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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护士2高清中文字幕(护妹狂魔vs淡定脸师妹/谁动了我的听诊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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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护士2高清中文字幕(护妹狂魔vs淡定脸师妹/谁动了我的听诊器)

护妹狂魔vs淡定脸师妹/谁动了我的听诊器

第一章

早上七点,舒秦还在洗头,爸爸已经来敲过两回门。
第一回问:“秦秦,起了没?”
没多久又来敲第二回:“礼拜一路上堵,咱们早点出发,第一天去科里报道,可千万别迟到了。”
舒秦顶着满头泡沫,睁眼都有点困难,听爸爸催得急,无奈应道:“爸,我知道啦。”
舒秦是济仁医大七年制本硕连读的学生,读到第五年,马上要进入临床实习,今天是正式到附属一医院报道的日子,爸爸比她还紧张。
她吹干头发,把要带的东西细细整理一遍。
大件行李前几天就已经送去了一院的宿舍,剩下些小的随身物品,全塞在一个大书包里。
她收拾好出来,爸爸把一袋热好的菜包子塞她手里:“拿着路上吃。”
包子是香菇馅的,一口咬下去,鲜浓的香气顿时溢了满口,她幸福得直眯眼睛:“爸,您这厨艺又见长了。”
爸爸乐了:“周末要是有空回家,爸爸再给你做。”
走到门口,舒秦左右看看:“妈呢?”
“昨晚被她们医院叫走了,四点多才回来。” 说话时声音下意识压低,显然心疼坏了。
舒秦没言语,妈妈在本市一家小医院肾内科上班,几年前竞聘上了护士长,本该不用再上晚班,可越小的庙事越多,每逢年轻护士镇不住场子的时候,都会把妈妈叫过去帮忙,这些年下来,一家人早都习惯了。
出来上了车,沉默了十几分钟父亲才再次开口:“秦秦啊,实习不比见习,专业既然固定了,接下来在科室一待就是两年。”
舒秦点点头,从书包里找出见习时做的笔记,一页一页翻着。
“这是个复杂的人生阶段,你一只脚还留在象牙塔,另一只脚却踏入了社会,除了学习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还要正面接触社会了。”
她再点头。笔记上记录了她当时见过的病例,密密麻麻一个本子,一笔一画写得可认真了。
“患者啊、家属啊、科里的老师啊、同门师兄妹啊,你都要学会打交道。医院里人事复杂,不比在学校,遇到问题你得学会自己处理了。
“你不是想提前转博吗,名额有限,竞争那么激烈,要是实习期间表现不好,可就别指望你们科主任推荐你——”
舒秦听得头皮一阵发紧:“爸,第一天呢,能不能别给我那么大压力。”
爸爸嘿嘿笑着,将车慢慢驶向变向车道,路况比他们之前预想得要好,再转一个弯就能看到一院的综合楼了。
舒秦透过车窗玻璃,老远看见一群学生模样的人往医院门口走,等爸爸停好车,她忙解开安全带:“爸,我好像看到我同学了。”
舒连海本来还有话要嘱咐,只得顺手从后座捞起女儿的背包:“一院电梯出了名的挤,要不要爸爸送你进去?”
“行了吧,我都多大了。”舒秦笑着跳下车,“而且这地方可不好停车,一会该抄罚单了。”
她关上车门,紧跑几步,眼看要进大门了,扭头一望,爸爸还坐在车里微笑望着她,晨光照在他日益稀疏的鬓角上,乌发里隐约掺杂了几缕银丝。
她愣了愣,爸爸头两年还可以潇洒地剃板寸,今年为着家里诊所生意不景气的缘故,显见地老了许多。
她跑回车边,趴在车窗上,笑得可甜了:“爸,您刚才说的话我都记得呢,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爸爸一怔,笑眯眯摸摸她的头:“周末要是没有班,别待在宿舍里,有什么想吃的,回家爸爸给你做。”
她正要乖巧点头,爸爸突然握紧拳头来一句:“fighting!”
舒秦心里那一点点感伤顿时一扫而光:“爸您这画风变化也太大了,平时在家少看点韩剧,再这样下去连我都受不了了。”
也不等爸爸接话,她转身往里跑去。
***
到了电梯间,诚如爸爸所言,偌大一个空间乌压压挤了上百号人。
大部分是着急上班的本院职工或学生,也有患者家属,因为人流量太大,即便十台电梯同时运行,仍有不堪重负之感。
好不容易挤上电梯,汗气从身前身后涌上来,熏得人直恶心,她看了又看,始终没能在人堆里找到刚才那两个眼熟的同学。
一院的综合楼足有四十五层楼,手术室在二十五楼,电梯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层层攀升,直至腹地。
终于下了电梯,教研室门口站着三个学生模样的人,一男两女。
舒秦认出他们也是七年制的,因为不是一个班的,彼此认识但也算不上很熟。
“老师们在里面早交班。”男生叫吴墨,又白又胖,活像个白面馒头。看舒秦过来,他目光在她明丽的脸庞上停了一瞬,主动开口。
女生们也在悄悄打量舒秦。
高个子的那个叫盛一南,一米七五的纸片身材,短头发配白衬衫,像个男生。
矮一点的叫王姣姣,平时在年级里就挺活跃,她今天穿了条鲜绿夺目的连衣裙,站在盛一南边上,显得小鸟依人。
舒秦跟他们简单交流几句,复又回归沉默,医学生的通病,再漫长的等待也有十足耐心。
四人各占一边,俨然有四足鼎立之势。
好在没多久侧边的一扇门开了,一个浓眉大眼的高大男生走了出来:“等很久了吧。”
应该是刚交完班,他里面穿着绿色无菌服,外头却套着白大褂。
舒秦认出他叫林景洋,是科里的科教秘书,选专业时她来科里拜访导师,提前就跟这人见过一面。
王姣姣显然是林景洋的同门师妹,连忙迎过去:“林师兄好。”
林景洋笑了笑:“你们带了这么多东西啊,今天暂时没有更衣柜空出来,要不这样,我先带你们找地方放东西。”
他领着大家换好鞋,转了个弯,往左手边的走廊走去,边走边耐心解释:“本来今天该由总住院负责接待你们,但白班总住院在准备一台肝移植,夜班总住院要回宿舍休息,所以就由我来带你们提前熟悉环境。”
盛一南个高腿长,比吴墨走得还快,问:“林师兄,现在科里谁当总住院?”
“白班老总叫刘琳,你们叫她刘师姐或者刘老师就行了,晚班老总么,对了,你们谁是罗主任今年招的学生——”
舒秦举手:“我。”
林景洋笑了:“那现在的夜班老总正好是你师兄,因为他也是罗主任的学生。”
舒秦点点头,她听说过这个师兄,比她高两届,一毕业就因为各方面综合素质出色留了校,前几月这位师兄似乎还在美国做实验,没想到一回国就当了苦逼“老总”。
林景洋笑笑:“夜班老总是个很累的活,女同志干不了,历年来都由男同志担任,前年的晚班老总转氨酶一度飙到150多,去年的晚班老总累出了心肌炎,今年的夜班老总底子总算不错,目前为止身体都没出毛病,就是有点‘内分泌失调’,脾气特别爆,你们乖乖的,没事别惹他。”
说话工夫路过好几扇紧闭的房门,林景洋随手拿起脖子上挂着的门禁卡,“滴”的一声刷开一扇门:“你们把书包先放在这个房间,明天我再跟护理部那边的同事要衣柜钥匙。”
门大剌剌打开,几人抬腿就要往里走,谁知里头有两个人在说笑。
其中一个已经换好自己的衣服,正坐在长凳上低头看手机。
另一个直挺挺站在衣柜前,离门很近,他上身无菌衣已经脱了,露出整片匀称结实的脊背。
也不知说些什么,这人笑盯着柜门,手懒洋洋地搭在腰间,正要解裤带。
听到开门声,两人一愣,一脸懵逼看过来。
舒秦一踮脚,正好对上站着那人的脸。
二十多岁,平心而论长得挺帅,可惜这人一脸“老子不爽”的表情,再盯着看下去她怀疑他能杀人。
果然她刚识趣地挪开视线,那人一抬腿,骂道:“操,林景洋你什么毛病。”
门砰的一声,重重在众人眼前关上。
林景洋这才注意到门口的标牌,“男更衣室”。
他转过头来,哭笑不得:“怪我,光顾着跟你们说话,弄错房间了。喏,刚才那个就是我说的,你们的夜班老总,禹明。”
舒秦头顶滚过一个小小的焦雷:“……”
王姣姣红着脸吐吐舌头,她转脸看向舒秦,语气同情之中还掺着一丝艳羡:“乖乖,你的禹师兄脾气可真大。”

第二章

林景洋领他们到隔壁,有了前车之鉴,这回开门前特意确认了好几眼才刷卡:“你们女生在这放东西换衣服,吴墨跟我去男更衣室,稍后我们到示教室开个会。”
大家点头。
关上门,仨女生依次取下柜子里叠好的消毒无菌服。
盛一南表情复杂:“他跟我以前是一个初中的。”
舒秦没在意:“谁?林师兄?”
“禹总。”
舒秦和王姣姣同时“哈”了一声,刚才那个凶神?
盛一南神色深沉:“初中时候同校,我初一他初三。”
王姣姣表情微妙:“这么久的事你还记得?”
“能不记得吗。”盛一南抖开无菌服,“我表哥跟他一个班的,而且禹明当时是我们学校校草,卖相可好了,就是总打架旷课,比谁都叛逆。”
舒秦被勾起好奇心了:“那他怎么考进济仁八年制的?” 没天理啊。
济仁八年制的分数线高得离谱,她当年就是因为差了两分,只能屈居七年制,每一想起这事,她都深悔自己高三时为什么要看那么多漫画。
盛一南低头系裤带,腿太长,最大号的女裤到她身上都成了七分裤:“好像因为初中爸妈闹离婚,家里乱糟糟的,他跟匹野马似的,也没人管他。”
“初中的时候才十四五岁。”王姣姣表示理解,“年纪那么小,心智还没成熟呢。”
盛一南耸耸肩,本来就像男生,这下更像了。
“反正他当时就使劲折腾自己,抽烟啊打架什么的,统统都干过,我听我表哥说,他还纹过身。”
“纹身?“王姣姣倒抽一口气。
舒秦迅速回忆一遍刚才更衣室的情形,背上、前胸、腹肌她都看到了,光溜溜的,并没有纹身。
所以,究竟纹在哪了?
“再后来他家里出事了,初中毕业那一年,他妈妈查出了癌症,没多久就去世了。哦,对了,他妈妈也是济仁的医生,还是什么科的副主任,反正走的时候还年轻着呢,我估计这事对他打击挺大的。”
舒秦若有所思,才十五六岁妈妈就没了,想想怪可怜的。
“我以为他跟他爸移民去了美国,所以咯,进济仁读书后,我明明见过好几回禹明的名字,也没往他身上想。”
“咚咚咚。”有人敲门,吴墨在外面问,“林师兄问你们换好衣服没。”
她们不敢再接着八卦,锁好柜子出来。
林景洋手里拿着张名单:“先去示教室开会。”
他们随着林景洋往前走,接连路过几个房间,全都空荡荡的。大概因为过了早交班时间,都进手术间做准备去了。
舒秦边走边感叹,她见习的时候在四院,比起四院的手术麻醉科,这里大了何止一倍。
“你们先坐。”进了示教室,林景洋靠着桌子面对大家,“今年科里一共接收了四位七年制的同学,为了欢迎新同学的到来,明天早交班的时候,罗主任会正式向大家介绍你们,不过他未必记得你们每个人的名字,所以你们稍后把自己的简历统一交给我。”
“好。”
“罗主任一向很重视硕士博士的培养,为了让你们尽快适应临床,按照科里的规定,头一个月都会尽量安排各自的导师亲自带教。所以,盛一南、吴墨——”
“到。”两人起身,椅子发出一声巨响。
林景洋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别激动。是这样,你们俩的导师这个月正好都在临床,所以一会你们进手术间以后直接去找两位教授。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们会由自己的老板带教。”
吴墨高兴坏了,胖乎乎的脸蛋绽放着两小团油光。
盛一南也激动地清清嗓子:“好。”
济仁的学生中流传着一句话:不想留附属医院的学生不是好学生。四个附属医院中,以一院综合实力最强,既然进来了,谁也没打算简简单单混个文凭就走。
导师们见惯了大风大浪,光在复杂病例处理上就比年轻师兄师姐强上百倍。能由导师亲自带教,当然再理想不过了。
“舒秦——”舒秦正暗自羡慕,听到自己名字,忙坐正身体。
“罗主任平时主要负责科室管理和科研工作,他的学生一般由科里其他老师进行临床带教,不过他前两天在外地开会,昨晚才回来,所以目前还没定下来由谁带你。”
“哦,好的。”舒秦微微有些失望,好在事先就做足了功课,并不十分意外。
“王姣姣——” 林景洋最后看向自己师妹,两人都是章副主任的学生,“我们导师这个月在疼痛门诊,下个月才回手术室。”
王姣姣显然早知道这事,语气含着撒娇成分:“那就林师兄带我嘛。”
林景洋挠挠头:“我是科教秘书,最近在搞三甲复审的事,实在抽不出来空,别的师兄师姐呢,也都有带教任务。一会我带你和舒秦去见罗主任,看主任对这事怎么安排。”
说着看看表:“刚才罗主任在跟医务部的人商量事情,这会他们差不多该忙完了,我们走吧。”
舒秦深吸口气。
不久前的同门宴上,她跟罗主任和大部分同门师兄师姐同桌吃过饭,这才几天,马上要再次见到导师,她不免有些紧张。
主任办公室设在走道的尽头,没几步就到了。
隔着门,里面有人在说话。
林景洋敲敲门:“罗主任。”
很快传来“请进”两个字,拧开门,舒秦往里一看,靠窗设着一张巨大的办公桌,罗主任坐在桌前,端着杯子正要喝茶,看他们进来,立即露出和蔼的笑容。
让舒秦意外的是,罗主任的对面坐着禹明。
她原本是目不斜视的,听了之前纹身打架的八卦,这会不免看他几眼。
黑t恤、牛仔裤,白球鞋。
头发不长不短,侧脸嵌在澄灿的阳光里,鼻梁和下颌的线条堪称完美。
就是坐没坐相,歪靠着椅背还不够,膝盖上还顶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听到动静,他抬眼看过来,没什么反应。
舒秦随其他人走到桌前,乖巧地半鞠一躬:“罗主任好。”
毕竟是自己新招的学生,罗主任目光第一个落在舒秦身上。
舒秦瞬间感到喉咙干燥。
罗主任不但是她今后的导师,还是整个济仁系统最富盛名的专家之一,此时她何止是紧张,简直有种近距离接触偶像的心情。
罗主任笑道:“第一天进科室,还适应吗。”他声线很温和,一开口就舒缓了她的情绪。
她挤出笑容:“嗯,正在努力适应中。”
罗主任目光更柔和了,放下茶杯,依次朝其他三个学生看过去:“这个礼拜主要是了解日常工作流程,有什么困难,尽管跟科里提。”
林景洋笑着说:“刚才跟他们说了带教的事,不知道主任打算安排谁带教舒秦和王姣姣。”
罗主任愣了几秒:“哦,也对,王姣姣是老章的学生吧?他这个月在疼痛门诊。”
他想了想,看向林景洋:“刘琳检查出怀孕了,白班老总工作量太大,不能再由她来担任了。”
“刘琳怀孕了?”林景洋一讶,旋即笑了,“那一会得当面恭喜她。”
“我和章主任商量了一下,禹明的晚班老总也做了半年了,接下来就由他来接替刘琳的白班老总,晚班老总的工作交给叶戎。这样一来,禹明完全可以兼任带教工作,就让他也负责带一个七年制同学吧。”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禹明始终盯着屏幕,仿佛是在查资料,神情专注,听了这话,他一抬眉毛,露出欠扁的表情:“啊?”
罗主任往后一靠,从容地抱着双臂:“怎么?不乐意?”
禹明笑起来,语气不软不硬:“主任,实验刚进行到关键阶段,您这时候丢给我一个没接触过临床的新手,我除了当老总,还得分精力来教她们,哪还有时间盯那边。”
罗主任稳如泰山:“临床、科研、教学,这三大块向来是不能分家的,年轻人不能光顾着搞科研和临床,迟早要正式接触教学,这不,舒秦他们进临床,你正好借此机会熟悉教学工作。”
大家异常安静,舒秦默默望着罗主任手里的茶杯。
罗主任的口吻和思路,完全是在培养未来的接班人。
难怪禹明刚才在罗主任面前可以那么放肆和随便。可见传闻不假,罗主任真的很欣赏这个学生。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林景洋师兄的左手本来落在身体一侧,这时突然不大自在地一抬,插到了白大褂兜里。
禹明跟罗主任对视一会,败下阵来:“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罗主任满意颔首,随手朝舒秦一指,本意是想指定禹明带舒秦,瞥见王姣姣可怜巴巴的眼神,又把手收了回去。
这种小事,就交给禹明自己来决定吧。
禹明合拢笔记本,歪头看向舒秦和王姣姣。
舒秦余光看见王姣姣立即挺直了腰,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当货品挑拣的感觉。
她其实并不想跟这个凶巴巴的禹师兄,但考虑到白班老总工作的特殊性,如果真能由他带教,她可以接触到非常多危急重症病例。
那可是千金难换的临床经验。
想到这,她绽出这辈子最甜软的笑容,迎上禹明的目光,
她机灵勤快肯吃苦,光冲着自己是他嫡亲师妹这一点,他也不能选王姣姣啊。
然而,一秒、两秒、三秒、n秒过去。
这厮还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挑白菜也不用挑这么久吧。
她本该很淡定,一颗心却忍不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第三章

这时候,桌上响起一阵电话铃声。
舒秦松了口气,偷眼一瞄,发现是禹明手边的手机响了。
禹明接通电话,听对方说完,说:“知道了。”
罗主任问:“怎么了。”
禹明推开电脑椅,很干脆地起身:“四十五间来了一台产科急诊,本来是刘琳在准备,她刚才早孕反应有点重,坚持不下去了,我进去看看。”
他这一起身,舒秦的视线随之往上一抬,才发现这位师兄少说有一米八五。
林景洋对禹明说:“你才下晚班,别弄得太辛苦了,要不上午我来代刘琳的白总。”
罗主任拦住林景洋:“医院一直在盯三甲复审的事,资料室随时会找你,还是让禹明进去吧,一来跟刘琳交接白班老总的工作,二来让他正式接手教学任务。”
林景洋还想说什么,禹明已经走到门口,拉开门一回头,看舒秦几个还愣着:“走啊,发什么呆呢。”
四人推推挤挤地跟上。
一院的手术室分为上下两层,从骨科到体外循环,共有五十六个手术间。
路过6手术间和34手术间时,禹明分别把吴墨和盛一南扔给了他们各自的导师。
剩下舒秦和王姣姣没地方安排,他只能任她们跟在他后面。
王姣姣为了能追上禹明的步伐,几乎一路都在小跑。
“禹总,我妈妈是区人民医院的眼科副教授,叫陈碧云,不知禹总认识不?”
禹明步子迈得很快,语气依然散漫:“不认识。”
王姣姣一笑,软声说:“自从考进济仁,我理论和临床的学习一向是齐头并进的,每到寒暑假,我都会让我妈妈安排我去她们医院见习,几年下来,我也算积累了一些粗浅的经验。”
舒秦暗暗咝了一声。
王姣姣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禹明之所以还没决定带她还是带王姣姣,分明是想看她俩谁带起来比较顺手。
他是白班老总,本来就忙得要死,为了给自己省点心,肯定不想弄个菜鸟在身边。
王姣姣无非在暗示禹明,她王姣姣不是菜鸟,禹明选她就对了。
舒秦左右看看,顺势转移话题:“禹师兄,遇到这种产科急诊病人,倾向于做全身麻醉还是腰硬联合麻醉?”
禹明既没理王姣姣,也没理舒秦,走到四十五间,抬起脚来,一踩感应门。
门应声打开,里面有几个穿无菌服的人正忙着。
手术台空着,病人还没送进来。
一个年纪大的护士正在开无菌包,一看禹明就说:“刘琳刚才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这种状态还怎么坚持工作?只能给你们打电话了。”
话音未落手术门再次开了,几个医护人员匆匆推着一名年轻产妇进来。
产科医生显然认识禹明:“孕35w 3,胎盘早剥,b超怀疑胎盘部分粘连,新生儿科马上到场。”
“病人有没有既往史?”禹明帮着搬动病人,“出了多少血?刚才在急诊测的生命体征怎么样?血色素多少?胎心呢?”
“孕期在我们医院建的卡,没有既往史,急诊室产检的时候保守估计有800ml,血色素8g,血压刚才量的时候是107/68mmhg,hr94次/分,胎心正常。”
两人一问一答配合默契,难得语速这么快的同时,思路还能这么清晰。
舒秦受了这种紧张氛围的感染,忙要拿袖带给病人量血压,岂料王姣姣往前一挤,先她一步把袖带夺了过去。
舒秦恨不得踹上王姣姣一脚,念及现在是特殊时刻,只得退到一边找喉镜和“中心静脉穿刺包”。
她想起见习时一例让她印象深刻的手术,病人目前出血已经超过了800ml,禹明稍后很有可能会给病人做穿刺,得提前做准备。
王姣姣给病人量好血压,大声说:“禹总,病人现在血压是100/58mmhg。”
禹明早已给病人上好心电监护,正在翻病历。一边看,一边问病人最后一次的进食时间。
为了安抚病人的焦虑情绪,他语气异常低沉温和。
王姣姣这一吼,他没什么反应,跟患者又交流了几句才看向这边,目光分明透着不耐烦。
意思很明显,“老子又不瞎。”
舒秦差点忘记这位师兄脾气有多爆了,她决定不去主动招惹他,默默安好呼吸管道,又拿出消毒过的喉镜。
至于如何安装镜片,她目前还不熟练。
王姣姣看出禹明打算做全麻了,跑到抽药台边上:“禹总,我帮你抽药吧。”
然而,没等她动手,禹明已经掰开一个安瓿,以极快的速度抽了一管药。接下来,是第二管、第三管。
王姣姣看得目瞪口呆。舒秦心口也是一阵乱跳。
原来来急诊的时候,一个人为了缩短准备过程,抽药速度可以达到这么快。
王姣姣终于意识到自己帮不上忙了,讪讪退回到麻醉机边上。
看舒秦摆弄中心静脉穿刺包,她露出惊讶表情:“你拆中心静脉包做什么。”
周围一默。
禹明也拧眉看过来。
这么一来,舒秦再有底气也难免紧张:“给禹师兄穿刺做准备啊。”
王姣姣嗓音一提:“你没看病历吗,病人是因为胎盘早剥入的院,她的凝血功能这时候可能已经出现了异常,中心静脉操作也许会导致严重血肿。”
“可是病人出血已经达到8、900ml了,还怀疑胎盘粘连。”舒秦看一眼聚在患者周围的几名护士。
产妇血管条件不好,急诊室费了很多工夫才在左臂建立了一条静脉通道,现在手术室的护士老师正试图在产妇右臂上进行穿刺。
她说:“万一术中出血,我们需要有快速输血的通道。”
王姣姣声音故意压低:“围产期出血1000ml左右是不需要补充血容量的,你作为临床医生,怎么能没有前瞻思维呢。还有禹总都没发话,你擅自拆开中心静脉穿刺包,万一一会用不上了,岂不是浪费?”
句句似乎都很在理,语气也异常柔和,仔细一琢磨,还有种谆谆教诲的意味。
禹明朝这边走过来了,舒秦明明很冷静,这一刻突然底气全无,一院毕竟不是她见习时待过的四院,禹明也跟她以前见过的师兄师姐完全不同。
他究竟会怎么做,还真不好说。
万一一会臭骂她一顿就好看了。
“那个——”禹明终于开口了。
舒秦头皮一紧,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你是叫王小姣对吧。”他抬手扯了扯口罩,不耐地看着王姣姣。
“王姣姣,不是王小姣啦。”王姣姣有些好笑,轻声纠正。
“王姣姣。”禹明点点头,笑了,目光里毫无情绪,“你去47间吧,让隔壁的潘老师带你。”

第四章

王姣姣眼里还漾着笑,像是没听懂禹明的话,一下子呆在那里。
禹明却已经走到穿刺包前面,对舒秦说:“来帮忙。”
舒秦背上沁出一层汗,迅速将手边一副无菌手套毕恭毕敬递给他。
她猜对了,禹明跟四院那位教授思路一样,对这种术中可能出现大出血的病理性胎盘产妇,他选择提前建立有效的静脉通道。
孰轻孰重,他们心中有数。
很快,护士递过来一张化验单:“病人血色素7g。”
刚才在急诊的时候还有8g,产妇的血色素果然在持续下降。
王姣姣脸色瞬间更难看了,舒秦没顾得上再管她,因为禹明要开始给病人做颈内静脉穿刺了。
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她一面辅助禹明,一面紧盯着他的动作,就怕错过了什么关键步骤。
可是他实在太快了,她甚至还没看清他是如何在产妇颈部定位的,所有的操作就结束了。
禹明紧接着拆开一套“自体血回输”设备,本来要丢给巡回护士,看一眼舒秦,突然肯搭理她了:“会安装这个吗?”
舒秦忙点头:“会!见习时跟四院的老师学习过。”
何止见过,她事后对着四院的教学视频,不知练习过多少遍呢。认真算起来,“自体血回输机”是临床所有仪器里原理最简单的一种了。
“那你先跟巡回老师一起安装,有什么问题问我。”禹明低头做麻醉前准备,争分夺秒,无法两头兼顾。
舒秦快步走到机器前面,镇定一番。
开机、安装管道、挂上护士递给她的冲洗袋。
她手微微在抖,可是每一步都做得又快又正确。
禹明时不时看看这边,看她做得不错:“盯好自体血回输。”
舒秦:“好。”
禹明看向产科医生:“我开始诱导了。”
产科医生正麻利铺单,立即予以回应:“ok。”
他们的对话简短有力,思路也很合拍。
随着禹明将几管麻醉药依次推入留置针,病人意识慢慢丧失,产科医生提起刀,定位、切皮。
没多久,“哇哇”一声啼哭,胎儿顺利娩出了。
舒秦觉得自己的心脏刺激得要爆了,从产妇进来到胎儿娩出,这才几分钟时间。
她之前看过一篇文献,文章报道了医院五分钟剖宫产的数十例病例。当时她看完只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却亲眼见证了几分钟娩出胎儿的实例。
接下来,产妇情况几次出现变化,均被一一妥善处理。
禹明该输血的时候输血、该补充凝血因子的时候补充凝血因子、该器官保护的时候器官保护,每一项决定都异常果断。
一个小时后,病人情况终于稳定了。
送产妇去术后恢复室(pacu)时,舒秦还直发懵,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似的,走路都有些发飘。
她刚才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是亲眼看着病人在大家的努力下转危为安,她居然也有小小的成就感。
禹明口袋里的电话响个不停,不是别的科室找他去会诊,就是有临时的急诊手术。
他边接电话边往走廊另一头走。
舒秦寸步不离跟着他,看他挂掉断电话,喊他一句:“禹师兄。”
“干吗?”
舒秦期待脸:“是不是又有急诊手术了?需要我提前做什么准备吗?”
见识过刚才禹明处理那台麻醉,她知道只要好好跟着他,能学到太多太多东西了。
“没有。”他随手推开一扇门。
舒秦有点失望:“那禹师兄——”
“你别跟着我。”
啊?舒秦一愣。她硬跟着他挤进那扇门,笑得很无辜:“可是禹师兄你负责带教我,你不安排我,我没地方去呀。”
禹明脚步猛地一停:“我什么时候答应带教你了。”
她笑眯眯迎着他的视线。明明就有,不是发配了王姣姣,把她留下了么。
禹明面无表情望着舒秦,刚才还觉得这丫头挺安静老实,这会看也挺能顺杆儿爬的。
他扯下口罩,下巴一抬:“你叫什么,舒秦是吧?”
她忙也摘下口罩,一笑两个酒窝:“舒服的舒,秦始皇的秦。”
还秦始皇呢,缠人精还差不多。
他抬手往后一指身后房间的门牌,意味不明笑笑:“就算我负责带教你,不至于上厕所也要带着你吧。”
舒秦目光往上一飘,这才发现他要去的地方是男厕所。
她保持笑容,连退三步:“对不起,师兄,我到外面等你。”
禹明这才冷哼一声,回身进了卫生间。
舒秦在走廊等了一会禹明才出来。
经过她的时候,他总算不再像之前那样无视她了,斜斜看她一眼,但依然没说话。
舒秦微笑着要开口,被禹明打断:“行了,这会没你什么事,你别跟着我了,自己到楼下食堂吃饭去吧。”
舒秦一怔,才十一点就吃饭?
禹明:“手术室是没有午休概念的,从十一点到一点,你可以任挑一个时间,跟你的带教师兄——也就是我,轮流去吃饭,但吃饭时间限定在十五分钟以内。”
舒秦秒懂,病人只要进了手术室,是一刻都离不开医护人员的。假如医生有什么事要临时离开病人,必须提前跟同事交接班。
她环顾四周,一院的手术室实在太大了:“那个,禹师兄,食堂在几楼?我才来第一天,还不太熟呢。”
受母亲影响,舒秦说话轻声细语,即便情绪激动时声音也不大。
比如之前那件事,她明明在理,但论嗓音就是高不过王姣姣。
禹明一皱眉要说话,电话响了,他按了接通键,对着舒秦,漠然地指指自己口罩。
舒秦顺着他的动作抬起手来,琢磨了一会,意识到他指的是自己的嘴。
意思很明白,“鼻子下面是嘴”,要她自己去问。
她深吸口气,维持住脸上的微笑。
冷静,才第一天,还指望他好好教她呢。
禹明一面接电话,一面盯着她,虽然她藏得好,毕竟道行浅了点,他一眼就看出她目光里不小心流露出的那点委屈。
他扬了扬眉。
这丫头什么意思,带个教而已,难道去个食堂还得他亲自带着她去?
舒秦眉头一跳,为了表明自己绝对没那个意思,忙要摆手,这时候隔壁一个手术间门打开了,一高一矮两个人从里头出来。
是林景洋和王姣姣,他们一出来就径直往另一边走去,没朝这边看。
林景洋说:“既然派你跟潘老师,你就好好学吧,潘老师特别严格,往后能学的东西多着呢。刚才罗主任说,下午两点半要给你们搞一次摸底考试,你们吃完饭不用再进手术室了,直接去示教室。”
王姣姣:“可是我还不知道食堂在哪呢。”
巧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对话。然而,同人不同命,就听林景洋回:“正好我也要吃饭,你办了饭卡没?一会用师兄的饭卡吧,回头记得补办一张就行了。”
王姣姣娇滴滴说:“这怎么好意思,林师兄。”
舒秦欷歔,暗暗瞟向禹明,他也正看着她。
他显然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但完全不为所动。
透过口罩,她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冷笑。
对视一会,她笑笑:“那师兄,我去吃饭啦。”
撇下那尊神,她打算追上林景洋和王姣姣,既然他们也去食堂,她正好蹭个路。
刚要跑,被他叫住。
他从后面的裤兜里拿出一样东西,很不耐烦地说:“记得还给我。”
舒秦一愣,乖巧地接过师兄的宝贝饭卡,双手合十:“谢谢师兄。”

年轻护士给男子换药,竟被男子猥琐,护士该如何保护自己?

护士原本是一个崇高的职业,却经常成为某些色欲熏心之人的YY对象。

前段时间在江苏就发生了这样一件令人不齿的事情。

一男子在护士为自己换药时色心大起,将咸猪手伸向了护士的屁股。当时这名女护士就被吓懵了,坚守着职业道德强忍着羞辱为他换完药,才去报了警。

最让人无语的是,经过警察调查。这名男子的妻子常年卧病在床,男子基本没有那种生活,看到护士于是起了色心,做出了龌龊之事。

而女护士被猥琐侵犯这类的事,也并非个例,比如:

2018年湖北男子易某某称自己头部不适,值班护士小林带易某某前往治疗,在途中易某某突然从后面抱住小林,意欲拖往附近房间行不轨之事,幸亏小林的挣扎与求救声使易某某内心慌张抓紧松手逃离了医院。在两日后被警方抓获并行政拘留。

甚至有一些变态的行为造成医院中的女护士们一度不敢上夜班

在阜宁县人民医院曾经出现过1个变态,多次在医院电梯、楼梯口等处伺机对女护士行猥琐之事,后来更是无法无天,抓住机会就对对护士喷洒体液,一时间医院女护士人人自危。警方经过3天2夜的蹲守之后,才将该男子抓获,但是由于大部分受害人碍于情面,不愿向公安机关提供证言,最后只能根据原有证据做出拘留15日的处罚。

如果你在工作中遇到了这样的猥琐变态,你会怎么办?

在受到骚扰的时候,有些护士虽然感觉到很羞辱,但是又怕自己反抗后,他会进一步伤害自己,所以往往会不知所措。

想要保护自己,就一定要通过言语和行为表现出自己的态度,以免骚然者顺理成章地采取进一步的侵犯。当然尽量避免训斥的语气,以免刺激到对方,使对方使用暴力的手段来伤害自己。可以语言通过使其意识到这样做的后果,增加其心理负担。

其次尽量呼救需求他人帮助,毕竟医院并非荒山野岭,而是属于人流量较大的公共场合,呼救不仅能增加骚扰者的心理负担,还能获取到来自同事、病人家属、病人的帮助。迫使他放弃不当行为。

发生骚扰事件,一定要及时向护士长反馈或报警。

许多被骚扰的护士认为这属于难言之隐,往往就自己藏在心里,谁也不说。可这样的行为其实就是对骚扰者的纵容。

而且如果是在对病人的护理中出现的骚扰行为,更应该报告给护士长,让护士长出面管理,使其收敛行为。并且日后该病人的护理,护士长也可以安排其他人前去,避免你在此和他碰面。

希望屏幕前的你永远也遇不到骚扰,也希望如果你遇到骚扰能够运用正确的方法和技巧,勇敢地站出来保护自己。

我住院期间的尴尬囧事三

第三天,科室主任带领一干人查房,问我好些没,我说:“我此时的感受是如果让我坐起来10分钟,我就感到十分幸福了。” 主任笑着说:“你的幸福指数就这么低吗?”我说,“此时此刻就是我最大的奢望了。”主任立即叫其中的一位医生帮我把后背摇了起来,这本来是让我十分感谢的事情,可是那位医生边摇边说:“你也太娇气了点吧?”当时我岳父就在旁边,听到这句话后很不高兴的说:“他是做了手术的人,这样连续平躺自然难受,你们是健康的人来这样平躺着,不准翻身,不准侧身睡也难受呀,我不要求你们睡四天,就两天行吧,要不你们也来试试?”医生们也感觉老人的话分量比较重了,也不说啥就离开了。这期间还有尴尬的事,就是不知道护士啥时候来清理尿道口,都是些个年轻护士,戴个大口罩,我住一床,旁边就是门,她们进来清理也不关门,也不管病房里面其他家属是否男女,一进来就说:“把裤子脱了”,拿起“鸡鸡”就往上图药水,走廊的人来来往往的,我感觉她们是在伤害他人自尊的同时也在伤害她们自己!

20日,终于熬过了痛苦的“五天平躺”。下午6:35分,祝医生来“拔管”了,说:“明天你可以出院了,一个月后再来把腹内的导流管取出”,我说:“这腹内感觉有点胀啊”。祝医生说:“正常现象,异物在体内是有点不舒服的”。21日早上8:30分祝医生给我开出了“出院通知书”后,去结账吧,我很快地跑“医保”跑“结算”,拿到“账单”一看,傻了-------二次手术的材料费高得吓人!都是自费!心想,只要自己好了也就行啦,比起我隔壁的患者要强多了,那小子,和我一起做手术的,一起复查的,他可就没我幸运了,复查结果是“术后仍有结石,部分残留卡在输尿管内,建议再次手术”,那小子死的心都有了,哈哈,我还算幸运的了!不过,我在手术室里面要求注射一支“镇痛棒”,这是自费的,每只780元,当时家人只带了700元,手术室就只写了个白条,本来我可以一走了之的,但是我想他们不道德,我不能这样,我就又返回去缴钱,结果我气喘吁吁的还钱,只听那手术室的医生说:“你不要发票啦?不要你就走吧,剩下的我们也不要了”!我当时就楞在那了,脑海里面浮想着“三甲”的级别、制度的管理、医生护士的冷漠、医患之间矛盾的起因。。。。。。

父母长得不咋滴,孩子怎么这么好看,双面天使蓝妮妮:从小就是个碎钞机

她今年6岁,总把头歪向一边,眼神忧郁地望向远处,之后眼神聚焦在某一点,愣一下,微微笑。“纯净,像没被污染过一样”,一些网友形容她“天使面孔”。

蓝妮妮爸爸和蓝妮妮。受访者供图

文丨新京报记者 王霜霜

编辑丨胡杰

校对丨刘越

蓝妮妮皮肤雪白,皮薄得能看到淡淡的红血丝。向上看时,睫毛又黑又密,像两把散开的小扇子。眼睛很大,眼眸黑亮。双眼皮褶皱处像扑了银色的眼影,亮亮的。笑时,嘴角有一条长长的弧线,一直延伸到耳朵——她的脸极小。乌黑的长发到腰间,齐齐的刘海下,眉毛像剪刀裁得一样细且规整。

她今年6岁,总把头歪向一边,眼神忧郁地望向远处,之后眼神聚焦在某一点,愣一下,微微笑。“纯净,像没被污染过一样”,一些网友形容她“天使面孔”。她妈妈夏珂运营着一个以她名字命名的抖音账号“蓝妮妮在地球上”,有190多万网友关注,大多数人是冲着她的颜值而来。

夏珂和丈夫兰斌从没想过自己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小孩。他们出生在安徽阜阳的一个农村,初中没毕业就外出打工。两口子都是普通农村青年的长相:夏珂身高不到1米6,胖乎乎的,鼻头圆钝。兰斌1米72,五官周正,皮肤粗粝。一家三口出去吃面,面馆老板娘和老板嘀咕“这两人长得不咋滴,孩子怎么这么好看”。

“真好看”,谁见到蓝妮妮,总忍不住多看两眼。但每次听到这句话,作为母亲的夏珂,心里却酸酸的。

夏珂说,蓝妮妮只有1岁多孩子的智商,她不会喊“爸爸妈妈”,不会说话,还在用尿不湿。半岁时,蓝妮妮被安徽省医院诊断出发育迟缓; 1岁多时,上海医院的医生诊断蓝妮妮患有孤独症; 湖南省妇幼保健院和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分别委托过第三方检验机构为她做过基因检测,报告显示她患有神经退行性疾病伴脑铁沉积6级。这是一种罕见病,患病率低于百万分之一。随着患者年龄增长,患者日后会出现运动障碍,伴有认知的倒退,或者精神行为改变。

医生们对蓝妮妮的病众说纷纭,让夏珂每天生活在忐忑当中。

人生中最难过的一次

红、黄、蓝……不同大小的六个小杯子放在桌子上,这是一个叫做叠叠乐的益智游戏,玩法是把小杯子套在大杯子里面。蓝妮妮一股脑把杯子摞在一起,杯子越摞越高。 “她知道摞,还不懂是把小的放进大的里面”,夏珂望着跪在地上玩耍的蓝妮妮解释。

女儿生病后,夏珂和丈夫的生活完全围绕着女儿的病运转。他们现在租住在合肥的一栋单元楼里,房租一个月1700元。两居室,一间被单独作为蓝妮妮的玩具房,这里离蓝妮妮做康复治疗的儿童医院步行只要十几分钟,早上9点,俩人轮流骑电瓶车把女儿送到儿童医院做康复,中午回来两个小时,下午再送去,日日如此。

还在怀孕时,夏珂暗自在小本上许愿:我的孩子皮肤要白,个子不要像我这么矮,双眼皮。除了身高这条还未得到验证,老天完全满足了她的心愿。

蓝妮妮刚出生时,一双眼睛黑、亮,几乎看不见眼白,显得比旁的小孩精神得多。慢慢地,夏珂还发现了女儿的很多与众不同。不爱睡觉、总哭。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要抱着睡,一卧在床上就哭。瘦,刚生时,5斤半,半岁了,只有11斤。六个月大了,头骨软软的,抬不起头。一次,一个年长的邻居来她家,说,这孩子眼神不对。

夏珂听到这句话心里凉了半截。她也注意到女儿的眼神呆呆的,不追物。

她曾在网上查过“如何鉴别孩子是不是脑瘫?”一个回答是:拽着孩子的两只脚倒置,如果不哭,就是脑瘫。一天下午,她在卧室鼓足勇气试了一下,女儿一声都没哭。把孩子放下,夏珂大哭了起来,她安慰自己“网上都是夸大的”。但邻居的这句话像根小针一样,戳破了她心中的那份侥幸。

夏珂和丈夫兰斌带着蓝妮妮去合肥看病,医生说是发育迟缓,神经和运动能力发育都落后。

蓝妮妮在玩耍。新京报记者 王霜霜 摄

“会有什么后果?”听到医生说发育迟缓,夏珂追问。“如果是后天形成的,上学笨点”,夏珂听了松了口气。笨就笨点,自己不也没考上大学,高中都没上过吗?

“那要是先天的呢?” 夏珂接着问。医生摇了摇头。

兰斌给姐、姐夫打电话,话到嘴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太难受了,人生中最难过的一次。”

夏珂和兰斌小学、初中都在一个班,夏珂1992年出生,兰斌比夏珂小1岁。兰斌老实内向,不善言辞,“看到生人,想和人搭句话都搭不好”。夏珂的性格和他相反,活泼,“古灵精怪的”。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兰斌在QQ上找夏珂告白。夏珂答应了,她看中二人知根知底及兰斌一家的为人。2014年底,二人结了婚。第二年,夏珂怀孕了。

孩子没出生时,兰斌想要个男孩,他脑子里还有点传统观念的残余。但把女儿抱在手里时,“软软的”,兰斌感觉怎么抱都不合适,唯恐碰着她。看着女儿的脸蛋,他总想去撩两下,幻想着女儿长大了,给她报舞蹈班,让她学音乐。

如今回想,夏珂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在小本上许愿时,写了这么多条,却唯独忘记写“健康”二字。

“碎钞机”

从小,女儿蓝妮妮就是个小“碎钞机”。夏珂母乳少,蓝妮妮喝奶粉。七个多月大时,小脸蜡黄、不见长肉。做过敏源筛查,她对牛奶、鸡蛋不耐受。要喝特制的奶粉,一桶400克,400块钱。一周要喝两桶。一个月就是3200块。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负担不小。“吃不起”,为了省点钱,夏珂开始研究换奶粉,从400块一桶的换到389块的,最后换到了360块的。一直让孩子吃到两岁半。

当时,孩子的爷爷奶奶还没出去打工,一家人只有兰斌一个人挣钱。兰斌在老家县城做外墙粉刷,被吊到离地面近100米的高空,把城市高楼灰暗的外墙刷成白色。一天280块钱,年底结薪。查出病后,夏珂带着蓝妮妮在合肥的一家儿童医院做康复治疗。奶粉、治疗费加在外地的生活费,一个月大几千块的支出全靠结婚时收的8万块彩礼钱支撑。很快,家底就被掏空了。

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还是出现了。蓝妮妮11个多月大,医生发现她眼睛不对视,叫她没反应,建议夏珂带孩子去上海的医院看看。从合肥的医院结完账,夏珂浑身上下只有两千多块钱。为了省钱,她买了张硬座,90多块钱一张票,半夜12点多发车。她把女儿抱在怀里,女儿觉得被束缚了,就让女儿卧在座位上,她坐在地上,托着孩子的腿。

蓝妮妮喜欢一个人站着望向窗外。新京报记者 王霜霜 摄

“孤独症”,拿着上海一家医院开的诊断单,夏珂抱着女儿一路狂走到地铁站,把孩子放在了取票处。“我不要她了”, 她崩溃大哭。女儿还坐不稳,夏珂怕她被碰到后脑勺,让她靠在自动取票机上。孩子奶奶和姑姑跟在后面,奶奶吓得抹眼泪,“你不养,我养”。

“本身发育迟缓要康复,又自闭症,回家得重新找机构,做康复,加上吃奶粉,得多少钱,一想想就觉得压力大得狠”。

“接受不了”,夏珂在地铁上哭了二十多站。她给在无锡的姐姐发信息,姐夫开车来上海接她。车开过一个高架桥时,是下午5点多,落日洒在夏珂的脸上,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以后怎么办?”怀里的蓝妮妮依然安安静静的。

“我非要她在地球上”

从上海回到阜阳老家,夏珂整天在床上躺着流泪。一个妈妈的软弱常不会停留太久,一周后,她从床上爬起来,又带着孩子去了合肥。她找了一家自闭症的康复机构,在儿童医院和机构两边跑,一边做发育迟缓的康复,一边做自闭症的康复。夏珂在儿童医院后面的小巷子租了间房子,房间里有张床,能做饭,300块钱一个月。

疾病和贫困让一个家庭的每个成员都变得困窘和委屈。兰斌的工资年结,每个月发1200块钱的生活费,他留一半,剩下的600给夏珂。发生活费那天,是他最难受的时刻,就怕钱打过去,夏珂责怪他“不挣钱”。

“无底洞”,亲戚劝夏珂放弃,趁年轻,再生一个。 “ 你家本身条件就不好,挣多少,给她花多少,你们以后怎么办?”

蓝妮妮在玩耍。新京报记者 王霜霜 摄

女儿的与众不同越来越多地展示给夏珂,她变得安静,不喜欢被人抱,也没什么需求。一岁多,蓝妮妮终于会爬了。她到处爬。在老家农村的水泥地、泥路上爬,脚趾盖子都磨没了,膝盖磨得透红。不玩玩具,吃饱了,就推着小板凳,在屋里啪啪啪啪爬。一个不留神,就爬到门外去,被太阳晒得后背发烫,也不出声。 “冷冰冰的”,夏珂差点抑郁了。孩子的不需要让一位母亲感到挫败。

只有一次例外。夏天的一天,夏珂正坐在凉席上乘凉,家里的吊扇呼呼地转着。不记得因为什么事儿了,夏珂凶了女儿一下,打了下她的手,蓝妮妮竟伸手让夏珂抱了。“她把你抱得特别紧,让你心里很舒服”,之后一段时间,夏珂没有原因地就会拍打蓝妮妮一下。 “好狠心”, 孩子爸爸说。现在回想,夏珂觉得自己有点着魔了。她太想要女儿需要她的感觉了。

结婚前,夏珂是学美甲的。以往的照片里,她瘦,只有90多斤,喜欢穿超短裙,留夸张的发型。不似现在,面庞圆润,脖子没了,头发毛糙,两颊斑斑点点都是操劳的痕迹。

夏珂爱美,女儿两岁多,去医院治疗,满头扎满了小辫子。做针灸,头上被剃得一块块的,她坚持给蓝妮妮留长发,穿花花的小裙子。在医院无聊,她拍女儿治疗的过程,发到网上。女儿姓“兰”,她给女儿起了网名叫蓝妮妮。新闻报道说,孤独症是星星的孩子。她看着来气,“我非要她在地球上”,于是,她给这个记录女儿日常的账号叫“蓝妮妮在地球上”,后面还跟着一个红色的气球。

目前还没有治疗方法

蓝妮妮三岁多时,兰斌也来到了合肥,在一个工地上打工。夏珂也在美甲店里找了份工作,婆婆帮忙带孩子。夫妻俩计划要二胎。但一个消息又打破了他们的计划。

2019年3月,一位网友在社交平台上给夏珂留言,让她把蓝妮妮的血样寄给他。一个多月后,对方传给夏珂一份基因检测报告,上面显示,蓝妮妮患有神经退行性疾病伴脑铁沉积6级。

“我猜想是基因病,但没想到是这么严重的基因病”,对方在微信上对她说,夏珂正在吃饭,看到这句话,手都抖了。

“多严重?”看到报告上有“退行”两个字,夏珂试着问他。“会倒退吗?”“很大可能”,对方回。“是不是会倒退成植物人的状态”,夏珂把“植物人”打出来,又删掉了,她不敢面对这三个字。“难道是后退到婴儿般的状态吗?”她重新编辑了一遍。 “是的,很大可能,4岁以前要多注意”,对方回。

夏珂在陪蓝妮妮玩耍。新京报记者 王霜霜 摄

夏珂不相信,一家三口又去北京一家医院做了次家系的基因检测,结果也是一样的。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小儿神经科医生吴晔介绍,伴铁沉积的神经变性病6型(NBIA6), “非常罕见”,她也没有诊断过。在儿科临床上,NBIA 1型和2型的患者更为多见,患病率均在百万分之一,而伴铁沉积的神经变性6型推测应少于百万分之一。截至目前,国际仅报道了小于10例NBIA6患者。这类病的特征是大脑的基底节、红核及黑质部位有铁沉积。

患有神经退行性疾病伴脑铁沉积的病人倒退的时间早晚和速度不一样,有的会在6个月到3岁之间发病,也有的人在成年期发病。

吴晔说,世界上目前还没有针对NBIA6病因的治疗方法。只能对症治疗,比如针对肌张力高,改善肌张力;有行为问题,做一些行为训练。但若患者家长想要二胎,就要搞清楚是否为基因问题。

像一个公主

很长一段时间内,二人绝口不提“基因”这个话题了。夏珂专心带蓝妮妮做康复,晚上和网友直播聊天,最开始一天能收到二三十元钱的打赏,后来到五十多元,“够买菜、吃饭的”。关注蓝妮妮的人越来越多, 她开始卖货,接广告。去年的收入能维持蓝妮妮的康复费以及家庭的日常开销。

蓝妮妮的玩具房门上,挂着一串珠帘,是香港的一位网友寄的。玩具房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秋千、篮球架、尤克里里……大多数玩具都是蓝妮妮的粉丝送的。一面墙宽的柜子上堆满了箱子和包裹,里面也是粉丝送的礼物。这其中,蓝妮妮会玩的不多。她最喜欢的是站在窗户前,向外看,一看可以看很久。

“这个也是网友给我们寄的,这也是……”夏珂一一介绍这些物件的由来。香港的网友是一位中年男士,他每次看蓝妮妮的视频特别仔细。发现蓝妮妮吃饭坐的椅子矮,买了一个厚厚的坐垫寄过来;有次发现夏珂家的卧室墙掉皮了,还专门网购了一桶漆寄过来。

蓝妮妮的玩具房里有很多网友送她的礼物。新京报记者 王霜霜 摄

一位头像是山水画的河南大姐,加了她的微信后,立刻转了三千块钱过来。夏珂不收,她每天早上定点打电话。一位戴着大金链子、大手表,剃着光头、胳膊上文身的90后男孩给蓝妮妮送了一只阿拉斯加狗,狗笼子有小半间房子这么大,用大巴车从广东一路运到合肥。

去年3月,女儿过生日,一位合肥网友特意赶到家里,给蓝妮妮布置了生日场地,另一位网友送来了一个七个小矮人的生日蛋糕。墙上贴着美人鱼的背景板,两旁簇拥着气球,蓝妮妮穿着黑色的长裙、披散着长发坐在中间,像一个公主。“从来没这样被重视过”,夏珂感慨。

天使的背面

1月4日,蓝妮妮一家三口在家门口的一家饭馆里吃饭。蓝妮妮坐在靠墙的位置,夏珂端着一个碗,一勺一勺地把饭送进她嘴里。她的手拍着桌子,腿不停地蹬着,嘴里“咦咦”“哦哦”地叫着。她把一瓶雪碧递到妈妈面前,夏珂不断地往她面前的小瓶盖里倒饮料。喝一口雪碧,才愿意咽一口饭。平时,夏珂不许女儿吃太多甜食,这会让孩子的神经更兴奋。但在外面时,为了不让别人注意到女儿异常,她常常只能就范。

“几岁了?”“你看呢?”“上幼儿园了吗?”“明年明年”。饭店的老板一次次地过来搭话,兰斌含混地和他应付了两个回合。他们夫妻最怕的就是别人注视的、尤其是异样的眼光。

在老家,兰斌带着蓝妮妮在村里玩,几个小孩跟在后面议论“她不会说话,是个傻子”。一次,夏珂回到家,村里人听说她在做短视频,找她请教。末了,加了句“赶明俺也找俺村里的憨子、愣子去拍视频”。夏珂最害怕听到“傻”“憨”这些字眼,一听到,就浑身打哆嗦。她不喜欢回老家,城里这种门对门不认识的关系,让她最舒服。

在村里,孩子被人看不起。但在互联网世界,夏珂却感到了善意和接受。她想如果不是开了这个账号,蓝妮妮现在很有可能在老家被奶奶带着,她和丈夫在外面打工。不夸张地说,互联网改变了蓝妮妮的命运。

夏珂明白大部分粉丝是因为蓝妮妮的颜值而来,她现在拍视频,会挑女儿比较好的一面发上去,给人营造一种蓝妮妮很美好、快要好的感觉。“其实多观察一会儿,她挺多情绪问题的”,夏珂说。

蓝妮妮在阜阳老家。受访者供图

蓝妮妮美好的一面留在互联网,令人抓狂的一面留给夏珂和兰斌。蓝妮妮会的越多,破坏力越强。一不留神,就把生饺子捏了,厨房里做饭的佐料倒了。把玩具房的玩具撒得到处都是,看别人帮她收拾,她捂着嘴偷偷笑。她啃过的东西很多,生饺子、石子儿、桌子……必须时刻要占用一个大人的目光。

还有一些正在出现和即将出现的小尴尬,蓝妮妮的尿不湿围度够,但长度已经不够了,她身高105厘米,婴儿的尿不湿很快就穿不上了。现在,夏珂避免给她穿裙子,穿尿不湿不舒服,蓝妮妮会用手往里抓。“20岁了还这样怎么办?想想就害怕”。

去年2月,短视频平台给夏珂打电话,问需不需要为蓝妮妮发起募捐,夏珂拒绝了,“不论募捐100万还是10万,我说把钱都用在妮妮身上了,也是没有人相信的”。有人在网上留言说她利用孩子的病欺骗关注,还有人说,蓝妮妮根本没病。看多了,夏珂都麻木了,干脆不理。

一般智力障碍的孩子大了之后,会有痴呆相,夏珂猜测女儿长大了可能也会不好看,到时,网友就可能不再喜欢她了。“走一步看一步”,夏珂说。

“亲亲”

“妮妮,放”,一个穿着护士衣服的老师说,“做对了,真棒,奖励小饼干”。蓝妮妮把笔放进一个桶里,老师把一个指甲盖大的饼干递给蓝妮妮。两三次后,蓝妮妮失去了耐心,身子偏向一边,老师把她的头转了回来,继续重复……

“和海洋馆里训练小海豚一样”,1月5日,看着在接受康复训练的女儿,夏珂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从知道从大人手里接东西到坐、爬、走,这些对正常孩子来说稀松平常的事情,蓝妮妮都经过无数次的机械训练。

蓝妮妮会不会退化也像一柄剑一样,时刻悬在夏珂和兰斌的头顶。

吴晔看了蓝妮妮的基因报告后,说不能确定蓝妮妮得的到底是不是这个病。需要做进一步的头颅核磁共振检查和RNA基因测序,才能更准确地诊断。夏珂打算先在安徽老家的医院看看,检测不了,再把孩子带到北京检查。

夏珂租的房子客厅里挂着一幅漫画,一对父母带着两个女儿,上面写着“一家四口,三餐四季”。他们还想要个女儿,这样不用为孩子买房娶媳,未来蓝妮妮也能有个照应。但又担心蓝妮妮得的真是基因病,迟迟不敢要二胎。

夏珂兰斌期待蓝妮妮未来有个妹妹。新京报记者 王霜霜 摄

晚上,蓝妮妮睡着了,看着她的小手小脚,夏珂总是亲不够。今年,蓝妮妮不仅能听懂“亲亲”,还会拉着别人的额头亲,往爸爸妈妈的耳朵里吹风。“我们对她做多了,她学会了模仿”。下午1点多,又要去医院做康复了,兰斌给女儿洗洗脸,把头发帘撩上去,认真地给女儿擦上香香。他说,人生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女儿跑着扑向自己的怀里。

韩国女护士到按摩店按摩,小哥是个年轻小伙子,有点像前男友

韩国女孩艾玛是一个年轻高挑的女孩,今年26岁了,是一家医院的实习护士,虽然是在实习期间,不过,艾玛工作很认真,受到了同事的喜爱。

艾玛这天休息天,就到了一家按摩店,准备按摩一下,放松一下自己的身体。

按摩师傅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艾玛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自己前男友。

艾玛问了一下男技师的年龄,才确定不是自己的前男友。

而且,她记得自己的前男友已经去了其他城市,不会出现在这里。

艾玛想到之前和前男友的种种往事,历历在目,有点感慨有点伤感。

男技师的手法还是很独到的,艾玛很快就从往事中回到现实当中。

男技师说艾玛的脖子有些僵硬,并且给艾玛的脖子和腰部都做了专业的按摩。

艾玛按摩后觉得脖子和腰部轻松多了,也对男技师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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