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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吸烟最囧游戏2(神也钻小树林?永恒之塔的两位主神,却是相爱相杀的狗血恋人)

导读 禁止吸烟最囧游戏2文章列表:1、神也钻小树林?永恒之塔的两位主神,却是相爱相杀的狗血恋人2、语言中的隐秘性别:女司机算不算是一种贬低呢?3、招收网瘾、厌学、自残倾向问题孩子

禁止吸烟最囧游戏2文章列表:

禁止吸烟最囧游戏2(神也钻小树林?永恒之塔的两位主神,却是相爱相杀的狗血恋人)

神也钻小树林?永恒之塔的两位主神,却是相爱相杀的狗血恋人

大家好,这里是正惊游戏,我是正惊小弟。

说起那些年热爱过的网游,韩游大作《永恒之塔》可以说是不少人的青春回忆,相信对不少《永恒之塔》老玩家来说,无论后来出了多少游戏,都难以代替AION在心中的地位。今天小弟就找来了一个老玩家,来为大家说一说他心目中《永恒之塔》。

玩家:溜溜球球

虽然现在由于年纪大了不能总奋战在亚特雷亚,不过这也给了我更多的机会去研究一下永恒中的剧情,不得不说还是非常精彩的。

例如说,正义之神内扎坎与死亡之神特里尼埃尔恋爱的故事,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相爱相杀套路:一个是最强守护,一个是最强杀星,如果非要磕一对儿CP,这两个无疑是冲突最激烈,也是最打动人心(狗血)的。

说实话,其实在《永恒之塔》并没有严格的规定,不允许主神搞办公室恋情的。但从大局观来看,主神的存在就被永恒之塔赋予的无限生命,任务就是守护亚特雷亚,所以能不能谈感情,这事大家心理都是有B数的。

比如你的老板给你开百万年薪,哪怕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不能去撩同一个办公室黑丝职业装的女同事不是?

但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这两位很快擦出了火花,甚至诞生了爱情的结晶——卡伦,也就是《永恒之塔》3.0版本中,萨尔潘里鸢族的那位领导者,这个故事在埃尔特内要塞的历史剧情中,其实也有所体现,只是没有指明是哪两位主神恋爱了。

顺带一提,在3.0版本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卡伦的父母是伊斯拉佩尔和希埃尔,这两个相爱相杀的狗血恋人,而这段剧情伏笔也是我个人认为,《永恒之塔》在早期叙事方面,优于《魔兽世界》的存在,编剧玩得很隐晦。

毕竟,从我们凡人的角度去想,假设你当初早恋,偷尝禁果,出了什么事儿你最慌?差不多也就是有孩子了,在这一点上神明也未能免俗,卡伦的降生也让两位主神都慌了神,他们把卡伦藏匿了起来,又找了两个背锅侠也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至于卡伦被隐藏的位置,老玩家也非常熟悉,就是在天族埃尔特内的埃拉库斯地下神殿,天族的使命任务“地下神殿的秘密”也就是说的这个事情。

两位主神施展魔法,让人们即便是走到了地下神殿处,也无法发现这处小天地,然后将世间万物放进了这处小天地中,一草一石、一花一树,打造了一个微缩世界,让卡伦在这里偷偷成长。

只可惜,一般这种身份加这种环境下生长的孩子,都不太让大人省心,古今中外概莫能免,很快卡伦就开始不学好,抽烟喝酒烫头,并且出现了暴力倾向,搞得两位主神十分头疼,毕竟这两位可没一点带娃经验。

眼看纸包不住火,特里尼埃尔无奈之下选择向永恒之塔坦白,永恒之塔的意志十分愤怒,直接降下神雷,将内扎坎与特里尼埃尔布置的这方小天地用闪电击碎,连被放进“诺亚方舟”里的一切生命都统统被抹去,自然也不见了卡伦的踪影。

内扎坎与特里尼埃尔相互怨怼,当妈的怪当爹的太软弱,当爹的骂当妈的沉不住气,特里尼埃尔大哭一场,两位昔日爱侣就此心存芥蒂,分道扬镳,后来的天魔战争中,更是红了眼一样相互厮杀,这也是误导玩家推理卡伦身世之谜的原因。

不过在三次元中的我们都知道几大定律,跳崖基本不会死,有烟一定无伤,被雷劈大概率会因祸得福有奇遇。这几点在《永恒之塔》的故事中也适用,遭受了雷劫的神之子卡伦不仅活了下来,还经历了人间百态、性情大变,成了众望所归,人人信服的鸢族领导者。

眼瞅着卡伦闯出了不小的成绩,他的父母也渐渐和解了,在4.0版本的时候,内扎坎和特里尼埃尔化名“扎坎”和“尼埃勒”,向玩家们发布了寻找卡伦的任务要求。而在玩家的帮助下,这一家三口终于团圆了,两位主神带走了卡伦,还重新复合了。

对于父母给卡伦的爱,以及失去卡伦后的伤痛,游戏的剧情刻画的都是很细腻的:在卡伦小的时候不能予以陪伴,便给他一方有世间万物的小世界,失去卡伦后双方成仇,以至于无人相信他们曾是情侣的传说,再到最后的相逢一笑抿恩仇,细细读来动人之处绝不亚于小说,而这也是《永恒之塔》的魅力之一。

一个正惊问题:你还知道《永恒之塔》里的哪些情侣故事呢?

语言中的隐秘性别:女司机算不算是一种贬低呢?

原文作者丨[美]玛丽·诺里斯

摘编丨安也

我总是把生理性别(sex)和社会性别(gender)混淆。自从玛丽·亚伯兰(Mary Abram)修女在法语课上教我们桌子(法语:la table)是阴性的,我就一直半信半疑。我想知道为什么,她却无法说明原因。她试着说服我语言是没有逻辑的,或者说某些惯用语不能用逻辑来解释。反正桌子就是阴性的,没有道理可言,过去总是如此,将来也会如此。

语言中有很多规则永远无从知晓或难以解释,只能说习惯使然。还是这位亚伯兰修女,有次竟然说,她倒要看看谁敢跟她说“my most favoritest thing”是错的。桌子的性别也许不会变,但性别的含义却会变,就像亚伯兰修女,某天竟会舍弃取自《旧约》的名字,脱掉修女服,逃离修道院,变身性感辣妹,最大的爱好就是抽烟。

大三时,我修了“文学中的女性”这门课程,授课老师是女性研究的先驱伊莱恩·肖沃尔特(Elaine Showalter)。那是一个思想争鸣的时代。新发明了对女士的尊称“Ms.”一词,女权主义者格洛丽亚·斯坦能(Gloria Steinem)刚创办了《Ms.》杂志,作家诺曼·梅勒(Norman mailer)在市政厅与女权主义者展开论战。但是,对我来说,女权主义是一个新概念,我以为它等同于穿长裤、讨厌老妈和怨恨男人。课上,我们读了影响深远的(seminal)女性作品:《黄色墙纸》(The Yellow Wallpaper)、《一间自己的房间》(A Room of One’s Own)、《向伯利恒跋涉》(Slouching towards Bethlehem)我们讨论的话题之一就是性别歧视语言。“女作家”(woman writer)这个称呼算不算是一种侮辱呢?难道没有一点“女司机”(woman driver)的意味吗?

本文出处:《逗号女王的自白:编辑的自我修养》,[美]玛丽·诺里斯(Mary Norris)著,安芳译,重庆大学出版社2020年8月版。

在那个年代,女人什么工作都能做,可以当厨师、宇航员、最高法院法官等,传统的女性职业词汇(如“hostess”“waitress”“usherette”)已逐渐被淘汰。福勒在编写词典时,正值女性争取投票权(women’s suffrage)之初(他应该更喜欢“female suffrage”一词),他心怀善意地认为,随着越来越多的女性进入职场,从事传统的男性职业,对“女性头衔”的需求也会增加。但事实并非如此。从维多利亚时代起就有的“authoress”(女作家)一词从来都不受欢迎,听起来有种屈尊俯就的感觉。就我所知,没有哪个女诗人愿意被称作“poetess”(也不想被称为“female poet”)。在英语中,阴性后缀有点矮人一截的意味,仿佛在说:“这位小妇人偶尔也写写诗。”

出人意料的是,如今“Ms.”已被普遍公认(连《Ms.》杂志也还在发行),而“actress”(女演员)和“comedienne”(女喜剧演员)则很大程度上被纳入没有曲折变化的“actor”和“comedian”。在某些情况下,我们改用了新的中性化职位描述。当男性开始在飞机上端茶倒水时,“flight attendant”(空乘,空服员)就取代了“stewardess”(空姐);餐厅里现在用“servers”称呼服务员; 送信的邮差叫“postal carriers”。爱尔兰人戴维·马什(David Marsh)是《卫报》(Guardian)的惯用法专家,他提出凡是需要区分性别的场合,“用‘male’和‘female’就足够了”,并以格莱美奖项“国际最佳女歌手”(best international female artist)为例。但是就连该用哪个形容词都莫衷一是。在某些场合中,一些女性被称为“female”会大为恼火,因为这个词似乎只关注生殖系统,让女性觉得自己像一只鸡,只有大腿和胸脯有价值。

我听过人们说“lady doctor”(女医生)和“lady dentist”(女牙医),把贵族称谓和自然性别加在职业之上,很奇怪。至于男性,有“gentleman farmer”(乡绅)的说法,意思是既有钱财又有土地 [“Lady farmer”(女乡绅)就没有这种含义了,倒是可以说“lady rancher”(女农场主)]。“Male nurse”(男护士)、“male stripper”(脱衣舞男)和“male prostitute”(男妓)全都是转变了性别的词汇,表明男性正进入以女性为主的职业领域。一般来说,在英语中不必在职 业前加上性别,那样常常会得罪人。除了少数由生理决定的职业外,如“wet nurse”(奶妈)、“midwife”(接生婆)和“madam”(鸨母),为什么要加上性别呢?一些有阴性词尾的英语单词经久不衰,既有力又实用,如源自希腊语的“heroine”(女主角,女主人公)和源自拉丁语的“dominatrix”(女施虐狂)。

电影《将军的女儿》剧照。

如果亚伯兰修女当年引用了罗伯特·格雷夫斯(Robert Graves)与艾伦·霍奇(Alan Hodge)在《肩负读者》(The Reader over Your Shoulder)一书中关于性别的论述,也许能给自己和学生省下不少麻烦:“英语……在结构上具有某些特殊的优势。首先,鲜有曲折变化,也没有性属之分。罗曼语族与日耳曼语族没有机会简化到同等的程度,仍然保留着性属和曲折变化。它们都是从原始时期遗留下来的词缀,所有概念的性属,如树木、疾病、烹饪用具,都要从宗教习俗或禁忌的角度加以考量。”

格雷夫斯进而又写了一段话,要是 1969 年亚伯兰修女说过,也许会让我的求学之路少些焦虑:“性属没有逻辑可言,有时用来表示实际的生理性别差异,例如le garçon(男孩)、la femme(女人);有时用来美化词汇,例如 la masculinité(男子气概)、le féminisme(女权主义)、le festin(盛宴), la fête(节日)。”注意:“masculinity”(男子气)是阴性的,而“feminism”(女权主义)是阳性的。

我向来没有猜对外语中名词性属的天分,几乎总是猜错。不久前,我偶然找到一本笔记本,便用来掌握现代希腊语中名词的性属。希腊语与拉丁语和德语一样,名词有阳性、阴性和中性之分,有时词尾能提供线索(-omicron sigma 是阳性,-eta 是阴性,-omicron 是中性),但是也常常会误导人。

英语中也有隐秘的性别区分

古往今来,很多词语都已衰亡(sigma可能消失了),因此某个单词可能看起来是中性的,但仍保留古时的性别,尽管词尾看上去是阳性,但也许一直都是阴性。我决心掌握名词的性, 所以把每个名词都用炼金术中的符号作标记:一个圆圈加向上♂的箭头象征勃起,代表阳性;一个圆圈加向下的十字♀象征分娩,代表阴性。我得发明一个中性符号:一个圆圈上既有箭头又有十字,中间划一道斜线,像“禁止行人通行”的标志。真是可悲,我像是要把名词都给关进笼子里。

后来,我学习意大利语时,用自由联想式的记忆方法, 吃力地一个个背下每个单词的词性。如果英语中有相应的职业词汇,就容易得多。在意大利语中,poetessa(女诗人)不是一种侮辱,只是“poet”(诗人)的阴性形式,一如dottoressa、contessa 和professoressa 分别是“doctor”(医生)、“countess”(伯爵)和“professor”(教授)的阴性形式。但是 bicchiere 的意思是“glass”(玻璃),我该怎样记住它是阳性呢?读音与“beaker”(烧杯)相近,让我想到化学和化学家路易·巴斯德(Louis Pasteur),他恰好是男性:因此,bicchiere 也是阳性。但有时“烧杯”也让我想起居里夫人(Madame Curie),她也是一名化学家,却是女性,我就犯糊涂了。

至于bottiglia[意为“bottle”(瓶子)],如果仅靠词尾字母 a 不足以提醒我它是阴性,我就会想起一瓶印着圣保利女郎(St. Pauli girl)图案的啤酒。Latte[意为“milk”(牛奶)]是阳性的,这似乎违反直觉,因为女人才分泌乳汁。于是我转而求助于自己当送奶工(milkman)时的经验:latte是阳性。当然,如果你从小生活在有性别区分的语言环境中,这些形式变化就随着母乳(阳性)一并吸收了。如果我从小就接触拉丁语,日后掌握词汇的性别概念可能就容易多了。

英语中也有隐秘的性别区分。我们历来用“she”(她)来指一艘船,也许现在不那么常用了,但是只要我们对某一特殊的船只产生喜爱之情,“it”(它)就会变成“she”,可能还会取一个女性化的名字。我也会把自己的车视为女性:我的伊克莱尔(Éclair),她上年纪了。当年我学竖琴时,老师家的客厅里摆满了演奏会用的竖琴,有镀金的、有黑檀的、有鸟眼枫的。老师告诉我,竖琴和船一样都是阴性。这会不会是巧合呢?因为这些名字在意大利语中也都是阴性,分别是 lanave(船)、la macchina(汽车)、l’arpa(竖琴)。我们会说“mother tongue”(母语)(“舌头”的拉丁语 lingua 和希腊语glossa 都是阴性),也会说“mother country”(母国)[不过也有“fatherland”(祖国)的说法]。美国被称为大不列颠之女。阴性隐藏在表面之下,阳性也是如此。

纪录片《编程:消除性别差距》海报。

代词在人们头脑中根深蒂固。一位朋友的父亲曾对她说:“别用‘she’来称呼你妈妈。”我朋友觉得为何不可呢,这个词很正确啊。但是在她父亲听来,却有失尊重:女儿用区区一个代词就把母亲给打发了。正如马克·吐温(Mark Twain)在《糟糕的德语》(The Awful German Language)一文中所写的,德语代词 sie(她)是“仅由三个字母构成的软弱可怜的小东西”。又或许,我朋友的父亲觉得“she”在暗示父亲和女儿密谋串通,用代词将母亲排除在外。

但是“she”为什么是一种侮辱呢?一个代词如何激起重重回响?在德语中,所有的名词、冠词(定冠词和不定冠词皆然)、形容词都可能根据三种性(阳性、阴性和中性)和四种格(主格、宾格、与格和所有格)而变形。所以要掌握的很多。[马克·吐温和我遇到的问题一样。还是在这篇文章中,他写道:“(德语)每个名词都有性属,其分布没有道理或系统可言,所以必须逐个学习并牢记,别无他法。而要熟记,得有备忘录般的记忆力才行。德语中,年轻姑娘没有性别,芜菁却有。可见, 德语对芜菁过分尊重,对少女却冷漠无礼。”]

不同语言的代词有细微的差异。我们不再使用“you”的常见用法——“thou”(主格)、“thee”(宾格)和“thine”(所有格);德语和意大利语却仍然区分亲近的称呼(du 和tu)与正式的称谓 Sie 和 Lei(您)。后两种语言中“您”的尊称首字母都要大写,而第一人称单数(ich 和 io)则小写。

英语的惯例却恰好相反,这是否反映出德语和意大利语是如何看待自己与他人的关系呢?事实上,意大利人要是不乐意,甚至连代词都不用,因为动词形式已经包含了必要的信息。日语则完全不分性属。高度曲折变化的动词形式表明了说话者(男性专横,女性温顺)、聆听者和第三者之间的关系。有时,英文很好的日本人仍然会把“he”和“she”搞混,听来很有趣。在 2010 年一部关于约翰·列侬(John Lennon)的纪录片里,小野洋子(Yoko Ono)记得曾送给约翰一件漂亮的丝绸睡衣(用的是单数形式)。她说:“他穿上她很合身。”(She fit him totally.)

“兼具两性”的中性代词可以解决性属问题吗?

英语中的性属问题不像德语那么复杂,也不像约翰·列侬的丝绸睡衣那么有风情,但依然引发了无休无止的争议。最棘手的问题大概是,当先行词是两性兼有(he 或 she)、未知或无关紧要时,依照惯例会用阳性代词来包含阴性代词。第三人称单数代词,即“he”“she”“him”“her”“his”“hers”,是英语语法性别的最后堡垒。这六个致密而古老的词语,都被打磨成坚硬的小果核,成为现代英语用法中最大的难题。

美国律师、词典编纂家布莱恩·加纳(Bryan Garner)在《加纳现代美国用法》(Garner’s Modern American Usage)以“代词问题”为题的条目中,对此做了总结:“英文中有一些不分性别的概括词,如person、anyone、everyone 和 no one,却没有不分性别的单数人称代词,只能用 he、she 和 it。传统的做法是用阳性代词 he 和 him 涵盖所有人,男女皆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抨击这种惯例,由此引发了性别歧视语言中最难解决的问题。”英国剧作家 A.A. 米尔恩(A. A. Milne)写道:“如果有人把英语好好梳理一番……就会有一个词可以同时表示‘he’和‘she’,我就能写 ,‘If John or Mary comes, heesh will want to play tennis.’(如果约翰或玛丽来的话, 他/她会想打网球),这样就能省不少麻烦。”

电影《紫色》剧照。

诚如此言。许多人一直想方设法试图纠正英语的这一缺陷,其中“he-she”“she-he”“s/he”“he/she”和“s/ he/it”是最缺乏想象力的解决方案。加斜杠的“he/she”早在 1963 年就被收入了词典,却没有收录“she/he”。在《韦氏词典》中,从“sheetrock”(石膏夹心纸板)直接就跳到“sheikh”(酋长),两个都是富含阳刚之气的字眼。“She” 里含有“he”,正如“woman”里含有“man”,但是“he” 不乐意这样,认为“she”少了“he”就寸步难行。“Heesh” 看起来很可爱,像是“she”倒车撞上了“he”又打了个转, 趣味十足,符合创造出小熊维尼和克里斯托弗·罗宾的作家形象。

从1850 年左右起,人们就继续寻找“兼具两性”(epicene)的中性代词,有人认为可以用 ne、nis、nim。其他替代方案把所有字母用了个遍,合在一起看,简直就像元素周期表。当人们面对太多选择时,往往单看哪一个都不好,对中性第三人称单数代词的诸多提议也是如此。有人建议用hse,这个缩写词既精彩又精简,颇具极简风格,但是没法发音。此外还有 ip、ips(1884 年),ha、hez、hem(1927 年),shi、shis、shim(1934 年) 和 himorher[险些变成 hemorrhoid(痔疮)](1935 年)。有人提议我们借用汉语普通话中的ta(他/她)和 ta-men(他们/她们)(对啊,这倒是有可能)。Shem 和 herm 听起来像是诺亚的后代;ho、hom 和hos 要是能中选的话,又会惹上“ho”的问题而被弃用 ;se 和 hir 显然已经被爱玩性捆绑的网络社群采用;ghach 是克林贡语(Klingon)。人们继续寻觅,有人提出用 mef(male 和 female 的结合),或是用 hu 表示“human”(人类), 用 per 表示“person”(人),还有 jee、jeir、jem,天晓得这都是什么意思,不过玩拼字游戏时会管用。Ze 和 zon 听起来像德语,其他多数听来都像星际语言。

1970 年,女性主义诗人玛丽·奥罗范(Mary Orovan)建议使用 co 和 cos,尤其在探讨人权问题的文件中[在纪念美国社会改革家苏珊·B.安东尼 (Susan B. Anthony)的仪式上,奥罗范将祈祷时画十字的手势女性化了,“以圣母、圣女和圣孙女之名,阿—女人”。(In the name of the Mother, the Daughter, and the Holy Granddaughter: Ah- woman.) 圣母教会可能有女性气质,但圣母可不是女权主义者。] 还有个方案采用 e、em 和 eir(1983 年),是数学家迈克尔·斯皮瓦克(Michael Spivak)命名的。斯皮瓦克代词建立在克里斯汀·M.埃尔弗森(Christine M. Elverson)的版本之上。1975 年,芝加哥某企业组织举办了一场最佳中性代词选拔赛,来自伊利诺伊州斯科基市的埃尔弗森获胜,她只是将“they”“them”和“their”中的 th 去掉,创造出 ey、em 和 eir。

上述所有方案都只是在推行。记录在册的只有一个中性代词的例子源自日常用语,即“yo”,它“在 20 世纪初期至中期,自然而然地出现在巴尔的摩市区学校。”“Peep yo”(瞧那家伙)意思是“Get a load of her-or-him”(瞧那个女的/男的)。“Yo”还有一项优势:这个词英语中原本就有,所以没准还真能被选中。巴尔的摩市民已经在用了。

2014 年,法学教授 C.马歇尔·撒切尔(C. Marshall Thatcher)提出的方案大概是最野心勃勃,也是最荒唐可笑的。他淋漓尽致地阐述了使用 ee/eet 的好处,称由于英语在不断演变、扩大,当前迫切需要的代词必须兼而有之,能“指代……男性属性、女性属性或中性属性的先行词”。

不等撒切尔开口,语法学家就斥责他混淆了“生理性别”与“社会性别”。从严格意义上来讲,“male”(男性/雄性)和“female”(女性/雌性)是指自然性别的名词,而“masculine”(阳性的/男子气概的)和“feminine”(阴性的/女子气质的)是指两性特质的形容词:如“女人的小花招”(feminine wiles)和“男子汉风度”(masculine bearing)。另外,直到最近“gender”还只是语法上的术语。

福勒写道:“谈论人或生物时,本来指的是自然性别,却说成了阴阳属性,如果不是开玩笑(允不允许要看语境),那就是大错特错。”撒切尔将其发明的代词进行了词形变化,从主格ee/ee(t 指he 或she/he、she 或it)开始。他提议用hisers 表示所有格, 与“scissors”(剪刀)押韵,例如“When a divorce decree awards marital property to one of the spouses, the property becomes hisers.”(当离婚判决书将夫妻共同财产判给一方,这份财产便归其所有。)宾格代词是herim 和herim(t “‘Herim’与‘perimeter’的前两个音节押韵”,听起来像有人在清嗓子)。面对质疑,撒切尔指出,瑞典人发明了中性代词(hen) 供学龄前儿童使用,让小孩子摆脱性别固化的窠臼。他还说, 你看“Ms.”(女士)这个尊称多么盛行。

但“Ms.”只是表面的称呼,一个买机票时可以点击选择的称谓而已。代词深深植根于语言之中,所有强制推行的方案都注定失败:愈是合乎逻辑,付诸实施时就愈显荒谬。这些发明出来的代词并未融入语言、解决问题,相反,它们起身挥动双臂之时,便是烟消云散之日。

除了那些生造的或印刷错误式的解决方案,它们看起来像火星语或是借用了中文,福勒又提出三种权宜之计,以弥补英语的这一缺憾:我们可以采用所谓的阳性规则,用“he”表示阳性或阴性代词;适当采用“he 或 she”“himself 或herself”之类笨拙的形式;或诉诸中性复数形式“their”,既融合了单复数的规则,又巧妙处理了性别问题。第一种方案历史悠久。

凡性别不明显或不重要时,应当以阳性形式表示人而非男人?

男性规约主义者一致认为“凡性别不明显或不重要时,应当以阳性形式表示人而非男人,即表示人类(homo)而非男性(vir)。”词典里的“man”确实有一条定义是指全人类, 而女性主义者望文生义,在追求政治目标时,失去了幽默感,这倒也很有可能。当然,homo 和 vir 是拉丁语,不过即使是门外汉,也能从其他英文词汇推断出它们的含义:homo 指的是物种,如“homo sapiens”(智人);“virile”一词体现出vir 的意思——有生殖力的或(泛指)有男子气概的。但正如伊莱恩·肖沃尔特在“文学中的女性”课上所言,如果在讨论月经或分娩的文章中,还死板地使用阳性规则,就太荒谬可笑了。

第二个权宜之计,即使用“he 和she”的各种词形变化,笨拙归笨拙,却已司空见惯,普遍到连打字错误也在所难免。《纽约时报》曾刊登过德怀特·加纳(Dwight Garner)写的一篇书评,评论一本关于有志作家的书:“The aspirant can then sink back into her or her individual slough of despond.”(怀揣作家梦的写手就此陷入失望的泥沼之中。)也许会有人视之为女权主义者的胜利,但是从上下文看却很让人丧气,隐含之意是失望的泥沼是女性作家的专利。无论复合单数代词的使用范围有多广,老是要写“he or she”“him or her”或“his or hers”还是太麻烦了。

电影《性别为本》剧照。

人们多半已经放弃了“his 和 hers”,转而采用第三种权宜之计,即复数“their”。这种大众化的解决方案并不受规约主义者的青睐。福勒称之为“可怕的 their”,布莱恩·加纳用无可奈何的语气写道:“阳性单数人称代词兼指男女两性的用法,可能还会延续一阵子,但是终究会被能用作单复数的 they 给取代。”描述主义者对此持更为乐观的态度,还引用了 OED 对钦定本《圣经》以及莎士比亚、刘易斯·卡罗尔(Lewis Carroll)和萨克雷(Theckeray)作品中 their 的文献记录,例如“A person can’t help their birth.”(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为人随和的《卫报》语法专家戴维·马什说: “如果他们可以用,你当然也能用。毕竟,英语里曾有过单数的‘you’——thee、thou 和 thy——时至今日,一些方言里还在用……‘you’逐渐排挤其他形式,成为单复数的标准用法,似乎也并没有造成多大的痛苦。”为证明复数“they” 和单数先行词这样不协调的搭配正当合理,只用把“they” 重新标记为单数就可蒙混过关。

但是这些评论家未提及的是, 在几乎所有的例子中,说话者不是作者而是角色,且大多是小说里的对话,而小说中什么都可能发生。“A person can’t help their birth”是萨克雷在小说《名利场》(Vanity Fair)中借罗莎琳德之口,谈论贝基·夏普(Becky Sharp)的话。我不想多嘴,可是不吐不快:口语中用“their”表达“his or her”之意是错误的。它固然解决了性别问题,在口语中也确实相当普遍了,但却忽略了单复数。单数先行词不能用复数代词,但人们却总是这么使用,当然是在口语中。这不公平。一个无足轻重的中性复数代词,凭什么盖过阴性和阳性单数代词?那可是我们扑克牌里的K(国王)、Q(王后)和J(骑士)啊!如果我们不那么在意是否男女通用,阳性代词就会自然地融入其中,消失不见,成为隐形的“he”。在审校电视评论家艾米莉·努斯鲍姆(Emily Nussbaum)的一篇稿子时,我发现有一个“their”的先行词是单数,便用问号加注 “his”,但是努斯鲍姆不愿用表示父权的代词——隐形的“his” 在她看来是显形的——执意用“his or her”。我觉得很打眼, 但毕竟是她的文章,我们就照她的意思来。

如果这些权宜之计不引人注目,那最好不过;我们也常常得改写句子来解决这个问题(不过有时文字编辑必须明白,该收手时就收手)。《纽约客》的长期特约撰稿人马克·辛格写过一篇精彩的文章,读来颇像“罗宋汤”游乐区(Borscht Belt)喜剧演员讲的段子,其中用了口语化的“their”,那句话得彻头彻尾地改写一番,才能避免埃莉诺·古尔德所谓的“单复数问题”(听起来有点像“女人的问题”)。

那用“one’s”怎么样?这个替代方案太刻板了,谁也没认真考虑过它,福勒不可能,辛格就更不用说了。辛格想让语言文字反映人们的说话方式,这种想法也不无道理,况且他只是为了博人一笑。我让步了,允许不合语法的用法出现在杂志上,将来可能会被人当作证据,说既然《纽约客》都这么用了,那就是合乎语法的。唉哟!我得承认,作为文字编辑,我赞同保守派的看法:编辑工作要无损原文。但是从个人、作者或读者的角度来说, 我却稀里糊涂。我既赞赏努斯鲍姆给听起来很自然的复数代 词找了个替换词,也钦佩辛格坚持保留原来的用词。无论如何, 这两个代词最终都与文章融为一体,而这正是你想要的结果。

似乎没有人认真考虑过第四种可能(把 heesh 之类算上的话,就是第五种):何不混着用呢?为什么女人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阴性代词?男人时不时地随口说一个“her”或“she”又有何不可?加纳倒是用过“as anybody can see for herself”,但多半是想加以反对或揶揄,称其是美国学术界为体现政治正确性耍的花招:“这类短语常常与含有阳性代词的短语交替使用,在某些文章中则保持一致。大多数读者是否会对这类措辞见怪不怪,只有时间才能证明。”

他告诫说:“这个办法有双重风险。首先,意料之外的隐含之意可能会侵扰到写作。”我不确定他这话的意思,但是听起来很刻薄。“其次,从长远来看,这项权宜之计可能会给女性带来损害, 因为或许只有极少数作家采用:其他作家会继续使用两性通用的阳性代词。”加纳用的冒号强而有力,暗示着那些继续以阳性代词指代男女两性的人,将会变本加厉地加以使用, 或许冒号还加黑加粗了,仿佛要强化男性对语言的控制,这对女性无异于是另一种侮辱。

不过,这些“极少数作家”里有大卫·福斯特·华莱士(David Foster Wallace),恰好也是加纳最喜爱的作家之一。阴性代词的效果——至少对我来说——就是唤起同情心。我更喜欢那些因宠爱老婆而使用阴性代词的男作家。哦,缪斯女神, 请歌颂那些极少数作家吧!他们极具阳刚之气,敢于使用阴性的第三人称单数!

本文选自《逗号女王的自白:编辑的自我修养》,较原文有删节修改,小标题为编者所加,非原文所有,已获得出版社授权刊发。

作者丨[美]玛丽·诺里斯

摘编丨安也

编辑丨肖舒妍

校对丨赵琳

招收网瘾、厌学、自残倾向问题孩子的民办初中校长:我办这个学校的目的就是消灭这个学校

9月18日,昆明市宜良县丑小鸭中学的校长办公室,副校长杨柳迎来一个50岁左右的男子,在详细咨询了入学事宜后,男子点点头,“我让孩子妈也进来看看吧。”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校门外出租车内的妻子电话,他压低声音,“你进来看看‘药量’怎么样?”

“药量”是他和妻子的暗号,为了不引起同在车内的儿子的怀疑,他们告诉儿子这次来云南是借爸爸出差来玩,顺便让山上的“老中医”看看儿子健康方面有没有问题。

这是西北某省会城市的一个公务员家庭,家里唯一的儿子厌学在家,整日沉迷游戏,夫妻俩只好把孩子骗来上学。签好合同之后,夫妻悄悄离开,12岁的儿子就这样被留在了学校里。

丑小鸭中学是一所招收网瘾、厌学、自杀自残倾向、叛逆等各类问题孩子的民办初中。2011年,在湖南公办学校做了14年校长的詹大年跳出体制,来到云南创办了这所接收“不适应传统教育的学生”的学校。十年来,全国2000多个“问题孩子”从丑小鸭毕业长大。

每年9月中下旬,当普通中学的开学季已过,丑小鸭中学才迎来招生高峰期,几乎每天都有新生入学。这群孩子大多来自经济优越的城市中产家庭,有的甚至还曾是当地重点中学的学生,却因为各种原因,“在传统教育体制中滑落”。

在校长詹大年看来,丑小鸭中学不是一剂药,无法立竿见影地改变一个孩子,而是尽力接住他们,“回归正常的生命状态”。

9月18日,一个新生进入学校,按照学校惯例,会派几位老生接待。女孩顺势牵起了新同学的手。新京报记者 李照 摄

“骗”来的学生

“再不来接我,我就死给你看!”中秋节前两天,14岁的男孩浩伟歇斯底里地朝着电话那头的父亲哭喊。几个学生簇拥着他走进心理咨询室,开始劝他。

浩伟来自湖南一所重点私立中学,父母是外企的高管。在来丑小鸭中学之前,他辍学在家沉迷游戏,还被诊断出了抑郁症和焦虑症。父亲跟他商量,在云南有一所学校,学习压力没那么大,可以去体验一下,如果一个月还是不喜欢,再选择回来。

一个多月过去了,父亲并没有来接他,浩伟才知道,送来丑小鸭的孩子一般都要待满一学期。

在丑小鸭中学,大部分孩子都是被父母以旅游、走亲戚等各种借口“骗”来的。丑小鸭中学副校长杨柳记得,曾有一位公安局长让人把孩子用绳子绑起来丢在学校门口,一个当医生的母亲给孩子喂了少量安眠药送来。

遇到实在家长搞不定的,学校派老师直接去家里接。一位学校分管后勤的老师“马哥”接学生颇有经验,开车快到学校时,将路过一块显示校名的指示牌,“马哥”会提前丢个东西在车内让学生埋头去找,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丑小鸭中学和浩伟原来学校的生活截然不同。以前的作息每天六点多起床,七点半上第一节课,晚上十点下晚自习,一周放假一天。每天从早到晚地写卷子,他形容自己像顶着一张“死鱼脸”。而在丑小鸭中学,学习进度很慢,没有作业,一学期只考期中和期末两次,“课堂纪律散漫,同学都不怎么学习。”

浩伟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平复了情绪之后,浩伟开始给父亲写信,希望能寄一些教辅资料过来,“只有教辅在身边,才会觉得没那么焦虑。”

广东女孩允涵不理解浩伟的焦虑,这是她第二次来到丑小鸭,她经常被安排去接待安慰那些被“骗”来的同学。允涵坐在操场边上,眯着眼睛晒太阳,天空洗蓝,大团洁白的云朵低低地飘着。

来丑小鸭中学之前,允涵有一年多没去学校,心情不好时她就去酒吧喝酒。父母在允涵三岁时离异,她跟着外公外婆生活,12岁那年,她独自去医院查出了抑郁症。去年从丑小鸭离开后,她回到了广东的学校,凭空消失了几个月,同学之间关于她的传言很多,允涵非常强硬地打了回去,“那段时间,我干了好几架。”她不以为然地说。就这样,允涵又来了丑小鸭中学。

这是云南省第一所面向初中阶段“不适应传统教育的学生”的民办初中,由宜良县教育局主管。学校招收存在网瘾、厌学、自杀自残倾向、早恋等各类问题的学生,共设三个年级,约七十多个学生。从2011年建校至今,丑小鸭中学一共招收了2000多名“问题孩子”,约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来自云南以外其他省份。

9月17日,丑小鸭中学学生在军训。新京报记者 李照 摄

每年夏天,是丑小鸭中学最热闹的时候,学校会举办为期一个月的夏令营,短期的托管培训很受家长欢迎。学校除了有严重精神类疾病的孩子,其他“问题孩子”照单全收,“50个名额一放出来就会被一抢而空。”杨柳告诉新京报记者。

在校园里,你很难将这群学生与“问题孩子”联系起来,如果忽略偶尔露出的文身和烫染发,他们看起来与普通中学的学生并无二致。

每学期近3万元的学费不算便宜,詹大年说,丑小鸭中学的学生大多来自城市的“三高家庭”(高学历、高收入、高地位)。一些孩子曾是当地重点中学学生,掌握至少一门才艺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他们有的会编曲,有的钢琴十级,有的画画很棒,还有的会编程……中秋节当天下午,学校给了两三节课准备时间,他们也能像模像样地操办出一场中秋晚会。

9月18日,丑小鸭中学的一堂英语课,学生们三四人组成学习同伴。新京报记者 李照 摄

不一样的学校

在创办丑小鸭中学之前,詹大年在湖南省桃江县当了14年的公办学校校长。

26岁时詹大年就当上了校长,他所在的桃江县杨林中学成了当地“名校”。每到开学季,各种亲戚熟人都会找来打招呼托关系入学,詹大年恨不得躲起来。当学校不愁生源之后,自然就有了“择优录取”的选择余地。

渐渐地,詹大年意识到这不对劲,“教育怎么能是淘汰人的呢?别人的孩子凭什么拿给你择优?”2000年,詹大年辞职离开了公办学校。当时,恰逢弟弟在云南做生意,邀他一起到昆明办学,詹大年没多想就同意了。

2000年左右,正是农民工进城浪潮的高峰期,城市公办学校资源无法满足学生的入学需求,民办学校在城市中遍地开花。詹大年回忆,那个年代民办学校的办学资格非常容易申请,昆明市中心有很多“窝棚学校”,一间黑漆漆的民房,一块黑泥板,一支粉笔,三个孩子,一条凳子再加上一个初中文凭的老师,就可以办一所学校。

在昆明办学时,一个学生给詹大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父母离异,上课时他把旁边的学生赶走,因为他要睡觉。”后来,这个学生从课堂上消失了两三个月,再回来后,看起来更疲惫了。詹大年了解到,这个男孩是被送去了江西一所会体罚、监禁的“问题孩子”学校。

2009年左右,杨永信“电击治疗网瘾”被曝光,也掀开了各类网瘾戒治、矫正培训“问题孩子”机构的冰山一角。詹大年想办一所不一样的、接收差生的学校。然而在第一年,他的理念就与合伙人发生了分歧,对方坚持不上文化课,加大军事训练强度,詹大年认为这是一种通过消耗体力控制学生的手段,他选择离开自立门户。

2011年,经过宜良县教育局等部门审批,新的学校在宜良县古城镇一个空置的校舍里办起来了。时任昆明市政协副主席的汪叶菊,给学校取名“丑小鸭”,詹大年很喜欢这个童趣的名字,他在很多场合说,丑小鸭是白天鹅的品种,“丑小鸭的孩子以后是要飞向蓝天哩。”

刚开始招生很困难,杨柳记得,他们去小区电梯里贴过传单、在当地电视台打过广告,收效甚微。第一届学生只有8人,其中有6个都是朋友的孩子,没有收钱,而老师却招了14个,后来都走光了。

孟彬是2013年进入丑小鸭中学读书的,当时全校还不到30人。他印象中的校舍是一间间破落的农村平房,操场是坚硬的水泥地,坚硬的铁门紧闭,还有加高的铁丝网,起风时尘土飞扬。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詹大年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他理想中的教育实验。

在丑小鸭中学,每个文化班级只有3位教师,文科老师、理科老师和英语老师,文科老师和理科老师分别要上几门课。丑小鸭的课堂上,学生三四个一组坐在一起成为“学习同伴”,由老师设计“学习卡”开放式地记录学习过程,鼓励学生自主探索,学习成绩不再是评价标准。学生最喜欢“兴趣课”,这是学校自主开设的课程,包括吉他、射箭等等,詹大年有时亲自上课。此外,学校坚持“逢节必过”,活动展示墙上,张贴着各种泼水节、户外烧烤留下的照片。

詹大年崇尚宽松的“全人教育”理念,与强调服从的军训似乎有天然矛盾,但他还是保留了“军事训练”课程,他发现很多学生刚进来时精神状态很萎靡,“军训跑操能帮他们恢复正常的体质和规律作息。”只是比起其他同类学校,这里的训练强度稍微弱一些。

詹大年想营造一种宽松平等的氛围,他招聘老师的要求是“爱笑、会玩”。校园里,学生直呼老师的名字或是绰号,校长办公室设在楼梯入口,方便每一个学生来找詹大年。相比教学研讨,“如何与学生打交道”更是每一个新来的老师的必修课。

丑小鸭中学教室的墙上,贴着学生的“心里话”。 新京报记者 李照 摄

“关系”

之所以将一个“问题学生”学校设计得如此“宽松”,詹大年说,这是基于他在这场跨越十年教育实验中得出的一个基本结论:“问题孩子”的根源都是“关系”问题,而“关系”是在环境中形成的,一个更轻松的环境才能促进“关系”的改善。

疫情之前,学校每年都会邀请家长来学校和孩子一起做亲子培训。往往这时候,杨柳会捕捉到一些家庭的微妙瞬间。

在活动现场,杨柳用手机拍照片和视频,一些家长背过身去,还有家长干脆离开现场去私家车里坐着。杨柳意识到,对于很多家庭来说,孩子在这样的学校读书终归被认为是不光彩的事情。一位已经毕业几年的学生告诉新京报记者,他在丑小鸭的几年,在昆明的母亲一直对外宣称孩子去了外地读书。

全校唯一的心理老师李桂红告诉新京报记者,“问题孩子”产生的因素包括家庭、学校和社会等多个方面,但家庭因素最为突出。

第二次回到丑小鸭中学是允涵自己做出的选择,她是少有的把学籍也转来的学生,一年后允涵将留在云南参加中考。

在学校的书吧走廊里,允涵向新京报记者说起自己的过去。允涵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她的外公是国内知名的某民俗技艺传承人,父母的结合不被外公看好,允涵也不被外公重视。

父母离婚后,允涵的父亲对她几乎从不过问,要上班的母亲把她送到了外公外婆家。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外婆把保姆赶走了,全家家务的负担就落在了允涵一个人身上。老人起得早,每天四五点钟,允涵就要起来做饭,后来她干脆就不去上学了。

第一次被送进丑小鸭时,允涵认识了“唯一的好朋友”,一个同样来自广东的女孩,从小在国外生活,回国后无法适应国内的教育体制被送来丑小鸭。允涵的母亲十几岁就出国留学,有了允涵后也经常带她出国,这让两个女孩有了很多共同语言。女孩的父母对允涵也很照顾,但一学期之后,好朋友就被父母接走了。

“我想给自己改姓,跟她姓陈,这样说不定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真的好希望我们是一家人。”允涵觉得,那是自己第一次体会到近似亲情的温暖。

允涵在学校里谈了一个男朋友,聊到男朋友,她掏出一张还没有送出的信纸,上面字迹工整,其中有一句“希望你不要像我爸爸抛弃妈妈一样抛弃我”。“写到这里,我就哭了。”她收起信纸说,“我想快一点长大,离家远远的,不再回去了。”

2014年,詹大年随机调查了100个“问题孩子”,其中有74个孩子来自离异家庭、再婚家庭、单亲家庭、留守家庭。詹大年解释说,有些家庭父母不一定离异,但是家庭氛围问题大,父亲或母亲的家庭功能缺失,“不被理解”带来的沟通不畅,也常常成为亲子关系的死结。

浩伟打了“威胁”电话后的第二天,父母分别从湖南和广东自驾赶了过来。在书吧看到母亲第一眼,浩伟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浩伟父亲使了个眼色,让浩伟母亲暂时回避,母子俩已经一年多没有任何联系了。

浩伟四年级时父母离异,他被判给了母亲。他告诉新京报记者,他从朋友那里得知母亲把自己当时成绩下降的原因归结为贪玩,于是让朋友不要再和自己玩,为此浩伟和母亲决裂并“拉黑”了母亲。

在浩伟的叙述中,他打乒乓球拿过市级比赛亚军,他的理科成绩很好,憧憬着以后要考复旦大学计算机专业。在聊天中,浩伟会时不时提到某某堂兄堂姐在哪所985名校读书,说起自己和清华大学的堂哥私下互相比赛做同一套物理试卷,还会不经意地加上一句“我们分数一样,我觉得我的解题思维要更好一些。”

然而在父母的版本中,这完全是另一个故事。浩伟母亲说,儿子没有他自己说的那样优秀,乒乓球亚军、理科满分等等都是杜撰出来的,他一直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中。从小学四年级起,浩伟的成绩走下坡路,后来又沉迷游戏,按照现在的水平,他恐怕连普通高中都难以考上。她否认浩伟所说的自己离间了他和朋友,“他对我的仇恨可能是他逃避现实的一个方式。”

9月19日,詹大年在学校的演播室录制答家长问的短视频,他希望用短视频方式传播自己的教育理念。新京报记者 李照 摄

困境

李桂红接触了十年的“问题孩子”,有一个非常切身的感受,就是“以前的问题孩子多是有行为偏差,现在的问题孩子心理疾病更多”。甚至一些名校的“优等生”,也因为心理疾病被送进了丑小鸭中学。

今年3月,中科院心理研究所科研团队编写的《中国国民心理健康发展报告(2019~2020)》显示,2020年中国青少年的抑郁检出率为24.6%,其中轻度抑郁17.2%,重度抑郁为7.4%,初中阶段的抑郁检出率约为三成,重度抑郁检出率为7.6%-8.6%。

从某种意义上看,“问题孩子”的定义似乎更宽泛了。关于“问题孩子”的定义,新教育研究院院长、成都市武侯实验中学原校长李镇西曾经问过詹大年,“问题孩子”本身是否也意味着贴标签?

“我其实想过这个问题,但确实还没有想出如何避免‘贴标签’的方法。我总不能等到不贴标签的方案出来后才办学吧?再说,‘问题孩子’本来就存在,各种说法和定义又有多大区别呢?”在学校对外的官方表述中,詹大年干脆把这个群体统称为“不适应传统教育的学生”。

根据媒体报道,在中国,工读教育被认为教育、矫治和拯救“问题孩子”最早的创举,1955年我国第一所工读学校在北京海淀开办。

然而工读学校一直备受争议,上世纪90年代以前,工读学校大多招收的都是有轻微违法犯罪,不够劳动教养或判刑的“警送生”。尽管这些年一些工读学校积极转型招收学习偏常、心理偏常、品德行为偏常的“问题孩子”,但很多家长对工读学校依然抱持偏见,不愿意把孩子送去。

据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等单位的统计,与1966年的200余所学校相比,截至2017年年底,全国工读学校只有93所。湖南省岳阳市春雷学校校长周龙在论文中写道,“办专门学校压力与风险大,各方支持力度小,教育质量提升难,办学回报周期长,导致部分专门学校苦苦支撑最终难以为继只能停止办学。”

但在另一边,各种矫治类商业机构层出不穷。网瘾是“问题孩子”中的突出问题,2014年,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曾明确表示,“我国尚未批准专门从事网络成瘾治疗的医疗机构”,因此大多数网瘾戒治机构以“咨询中心”和“成长学校”的名义存在于市场之中,相关法律或行业监管仍是空白。十年里,媒体曝光了大量存在殴打、监禁、虐待的矫治网瘾机构。

丑小鸭中学也有学生此前去过这类矫正机构。一个来自昆明的男生告诉新京报记者,他此前所在的一家培训机构招收对象跨度从小学生到成年人,其中年纪最大的“学生”30多岁,被父母和妻子送进来戒网瘾。学校开设国学、法律、乐器、书法四门课程,平均一周能上一次课,其余时间安排了强度很大的体能军训。如果犯错会被关小黑屋、扇嘴巴,用高压水枪滋水以及操场跑圈将身上的湿衣服跑干。这样的机构每个月收费8000多元,11个月为一期,一年下来加上杂费接近10万元。

丑小鸭中学也面临同样的质疑。很多家长把孩子送来时,都会有些难以启齿地问出那个问题“打学生吗?”詹大年回答说,“我的理念是绝不打孩子,但是我真的很难保证学校里完全不发生这样的事情。”

学校成立之初,詹大年从警校招了几位生活老师,负责学生训练和生活。刚毕业的年轻人也不过二十出头,火气正盛。一位90后的生活老师曾惩罚学生抽烟,用腰带抽打。许多丑小鸭的孩子称,现在体罚偶尔会有,但已经很少了。

在这样的学校,文化课老师最难招聘也最难留下,杨柳统计过,早几年因为被学生气哭辞职的老师就有六七个。目前,学校资历最久的老师在学校还不到五年。

学校的一位文化课老师偶尔会感到困惑,“在丑小鸭当老师,最重要的是磨平自己的性子。”学生身上“天使”和“恶魔”的特质是共存的,课堂纪律不能完全放任不管,成绩本来就拔尖的孩子,仍然要重点关注他们的学习成绩。

老师们也能感受到家长的焦虑,有些家长把孩子送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完全自闭不说话了,家长只求恢复正常就好,当情况好转了,家长第一反应还是“学习”。

今年9月,詹大年的一位粉丝受到情怀感召,应聘丑小鸭,她是江苏一所重点高校毕业的研究生,特地辞掉工作来到昆明,只干了两周便“忍受不了”,辞职离开了。

9月21日中秋节下午,丑小鸭中学的学生们在为晚上的中秋晚会排练。新京报记者 李照 摄

角色

丑小鸭的毕业生里,孟彬算发展得不错的一个。今年,他刚刚从南京一所211大学毕业。

孟彬认为很难说自己被“丑小鸭”改变了什么,在高中他还是会抽烟、打架,一些不良习惯仍然存在,但他的情绪总体平和了很多。他想起刚进丑小鸭时,他经常“愤怒得想杀人”,“觉得自己不被理解”。

有一次,詹大年在校园里碰到攥着拳头脸涨得通红的孟彬,男孩咬牙切齿地指着德育主任说,“我想揍死他。”詹大年平静地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去揍他?”孟彬说,“我打不过他!”詹大年搂着孟彬的肩膀在操场边坐了下来,“那就放弃吧,过一会儿就好了。”事后,孟彬情绪平复下来向詹大年说明原委并道歉。

詹大年三个微信账号有上万的好友,每天回复几十条家长消息。詹大年说,很多家长来咨询把孩子送来,是想找一剂“药”,这让他为难。在他看来,丑小鸭中学不是一个立竿见影的药方,无法像修理厂一样“改良”一个孩子。

詹大年觉得,更多时候,丑小鸭中学扮演的都是那个拥着孟彬坐下来的保护者和陪伴者的角色,激烈的叛逆就像青春期的一场感冒,会有痊愈的一天,如果什么都做不了,“仅仅是保护生命就很好了。”

在一个平和的环境里,和解更容易达成。浩伟的父母在学校里陪着儿子过完了中秋节。学校的中秋晚会上,浩伟是主持人,浩伟的父亲在舞台边用手机拍摄。晚会结束后,浩伟走出了第一步,别扭地跟母亲搭上了话。

浩伟的父亲慢慢找到了儿子为何活在“学霸”幻想中的答案。浩伟很小的时候,他和妻子南下广东外企打拼,夫妻双方性格暴躁,负面情绪都发泄在家里,对儿子疏于关爱。浩伟一直都非常独立,但内心渴望得到父母的关注,而他能想到的获得爱的方式就是像堂兄堂姐那样学习优异,考上一个好大学。

“我们那时候为了搏一个好生活,现在看来仅仅是挣到了钱,物质上有了改变,精神上失去太多。”在发现浩伟的心理危机后,父亲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去年他辞去了工作,希望做出一些弥补和改变。

但现实中,并不是所有的“丑小鸭”都能顺利地变成“白天鹅”。去年,一个昆明本地的学生因为酗酒被送进丑小鸭中学,7月份因故离开学校,出去后半年,不幸意外身亡。几年前有一个男生,被离异的父母当作皮球“踢来踢去”,在丑小鸭中学上学期间,请假回家后就再没有回来,后来他因抢劫、绑架、强奸被判刑。

对于从丑小鸭走出的2000多名孩子,詹大年缺乏一个准确系统的追踪,他直言自己精力有限,倾向于用感性的标准,“如果用一个孩子能否正确认知自己、面对生活来衡量成功率,那丑小鸭的成功率是100%”。

随着丑小鸭中学的走红,一些争议的声音也出现了。一学期近3万元的学费,是否把更多普通或贫困家庭的“问题孩子”拦在了外面?

“其实我就没想办一个普培性质的学校。“詹大年说,这类学校办学成本更高,1比3的师生比远高于普通学校,“成本是其他学校的20倍”,他也不打算引进资本。

对于詹大年来说,丑小鸭中学的存在意义是一个研究基地,把人数控制在现有规模更方便做研究。他打算做一个课程平台,以视频形式传播他的教育理念,“如果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全国开100所丑小鸭也无济于事。”詹大年说,“我办这个学校的目的就是消灭这个学校。”

9月24日,一个14岁男孩向记者展示他手上的纹身,他说“在手上纹一个笑脸,提醒自己要快乐” 。新京报记者 李照 摄

今年7月,丑小鸭中学从古城镇搬到了瑞星村。开车沿着蜿蜒的山路穿过农田、果树和一簇簇旺盛的三角梅,才会到达位于山上的新校园。

教学楼窗台封了起来,用环保的原木代替了冰冷的铁丝网。学校的围墙交给了学生,让他们自由涂鸦,食堂设计成书吧,随时可以读书。接下来,詹大年还打算引进一套数字化教学设备,“让教室的墙面都可以书写画画,可以随时联网分享教育资源和家长视频开会。”最近,詹大年还看中了学校外那片海拔1950米的场地,他兴致勃勃地想把课堂搬到室外,“从一棵果树开始学习语文、物理、化学和生物。”

“给孩子们弄一间天大地大的教室吧——在山间,在河边,在森林,在野洞……在蓝天彩云落脚的地方。”詹大年说。

(允涵、浩伟和孟彬均为化名)

新京报记者 李照

编辑 袁国礼

校对 吴兴发

宇宙汉堡王,宇宙间的孙二娘包子铺分部

《宇宙汉堡王》从名字看起来就充满搞笑和无厘头的色彩,它夸张的封面画风,一下子就将我吸引了。在终于放下了攻略老头环时紧握的手柄后,我也确实需要这样轻松搞笑的游戏来缓解一下。

当然,如你所见,本作目前在steam上只获得了76%的“多半好评”,在佳作如云的steam,这个成绩只能说是及格分。不过让我决定好好开始玩玩的,是游戏图片下方的简介。

“击杀顾客”?肉鸽?买买买!

然而在教程游玩的最初,我是有些哑然失笑的:

这不就是简单的餐饮经营吗?

作为一家汉堡专卖店,在教程环节,首先在教导的,还是如何给顾客们提供五花八门的汉堡。在顾客点单之后,便能从左上角的菜单便签中获取客人订单的所有信息。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在顾客的耐心耗完之前,尽快将他们的订单按照要求双手奉上。游戏餐厅体积虽大,但厨房却是足够小巧,整体操作十分简单。

厨房部分就是框选的部分,亮黄色是可交互道具,并不复杂

要完成顾客订单,只需要仔细观察界面左上角顾客订单的汉堡型号。汉堡也无外乎面包片、肉、蔬菜和沙拉酱这四样东西。不仅是材料,制作汉堡的流程也十分简单——从冰箱中取出食材,放到加热器上,拼装。

四种材料中也只有肉,需要预处理。这样看来,游戏的策略就太简单了,在烤肉时完成其他食材的分类组合,就能节约大量时间。呵呵,小学生都会。(虽说策略简单,但我还是经常手忙脚乱拼错汉堡。好在并无大碍,还是能够卖出去的······)

说是一份订单,但上面还注明了顾客的位置、血量、怀疑值。果然······

果然!游戏没这么简单。随着教程的进行,对话框的言语也就愈发匪夷所思,看来是孙二娘包子铺的宇宙西部分店没跑了,你就是分部店长孙二爷?

从餐厅厨师,到杀人狂魔的身份转变,也让这款游戏一下子变得邪魅刺激起来。毕竟,毕竟,更好地“关照”顾客,才能更好地服务顾客。

知道了餐厅的运作模式后,前期的订单便条的那些“无用信息”突然成了致富源泉。做汉堡的途中,我仔细观察着客人的“订单”,看看他们身处何处,要做何事。乘着店里无人,或者顾客身处僻静场所,便可以忙里偷闲,乘机下手!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孙二爷手中菜刀从不离身;活动区域,厨房只占一小块地,一切都是为了更加方便地获取食材。

二爷正在清理作案痕迹

我们在游戏中有两种杀人方式,正面硬刚和陷阱暗杀。孙二爷身板很脆,一级没升的话,三下就被放倒。因此在用菜刀猎杀客人的过程中,要注意体力控制和客人的位置调动,毕竟在体力不够时没法进攻,也不能让其他客人发现。

而在大功告成后,则需要将尸体放入冷冻库(但游戏简化了这一过程,长按f自动存放),并清洗自己身上的血迹,否则其他顾客的怀疑值会增加,到那时就不太好办了,他们会离开餐厅或者和你变为敌对关系。这个时候我一般不会留下活口,毕竟,餐馆的名声很重要。(虽然经常被顾客干翻就是了)

游戏也有简单的潜行系统,进入红色圈内便会被发现敌对

相较于正面硬刚,陷阱暗杀要安静,也干净得多。当顾客走到特定的位置,按下开关,客人倒下,食材到手,悄无声息却又迅捷如风,你不必在得手后洗手。陷阱虽然方便,但却不能移动。如何让顾客走到伏击点呢?这又产生了一个问题。

我们可以在餐厅各处设下陷进,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陷阱有CD,不能频繁使用

不能一直呆在陷阱旁边等CD,不然顾客的怀疑值一满就会来揍我(亲身经历)

当我第一次看到教程的这一步的说明时,是有些奇怪的。酱汁种类和客人的需求毫无关系,那不同颜色的酱汁有什么用?既然和厨师身份无关,答案自然呼之欲出。

不同颜色的酱汁可以触发顾客不同的行为,控制顾客在吃完汉堡之后的位置,以此来使陷阱得到最充分的利用。比如黄色酱料会迫使顾客到户外吸烟,绿色酱汁会让顾客腹泻,去狭小的厕所,这些地方都能够设置陷阱,帮助我们更高效地“处理食材”。

好家伙,你这不是酱汁,你这是就是蒙汗药啊

优秀的人随着一天劳作的结束,总是会复盘一天的生活,为未来做出规划。二爷为了让自己的汉堡店做大做强,每天结束都会来到地下室升级他的餐厅设施,处理一天得到的食材,缴纳餐馆的水电费。在这里,客人将会被充分利用,器官被做成酱汁,身体被做成肉饼。(可笑的是这些家伙吃我的秘制小汉堡还是付了钱的)

不同物种的外星客人器官可以做成不同效力的酱汁,配合陷阱,风味更佳

餐馆一天买汉堡得到的钱可以买一些无法从客人身上得到的食材,比如说面包片、蔬菜,钱还可以用来升级陷阱,或者提升二爷的身体属性,帮助他更好的成为一个厨子,或一个食材采购师(bushi)。你能够提升二爷的基本属性值,增加他的攻击力、生命值;也能在店里安装新的陷阱;或者解锁新的酱料配方,控制你的客人。你赚的越多,杀的也就越快,汉堡卖的也越好!

除了肉饼和酱料,其它食材只能通过购买获得

游戏中酱汁多少有些鸡肋,个人还是愿意提升二爷基本属性,与人对砍

整体而言,游戏的可玩度相当高,不但有大量的升级制造选项,游戏在世界观方面也有一定的塑造。你的飞船餐厅能够去到多达十几个星球,服务不同的外星人种。这些星球和外星人都有自身的特性,而这些不同最终反馈到他们对食物的偏好,以及你能产出的食材。

不同星球有不同的食客、物价、监督力度

去往不同的星球有一定的任务条件

星球和物种也有一定的文本介绍,世界观的塑造虽然很少,但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另外,除了在微观层面与食客博弈,你餐馆的名声也会随着食客的体验而起伏,宏观上也会影响你的游戏体验。优良的服务往往代表着红火的生意和络绎不绝的食客;而持续糟糕的服务和行凶露出的马脚,则会招来警察的光临。当然,没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

总体来说,这款游戏的背景足够新鲜有趣,一些设定细节方面做的也很到位。不但引出警察、地下室这些设定为游戏服务,就连死亡都做出了合乎世界观的设定。每当你死去后,游戏都会有一个复活的小漫画,来阐明你复活的过程和原因,增加了游戏的完整性。

死亡后的复活漫画,有很多不同的搞怪复活方式

而游戏良好的底层框架也为玩家提供了大量玩法选择。你可以兢兢业业做汉堡,挣辛苦钱;也可以疯狂杀戮,就地取材,最后和警察对拼;抑或周期性从业,一天厨子,一天屠夫,这些都任由玩家选择。

游戏死亡后直接清零重新开始,只有升级的部分还在,这未免肉鸽的有些过了,是目前游戏最大的问题,希望能早日改正

有关游戏的所有批评都会提到游戏没有存档机制

这款游戏让我想起了出自牛蛙工作室的《主题医院》,说着人话,却干着非人的勾当。《宇宙汉堡王》有着黑色幽默的底子,自身也标着“黑色喜剧”的标签。

从个人体验来说,游戏整体的画风和音乐与剧情的巨大反差确实让我看到我滑稽阴损的气质。看着卡通的画风,听着轻松诙谐的音乐,做着苟且残忍之事,这样不同于主流游戏的情感体验非常独特,但远称不上过目难忘。游戏的黑色幽默元素没有很好的通过文本发挥释放,讽刺力度不痛不痒。根本无法创造出“请患者不要死在走廊上”,这样具有强烈反差的经典名言。

究其原因,游戏的文本量实在太少,世界观下的社会性的元素,诸如广播、对话,都没有体现。不知道后期能否加上对话或者社会成就这样的设定,丰富游戏的黑色幽默桥段。比如一位客人吃了他最讨厌的东西,却还对你赞不绝口;又或者你的餐厅因为销量奇佳被评为优秀餐厅。试想一下,你一边听着食客的赞扬和社会的褒奖,一边将客人扔进绞肉机中,这样“黑色幽默”的主题餐厅,有谁会不喜欢呢?

抖音快手上的要你命3000,才是真正的科技与狠活

刑是真的刑

“要你命3000”这个梗,出自周星驰主演的喜剧电影《国产凌凌漆》,是片中科学家达闻西穷尽毕生之所学,融合了十余种武器制造出来的终极杀器。虽然有着一个相当霸气的名字,但它实际只是用铁丝将西瓜刀、球棍等常见的武器捆绑在一起,实用性几乎为零。

类似“要你命3000”这种“伪发明”,过去常常是喜剧作品中常见的搞笑元素。比如,在周星驰主演的另一部电影《大内密探零零发》里,主角零零发也是一位总爱捣鼓各种“无用发明”的发明狂,他制作出来的“人手切菜板”“抽油烟机”,想必不少观众到今天都还记忆犹新。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受到这些喜剧作品耳濡目染的影响,在现实生活里,也有一群人执着于通过自己的双手,打造出自己梦想中的发明。说到这里,你可能想到的是最近几年里火遍全网,靠着各种“无用发明”和励志故事感动无数人的网红——手工耿。

但他,并不是我们今天要聊的主角。

相比手工耿身上体现出的手艺人勇敢追梦的浪漫气质,如今在抖音快手这类短视频平台上,“发明创造”已经变成了一种近乎“魔幻”的行为。各路来自民间的野路子高手,纷纷选用身边最朴实无华的材料,打造出各种让人惊掉下巴的发明。而更难能可贵的是,别人搞发明都是为了造福人类,但这帮短视频平台上的发明家们,却总能让自己的发明展现出极高的杀伤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发明就是“要你命3000”的真正形态,随便拿出来一件,可能都够判个十年八年的,纯纯的科技与狠活。

我们常说,一道美食的诞生,离不开从源头上对食材的精细挑选,其实搞发明也是如此。真正懂行的高手,往往会从身边最朴实的原材料着手。什么废弃钢筋、螺母、钉子甚至板砖,这些在旁人看来已经没啥利用价值的材料,到了民间发明家们的手中,都有可能变成高科技装备的一部分。

比如正常的玻璃杯,拿在手上一不小心就容易滑落摔碎。于是发明家们找来废弃的钢筋,打造出了这款永远摔不坏的防摔杯。不光防摔,分量还很足,没事还可以拿来当健身器材锻炼身体,并且喝水时还能适当补充人体所需的铁元素,做到了既健康又环保。

再比如,到了夏天蚊子多,正常的蚊香很难满足人们对于驱蚊的需求。于是,发明家们又找来废弃钢筋,打造了一款可以同时点燃十几盘蚊香的蚊香树,不光能熏死蚊子,没准还能引来消防员的注意。

以上这些还都只是最基础的发明,没多少科技含量,真正的狠活永远只会诞生于人们对于物质生活的各种向往中。衣、食、住、行四大生活所需,每一样都是发明家们施展独特才艺的广阔舞台。

首先在着装这一块,作为生活在21世纪的青年,穿着打扮自然不能只追求一个好看,功能性也是如今服装行业改革的重点方向。尤其是对于女性来说,服装的安全问题绝对不容小觑,当你在一些场合遇到图谋不轨的犯罪分子时,一件安全性能拉满的衣服,能为你提供绝对的安全感。

于是,就有人发明了这款防风防狼女士专用短裙,它既能让女性避免大风天穿裙子容易走光的尴尬,也能在公共交通上,阻止色狼对女性实施不法侵害,同时也是占座时的有利装备。一件衣服解决日常生活中的三个痛点,可以说是实用性拉满。

在此基础上,还有加强版的全身防狼套装,无论色狼想要对女性身体的哪个部位图谋不轨,这套衣服都能帮用户根除公共场合咸猪手的问题。

当然,也有专门为男性发明的服饰。比如,下面这款专为爱抽烟的男性打造了戒烟手套。戴上它后,别说是抽烟了,吃饭擦嘴你都得小心自己会不会被戳烂下巴。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中国有着几千年的饮食文化。在此基础上,还延伸出了复杂的餐桌文化体系。而这些无用发明家们,自然也关注到了当代青年在饮食方面的科技需求,于是打造了一批专为饭桌而生的高科技产品。

比如,当你和朋友喝酒时,发现对方一直没有喝干净,为了不让对方养鱼,你可以使用这款防养鱼辅助杯,只要对方杯里的酒还没喝完,就可以免费享受一次酒精冲凉服务。

再比如,当面对体积较大的食物时,一般我们需要用餐刀将食物重新切割成小块,方便入口。但有了下面这款张大嘴巴辅助器,就算是再大的食物,你都可以借助它来进食,前提是不要用力过猛。

再说到住这一块,中国人也有很多的讲究。如何睡一个好觉,是苦恼当代青年的一大难题。失眠、环境噪声、起床气等等,这些都是影响当代青年睡眠质量的主要问题。针对这些情况,民间发明家们也提出了非常多样化的解决方案。

当你失眠睡不着时,可以尝试各种一键入眠装置。只要一块板砖,你就可以享受一觉睡不醒的极致睡眠体验。

如果你容易半夜被噩梦惊醒的话,也可以尝试这款改良后的睡眠辅助装置。除了优化了板砖的下落角度和力道外,它还额外提供一键盖被服务,非常的贴心。

而当周围环境过于嘈杂时,你就需要一个更为安静的环境方便入睡。这款“冬眠辅助床”,就是为此诞生的。按下开关后,你就能入土为安,良好的土质可以隔绝外界的大部分噪声,并且还提供一定程度的保暖功能。即便是冬天,睡在里面也不会感受到寒冷。

至于那些早上起不了床的朋友,为了防止你上班不迟到不被扣奖金,推荐你使用这款“仿生辅助闹钟”。它不光有着公鸡的外观,而且功能上既可以像公鸡一样打鸣报时,当你赖床不起时,它还有物理叫醒功能,杀伤力非常强大。

至于出行方面,发明家们搞出来的奇形怪状的交通工具,更是能让马斯克跪下来叫祖师爷。

拿最简单的一辆自行车举例。传统的自行车,只能靠双脚踩踏板发力前进,但抖音上的发明家们,已经研发出了性能堪比永动机的动力装置。只要你坐上这辆改良后的跷跷板自信车,无需额外发力,仅凭自身重量,就可以为它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而如果你是一位文艺青年,渴望诗与远方,希望自己能永远在路上,那你可以试试这款房车骑行装置。它不光能为你遮风挡雨,提供一处惬意的休息场所,而且想停就停,想走就走,丝毫不用担心在路上堵车和错过服务区的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为健身人士专门定做的健身辅助单车、为孩子设计的秋千单车,以及方便残障人士出行的轮椅辅助单车。反正,只要你有任何出行方面的需求,你都可以在这些发明达人的视频里,找到最理想的解决方案。

如果骑累了,你也可以试着在路边寻找这种共享座椅,休息片刻。只不过需要注意的事,这种座椅仅支持投币使用,一旦过了使用时间,它就会以一种非常残忍的方式,提醒你要按时续费。

除了常规的衣食住行外,这些高科技发明,还能起到帮助年轻人养成良好生活习惯的作用。

比如,现代企业里流行上班蹲坑摸鱼,员工在厕所一边蹲坑一边玩手机,大大降低了公司的生产效率。这时候,老板们就可以选购这款“找翔坑辅助马桶”,保证没有员工敢在上厕所的时候随便玩手机。

再比如,同样是玩手机,如今年轻人在饭桌上大多手机从不离手,即便是一家人之间,彼此也因为玩手机而缺少足够的交流。这时候,家长就可以试试这款“专心吃饭辅助器”,只要年轻人一玩手机,立马就能给手机整报废了,显著改善了家庭餐桌的就餐氛围。

当年,发明家们也注意到了困扰当代很多青年的情侣关系问题,他们的许多发明,都是为情侣们量身定制的。

比如,面对男朋友不听话的情况,女生就可以使用这款唐僧同款的金箍,只需按动开关,金箍就会自动收缩,保证能让男朋友疼到对你心服口服。平时没事的时候拿来夹个核桃什么的,也非常实用。

又或者,平时男朋友惹女生不高兴了,而女生又无法在力量上对男朋友造成威慑时,就可以试试这款防身专用拖鞋。既可以在家鞭策男友,出门了还能用来防身。

反过来,男生如果对自己的女朋友有意见,也可以用科学的方式反击。比如,当你觉得女朋友每天早上起床后化妆太费时间时,就可以试试这款“一秒定妆辅助器”,只要睡觉前设定好第二天的妆容,起床后就可以完成一秒上妆加送走的完整服务,非常的人(yin)性(xing)。

看过这些短视频平台上的离谱发明后,其实你也能发现,相比手工耿那种专心搞“无用发明”的手艺人,这些离谱发明背后的创作者,更多只是抱着图一乐的心态,在拍摄这些发明视频。他们早期的作品,或许还有着一定模仿手工耿的痕迹,但越到后期,视频的主要看点,其实已经发生了变化——变成了看他们如何使用各种奇葩发明,折磨视频里的塑料假人。

而从视频传播的角度来说,这些短视频平台上的发明家们,本身并不具备成为互联网下一个手工耿的可能。因为,他们既没有通过作品去塑造自己的励志人设,也没有培养出自己独特的视频风格。甚至看多了这类视频后,你还会发现他们互相之间存在着设计“撞车”的情况——说白了就是内容抄袭。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在抄谁,但相同样式的“发明”,的确会先后出现在不同发明家账号的视频中。

不同账号发布的设计原理完全相同的共享座椅

抛开这些视频中并不存在的知识产权问题不谈,这些视频的确能用十几秒钟的介绍,以及视频中出现的杀伤力堪比“要你命3000”的离谱发明,给屏幕前不断上下滑动着手机的观众,带来足够的乐趣。而不可否认的是,这恰好迎合了短视频时代信息高速迭代的特性。相比手工耿每次在B站发视频,都是十几二十分钟的长片。这种用十几秒钟时间,交代完发明动机,最后通过夸张化的实验结果,达成足够喜剧效果的发明短视频,明显更符合短视频平台用户日常观看视频的调性。它们只要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逗人一笑的目的,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存在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毕竟,刷到这些视频的观众,也没几个会花时间去深究这些发明背后的科学原理——如果真的有的话。十几秒钟过后,他们就会再次被系统根据大数据算法推往另一条跟这毫不相干的视频,重复着被逗乐然后继续下滑的过程。也许用不了一个小时,他们就会忘记自己曾经看到过这样一条沙雕发明视频,唯一能证明他们曾经为它逗留的证据,只有评论区里那句已经被别人说烂的“我王多鱼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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