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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静心草(旧版天龙八部第四章 神驰目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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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静心草(旧版天龙八部第四章 神驰目弦)

旧版天龙八部第四章 神驰目弦

这一次他在湖畔所有隐藏的地方都细细探寻了,但花树草从之后,每一处都是坚岩巨石,每一块坚岩巨石都连在高插入云的峭壁上,别说出路,连蛇穴兽窟也无一个。段誉口中的曲子越唱越低,心头也是越来越沉重,待得回到瀑布之前,脚也软了,不禁颓然坐倒。

失望之中,心生幻想:“若是我变作一条游鱼,从瀑布中逆水而上,便能游上峭壁。”他眼光逆着瀑布自下而上的看去,只见瀑布之右一片石壁光润如玉,瞧这模样,千万年前瀑布比今日更大,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冲激磨洗,将这半面石壁磨得如此平整,后来瀑布水量减少,才露了这片如琉璃如铜镜的石壁出来,段誉忽然想起,无量剑西宗掌门人双清在比剑受挫之后,曾有言行讥刺东宗掌门人左子穆,问他这几年来参详玉壁,是否大有心得,左子穆脸有愠色,说到本派之事,何以在外人面前言讲,双清便即住口。他又想起无量剑所以与神农帮结下深仇,乃因不许神农帮到后山采药所致。“这无量山后山群峦连绵,尽是荒山野岭,采些药草,有什么关系?”段誉心思极是机敏,此时忽然起疑,便将进入剑湖宫后所听到各人的一言一语,都在心中思量一番,登时记起,钟灵曾提到“玉壁”两字,左子穆却急以什么“珍珠宝贝”的话来岔开,钟灵当时连连冷笑,看来这玉壁是山壁之一壁,而非璞璧之“璧”。眼前这块山壁晶壁如玉,又是在无量山后山,显与今日各种事端定有重大的干系。

跟着又记起自己堕崖之前,甘人豪曾连连呼喝,说此处是无量剑禁地,不许擅入。他心下寻思:“我随马五德老先生来剑湖宫时,曾问他无量剑东西南三宗,何以每隔五年便比剑一次?在这剑湖宫中居住五年,到底有何好处?马老先生搔搔头皮,说道:‘这是他们派中的重大隐秘,外人不得而知,也不便询问。’”他将各种线索前后一加推敲,心下已有恍然,看来这玉壁之上,刻着什么剑法的秘密,无量剑上代规定,哪一宗比剑得胜,便能在此参详五年。他一想通此点,各种疑团立时豁然而解,无量剑各宗如何力争剑湖宫、如何不许神农帮前来采药、此处为何成为禁地、双清何以要提到参详剑法、左子穆何以含糊抵赖等等情由,均已前后贯通。

段誉自幼深受佛儒两家之学熏陶,于武功一道极为憎厌,此次离家出走,便因不肯学武而起,这一日来,连受殴辱,被逼服食毒药,皆是受了武人欺侮,心下厌恶更深,一想到这石壁与武学有关,当即转过了头,正眼也不去瞧它,心想:“天下斗殴仇杀,纷纷扰扰,皆因武力而起。玉壁上倘是记载着天下无敌的武功,那便是为患世人的祸胎,其流毒远胜金灵子和断肠散了。”

他在湖畔走来走去,终于好奇心起,心想:“听那双清和左子穆的口气,似乎这玉壁上的秘诀极难参详,否则也用不着钻研五年而仍无多大心得,我倒要瞧瞧那是什么古怪。”当下抬头向石壁望去。但见壁上光荡荡的,一丝纹路也无,就如一张白纸,哪里有什么武功秘诀、剑术图谱。段誉正视斜睨,心想:“古人的传言未必是真,无量剑的上代说不定为了要弟子勤于练剑,想了这法子出来以资激励。又或者我的猜测根本不对。”

他瞧了一会,又饥又累,倒在地下便睡着了。次日醒来,肚中饿得咕咕作响,这谷中偏无果树,连草莓野栗也无。到得中午,段誉饿得实是耐不住了,只得摘些茶花的花瓣放入口中咀嚼。这些花瓣颜色极艳,没味却甚苦涩,其时饥不择食,也顾不得许多,直吃了八九十朵大茶花,饥火方得稍抑。

已挨了几个时辰,日头偏西,湖上幻出一条长虹,颜色艳丽无伦。段誉知道有瀑布处,水气映日,往往便现彩虹,心想我临死之时,老天爷还让我目观美景,当真待我不薄,而葬身于湖畔花下,倒也风雅得紧。他向来豁达潇洒,心下一宽,便又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甚长,待得醒转,已是中夜,他抬起头来,又往那石壁上瞧去,只见石壁上赫然画的有两件物事。段誉一怔,揉了揉眼睛,仔细看时,原来是两个黑影,一条弯弯之物,倒像是日间所见的彩虹,另一个却是一把剑影。这柄剑的影子清晰异常,剑柄、护手、剑身、剑尖,无一不是似到十足,段誉微一凝思,已知石壁对面必有一剑,月光斜射,于是将影子映到了石壁上去。但见这剑影的尖头指着弯物的一端,段誉看那弯物,越看越似彩虹,不一会月上微云被风吹走,月光大盛,剑影更黑,那弯物的影子中竟发出斑斓七色,一条一条,层次分明,和那彩虹一模一样。

段誉大奇,心想:怎地影子中会有彩色?眼光从石壁移到对面,只见峭壁之中,隐隐有光彩流动。他登时醒悟:“是了,原来这峭壁中嵌有一剑,更有一件彩虹般的宝石,实石上原有七色,目光将这颜色映到玉壁之上,无怪如此艳丽不可方物!”只是宝物存放之处,距地数十丈高,无论如何无法上去瞧个明白,从下面望将上去,也只是隐约见到宝光,倒是照在石壁上的影子奇幻极丽,观之神为之夺。但看不到一盏茶时分,月亮移动,那影子由浓而淡,由淡而无,石壁上只余银白一片。

段誉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心想:“原来无量山玉壁上的秘密,竟是在此。若非堕入谷中,便末必能看到影子,而月光斜照侧射,一年中又未必有多少时候恰好将宝光映上石壁。无量剑中人多半是白天前来参详、望着石壁傻看,说不定还在崖顶翻土掘石,找寻秘奥,哪里会有什么结果了。”想到此处,不禁哑然失笑:“嘿嘿,就算得到了这柄宝剑,得了这件七彩缤纷的宝物,那也不过是两件好玩的玩意儿,用得着这么劳心费力?那不是太傻了?”他出了一会神,便又睡去了。

睡梦之中,突然间一跳醒来,心道:“嗯,这剑尖指着彩虹底处,似乎其中尚有秘密。要将这宝剑和虹玉嵌入峭壁,可也大大的费事,不但须有极高强的武功,还得有人以长绳牵引,方能办到。既是如此费力的安排,其中定有深意。莫非是说:秘密在于彩虹尽头?从那两个影子看来,除此之外,更无别种解释。但那彩虹一端升入半天,另一端却在瀑布泻入湖水之处。纵有天大的秘密,也是取它不到。”段誉呆呆的想了一阵,又想:“彩虹变幻无定,明天所指的头,未必便和今天相同。”

到得次日,段誉一心等待彩虹出现,反不觉如何肚饿,好容易守到黄昏时分,一条长虹又在水气蒙蒙中悬起。段誉一看之下,好生失望,这彩虹仍是一端在天,一端入湖,和昨天所现的位置丝毫无异。段誉走近湖边,那瀑布轰轰之声,震耳欲聋,片刻间身上衣衫尽被水珠溅湿,只见湖水中一个极大的旋涡,急速异常的旋转,人到近处,那彩虹便看不见了。

段誉一算日子,堕入这谷中已是第三日,再过四天,就算不饿死,肚中的断肠散剧毒也必发作,就算毒发而不死,神农帮众人也必害死了钟灵。左右是个死,不如跳入这旋涡之中,且看有何古怪。一来是身陷绝境,唯有亡命求变,二来他胆气素豪,说做就做,当下更不细想,涌身跃入旋涡。身子被一股巨力一卷,登时转了下去。他闭住呼吸,却睁着眼睛,望出来只是白茫茫一片,随着瀑布化成急流,直冲向湖底。

段誉虽是略识水性,但一被卷入激流之中,早是身不由主,身子在水中急剧旋转,片刻间口中进水,登时迷迷糊糊,只觉顺着激流,不知流出了多远。空然间身子被水力一抛,出了水面,段誉双手乱抓,竟然抓着了一根藤枝,当下牢牢握住,微一定神,抬起头来,眼前却是漆黑一团。他右脚伸出,足底踏到有物,当下左脚跨了出去,双手仍是不敢放脱抓住的藤枝。向前爬行了一段,只觉水仅及颈,水流也已不十分湍急,于是站起身来。砰的一声,头顶在硬物上一撞,痛得险些晕了迟去,他暗叫:“该死,该死,如河这等粗心大意。”伸手往上摸去,着手冰冷坚硬,都是岩石。

段誉心下寻思,知道自己被瀑布的激流所带,已是深入湖底,这股激流另有宣泄之处,自己跟着都带到了出水的水道里来了,虽然眼前局面凶多吉少,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当下跪在地下,慢慢向前爬行。听那流水轰轰有声,时急时缓的在左首流动,他爬了一会,头顶岩石渐高,已可弯腰行走。走了小半个时辰,伸腰也得行走了,只是足底偶尔出现一个窟窿,一踏下去便是水深齐腰,头顶又忽然悬下一块岩石,若非双手前伸,慢慢摸索,不知有多少次已撞的头崩额裂。段誉走了一会,忽然想起青灵子来,一摸腰间,幸喜仍是好端端的缠着。他觉得今日所遇,真是生平未有之奇,这番经历,旁人万难获得。无量剑中师徒数代,不知有多少时候曾对着玉壁发怔,但决不会想到跃入深谷,在月明之夜察看一番,便是见了这宝剑和虹玉的影子,若非抱有必死之心,也决不会跃入这大旋涡中冒险,他越想越是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自言自语:“段誉你这小子,今日若是送了性命,那是一了百了,倘能侥幸活着出去,倒要去耻笑左子穆和甘人豪一番。”说着又大笑数声,忽听得右首有人也是“哈哈,哈哈”的大笑。

段誉大吃一惊,停了笑声,那边也即寂然无声。段誉叫道:“是谁?”那边一个模糊的声音也道:“是谁?”段誉道:“你是人是鬼?”那边也道:“你是人是鬼?”段誉听到这声音空空洞洞,登时省悟,不由哑然失笑:“我在此疑神疑鬼,却原来是回声。”随即想起:“只有极大的厅堂或是山谷,方有回声,那么这右边当是有一块空旷所在了。哈哈,若不是我自鸣得意的笑上几笑,便不知该处别有洞天。”于是口中乱喊乱叫,寻着回声传来之号,摸了过去。走不多时,果然都周身是空荡荡地,再也碰不到岩石。段誉递失依傍,反而心下有些害怕。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脚下也觉坦然无阻,突然之间,右手碰到一件凉冰冰的圆物,一触之下,那圆物当的一下发出响声音极是清亮。他伸手再摸,原来是寻常人家装在大门上的门环。

既有门环,必有大门,段誉双手摸索,当即摸到十余枚碗大的门钉。他心中惊喜交集:“这门里若是住得有人,那是奇怪之极了。”提起门环当当当的连击三下过了,一会,门内无人答应,他又击了三下,仍是无人应门,于是伸手推门。那门似是用钢铁铸成,甚是沉重,但里边并未闩上,段誉手劲使了上去,那门便缓缓的开了。段誉朗声说道:“在下段誉,不招自来,擅闯贵府,还望主人恕罪。”他停了一会,不听得门内有何声息,于是举步跨了进去。

这时他虽身入门内,但不论眼睛睁得多大,仍是看不见任何物事,只是闻到的气息,已不如水边那么潮湿。他继续向前,突然间砰的一声,额角又撞上了什么东西。

幸好他走得甚慢,这一下碰撞并不如何疼痛,他伸手一摸,原来前边又是一扇门。段誉手上使劲,慢慢将门推开了,里面仍是黑漆一团。话休絮烦,段誉一连推开了六道门户,有的一推便开,有的却被泥沙塞住,使上了老大的劲力方能推开尺许空隙,侧着身子,方能挨得进去。一走进第六道门,眼前陡然一亮,段誉心中突的一跳,暗叫:“终于逃出了生天!”睁眼看时,原来所处之地是一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了过来,只是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段誉走向光亮之处,忽见一只大虾在窗外游过。他心下大奇,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斓的鲤鱼在窗外悠然而过。段誉细看那窗时,原来是镶在石壁上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一共有三块水晶,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段誉双眼贴着水晶向外瞧去,只见晶绿的水流不住晃动,鱼虾之属,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段誉恍然大悟,原来处身之地不在湖底,便在江底,当年建造石室之人花了偌大的心力,将外面的水光引了进来,这三块大水晶便是极难得的宝物。他回过身来,再看这石室中时,只见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竖着一面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竟是居所。铜镜上生满了铜绿,桌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段誉瞧着这等情景,一时不由得呆了,心道:“许多年之前,一定有个女子在此幽居,不知她为了何事,如此伤心,竟是远离人间,退隐于斯。”他出了一会神,再看那石室时,只见壁上东一块、西一块,镶满了铜镜,随便一数,便已有三十余面。段誉更是奇怪,心想:“看来这位女子定是绝世丽质,每日作顾影自怜,此情此景,实是令人神伤。”

他在室中走去,一会儿书空咄咄,一会儿喟然长叹,怜惜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过了好一阵,突然心念一动:“啊哟不好,我只顾得替古人难过,忘了替自身打算。这里更无出路,却如何出去?”他细看石室周遭,实无门户,百无聊赖之际,坐在石凳之上,自言自语的道:“我段誉乃是个臭男子,倘若死在此处,不免唐突佳人,该当死在外边地道中才是。唉,临死之前,让我瞧瞧自己的容貌也好。”当下伸出衣袖,用力擦去面前这铜镜上铜绿。擦了一阵,镜上微现光亮,但他坐在凳上。这镜子放得太远,照不到他脸孔,于是伸手想将镜子移近。不料这镜子竟是牢生在石桌上的,他用力一扳,突觉身下的石凳晃了一晃。段誉大喜,站了起来,再加上几分力扳动铜镜,只听得轧轧声响,石凳移开,露出一个洞来,他向洞内一望,见有一快石级通了下去。

段誉叫道:“谢天谢地,果然另有出路。”他顺着石级走下,哪知这石级向下数十级后,折而向上,盘旋曲折,越走越高,连转几个弯后,段誉眼前陡然一亮,失声惊呼:“啊哟!”只见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他胸膛。一瞥间,只觉这美女子清雅绝俗,秀丽无伦,一生中从未见过这等绝色,他一惊之下,想要说什么话,只是为那女子艳世容光所慑,竟是张口结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过了良久,只见那女子始终一动不动,段誉定睛看时,见这女子虽是仪态万千,却似并非活人,再一细看,才瞧出乃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只是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穿的丝质白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晶然有光,神采飞扬。段誉也不知呆看了多少时候,才知这对眸子乃是用黑宝石雕成,他定睛望着玉像的眼珠,只觉越看越深,里面隐隐有光彩流转像所以极似活人,主要便因眼光灵动所致。

那美人玉像脸上白玉,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段誉侧过身子看那玉像时,只见她眼光跟着他转了过来,便似活了一般。段誉吃了一惊,侧头向右,玉像的眼光似乎也对着他移动。不论他站在那一边,玉像的眼光始终是向着他,眼光中的神色更是难以捉摸,似喜似忧,似轻愁,似薄怒,似是含情脉脉,又似黯然神伤。段誉呆了半晌,深深一揖,说道:“神仙姐姐,小生段誉今日得观芳容,死而无憾。姐姐在此离世独居,不亦太寂寞了么?”玉像目中宝石神光变幻,竟似听了他的话而深有所感。

此时段誉神驰目眩,一个人竟如着魔中邪,一双眼睛再也离不开玉像,说道:“不知神仙姐姐如何称呼?”心想:“且看一旁是否留下姊姊芳名。”当下四周打量,但只看得几眼,忍不住又回头过去看那玉像,这时发现玉像头上的头发乃是真的人发,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发边插着一只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又见壁上也是镶满了明珠钻石,宝光交相辉映,西边壁上赫然有八个大字,乃是用细粒钻石镶嵌而成。那八个字写道:“无量秘奥,解衣乃见。”段誉吃了一惊,心道:“解开神仙姐姐的衣衫,那如何使得?”这玉像虽非活人,但她一见之下,已是倾倒倍至,不敢有半点褒渎,心想:“我本来不想知道什么秘奥,但即使一心一意的企盼想望,也决不能唐突了神仙姐姐。幸好在我之前,无人来此,否则如此绝世佳人,岂不受了俗子冒犯?嗯,我该当将八个字铲去,以免日后有人闯入,褒渎玉像。”只见石室墙脚之下,也是放满了铜镜,重重迭迭,无虑数百面,于是拾起一面铜镜,敲打壁上钻石,将这八个字都铲了下来,生恐壁上仍有字迹遗留,细心将镶嵌钻石的每一个小孔都铲得面目全非,这才罢手。

做毕这件事后,似是替玉像已稍效微劳,心中说不出的快慰,回到玉像面前,痴痴的呆着,心中着魔,鼻端竟似隐隐闻到兰麝馥郁的声香,由爱生敬,由敬成痴,大声说道:“神仙姐姐,你若能活过来跟我说一句话,我便是为你死一千遍,一万遍,也如身登极乐,欢喜无限。”突然双膝脆倒,拜了下去。他这一跪下,这才发觉,原来玉像前原有两个蒲团,似是供人跪拜之用,他双膝所跪的是一个较大蒲团,玉像足前另有一较小蒲团,想是让人磕头用的。段誉一个头磕下去,只兄玉像双脚的鞋子内侧,似乎绣得有字。段誉凝神看去,认出左足鞋上绣的是“叩首千遍,供我驱策”八字,右足鞋上绣的是“必遭奇祸,身败名裂”八个字。

这十六个字比蝇头还小,那玉像所穿鞋子是湖绿色,十六个字用葱绿细丝绣成,只比底色略深,若非磕下头去,决不会见到。纵然见到了,常人看到“叩首千遍,供我驱策”八字已是老大不愿意,性子高傲,脾气暴躁的,说不定已是一脚向玉像踢了过去,那“必遭奇祸,身败名裂”这八字,更是任何人所不愿见。但段誉已为这玉像的艳世容光所迷,只觉叩首千遍,原是出于本性,若能供其驱策,更是求之不得,至于为这美人而遭逢奇祸,身败名裂,亦是极所甘愿,百死无悔。倘若换作一个老成持重,多见世面之人,即使不忌讳这种不祥字句,也不过一笑了之,决不会认真,不料段誉神魂颠倒之下,竟是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口中数着,恭恭敬敬的向玉像叩起头来。

他磕到五六百个头,已觉腰酸骨痛,头颈渐渐僵硬,但想到无论如何必须支持到底,要磕到一千个头才罢。待磕到八百余了,那个小蒲团竟慢慢低陷下去,每磕一个头,小蒲团便陷下少许……。

又磕了几十个头,忽见地下陷入之处,露出三个小箭头,斜斜向上,对准了他的额角,箭头上隐隐闪着蓝光,箭杆上一圈圈的都是钢丝弹簧。段誉微一沉吟,已明其理,暗道:“好险,好险,原来这里装着毒箭,幸亏我是恭恭敬敬的磕头,这蒲团慢慢陷下,毒箭才不发射。倘若我用力在蒲圃上踹得几脚,带动机括,毒箭便射入我小腹了。我磕足一千个头,且看有如何变故。”当下又磕了数十个头,那蒲团越陷越深,露出一块铜片,上面刻的有字。段誉也不去看,直至足足一千个头磕完,这才慢慢伸出手去。轻轻拿起铜片,倒也并无其它机括。只见这铜片也是铜绿斑斓,上面用细针刻的有几行字道:“汝即磕足千头,便已为我弟子,此后遭遇,惨不堪言,汝其无悔。本门盖世武功,尽在各处石室之中,望静心参悟。”

段誉一看之下,好生失望,他为心不肯学武,这才离家出走,怎肯再来参悟什么盖世武功?当下将铜片小心放归原处,站起身来,双腿麻的几乎摔倒,自知三日不食,体力已是疲惫之极,心想:“我须得急觅出路,免误性命。”但对这玉像终是恋恋不舍,回头又看了一眼。

这一眼不看便罢了,只与玉像的双眸一对,心下便又痴痴的颠倒起来,又呆看了半晌,这才一揖到地,说道:“神仙姐姐,我不做你弟子,你的盖世武功我也是不学的。今日我身有要事,只得暂且别过,救出钟家姑娘之后,再来和姐姐相聚。”狠一狠心,大踏步走出石室,只见室旁一条石级,斜向上引,段誉跨步而上,一步三犹豫,几次三番的想回头去再瞧瞧那位玉美人,花了好大决心,这才克制住了。走到一百多级时,己转了三个弯,隐隐听到轰隆轰隆的水声,又行二百余级,水声已是震耳欲聋,前面并有光亮透入。段誉加快脚步,走到石级的尽头,前面是个仅可容身的洞穴,他探头向外一张,只吓得心中怦怦乱跳。

原来一眼望出去,外边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竟是一条大江。江边两岸山石壁立,嶙峋峨嵯。段誉一看这等情势,已是到了澜沧江畔。他又惊又喜,从洞中爬了出来,见容身之处离江面有十来丈高,江水纵然大涨,也不会淹进洞来,但要上到平地,却也得攀过几处断涧危崖。段誉靠着青灵子之助,手脚齐用,狼狈不堪的爬了上去。他将四下里地形牢牢记在心中,以备救人之事一了,再来此处。

这两岸尽是山石,小路也没一条。段誉走出七八里地,见到一株野生的桃树,树上结实累累,他采来吃了个饱,精神为之一振,又走了十余里,才发现小径。沿着这小径行去,将近黄昏,方觅到一条过江的铁索桥,只见桥边石上,刻着“善人渡”三个大字。

段誉一见“善人渡”三字,心下又是一喜,原来钟灵指点他的途径,正是要过“善人渡”的铁索桥。当下扶着铁索,从桥上走了过去,那桥共是四条铁索构成,两条在下,上铺木板,以供行走,两条在旁作这扶手,段誉一踏上桥,几条铁索便是一晃一晃,行到江心,铁索晃得更是历害,一瞥眼间,但见江水荡荡,如快马奔腾般从脚底飞过,只要一个失足,卷入江水,任你多好的水性也未必能够活命。他不敢向下再看,双眼向前,战战兢兢,一步步的挨到了桥头。

他坐在桥边歇了一阵,这才依着钟灵指点的路径,快步而行,钟灵所居的山谷,据她所说叫做“万劫谷”,入口处乃是一个坟墓。段誉弯弯曲曲的行走,绕山坳,穿森林,到得那墓地时天色已是昏黑。他从左数起,数到第七座大坟,只见坟前一块墓碑,上写“万仇段之墓”五个大字,段誉心中一怔,寻思:“这名好生奇怪,怎么叫做‘仇段’?”

那日钟灵和他分手之时,说的是从左首数起的第七座大坟,没提到墓碑上所刻死者的名字,此刻段誉见到“万仇段”三字,心下不免暗自嘀咕,但眼见四下里暮霭阵阵,树影摇动,放眼所至,尽是高高低低的坟墓,不敢多所耽搁,便照着钟灵的指点,将坟碑用力往左一扳,跟着又往右连扳两下,再左扳一次,右扳两次,然后在碑上五字的中间一个字用力踢了三脚。这中间一个字正是“段”字,段誉性子向来倜傥潇洒,三脚踢过,心下暗笑:“倘若是我爹爹,他一定不肯在这‘段’字上连踢三脚。”

正转念间,只见坟旁两块大石忽然翻倒,露出一个入口之处,段誉向内一张,黑越越地什么也瞧不见,当下大着胆子,走进坟去,摸索着转了个弯,只见数丈外一灯如豆,发出淡淡黄光。他向灯走近,心中突的一跳,原来灯旁放着一口棺材。他依着钟灵吩咐,一口吹熄了灯,四下登时黑漆一团,过了好一会,但听得呀呀声响,那棺材盖开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是小姐回来了么?”段誉道:“在下段誉,受钟姑娘之托前来拜见谷主。”那女子“咦”的一声,似乎颇感惊讶,道:“你………你是外人么?我家小姐呢?”段誉道:“钟姑娘遭遇凶险,在下赶来报讯。”那女子道:“你等一会,待我禀报夫人知道。”段誉道:“如此甚好。”心道:“钟姑娘叫我先见母亲,看来此事甚有指望。”

他在黑暗中站了约有一顿饭时分,只听得脚步之声走近,先前那女子说道:“夫人有请。”段誉道:“我瞧不见。”黑暗中一只手伸了过来,拉他的左手,引导他跨入棺材之中,沿着石级向前走去。行出数百步,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一片种满了花草之地。领路的女子放开他手,道:“尊客请随我来。”月光之下,段誉见她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衣饰作丫鬟打扮,想是服侍钟灵的婢女了,问道:“姐姐如何称呼?”那丫鬟回头摇了摇手,示意要他不可说话。段誉见她脸有惊恐之色,便也不敢再问。

那丫鬟引着他穿过一座树林,沿着小径向左首走去,来到一间瓦屋之前。她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那门缓缓打开,她向段誉招招手,让在一旁,请他先行。段誉走进门去,见是一同小厅,桌上点着一枝巨烛,桌椅精致,壁间悬有书画,长几上陈设着鼎彝玉器之属,厅虽不大,布置却极高雅,他坐下后,那丫鬟献上茶水,说道:“公子请用茶,夫人便到。”

段誉喝了两口茶,听得环佩叮咚,内堂走了一个妇人出来,身穿绿色绸衫,约摸四十岁年纪,容色清秀,眉目间依稀与钟灵甚是相似,知道便是钟夫人了。段誉站起身来,长揖到地,说道:“晚生段誉,拜见伯母。”钟夫人微微一怔,裣衽回礼,说道:“公子万福!”一抬头看到他的容貌,不禁脸上变色,身子一晃,踉跄着退了两步,喘息道:“你……你……”段誉惊道:“伯母!”钟夫人道:“你……你也姓段?”段誉记起钟灵曾叫他最好不要自称姓段,但他想天下姓段之人甚多,云南一地,更不知有几千万个段姓男子,未必姓段的便都会一阳指,因此也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这时见钟夫人神色惊惶,才知钟灵之话虽有深意,但再要撒谎,已来不及了,只得道:“晚生姓段。”钟夫人道:“公子仙乡何处?令尊名讳如何称呼?”段誉心想:“这两件事可得说个大谎了,免得被她猜破我的身世。”便道:“晚生是江南临安府人氏,家父单名一个‘龙’字。”

钟夫人长嘘了一口气,心神稍定,道:“公子请坐。”两人坐下后,钟夫人左看右瞧,不住的打量于他,段誉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说道:“令爱身遭危难,晚生特来报讯。”

小说:为了杀妖王,道士在雷劈山一待就是十年,今天终于迎来决战

取回了玉机道长的魂魄后,我抬头朝着假妖王看去,此时已经没有魂魄喷出了,看来妖王吞噬的魂魄已经分离干净。

“臭道士,这是去哪里弄来的阵法,竟然将本妖王吞噬多年的魂魄全都驱散了,混蛋,本妖王今天要跟你们同归于尽。”分离掉所有的魂魄后,只剩下妖王的本尊孤零零的骂着。

伏魔阵复制出的假妖王,做完这一切后,随着自身一阵猛烈的抖动,最后彻底一分为二,最后消失在空气当中,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与此同时,周围的光圈也闪烁了几下不见了,就连地面上的图案也没了。

我也真正的看到了妖王的本尊,不过一看之下,我就忍不住的大笑起来,一代妖王的本尊竟然是一个脑袋锃亮,身体干瘦的家伙。

模样就更加好玩了,尖嘴猴腮,一双老鼠样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就尼玛跟着小偷一样,哪里还有一丝妖王的霸气。

黑衣大叔也一脸的笑意,盯着妖王的本尊说道:“贫道跟你交手十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幅模样,哈哈,真是太好玩太好笑了。”

妖王的本尊虽说不怎么好看,可毕竟是一代妖王,只见它冷冷的看着我们三人,愤怒的说:“本妖王就算只有一条命,你们也不是本妖王的对手。”

“那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这可是妖王最为虚弱的时候,如果不趁机将它除掉,必定会死灰复燃。

我都明白的道路,黑衣大叔岂会不懂?

“妖王,为了杀你,贫道在雷劈山一待就是十年,今天终于被我找到除掉你的最佳时机,你就等着受死吧!”

黑衣大叔的话一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把刻满符印的长剑,在身前略微的舞动了一下,剑身发出一阵清脆的龙啸之声,一看就知道是一把绝好的法器。

妖王貌似吃过法器的亏,一看到黑衣大叔将它拿出来,便往后退了两步,说道:“本妖王就站在这里,有本事就来吧,让你们见识一下本妖王真正的厉害之处。”

再怎么说,它也是一代妖王,不可能仅凭着吞噬的魂魄,就能成为妖界之王的。

想到这里,我拉着青青走到黑衣大叔的身边,对着他低声的说:“大叔千万不要轻敌,妖王不会那么容易对付的。”

“知道。”黑衣大叔点点头,将我和青青揽到一旁,举起手中的法器慢慢的走过去,相距只有五米之时,猛然一个纵身凌空飞去,舞动的法器直插妖王的头顶。

不愧是妖王,在黑衣大叔刚刚有所行动,它已经做出了反应,朝着一边闪去,躲过了法器的致命一击,紧接着左手一挥,一道黑气打向上空的黑衣大叔。

双方一交上手都拼尽了全力,动作快如闪电,招招都是杀敌之招,从地面打到上空,又从上空打到地面,几分钟的功夫,双手已经交手百招以上。

随着空中传来巨大的撞击声,接着,黑衣大叔与妖王同时分开,在地面上各自退出了十几步才稳住身形。

妖王一稳住身形,便得意的嘎嘎大笑,道:“臭道士,这下知道本妖王的厉害了吧?”

我和青青赶紧跑到黑衣大叔身边,看到他嘴角处流出一道血迹,赶紧扶着他走到一旁,问道:“大叔,你坐在这里疗伤,我来对付妖王。”

黑衣大叔像是受了很重的内伤,眉头皱的跟小山一样,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说:“妖王的确很厉害,你一会动手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示意青青照顾好黑衣大叔,然后来到了妖王面前。

妖王一看到我走过来,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注,接着变成了愤怒之色,好像它今天变成这样,全都是我的造成的,“小家伙,本妖王当你是同源,你却勾结臭道士来杀我,就别怪本妖王不顾同源之情了。”

“你是不是贱,我说了多少次,你我即不同道也不同源,你非上杆子的拉关系,这是有多贱?”我嘲笑了它几句后,还是觉得不过瘾,又补充了一句:“还妖王呢,我看是贱王才对。”

“找死!”

妖王彻底被我激怒,身形微动,伸出两只干瘦的爪子直接朝我袭来。

我早已做好了准备,看到妖王已然近身,立刻将充满勾魂诀力量的双手拍出,我没有黑衣大叔动作灵敏,也没有妖王的复杂招式,我就是将双手拍了出去。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在洞穴之内久久不息,就如同爆炸一样的震撼,洞穴的顶壁一层层的灰尘簌簌掉落。

?我受不了反震之力的冲击,整个人飞了出去,最后撞在了石壁上才停下来,我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浑身就跟散架了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青青快步的来到我身边,将我扶起靠在她的怀中,充满关心的急切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哎,我怎么这么笨,都成这样了,还能不受伤么。”

“青青,我没事的,你赶紧帮我看看妖王怎么样了?”我靠在青青温暖的怀中,虚弱的说道。

青青转头看了一眼,愤怒的说:“妖王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好像也受了极大的伤,甚至可能已经死了,对,死了才好呢。”

听到这个结果,我才算是松了口气,身上的疼痛顿时也袭来,我可是受着两层伤还,与妖王交手遭到的反噬之力,让我站都站不起来了。

不过,最厉害的还是内伤,由于调动了勾魂诀全部的力量,引起了勾魂诀的反噬。

内外双层的反噬,使得我痛苦不堪、生不如死,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能强行忍受着一万只蚂蚁在啃咬的疼痛,别提有多难受了。

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个三五个月恐怕是恢复不了,我握着青青的手,带着强烈的歉意,说道:“对不起了青青,让你冒这么多险,却没有帮你找到静心草……”

“小天,别说了,我不要什么静心草,我只盼你能够好好的。”青青说着说着泪如雨下,痛苦的嘤嘤而泣。

花盆里摆了它,更有趣、更新奇,邻居来了想搬走

随着春夏来临,有小花园的花友可有福气了,每天早上起床去小花园转悠一圈,神清气爽心情棒!为了把小花园打扮得更漂亮,不少花友都爱在花园里增添点东西,咱们一起来看看吧!

花园里的摆件

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其实花草也一样,花园里如果能增添了几个小摆件,就能立马变得妙趣横生,给单调的园子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看看花友“花好月圆5”的花园摆件,风格迥异!

门口放一个佛少女,吉祥又如意:

正在化缘的小和尚和颜悦色,小弥勒静心养神:

花房的守护神:

还有经典的白雪公主和7个小矮人,不管是组合在一起放,还是单独放,看着就特别欢乐;

各种小卡通摆件齐上阵,就算花园一片绿,也能营造一份不一样的色彩!

花盆里的小摆件

如果没有花园,难道就不能放小摆件了吗?那当然不是啦!就算只有个小阳台,花盆里也可以放一些漂亮的摆件呢!

花盆里放一只看书的青蛙,看上去好有文化...

除了小青蛙,也可以选择其他的小动物,像是小松鼠、小兔子,个个萌你一脸血!

图作者 | 雷锋宝宝

大家也可以选择花仙子或是小女孩,甚至是温柔的天使,摆在家里都特别好看!

图作者 | 雷锋宝宝

如果你家是水培铜钱草或一叶莲,也可以摆放带大鹅或是小鸭子,甚至是小瓢虫或青蛙的摆件,形象生动,花盆里再加上水,还真的以为是大鹅在喝水呢!

花盆里的大摆件

除了直接放在花盆里的小摆件,如果家里空间大,也可以选择稍微大一些的摆件,放在花盆中间,让叶子隐隐约约遮盖,装饰起来也特别漂亮!

图作者 | 花花竹蜻蜓

看了花花的介绍,

你有没有心动了呢?

不如你也在家里摆几个漂亮的小摆件吧!

小说:众多村民和道士命丧雷劈山,我们刚进山,就遇到了诡异黑影

彩云姑姑说了这么多,而且说的还这么严重,我可以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更别说是按照她的说法去做了。

对了,这个紫金葫芦能吸收魂魄和魂体,要说吸收魂体呢,这倒没什么可说呢,怎么还会吸收人类的魂魄呢,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不过我可以保证,紫金葫芦只要在我的手中,我绝不会拿着它吸收人类魂魄的。

顶着炙热的太阳,我们三人翻山越岭的,从早上又走到了深夜,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我的疲惫感并没有那么强烈,只是略微的有些乏力。

此时,我们已经站在雷劈山的脚下,抬头看过去,发现雷劈山真的跟传说中的那样光秃秃的,连一课树都看不到。

透过微弱的月光看去,山顶之上竟然被一团乌云环绕,给原本就充满诡异猜测的雷劈山,平添了一份神秘感,和令人打心底感到恐惧的感觉。

彩云姑姑紧盯着雷劈山发呆,从她的神情当中可以看出一抹疑虑,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青青就更加离谱,身为血魔之女的她,此时面对雷劈山竟然露出了一丝恐惧,抓住我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着,我轻轻的拍了拍她,告诉她有我在身边,不用害怕。

其实,我倒不怎么害怕,更谈不上恐惧了,不就是一座光秃秃的山么,就算山中居住着什么邪祟,那又能怎么样,我又不是来找它玩命的,只是来寻找一颗草罢了。

只是望着眼前的这座大山,我倒有些茫然,一株小小的静心草,指不定生长在什么地方,想要在这么大一座山中找到它,恐怕也是不易的。

更何况,我也不知道静心草长什么模样,就算遇到了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这时,彩云姑姑突然长呼了口气,说:“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既然已经来了,就不用担心太多,走,我们出发吧。”

看着彩云姑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忍不住的笑着说:“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就不相信,不招谁不惹谁的,它会对我们下杀手。”

青青却眉头紧锁的摇摇头,说:“你没听说过地域霸权么,在邪祟的世界里,对地域的占有权更为看重,它们是不允许私自进入地域内的任何人或者活物。”

“你是说,就为了这个原因,居住在雷劈山的那个家伙,就杀掉所有闯入其中的人?尼玛,这也太霸道了吧,也不想想,它来之前雷劈山是属于人类的。”

“别说些没用的废话,小子,你也太单纯了吧,真不明白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彩云姑姑嘲笑的说道。

听到她这样的话,我竟然无言以对,没错,我是一个山里的孩子,屯子里的人都非常的朴实,哪曾见过秉性如此凶残的人,也就无法了解所谓的恶行。

可回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那么多的村民还有十几名修道之人,来到雷劈山后,大多数都丧命在此。从这一点上来看,说明居住在这里的家伙,必定是个生性暴掠,嗜血成性之徒。

彩云姑姑拉着青青的手,正小声的安慰着她,让她不要担心更无需害怕等等。

我快走了几步追上去,说:“走这么急干嘛,不是为了寻找静心草的么,怎么也不四处找找?”

彩云姑姑看着我摇了摇头,拿眼睛一直瞪着青青,嘴里说道:“真不知道你这丫头怎么想的,竟然看上他这样的笨蛋,我从他身上怎么就没发现任何的优点呢。”

“姑姑,咱们有事说事,别人身攻击好不好。”

“你想想,静心草属于天材地宝,它会随便长在山上么?还有居住在这里的鬼魅,临时不清楚它的底线,暂且这么称呼它,你认为它会对静心草不闻不问?”

也对,既然居住在这里的鬼魅都达到鬼王的级别,世界上能去的地方多了,为什么单选了雷劈山呢?

“难道也是为了静心草?”

彩云姑姑点点头,“不是没这个可能性,与其漫山遍野的寻找静心草,倒不如直接去见一见居住在这里的鬼魅,就算静心草不在它手里,它必然也知道下落。”

话虽然说的没错,只是这样一来,不就跟居住在此的鬼魅直接面对面了?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正好想看看这个鬼魅的真面目,要是能趁机将其除掉,还能为方圆百里的村民除一害呢。

雷劈山缺少树木花草的滋润,加上常年的风吹日晒,山体出现了许多缝隙,大大小小的石块充斥着整个山,走在其中别提有多难了。

“等等。”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彩云姑姑惊呼了一声,接着把我们两个一拽,躲在一旁的巨石后面,小心的探出半个脸向外张望着。

“怎么了姑姑?”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影子闪过。”彩云姑姑背对着我们摆了摆手,嘴里继续说:“身影是虚的,速度非常的快,应该是鬼魅之流,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话一说完,彩云姑姑身形一晃到了十几米外,几个纵身过后,早已看不到她的影子了。

“彩云姑姑性格真火爆,说走就走,万一中了调虎离山,岂不是让我们两个陷入危险当中了,还说自己老江湖,比我也强步了多少么。”

“姑姑可不是你说的这样,她的思维最敏捷,万事考虑周全,就是性格有些急躁而已。”

我好奇的问道:“彩云姑姑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关于她的事情呢?”

“其实,在我父母结婚之时,彩云姑姑还是个平凡的女孩,只因后来察觉到母亲的身份,并极力的破坏父母的婚姻,引起母亲的强烈不满,甚至对她狠下杀手……”

“啊,你母亲想杀掉彩云姑姑?”

“的确是这样,好在彩云姑姑福大命大,在性命攸关之时,一位道行高深的道士经过,出手将姑姑救了下来,并将姑姑带走了。”

我顿时就明白了,“彩云姑姑这一身的道术,就死跟那个救她的道长学的,对吧?”

假如我能阻止一颗心碎,我的一生就不会虚度

一诗一文 每一天的原创诗歌和梦想,不要再和我 擦肩而过

喜欢有生命的文字,无论是犀利的、温婉的、拔凉的、又或者是矫情的,透过字里行间,可以分辨出一个真实率性的灵魂。哪怕她冷傲孤僻,与人群格格不入。 玉有玉的温润,瓦有瓦的单纯!美好的事物未必拥有相同的质地,却总有让人念念不忘的珍贵。

▍《下半场》

文/就北离

靠近黄昏的时候

流水趋于平缓,乱石横于山腰

故事正进入下半场,我们

行进在掘金的路上

一如既往地纠结,冲动,矛盾,焦灼

与真经有关的谜题,一直悬而未解

-

我们弯下身子

在充满误会,歧义与混乱的事物面前

接受所有破损的瞬间

杯中的酒被一饮而尽

我们在黑夜的海,挣扎着

游向对岸

我们要承认自己的欲望之罪

承认感情里充满虚伪,冷漠,和

对自己的背叛

我们高呼着前进,前进

在不期而至的秋天

无骨的草,远离桃源

正经历沧桑

每个人,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城,无论那座城是宽阔还是狭窄,是繁华还是冷清。只要城里居住着自己牵念的一个人,一段记忆,一片风景,都会为之一生停留。

—— 白落梅

▍《看海》

文/昼辰

海是夏天剩下的海

风是秋水留下的风

好希望

故事的尽头不是分别

海在哭泣

树林在哀歌

也没有回信

我没有怨你

今日的海,此后的诗

不能再为你落墨

悲欢本不相通

不必懂我

都安好,皆如意

这个季节,

说不上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秋临近冬,即便是心里有再多的欢喜,

也总会被一些冷意禁锢……

▍《枯萎的秋光》

文/以人为本

秋天是

一寸寸枯萎的

除了鸟鸣

没有人能说出

内心的悲伤

恰如一朵蓼花

一边枯萎

一边开放

一抹柔弱的红

宛若在伤口中

挣扎的血迹

温热渐凉

在结痂的疤痕里

残喘着凄凉

-

岁月如矢

一去苍茫

一枚叶即便是

摇曳着百孔千疮

依然挽留不住时光

那就索性

做一根青藤吧

坚韧地随风漫卷

钓不到昨天

就钓住这满天的秋光

“美是一个过程,是生长和衰老中表现出的优雅”。

沧海桑田,时代巨变。杂草的故事和历史,或许是硕果仅存的唯一。一时一地的辉煌成败虚荣耀目与沉寂,当如何安放。 ​​

▍《野花之灯》

文/草晖

谁收起

那场桃花梦

又狠狠

抽走火焰花的心

我在一辆奔驰的车上

暮色天边

闪烁的星朵

是谁张望的眼睛

-

飞驰而过

天边那片红云

转瞬即逝

天上星朵闪烁

秋风吹皱河水

我与秋草相伴同行

手提野花之灯

奔跑在秋野上

2022.9.1

人生最好的三个词:失而复得、虚惊一场、久别重逢。

▍《枫岭山中》

文/草晖

当我走进枫岭山中

草木正沦陷于萧瑟

为何,命中的繁花

经不起秋风的摧残

一夜间,花叶落满山谷

-

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呢

满山枫叶,或一条溪

它们熬过了夏热

还要经过秋霜的关口

在寒冬托起千堆雪

-

风过无情,流水有声

命运如石头沉默,注视着

一个漩涡衔着一个漩涡

旋转着,自你头顶漫过一一

-

终于,在一条清澈的溪流

你放下了自己的倒影

2022.8.21

酒入空肠,

喝的是冰凉,

添的是惆怅,

拿的是孤独,

尝的是悲伤。

-

酒魅人醉,

品的是百味,

换的是眼泪,

满的是年岁,

剩的是后悔。

-

酒醒风里,

远的是别离,

近的是遗弃,

忘了的是自己,

丢了的是你。

——慕藏诗韵

彼时云动风起,恨我波澜不惊。

此时云淡风轻,憾你遥不可及。

——素喜白

▍《写一首诗》

文/ 千风

再一次失眠

这一次不是因为闪电

也不是因为月光

而是,因为今夜的你

-

因为今夜的你

我只想喝醉我自己

因为我害怕

再次陷入这无尽的长夜里

因为我害怕

思念再一次紧锁住自己

-

因为今夜的你

让我想起,过去的自己

那一个深爱的你

为何如今却沉默不语

难道梦里,一切都是虚拟

眉墨染,凝玉腕,蔽月轻云难独揽。霜色渐,难独眠。思卿若狂,归期无缘。念,念,念。

夜阑珊,相思意,愿作梧桐承凤栖。愁满笺,梦清寒。怎堪思量,此情空远。怨,怨,怨。

——《钗头凤》素喜白

我们时常只能看到眼前这一面的事物,背后是不晓得的,就算你转过身,背面还是存在的,而且哪怕是这眼前的一面,在我们与人打交道时,你不知道会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哪怕感受开心、舒服、愤怒,都会或多或少让我们这仅仅的一面带上一层薄薄的滤镜,所以,我们爱上了孤独,独处大概是最自然、习惯于独处中行事,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没人知道我这一亩三分地的快乐。若用心可望个透彻,这世间有托举心之物吗?我怕心会累。——顾城无有

▍《青春回忆》

文/千风

年轻的时候

总有一股莫名的冲动

想要冲破生活中的种种枷锁

想着离开这里

赶往着每一个梦想的远方

-

后来才发觉

我走过的每一个地方

都是下一个远方的驻留之地

我从未离开过

一直在原地来回徘徊前进

识秋若晚斩乡音,枫笑我津津。沏冷馆离人,泛泛昼云,徒雨年轮。

雁字泯、启辞难信,擒目月流银。芷兰尽,彼随神隐,泳蝶花海风贫。

——《孤馆深沉》 词/瑾

“我喜欢在路上走

我不要帽子

不要屋顶

不要那重复的墙

我不想看见上面的水迹

它像噩梦的影子

-

我喜欢在路上走

太阳爱我

也爱所有的人

我渴望成为一片大陆

在她的注视下

拒绝海洋

我喜欢在路上走

我喜欢在黄昏的路上

看见灯光

我喜欢一个人

一个人

必须有太阳”

▍《寻找昨天》

文/韩星

海浪

不知疲倦地扑向

昨天的岸

海风阵阵

把缕缕思绪

捲回从前

-

一幢幢小楼

代替了

低矮的屋檐

水泥铺就的路

代替了

从前的石板

一个个陌生的脸

代替了

记忆中的容颜

只有那棵儿时的老榕树

还在诉说着

曾经的昨天

-

昨天

似乎很遥远

却又常常

浮现在眼帘

昔日的小伙伴

已是

青丝添了雪和霜

童年的时光

并不如烟

记忆中的故乡

还是那样

有酒有肉

有温馨有炊烟

-

昨天

还是昨天

记忆中的人和事

定格在昨天

回不到从前

更替换不了

明天

写于二O二二年八月十三日清晨

丰子恺说:“既然无处可逃,不如喜悦。既然没有净土,不如静心。”

以为然。

▍《紫色的百日红》

文/单宝剑

俗话说人无千日好

花无百日红

可偏偏就有这么一种花

直接用百日红命名

它的名字叫紫薇

百日红是它的别称

只因它的花色艳丽

花期长得敢与俗语逆行

-

喜欢紫薇那鲜艳的花色

更喜欢紫色的百日红

因为在这个夏秋之交的时段里

是它用超长的花期

装扮着这个少花季节的姿容

盛夏绿遮眼,此花红满堂

这个此花说的正是这种

名叫紫薇的百日红

-

我不知道红得发紫

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形

我只觉得

紫色的百日红

在我眼中一见钟情

那一串串紫色的花序簇拥

越长越茂盛

越开越繁荣

都在争先恐后地践行着

大自然赋予它们的使命

演绎着自己红得发紫的

与众不同

世界上有一个很可爱的人,这个人正在看着这篇文章,真羡慕这些文字,千山万水,代我见你。转发一下有糖吃❤

投稿作者 |原创句子| 慕藏诗韵/素喜白/顾城无有/瑾 原创诗歌 |就北离/昼辰/以人为本/草晖/ 千风/韩星/单宝剑(文中除诗歌外◎引用句子部分句子来源于署名及未名出处侵删 感谢美文佳作)

图 |箫与未央 (一诗一文授权原创手写)(非手写图来源网络 侵删 感恩美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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