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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花葫芦怎么用(孟良和焦赞根本没见过面,孟良更不会劈死焦赞,别再被评书误导)

导读 宣花葫芦怎么用文章列表:1、孟良和焦赞根本没见过面,孟良更不会劈死焦赞,别再被评书误导2、武侠小说萍踪侠影后续散花女侠第一章3、元末头号大忽悠:巧斩大元第一勇将,一不靠手,二

宣花葫芦怎么用文章列表:

宣花葫芦怎么用(孟良和焦赞根本没见过面,孟良更不会劈死焦赞,别再被评书误导)

孟良和焦赞根本没见过面,孟良更不会劈死焦赞,别再被评书误导

听过评书《杨家将》的朋友们,一定对书中性格鲜明的孟良、焦赞不陌生吧?孟良、焦赞同为北宋名将杨延昭,也就是杨六郎的部下,二人交情深厚,就像天上的哼哈二将一样形影不离。

因此民间素有“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之说。评书演义说孟良、焦赞与杨六郎是结拜兄弟,而真实历史上却不是这回事。

其实杨六郎和孟良只是上下级关系,和焦赞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更是一种笑话。

孟良和焦赞根本就没见过面,二人不是一个朝代的人,甚至孟良的儿子比焦赞岁数都大……

本文咱就聊聊评书演义和真实历史上的孟良、焦赞,聊聊二人的结局如何?喜欢的朋友别忘了点赞评论加关注,您的鼓励是我创作的动力。

孟良和焦赞的形象之所以深入人心,完全得益于古典小说《杨家将》的的普及,相比人们对二人真实历史却知之甚少。

其实这不怪读者,谁让正史对孟良、焦赞的记载寥寥数语呢?

《宋史》只记载孟良曾授散郎守殿中丞,致仕骑都尉。

意思是孟良是北宋禁卫军的警卫营长,五品官。至于孟良是哪里人及生卒时间无迹可考。

从后来出土的墓地,知道孟良墓在河北永清。这倒符合杨六郎守北方边关的事实。杨六郎生前拜边关大帅,主要战场在河北永清、廊坊、霸州等地,据说七郎墓就在天津潘庄。

至于孟良是不是杨延昭的手下,目前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从孟良是北军将领,推测曾在杨延昭手下效过力。

如果说孟良和杨延昭可能有过交集还算说的通,孟良、杨延昭和焦赞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史料记载,焦赞乃北宋仁宗朝的一员猛将,是名相富弼手下的人,今山西省繁峙县砂河镇人。

焦赞的生卒具体时间不详,从富弼的生卒时间来推测,杨六郎去世的时候,焦赞或许还没出生,最大不超过十岁。

也就是说,焦赞和孟良,杨六郎是两个朝代的人,彼此根本没机会见面,三人结拜为兄弟更是无稽之谈。

据后来考古发现,焦赞墓地在今河北雄县。

从以上的介绍可以看出,历史上确有孟良、焦赞这两个人,有些地名兴许与孟良有关系,比如孟良崮……

二人相同点都是抗辽北军将领,其他则不详。

不过史料的缺乏反而丰富了评书艺人的想象力。

比如说杨家将的史料就很缺乏,但不妨碍评书艺人塑造出金刀令公杨继业,边关大帅杨六郎,百岁挂帅的佘太君等艺术形象。

小说《杨家将》的作者吸取了《说唐》小说程咬金的形象,赋予了孟良、焦赞是福将的形象。

《杨家将》小说描写孟良是一个红脸大汉,胯下一匹玉顶火焰驹,善使一柄车轮板斧。

大家看一看孟良的兵器是不是和程咬金的宣花大斧有得一拼?不但兵器一样,二人的招数几乎雷同。

程咬金的功夫有三招半,孟良则有四招,人称一马四斧子,四斧子分别是:劈脑门,扎眼仁,踢排骨,砍肉锤,顶多来一个捎带脚“剁马蹄儿”。

这四斧子往往一气呵成,一般将领躲不过。不过时间一长,孟良也就反反复复会这4招,只要躲过头前四斧子,接下来孟良就不行了,他只好脚底下抹油溜之乎也!

《杨家将》小说的作者为了有别于程咬金,为孟良打造了一个特殊的武器:火葫芦。

火葫芦是孟良的超级宝贝,假如逃不脱,孟良随即掏出宝葫芦,一拍葫芦底,瞬间从葫芦口窜出一股火焰。

据说葫芦里装的都是硫磺黑火药,只要遇空气就会爆燃,这相当于北宋时期的火焰喷射器。

这一超级武器曾把辽国大帅韩昌韩延寿的胡子燎得精光。从这一点来看,孟良的功夫超过了程咬金。

小说中的焦赞和孟良相比要逊色一些,完全是孟良的陪衬。

小说描写焦赞是一个大黑脸,胯下一匹艾叶青鬃马,手使一杆镔铁皂缨枪。大家想一想,焦赞的形象是不是模仿了三国演义上的张飞?由于小说对孟良着墨较多,因此焦赞的艺术形象显得有些单薄。

甚至许多事情都让位于孟良。比如焦赞曾在芭蕉山占山为王,有一次老焦带着喽啰下山劫道,劫的恰好经过此地的孟良,孟良“一马四斧子”打败了焦赞,二人不打不相识结为了兄弟。

接下来焦赞主动让贤把山大王第1把金交椅让给了孟良,到后来二人又阴差阳错劫了花刀太岁岳胜和打虎太保杨星。

老套路四人结为兄弟,由于花刀太岁岳胜功夫最好,自然他做了第一山大王,孟良是老二,焦赞是老三,打虎太保杨星是老四。

到后来4人都被杨六郎招之麾下,岳胜、杨星做了先锋官,孟良、焦赞做了压粮官。

总体来说,孟良、焦赞不是将帅之才,却是逢凶化吉的福将,二人在书中插科打诨起到调节气氛的作用,活脱脱一对活宝,因此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正史上没有记载二人的生卒时间,小说却给出了答案。

在老版《杨家将》中,杨六郎曾委派孟良前往幽州望乡台取回老令公杨继业的骸骨,孟良得令前脚刚走,焦赞不放心后脚跟随而至,这就应了“孟不离焦,焦不离孟”那句话。

话说孟良躲过重重机关成功进入了望乡台,焦赞也蹑足跟来了。

孟良刚要取骸骨,猛回头发现一个人影,误认为中了敌人的埋伏,孟良本能使出了四斧子招数,一斧子劈死了焦赞。

等孟良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方知铸成大错误杀了好兄弟,悲痛欲绝的孟良取出老令公的骸骨,走出山洞交给等在外面的兵卒,叮嘱他们把骸骨一定交给杨六郎。

随后他转身进洞把焦赞的尸体背出来掩埋,做完这些,孟良在焦赞坟前自刎而亡。

消息传到了杨六郎的耳中,病中的杨六郎因伤心过度追随二人而去,这段书就叫“三星归位”。

孟良、焦赞虽死,他们的后代依然延续父辈的友谊,到后来孟良的儿子孟强和焦赞的儿子焦玉结拜成了兄弟,小哥俩成了呼家将的重要成员。

文/秉烛读春秋

武侠小说萍踪侠影后续散花女侠第一章

第一回 去道山山村 顽童惊侠士 深宵石室 秘诏吓镖师

  万里江山一望收,乾坤谁个主沉浮,空余王气抹陵秋;白草新词消滞酒;任凭短梦逐寒鸥,散花人士剩闲愁——

  调寄浣溪纱

  占道山村,一群顽童嘻笑的声音,冲破了山谷的寂静。不知是因为有祖徕山挡住了西北的寒风,还是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元宵才过了三天,山坡上就开遍了茶花和杜鹃花,有桃红花瓣包誊金丝花蕊的,有青丝花蕊镶着乳白花瓣的,还有红里参白坪若大红玛瑶的,把这山村点缀得花团锦绣,春意盎然,祖徕山虽在长江以北的山东境内,这山村的景色,却有点像江南的早春了。

  山村里有疏疏落落的人家,村子里面有个大池塘,孤零零地隔在山的外边,不知是属于哪个人家的,山村地势只有这里较为平坦,所以虽然内外相隔,山村里的人家还是在这里辟塘养鱼。

  下午的阳光照得孩子们暖洋洋的好不舒服,他们正在塘边嬉戏,有的脱下棉袄捉虱子,有的相互追逐捉迷藏,其中有一个孩子,约模十二三岁的样子,黑漆的面上发着油光,打着一双赤脚,小脚露出青筋,个子虽然不大,却长得极为结实,脸上现出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气,似乎是这群顽童的领袖。孩子们正闹得欢,他忽然脱了上衣,只穿着一条牛头短裤,赤着半个身子,叫嚷道:“喂喂,谁跟我下塘摸鱼去?”春阳虽暖,但脱下棉祆还是感到寒冷,孩子们你望我,我望你,没有一个出声答话。一个顽童伸手进池塘里一试,“呸”了一声道:“小虎子,你发神经,塘水还是凉沁沁的,一点儿都没有暖,你要去自个儿去。”

  那被叫做“小虎子”的顽童嘻嘻冷笑,双眼一扫,嚷道:“都是怕冷的胆小鬼!就没一个敢下去吗?”众顽童都摇手道:“不去,不去!”小虎子的眼光落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叫道:“小龙,你和我去!”那叫做小龙的孩子道:“我宁愿给你磕三个响头!”小虎子道:“好,那你就过来。”突然一把揪着小龙,用力一推,只听得“卜通”一声,小龙跌下池塘,小虎子跟着跳下去,掏起塘泥,就抹小龙的面,池塘边的顽童大拍手掌,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小龙道:“喂,冷死我啦!”小虎子道:“穿着大棉祆还叫冷,熬一会儿就不冷!”小龙哭丧着面道:“这棉袄还是妈新给我缝的。”小虎子一个劲儿不理,仍然掏塘泥糊他的脸,糊他的新衣。正在胡闹,忽见岸上的孩子们背转了身,笑声突然停止……”

  小虎子从水里冒出来,只见从山谷外面进来了三骑陌生的旅客。

  祖徕山西面有一条驿道直通济南,从这条驿道引出一条支路,本来可以通到这个山村,只因年久失修,路基被山洪冲坏,村人走这条路出外赶集还没有什么,马匹可是十分难走,这条路又在群山环绕之中,平素只有村人往外面赶集,可没有外面的客人进村里来,而这三个骑客,其中两个还是军官,长统马靴踏在马蹬上销销作响,孩子们更是没有见过。另一个是约模三十多岁的汉子,满脸虬须如朝,双目炯炯有神,长得比那两个军官还要威猛。孩子们骤然见到这三个生客,连小虎子在内,都给他们吸引着了。

  孩子们可不知道,他们看到这三个生客感到惊诧,那三个客人看到他盯,更是惊诧,尤其是当他们看到小虎子水淋淋地从池塘里钻出来,露出上半身的时候。

  这三个客人虽然都穿着村子里从未见过的呢绒衣料,但却是衣裳破裂,满身泥土,似乎是刚刚和人打过一场大架,那两个军官衣襟上还有斑斑的血迹,显得十分狼狈。

  那条山道,因被山洪冲毁,靠近村口之处,裂开了二丈左右的大缺口,一时未能修复,上面只架了一条仅可供一人行走的木板,山风吹来,上面无人还自摇摇晃晃,要带着马匹走过那是绝不可能。三个骑客在这缺口前面,跳下了马,正打算牵着马儿涉水而过。

  小虎子踏着塘水,载浮载沉,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这三个陌生的客人,眼睛眨呀眨呀二地,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小龙也给他这股神气怔着了,穿着新棉袄泡在水中,竟然忘记了趁此时机,爬上岸去逃避小虎子的追逐。

  行在前头的那个军官看了小虎子一眼,转过头来对那个虬须汉子笑道:“老樊,真有你的,说实在的,起头我可不敢相信这山村里能有什么高人,现在看来,敢情这里面真有藏龙卧虎?”

  那被叫做“老樊”的汉子笑了一笑,正待牵马涉水,忽听得背后,一声马嘶,听来还在半里之外,倏的就奔到了背后。“老樊”心中一动,这马好快!未及回头,但觉一股劲风,一团庞大的黑影,后面来的那个骑士,竟然连人带马,从他们的头顶飞过了那一道两丈长的“木板桥”。

  两个军官和那个“老樊”相对望了一眼,在孩子呼喊哗叫声中,那乘客已安安稳稳地落在对岸,跳下马背。那匹宝马四蹄如雪,马身上满是白色的斑点,这两个军官都是久历戎行之士,见过不知几千匹战马,可从没有见过这样神骏的宝马!老樊心中一动:莫非是那个人又再出山,在江湖上露面了?

  看清楚时,这三人都不禁吃了一惊,只见那个骑客只是一个约摸十六七岁的少年,身材瘦削,相貌清秀之极,羊脂白玉般的脸上两道淡淡的眉毛,看他牵着马儿,缓步向那群顽童走去,温文潇洒,若然他不是穿着武士的服饰,乍眼一看,几乎还疑心他是女扮男装的大家闺秀。

  “老樊”心中暗暗嘀咕:这少年和这匹神骏的宝马殊不相称,他起初以为这个骑客是那位隐姓埋名的大侠,谁知却完全不是,这就令他更是惊疑。

  那清秀的少年人缓缓向池塘走去,在池塘边嬉戏的这群顽童刚才给白马吓得四下闪躲,这时见这少年人比他们也大不了多少,脸上还堆着笑容,神色甚是可亲,不知不觉又聚拢来。那少年人在塘边招手道:“喂,小朋友,请你上来!”

  小虎子“呼”地一声跳出水面,爬上岸来,他可没有同伴们对那少年人表示的好感,瞪着两只眼睛问道:“我又不认识你,你叫我做什么?”小虎子长得高,仅仅比那少年人低半个头,那少年人看他如此神气,噗嗤一笑,笑声宛若银铃,十分悦耳,小虎子怔了一怔,道:“你笑什么?你笑我难看是不是?”他赤着上半身湿淋淋的,牛头短裤,大约是在水里泡久了,褪了半截,小虎子跳飞上岸这才发现,急忙用手一挡,解开了裤带再打个死结将它缚牢,少年人脸上忽然泛起一层红晕,扭转乏了头,待小虎子结好了裤带,这才回头笑道:“谁说你难看,你挺惹人喜欢,你在池塘里摸鱼,不怕冷么?”小虎子满神气地道:“一点也不冷,只有胆小鬼才怕冷,哼,哼,我可觉得热呢!”少年人微微一笑,顺着他的口气道:“是呀,我也觉得热呢。好汉子不怕冷。”取出一柄描金扇子,抹一抹脸上的汗珠,轻轻挥动扇子扇凉。

  小虎子龇牙露齿,冲着他嘻嘻地笑,似乎觉得这客人并不讨厌了,小虎子问道:“嗯,算你也是好汉子,你唤我作什么?”少年人道:“我问你,你可知道张大叔的家在哪里吗?”旁边的顽童一阵轰笑,“张大叔?张大叔就是他的爹呀,他还能不知道?”少年人双眉一展,喜孜孜地道:“嗯,我果然猜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顽童插口叫道:“他叫张虎子。小虎子呀!”)你是小虎子,小虎子,那就烦你带我去见你的爹。”

  小虎子倏地又不笑了,两只眼睁得大大的,道:“你要见我的爹?”少年人道:“不错,你带我去,我给你糖吃。”小虎子忽地双手一扬,他双手沾满污泥,湿淋淋的未曾揩拭,这一扬就连泥带水都向那少年人迎面飞来,顽童们哗然大叫,小虎子虽然顽皮得不可理喻,但对一个生客如此元礼,可还是大出他同伴的意外。

  小虎子这一下突如其来,那少年人也吓了一跳,但随即笑道:“小虎子,我可没工夫和你戏耍!”只见他展开折扇,迎凤一扇,那股泥水给扇得回头射去,溅了小虎子满面,那两个军官和“老樊”这时已涉水过来,驻足而观,见此情状,都不禁吃了一惊,他们怎样也想不到,这一个十六七岁,还未脱孩子气的少年人竟然有这样的功功,能够挥扇成风,所用的也是武林正宗的拨暗器手法。

  只听得“卜通”一声,小虎子又跳下池塘,向少年人瞪眼叫道:“我也没有工夫陪你,哼,哼,我的爹谁也不见。更不要见你。”少年人微笑道:“也许你爹愿见我呢?”小虎子叫道:“不,不!我的爹谁也不见。你走,你快走!”少年人道:“小虎子不要顽皮,带我去吧,你瞧,我有冰糖葫芦。”小虎子道:“冰糖葫芦,就希罕么?偏不埋你,有胆的就跳下来!”又龇牙裂嘴地冲着少年人冷笑,两手拍打塘水,像一条大鱼般地游来游去,好像在说:“我拿稳你不敢下来,你再有本事也奈我不何!”

  那少年人皱了皱眉,笑又不是,气又不是,忽地说道:“小虎子你不听话,我可要迫你乖乖地自己上来!”小虎子瞧他一眼,道:“小鬼头,吹大气,你老子说不上就不上。”少年人笑道:“你不信?我说要你上你就要上。”忽然蹲了下来,捡起塘边的碎石子,“啪”的一声,掷下池塘,这少年瘦瘦小小的,手劲却是大得出奇,石子掷下池塘,立刻激起一股浊水向小虎子露出来的头面猛射,小虎子一下潜入水中,少年人待他冒出头时,又是一颗石子,看来就像两个顽童,一在岸上,一在塘中,互相嬉戏,却是各斗心机,小虎子潜水不能耐久,而且在水底也要避他的石子,渐渐地被他掷石所迫,慢慢避到塘边,看看就要被他逼得跳上岸。

  小龙惊得呆了,少年人掷的石子虽不是追逐他,他可为好友担心害怕,忽见小虎子向他招手,小龙不顾石子的威胁,游到小虎子身边,那少年人似乎不愿误打小龙,缓了缓手,小虎子一把揽着小龙,似是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什么话,忽地把他举起,掷上岸来,自己却又呼地一下子潜入水中,游出丈许,又冒出头来叫道:“我偏不上岸!”

  少年人道:“我偏要叫你上岸。”塘中只有小虎子一人,少年人的石子掷得更无顾忌,每一颗都是恰恰落在小虎子的身边,迫得他又向岸边逃避。

  少年人正自掷得高兴,忽听得一声喝道:“欺负孩子,不要脸!”只见一个虬须汉子冲着他来,这人就是“老樊”。

  老樊突然出头干预,那两个军官都感到出奇,其中一个道:“老樊这家伙是怎么搞的?咱们的麻烦还不够么?他又要去招惹一个强敌。”可是“老樊”已经出手,拦阻也来不及。他和那少年已是面对面地互相瞪视了。

  少年人道:“我自和他戏耍,你瞧我伤了他一根毫发么?要你多事!”老樊道:“他是顽童你也是顽童么?喂,小虎子,你说要不要揍他?”小虎子恨不得两人狠狠打上一场,让他瞧瞧热闹,又在水中冒出头来,拍手笑道:“好呀,揍他!”少年人一声冷笑,道:“你充哪门子的好汉?是好汉也不用到这里来求人家了,哼,也不知是谁揍谁呢?落汤鸡才上岸又喔喔地啼了?哈,这才真叫不要脸呢?”老樊面色一变,骂道:“小顽童,耍贫嘴。”呼地一拳,当胸捣出,竟是少林派的长拳架式。

  少年人折扇一挥,在老樊的手臂上一搭,又见老樊一个沉腰坐马,手臂一抡,少年人的折扇转了一个圈圈,忽地向前一送,老樊向后退了一步,左手一招“推窗望月”,吐气扬声,“吓”地一声,平推出去,两人这一交手,少年人的折扇按不着老樊的铁臂,老樊的长拳也拉不开架式,还给逼得退了一步,都知道对方的功夫了得,但比较起来,却是老樊稍稍吃亏,所以老樊这一掌绝不容情,竟然拼上了内劲,用的是大摔碑手的功夫。

  顽童们不知凶险,四处散开,远远的围成一个圈子,又笑又嚷拍手顿足地在瞧热闹,那才爬上岸的小龙,一身新棉袄都沾满了污泥,湿淋淋地冷得直发抖,他本来也杂在这群顽童中间,忽见泡在池塘里的小虎子又向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小龙突然“哇”地一声叫了出来:“我回家告诉妈妈去,要小虎子赔我的新衣!”边叫边跑,连打架也不瞧了。有些和小龙相好的顽童感到奇怪,小龙虽不像小虎子那样天不怕地不怕,但也是一副硬性子,跌倒就爬起,挨打不皱眉,要不然小虎子也不会和他那般好了。他们从不曾见小龙似今天这样的“脓包”,哼哼还好意思叫小虎子给他赔新衣呢!但那些顽童虽觉奇怪,却不会像大人们那样“深究”,转瞬之间,他们又在紧张地看老樊和那少年人打架了。

  老樊连劈三掌都给少年人挡了回来,那少年连点了几次老樊的穴道也没有点着,老樊上前两步,退后三步,少年人每冲上三步也要被逼退两步,虽是稍占上风,整个局势,仍是相持不

  老樊心中暗暗叫苦,他在江湖上总算是个成名人物,哪知道连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子也打不过,正拟变招,使出少林派的罗汉拳和这少年人狠狠拼一拼,那少年人突然撮唇一啸,折扇一收,道:“我才不和你一般见识,我没工夫陪你打架啦!”一个飞身,跳上马背,那匹马放开四蹄,穿林跳涧,在山坡陡路上也如履平地,倏忽之间,已转过山坳,望不见了。那两个旁观的军官都大感奇怪。

  这少年人明明占着上风,却忽然逃跑,不但旁观的军官莫名其妙,连老樊也觉得出乎意料。小虎子从池塘里爬上来,抖一抖身上的水珠,拍掌笑道:“打得好,打得好。”老樊脸上一红,问道:“小虎子,你爹在家么?”小虎子一瞪眼,道:“你也问我爹?”小手一伸,就在老樊的胸口一抹,老樊手臂一抬,将小虎子的肘尖一托,脚底一绊,小虎子四脚朝天地摔了一跤,一个鲤鱼打挺,立刻从地上跳起来,道:“你是樊大哥?”老樊点头道:“不错,这,你可记得我了?”小虎子记起四年之前,这个人曾到他家中住过一晚。教过他一招“虎尾脚”,那时他还只有八岁,若不是老樊照样地绊他一跤,他可认不出这个满面虬须的汉子就是那个樊大哥,那时樊大哥可没有这么又浓又黑的须子。

  小虎子不再瞪眼,笑嘻嘻地道:“樊大哥,你刚才一连劈那三掌,使得真好,我以为你的脑袋一定给他打着了,哪知这三掌连劈,竟然不用转身防守,敌人就要跳开,真是妙极了。樊大哥,这回你就教我这连劈三掌的手法。”老樊看着胸前的掌印,那是小虎子的泥手抹上的,哈哈笑道:“小虎子,真有你的!再过两年,樊大哥可没资格教你啦。好啦,现在你就和我们走吧。”小虎子眨眨眼睛道:“你们?”老樊道:“不错,这两位大人都是我的朋友。”那两个军官听小虎子刚才和老樊的那番问话,竟是深明拳理,都大为诧异,放宽笑脸,双双上来,要和小虎子拉手,小虎子突然一瞪眼睛,给他们个不理不睬,对老樊道:“好,冲着你的面子,我带你们去,我爹若然不见那可休要怪我小虎子,这交情我已卖与你啦!”小小年纪,说话居然一副江湖口吻,那两个军官碰了一个钉子,好生没趣,但对方是这样一个孩子,却是气恼不得。

  老樊和两个军官牵着马跟在小虎子后面,在弯弯曲曲的山路转来转去,走了大半个时辰,只见一座石屋,建在半山,这座石屋占地颇宽,前后三进,约有一丈七八高,像个小小的碉堡,屋子前面有好几株苍松,大可合抱,三人系好了马,只见石门虑掩,小虎子蹦蹦跳跳地跑进家门,大声叫道:“爹,大须子樊大哥来看你。”里面寂然无声,小虎子突然叫道:“樊大哥,快来,快来!”

  只见大厅的石壁上印着三朵鲜红的梅花,也不知是雕出来的还是用模型压出来的,入石数分,娇艳可爱,老樊吃了一惊,穿房入室搜了个遍,既不见主人,亦不见其他痕迹,屋内的一切东西,也不似有人动过,那两个军官嘟嘟咕咕谈论,一个道:“这是江湖人物留下的标记,我瞧,走是个极厉害的强盗。”小虎子歪嘴一撇,似是道:“这还用你说,当然是江湖客的标记。”又一个道:“敢情就是那小子抢先一步,在这里留下的。”

  老樊一想那少年人突然逃走情形,拍掌叫道:“不错,九成是他!”先头那军官道:“这小子功夫邪气霸道得紧,你的朋友莫非是给他弄死、毁尸灭迹了?”小虎子一瞪眼睛,骂道:“放屁,我爹爹是打不死的好汉子,那小子的本事,再多两个也不在我爹爹眼内,你敢损他。”那军官气得几乎发作,老樊急忙将小虎子拉开,道:“这位大人是一片好心,他没有说你爹不行。”小虎子兀自气鼓鼓地不理那个军官,老樊笑道:“小虎子,去瞧瞧你爹回来没有,我们在这里等他。明儿一早,我就教你那连劈三掌的手法。呀,小虎子,大哥来了,你也不弄点东西招待我吗?你再生气,我以后可不敢来啦。”小虎子给老樊逼得格格一笑,道:“樊大哥,我记得你喜欢喝酒,那一年你偷偷教我喝酒,险些给爹知道。好,我给你弄两瓶酒,再弄三斤腊虎肉给你尝尝,这只老虎还是我打的呢!”老樊一竖拇指,道:“小虎打老虎,好,真成!”小虎子被人夸奖,十分受用,笑嘻嘻地跑出去了。

  那军官摇摇头道:“这小蛮牛脾气真大,喂,老樊你说的那位老英雄就是他的父亲?”老樊道:“不错。你瞧,他儿子已经如此了得,你总可以放心了吧?”另一位军官道:“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你总不肯说。”老樊道:“这位老英雄八年前已闭门封刀,他可不愿别人再在江湖上提起他的名字。等他答允之后,那时他自然会对你说。”那军官道:“既然他已闭门封刀,你还带我们来做什么?咱们之事急如星火,若他不应允,岂不反而延误了。”老樊道:“也许他肯为我破一破例。两位大人若是瞧着不行,那就请两位大人另请能人,我姓樊的可没有法子啦。”那两位军官对望了一眼,心中暗道:“你明明知道我们没有法子,就像溺水的人找着一根稻草也好,你这不是故意气我们吗?”又想道:“听老樊的口气,似乎和这里的主人有特别的交情,哎,也只有靠他啦。”

  等了一阵,小虎子还未进来,两个军官解下上衣,给自己肩上的伤口换药,一个军官道:“那蒙面强盗厉害得很,老樊,咱们几百人恐怕就你一个人没受伤了?”老樊道:“我也几乎挨他一棒。”那军官道:“这位老英雄单身一人能成事么?”老樊道:“只要他答应,胜于千军万马。”两个军官谈起那蒙面强盗犹有余怖,一个道:“若是不成,咱们的身家性命就全完啦!”一个道:“咱们现在就只有靠他,于大哥,你别说不吉利的话啦。”老樊一声不响,对两个军官患得患失的心情似是甚不高兴。忽见那虚掩的石门一开,小虎子跳了进来,咬紧口唇,面色十分难看,老樊心中一凛,小虎子双手空空,根本没有带任何酒食,一开口就道:“樊大哥,你可不够朋友!”

  老樊道:“小虎子,你怎么啦?”小虎子道:“你若够朋友,就将今日的来意告诉我知,要不然我就跑去告诉我爹,叫他不要理你。”老樊道:“你知道你爹去了哪里?”小虎子道:“当然知道,你快些说,你要邀他和谁作对?”其实小虎子并不知道他爹为何突然不见,他爹七八年来,在这个时分,从不会出门,小虎子隐约觉得这是今日来的这几个陌生人(连那个少年人在内)惹来的,他刚才偷听了一阵,不知怎的,总感到这一班人将对他爹爹不利,因此立心要骗老樊的话。

  老樊略一踌躇,看看那两个军官,毅然说道:“好吧,小虎子,你不是普通的儿童,我就说给你听,你可得卖我的交情呀!”指指那个军官道:“这位是于统领,这位是陆管带,我替他们保镖,从湖北押解三十万两漕运进京,漕运你不懂,总之是三十万两银子的官晌就是了,到了山东,就在前天,在泰山的南面,给一个蒙面强盗劫去啦。”小虎子道:“樊大哥,你也不是他的对手?”老樊苦笑道:“若然我是他的对手,我就不用到你家来啦。这两位大人都受了伤,我们带的几百名官兵都给那强盗捉的捉杀的杀了,就我们三人逃出来。”小虎子听得出神,道:“哈,这强盗好本事!是个大大的好汉!”两个军官大为恼怒,盯了小虎子一眼,老樊干笑一声,拉着小虎子的手道:“不错,要不是那强盗厉害,我怎敢惊动你爹。我是来请你爹去捉那个强盗,夺回这三十万两银子。”小虎子起初听得老樊捧他的爹爹,咧开小嘴一笑,听完之后,突然一下摔开老樊的手,道:“樊大哥,你可不够朋友了!”老樊道:“怎么不够朋友了?”小虎子笑一声,道:“我爹爹最讨厌狗官,你却要请他出山,再去做官府的奴才,哼,哼!我就不答应。”此言一出,老樊与那两个军官都意料不到,不觉兀然,忽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原来小虎子忽地跳出门外,将那两扇石门关上了。这两扇石门都是半尺厚的整块巨石作的,若非两臂有三五百斤力气,也休想关得上这两扇石门。

  只听得小虎子在外面笑道:“樊大哥,对不住啦。我告诉爹去,他若肯放你们,我再给你赔罪。”一阵踢哒踢哒的声走出屋外,小虎子似乎跑得很欢,嘴里还哼着山歌。

  两个军官骂道:“小强盗!”跳上前去推门,哪里推得动,石门已给小虎子在外面反锁了。这间石室没有窗户,只正面有几个通风的气孔,老鼠也钻不过,两个军官气得泼口大骂,连老樊也埋怨了。“哼,哼,原来你的朋友这样憎恨朝廷命宫,你怎么带我们进这狗强盗窝来?”“一定也是强盗!樊英,你这是什么用意?”老樊面色一沉,道:“两位大人且别骂,这屋子主人,他做过的官比你们的上司还大得多!”

  两个军官倏地停口不骂,怔了一怔,先后问道:“他是谁?”“他怎么住在这里?”“怎么有这样一个野孩子,哼,不止野,简直是头小蛮牛!”“他既做过大官,为何反而恨做官的?”两人七嘴八舌,言下之意,既是不信,但都不像先前那样地放恣,将屋主人胡骂一通了。

  老樊微微一笑,缓缓说道:“这屋子的主人以前曾做过御林军的统领,又做过锦衣卫的总指挥,十年之前,号称京师第一高手,他,他就是张凤府,张大人!”俩军官不约而同地惊叫道:“京师第一高手张风府?”老樊道:“不错,京师第一高手张风府!”两个军官听后“唰”地一下,面色全部变了,虽在沁凉的石室之中,也吓出了冷汗。

  张风府是正统年间(即明英宗祈镇),皇帝最倚重的第一名高手,不但统率过御林军、锦衣卫,而且曾屡立战功,威震中外,当年和瓦刺在土木堡之战,明军全部覆灭,祈镇被俘,他却单人匹马,七进七出,虽然救不了皇帝,却令胡人闻名胆战,天下英雄,无不景仰。

  其后明阁部大臣于谦派遣云重出使瓦刺,两国谈和,将祈镇接回,祈镇的弟弟祈钮(明尺宗)不肯让位,将哥哥囚禁南官,“晋号”太上皇,张风府立即挂冠而去,从此不知下落,有人说他是眷恋故主,不肯在新皇帝手下做官;有的人说他看淡功名,隐居修道。其实他却是受好友张丹枫所劝,看透了皇室的腐烂,更兼奸佞当朝,贤人不用(一如功勋盖世的于谦,朝廷就只准他做一个挂名的兵部尚书,不许他干预朝政。)故此他心灰意冷,闭门封刀。

  这两个军官万万料不到,威震中外的以前的京师第一高手张风府,竟然就是这间屋的主人,想起适才还骂他是“狗强盗”,虽然明知张风府不在屋内,亦自惴惴不安,老樊微微一笑,斜倚墙壁,再不言语。两个军官望他一眼,疑心大起,不约而同地道:“樊兄,咱们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樊兄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一路之上,咱们多多失敬了。”原来这三十万银子官晌,是两湖盐运使贯居委托湖北巡抚派他们押解上京的,这两个军官是湖北巡抚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将领,他们点了五百名精壮劲卒押解官银,自以为万元一失,不愿有人分功,不想动身之前,盐运使部又荐了一个镖师来,这镖师便是樊英。两个军官一打听,南方几省有名的镖局,都没有樊英这个人物,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镖师,只因他是盐运使荐来的人,不得不纳,心中可是不大高兴。哪知这老樊竟是挟有惊人技业,官银被劫之时,只有他一人能挡那蒙面大盗数十招,没有受伤,这还罢了,他居然还和张风府大有渊源,两个军官都不觉刮目相看,同时疑心大起,摸不清是何来历。

  两个军官不约而同地小心赔罪,樊英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大人言重了,樊某只是一个寻常的镖师而已,哪敢当是什么真人?”说完之后又斜倚石壁,竟自闭目养神。

  这两个军官讪讪地好生没趣,想探听樊英与张风府有何关系,却又不便开口,只好啷啷咕咕地再三谈论官银被劫之事,一会儿唉声叹气,说是官银若不能追回,大家都有抄家之祸;一会儿又将张风府恭维备至,说他不止是京师第一高手,而且天下无敌,就只伯他不肯出山相助,一会儿又悄悄地谈论樊英,故意让他听见,说樊英一身武艺,不应该埋没镖行,作个镖师,又说若樊英此次请得张风府出山,讨回官银,他两人必定要据实奏禀,让樊英立刻可以为官,最少也是个正五品守备。

  樊英听得暗暗好笑,但心中却是沉重如铅,他也想不到张风府归隐之后,竟然对官场如此深恶痛绝。樊英心道:“其实我又何尝愿意当这个差使,这回弄得不好,不但教江湖同道疑心,只怕张世伯也怀疑我追求功名利禄了。”这刹那间,盐运使贯居邀他相助,蒙面大盗劫银等一幕幕往事,都重现出来。

  “唉,我为什么要出来替官银保镖,自讨苦吃?这俩家伙不知我的来历,但江湖上的朋友,多少世知道我宣花斧樊英的小小名头,我为什么要甘心替官府当差?”樊英心中自言自语:“谁叫我是樊忠的侄儿!而那盐运使贯居却是我的世交兄弟,原来当年张风府与樊忠、贯仲二人合称京师三大高手,张风府与明朝皇帝的世仇张丹枫相交,贯仲暗中出卖盟兄,用密折禀奏皇帝,却被张丹枫截获,将他杀了,这事情当时还引起张风府的一场误会。至于樊忠则是在土木堡被围之时,一锤击死卖国的奸宦王振,然后战死的。贯仲的儿子贯居靠着乃父的余荫在官场中混,竟混到了两湖盐运使的肥缺,樊忠的弟弟樊俊本来也是大内卫士,哥哥殉国之后,他也学张风府所为,弃官不做,归隐湖北老家。张、樊、贯三人当年结为兄弟,贯仲虽然出卖盟兄,其事只有张丹枫与张风府二人知道,二人隐恶扬善,此事从来不与外人说起(包括樊俊在内),三家后代交情仍在。此次贯仲的儿子贯居,做两湖盐运使,恰恰驻节武昌,因要押解三十万官银上京,责任重大,他信不过湖北巡抚手下的武将,故此再三恳求世叔樊俊相助,樊俊年老,不愿出山,所以派了儿子樊英保镖。樊英与黑道上的成名人物大半都有交情,暗中疏通,一路平安无事,想不到踏入了山东境内,竟在泰山之南,被一个蒙面大盗所劫。那一幕惊心怵目的劫案还历历如在目前。

  那是新年过后没有几天的事,于、陆两位军官押解三十万两官银,已踏入山东境内,若过了山东,一到河北,就是京师兵力可及范围,更不愁出事了。两个军官兴高采烈,一路自管自赞,以为是官军的威风,吓倒了江湖辟盗,却不知那是樊英暗中的疏通。

  那一日夜距离蒙阴五十里的一个小镇歇宿,有几个叫化子能来乞讨,被陆管带叫官军打了一顿,驱逐出去,那几个乞丐,临走之时却哈哈大笑,樊英便知事情不妙,果然第二日到了泰山之南,忽听一声粗旷的大笑,一群强盗涌了出来,当前的就是那几个叫化子,纵马一冲,立刻把官军的队形冲乱。

  樊英还来不及套江湖上的交情,那几个叫化子已将于、陆两个军官打倒,樊英逼得出手,将两个乞丐打伤,忽听得那粗旷的笑声震耳欲聋,只见一个蒙面强盗,纵马如风,手起捧落,立刻将一个军官打得脑浆迸出,于、陆两个军官武艺较高,又见机得快,立刻便逃,饶是如此,肩头上也都吃了一棒,樊英挥斧力战,接了那强盗三十多招,那强盗手中的杆棒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樊英用百炼精钢所铸的宣花大斧,碰着杆棒就发出如巨锤击钟的轰轰之声,接了三十多招,宣花大斧的斧口都倒卷了,那强盗哈哈大笑,叫道:“你也算得是条好汉,走吧!”只见他一提马缰,巨棒照着装运官银的铁甲车乱打,几寸厚的铁皮,也不过挨了三棒便都裂开,他连碎三辆银车,指挥群盗,将里面的银鞘,全部驼上马背运走。那五百军官,打死的占十之六七,打伤的占十之一二,还有一些最精壮的全给群盗虏去。只有樊英和于、陆两个军官能够逃生。那蒙面大盗粗旷的笑声,手起棒落的威猛姿态,不但令得那两个军官这几天来常在梦中惊醒,即樊英想起,也觉心悸。

  这蒙面大盗的来历,樊英全然不知,思量再三,只有张风府可以将他制伏,可是张风府却忽然失踪,而小虎子竟把他们锁在这个石室之内!

  樊英正在闭目遐思,忽听得那两个军官道:“那小、小、小顽童还没有回来,咱们可要饿死啦!”他们本来想骂“小蛮牛”“小强盗”的,话到口边,却改称了“小顽童”,樊英禁不住“噗嗤”一笑,睁眼一瞧,但见室中漆黑,墙壁上的气孔透进一丝亮光,想来外面的天色已黑了,樊英也觉腹中有些饥饿,只好静坐运气,不去想它。那两个军官可是饿得肚中咕咕作响,虽然不敢再骂,却是低声埋怨。

  樊英心中疑团埂塞:这山村能有多大?小虎子为什么没有找到他的父亲回来?难道张风府也遭了意外?不,不!张风府在百万军中犹自可以进出自如,他绝不会遭了意外,但是他为什么还没回来呢?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但觉凉意越浓,想已是夜深时分,两个军官又饿又冷,瑟缩墙角,低声叫道:“樊大哥,樊大哥!”樊英道:“怎么?”姓于的那个军官道:“你和张大人的交情到底如何?”樊英道:“四年前我曾见过他。”两个军官叫声“苦也!”同声埋怨道:“原来你和他不是深交,只怕他非但不肯出手相助,还要将我们关在这里活活饿死。你听那小、小、小顽童的口气,他不知为何如此怨恨朝廷,只怕他立心要将我们弄死了。”樊英又好气,又好笑,道:“张大人光明磊落,他纵是要弄死你们!也不用使这奸计。”两个军官更吓得手颤脚颤,道:“那你是说,他真要弄死我们了。”樊英笑道:“在他手下丧生的都是成名之辈,咱们只恐还没有这个资格。”姓陆的那个军官道:“那他为什么不回来放我们出去?连那小顽童也没见回来。”樊英心中焦躁,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两个军官正想说话,忽见墙上的气孔透进亮光,三人精神一振,忽听得一阵桀桀的怪笑,罂室之中,如闻鬼叫,不觉毛骨悚然,那两个军官噤声不敢说话,笑声过后,一个人说道:“张大人,你隐居这里享得好清福呵,只是苦了咱们兄弟找寻了。”樊英心中一凛,原来张风府已经回来,心道:“这人的笑声和说话怎么这般难听?难道是张世伯的仇家?他久历江湖,深知凶险,捏了那两个军官一把,示意叫他们不要作声,随即施展“壁虎游墙”的功夫,附在墙上,眼睛贴着墙上的一个气孔。

  隔室像是一间书房,当中一张圆形的石桌,坐着三人,面向着樊英的正是张风府,这时他已是年过五旬,但剑眉虎目,不怒自威,仍似当年模样。左边坐的那人,一个斗大的头颅,身躯却甚矮小,生成一副怪相。右边坐的却是一张阴阳面,两额太阳穴突起,一看便知是内功精深之士。石桌后面是两张书橱,比一个人还要高,张风府本来只是粗识文字,只因受了张丹枫的影响,归隐之后,倒读了不少诗书。

  只听得张风府“哼”了口声,道:“两位大人有何见教?”那阴阳面汉说道:“张大人归隐八年,皇上可挂念得紧呵!兄弟也曾寻过三次,却原来张大人在这里纳福。张大人现在是无官一身轻,但既已享了八年清福,似乎也该为皇上分忧才是。”张风府双眼闪闪发光,似乎直可看穿对方的肺腑,那大头汉子笑嘻嘻地帮腔说道:“是呀,现在正是国家多事之秋,皇上闻鼓声而思良将,只怕不能任由张大人逍遥自在了。”张风府道:“两位大人之言差矣,当今满朝文武,人材济济,像两位大人就是栋梁之材,想张某年纪老迈,尚有何能为,有劳皇上挂念?而今天下太平无事,瓦刺国中内乱,也先早已被除,焉得谓为‘多事之秋’?两位大人所言,我实在不明其意。”双方说话客气非常,其实却是针锋相对。

  那阴阳面汉子忽地打了一个哈哈,抬头说道:“张大人,咱们都是直肠直肚的汉子,说话不必文绉绉地兜圈子了!你可知道太上皇图谋复辟,近年羽毛渐丰,已结成了党羽吗?”张风府道:“我如今是一介山野小民,久已不闻外事,皇家大事,更不敢过问。”那阴阳面汉子道:“有说张大人当年挂冠而去;为的就是眷恋故主,因此不肯替当今皇上当差?”张风府手按圆桌,沉声说道:“皇上若然疑心张某,尽可用一纸诏书赐死,何劳两位明查暗访。”张风府想起前朝忠臣云靖被赐死之事,心中激愤,说到后来,话声高亢,那阴阳面汉子道:“张大人言重,当今皇上,正是因为对你信赖,所以才再三叫兄弟访寻,这是圣上求宝,可不用说是什么明查暗访呵。”顿了一顿,续道:“适才闻统领所说的‘国家多事之秋’所指的并不是番邦作乱,而是要防萧墙之内,太上皇的作乱。张大人,你瞧,皇上若然不将你仍当为心腹,他肯将这些话都叫兄弟转告于你?”张风府厌烦之极,端坐不言,那大头汉子摇头摆脑地嘻嘻一笑,道:“以前张大人不肯出山,兄弟们只好滥芋充数,此次张大人复出,我与战老兄可以卸下担子,何幸如之!张大人,这可用不着客气推让,你瞧,这是皇上的密诏,诏书上写得明明白自,‘著张风府官复原二职,任御林军统领兼锦衣卫总指挥。’张大人你瞧,咱兄弟俩可有半句谎言?皇上对你,可真是倚若长城,恩典如山哪!”

  樊英三人在隔墙听得骇然,室中这两个汉子竟然是京师的御林军统领和锦衣卫总指挥,都是当今声名正盛的一等高手,那阴阳面汉子名叫战三山,他练的分筋错骨手是武林一绝,现居锦衣卫总指挥之职,初到京师之时,曾在御苑比武,一日之间,连用分筋错骨手扭断十二名一级武士的臂膊,名震一时。那大头汉子名叫闻铁声,别看他样子滑稽,手底下可真有惊人的技业,他精于五行剑,能用剑尖刺穴,又擅打歹毒暗器,还有一身独到的北派地躺拳的功夫,现居御林军统领之职。当今皇上竟然派他们两个一同出马,劝张风府回朝,他两人所说的话,想来不假。

  只见张风府面色一沉,徐徐说道:“这诏书我不敢接。”闻铁声道:“张大人还嫌官小么?”张风府道:“为臣子的不敢逢君之恶,而应导君于善,请问两位大人,假如你见人家骨肉相残,手足相争,你们是劝阻的呢?还是去煽风点火,为他们助拳呢?”战、闻二人想不到张凤府说话如此坦率,竟然直议皇上之非,都不觉一怔,闻铁声忽地笑嘻嘻地道:“想不到张大人竟然弃武修文,学了一套腐儒的口吻了?张大人,你休怪我直说,你的高论可是迂阔不近人情。”张风府翻眼道:“怎么?”闻铁声道:“太上皇与皇上争位,你我岂能劝阻?为臣子的只能效忠一人,张风府你到底认谁是你的主子?”

  张风府冷冷说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山野小民,哪一个皇帝登基我照样纳租缴税。”闻铁声搔头抓脑,作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神气道:“张大人你倒说得轻松,可教咱们兄弟如何复命?”战三山忽地阴恻恻地笑道:“太上皇若是复辟成功,别的不知,有一个人可是难逃性命!”张风府道:“谁?”战三山道:“那自然是于阁老了!”张风府道:“大明的江山靠于阁老只手挽回,天下谁人不知?”闻铁声嘻嘻笑道:“当今主上是于谦所立,太皇因此丢了皇位,此事又谁人不知?”张风府道:“那时太上皇蒙尘异国,国家不可一日无君,于阁老所为,国人皆谅。”战三山阴恻恻地道:“可是有一人必然不谅,这个人就是太上皇!”闻铁声也笑道:“张大人,你在这儿替于阁老辩解,可是毫无用处。除非你接了皇上的诏书,替皇上效忠,制止太上皇的复辟,那才能保得住于谦的性命。”张风府内心交战,面色惨白,心道:“于阁部老成谋国,天下所钦,太上皇纵然复辟成功,也未必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他除掉。”陡然想起张丹枫所说的话,张丹枫是当年和云重一同到瓦刺去接太上皇回国之人,据张丹枫之见,太上皇实是忘恩负义的人,以今晚所闻,则当今皇上也是天性凉薄之辈。张风府曾在大内多年,深知皇室的心狠手辣,这时听出两人的口气,竟然以于谦的性命作为要挟,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心中踌躇难决。

  阴阳面战三山冷冷地盯了张风府一眼,将诏书摊在桌上,道:“张大人,你还是接了吧。”忽见张风府面色有异,战三山侧耳一听,张风府冷然说道:“想不到我倒交了老运,一晚之中竟然有两拨人来相访。”

  樊英在隔墙正听得出神,忽见战三山与闻铁声一把抓起诏书,低声说道:“张大人,为祸为福都全在你一念之间了。”两人一个转身,藏到书橱后面,樊英大感奇怪,只见张风府打开了门,在墙角的松枝火把照耀之下,面色显得份外阴沉,忽听得轻轻一响,门外突然跃进两个人来,一身黑色的武士服饰,看他似旋风一样的入门来,那一跃一纵的身法,矫捷之极,功夫不在战、闻二人之下。樊英心中叹了口气,暗自想道:“我练了十多年的接暗器功夫,来人到了门前,这才发现,不但远远不如张世伯,即战、闻二人世比我强得多。”

  张风府迎门一揖。只听得来人哈哈笑道:“老朋友啦,还拘礼么?”另一人却道:“久仰张大人的威名,今日始有缘相会。”樊英贴着墙孔,定睛一瞧,先入门的那人,五短身材,样子十分精悍,只见张风府说道:“陆兄,这位朋友是谁?请恕俺眼拙,认不出来了。”另外那人体格魁梧,与他的同伴刚好成为对比,双掌轻轻一拍,道:“俺与展鹏兄是多年旧友,与张大人却是初会,展鹏兄想来也曾齿及贱名。”

  张风府“嘿嘿”一笑,道:“原来是霹雳手童三哥,在下久仰了。”隔墙的樊英又是一惊!这两人竟是大有来头,那五短身材的精悍汉子名叫陆展鹏,是正统年间大内总管康超海的师弟,正统十三年那年,开考试武特科,他曾击败无数高手,最后在擂台之上,与云重决战,争夺武状元(事见《萍踪侠影录》),大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负,后来亏了张丹枫的暗助,云重才夺得武状元。陆展鹏虽然失败,但亦因此而扬名四海,后来被皇帝祈镇收为大内卫士,算来乃是张风府的同僚;那魁梧的大汉名叫童家骏,在陆展鹏未入皇宫之前,两人是对老搭档,纵横江淮道上,并驾齐名,号称“江淮二霸”,他的毒砂掌兼有金刚手的功夫,在黑道上是个有名的歹毒人物。

  只听得童家骏也“嘿嘿”笑道:“张大人,咱们今后都是一殿之臣,兄弟还得请张大人多多提隽照顾,兄弟此来参见,这厢有礼了!”张风府怔了一怔,闪过一边,不接他这一礼,诧然问道:“童师父,这是什么意思?”陆展鹏道:“皇上密诏在此,请张大哥接诏。”樊英听得莫名其妙,心道:“他们两个也有密诏?适才那战三山与闻铁声不是来过了么?”只见张风府捧起诏书,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道:“恕张某不能接诏,恳求陆兄在太上皇面前善为解释。”樊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人口中所称的“皇上”,不是当今的天子祈钮,而是指被祈钮软禁南宫的“太上皇”祈镇。

  陆展鹏作了一个惊讶的神情,道:“一日为臣,终身是仆。如今主公有事,仅要张兄扶助,拒不接诏,这是为何?”要知古代君臣之礼最严,张风府是祈镇的旧臣,而且是当年负有保护祈镇之责的锦衣卫总指挥兼御林军统领,按照当时的礼法,张凤府纵然早已挂冠,故主有命,亦不能不接诏书。

  张风府道:“主公现在是天下至尊,受皇帝豢养,尚有何事不足,要劳两位夜顾草庐?”陆展鹏冷笑道:“张大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皇位本来是咱们主公的,成王(祈钮未被于谦立为皇帝以前的“封号”。)拒不退让,霸占宝座,形同篡位,将主公囚在南宫,是可忍孰不可忍?咱们曾为旧臣子的,理当助主公再夺回皇位,那才不负君臣之义。”樊英在隔墙也听得大惊,心想如此一来,宫廷之内,眼见又是一场刀光剑影,只怕兄弟内讧,又授外敌以可乘之机了。

  张风府一皱眉头,厌烦之极,只觉得为一家一姓争权夺位,甚是无聊。于是肃容说道:“非是风府敢忘了旧日君恩,实是不敢过问皇家的私事。”童家骏“嘿嘿”冷笑道:“这是私事?”陆展鹏却把诏书一展,道:“张大人你且看了诏书再说。”

  张风府姑且一看,只见诏书上写明赐他“官复原职”,并加封为‘英武伯’,要他立刻进京“陛见”,张风府心中暗笑道:“原来也是以官职相诱,除了加封为英武伯之外,所授的官职和适才密诏,完全一样。我若想为宫,难道现钟不打反去炼铜吗?”陆展鹏道:“张大人,你可瞧清楚了?”

  张风府道:“多谢太上皇隆恩,微臣不敢接诏。”陆展鹏道:“还是不接吗?”张风府道:“朝廷自有体制,锦衣卫总指挥与御林军统领都已有人,风府不敢挑起内乱。”童家骏冷笑道:“张大人,你真个瞧清楚了?”张凤府见他们连问三次,心中一凛,诧道:“怎么?”陆展鹏冷笑道:“主公早已不是太上皇啦,实告诉你,主公昨日已受群臣拥戴,再出复位了!”张风府定一定神,怔怔地望着陆展鹏与童家骏,陆展鹏道:“你不信么?你心中定是想道,从京城到此,快马也得三天。昨日之事,咱们兄弟如何知道得如是之快?”张风府与隔墙偷听的樊英,果然都是如此想法,只听得陆展鹏又冷笑道:“皇上神机妙算,岂是你辈得知?他早已布置得万无一失,这才差遣我等出京。要不然诏书上岂能写明令你官复旧职?张风府,你还不跪下接诏么?”隔墙的樊英听得惊骇之极,心中想道:“这太上皇竟然如此毒辣!适才那两人传皇上之命召张世伯“勤王”,明明是故意试探,看张世伯愿否效忠的了。”

  童、陆二人摊开诏书,目光逼射,静待张风府回答。只见张风府呆若木鸡,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陆展鹏心中暗笑道:“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忽听得张风府冲口问道:“于阁老怎么啦?”

  陆展鹏怔了一怔,随即“嘿嘿”冷笑道:“原来你心目之中,就只有一个于谦。”与童家骏交换了一个眼色,道:“这事你亲自去问皇上吧。我们只是问你,你到底接诏书还是不接?”张风府昂头向天,道:“不接!”陆展鹏道:“张大哥果然是说一不二的硬汉子。青山绿水,相见无期,咱们兄弟走了,你好好保重呵!”这几句话说得甚似好友诀别之言,张风府怔了一怔,心道:“这陆展鹏与我素来不合,原来他却也是性情中人。”只见陆展鹏将诏书慢慢卷起,张风府眼眶一红,道:“陆兄,拜托你替我问候于大人。在皇上跟前,替于大人美言两句。”陆展鹏拱手道:“这个自然。”就在张风府与陆展鹏互相揖别之时,童家骏突然呼的一掌,拍在张风府肩上。原来他们俩早已受了祈镇的密令:张风府若然不肯接诏效忠,就得立刻将他处死!

  只听得“咕咚’一声,张风府肩头一撞,将童家骏抛出门外,大声喝道:“无耻小人,敢施暗算!”话犹未了,陆展鹏已亮出了他的奇门兵器金丝软鞭,唰的一鞭,向张风府肩头疾扫!正是:

  归隐山村难避祸,深宵又见剑光寒。

  欲知张风府性命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元末头号大忽悠:巧斩大元第一勇将,一不靠手,二不靠嘴,靠啥?

我国的传统历史演义小说有一个特点,那便是书中总会塑造一大批英雄群像,无论是名著经典《三国演义》、《水浒》,还是民间喜闻乐见的隋唐系列,明英烈系列,都是这种情况,很难讲书中有多少个主角,也许我们可以说诸葛亮、宋江、秦琼等人是全书的第一男主角,但这些角色绝对不是唯一的主角。然而,相比起诸葛亮身边的关羽、赵云,或者是宋江手下的李逵、武松,以及秦琼身边的罗成、程咬金等一大批成功经典的文学形象,在《明英烈》或者叫《大明演义》系列中,成功的人物不少,可是绝对的主角几乎却找不到。

是朱元璋吗?他更像是一个核心,却未必是成功的主角。刘伯温呢?所谓他的神机妙算都是说书人一张嘴,强加在起头上的概念光环,却并没有什么有力的实例证据能够体现出来,起码我们在刘伯温身上看不到诸葛亮那种算无遗策的水平。难道是常遇春?勇则勇矣,但是怀远黑太岁还不够撑起整部书,更不像是书胆。徐达就更尴尬了,明明是大明开国第一功臣,可是在小说中,更是想一个强大的符号,空有名头,却不见其有让人信服的实力,可以说徐达是各种历史演义小说中,塑造最失败的历史著名人物。那么还有谁?

应该说很难找到,所以大明建国的系列小说,用《明英烈》为之命名,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因为这部书塑造的是英烈群像,而非某一个人,如果说书中能给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角色,也许大多数人第一个会想到的是胡大海。而胡大海在历史上并没有这么高的地位,而且牺牲得也比较早,只不过是说书人为了艺术效果,将隋唐系列中的程咬金各种评书特点,“移植”到了胡大海身上,两人的外型都一样,都是五大三粗的糙汉形象,手使八卦宣花大斧,可是就会那么三招两式,再配上一批大肚子红马,让人觉得,胡大海就像是程咬金的“转世”。当然,这一切只限定在小说中,因此,胡大海也必然是一副福大命大造化大的“福将”模样。

对于小说中的老胡而言,他最大的本事还是全凭一张嘴,堪称是元末英雄中的头号大忽悠,危难时刻,总有贵人相助。比如在天下英雄被困元大都的时候,数千热血男儿被元兵包围,就连这群人中最厉害的常遇春,都因为战马受惊,败在了大元第一勇将纳连碟报花的双锤之下,而最终失控狂飙的战马,盲目奔逃,使得怀远黑太岁和众人彻底失联,这也导致了几千人中最大的主心骨没了。面对着强悍的纳连碟报花,众位英雄看似是难逃一死,就在这关键时刻,胡大海挺身而出,倒不是说他对自己忽悠人的本事太过自信,而是因为他看到了救兵,但是以胡大海的性格,他是不可能直接找救兵帮忙的,还是要忽悠对手,趁敌不备再找机会取胜。

当纳连碟报花正在耀武扬威,准备下令对几千名反元壮士发动总攻时,胡大海一马当先,来到了双锤无敌将面前,他嬉皮笑脸地跟纳连碟报花说道,自己才是这群人中最厉害的,如果纳连碟报花能战胜自己,身后那几千人,不用打也就投降了。这让元朝第一勇将非常纳闷,连他们这伙人中最厉害的常遇春都败给自己了,这么个看似草包一样的家伙,竟然敢来叫板?便决定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毕竟在当时,就算自己兵马充足,可是对几千人发起总攻,也意味着巨大的牺牲,所以他也想用更小的代价获得胜利,如果战胜这个家伙,就能让几千人投降,又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纳连碟报花便跟胡大海对上话了,可这样一来,他就上了胡大海这个大忽悠的当了,只见胡大海不慌不忙地说,自己的本事太大,管你是什么双锤无敌将,也不配跟自己动手,想要赢你,靠我身边这个老仆人就好。说罢,他一回身,将身后的一个骑驴老头让了出来。原来,这个骑驴老头就是胡大海在慌乱之中,发现的救兵。此老者绝非一般人,他是元末明初的著名侠客,通臂猿吴祯,老英雄能耐虽大,但却是世外隐士,这次来到元大都,是应了刘伯温的邀请,前来给大伙帮忙的,而胡大海又认识吴老英雄,正在这紧关节要之时,发现了及时赶到的吴祯,这才敢大言不惭地忽悠纳连碟报花。

而吴祯老英雄也是个天生随和,又比较爱开玩笑的人,胡大海说自己是他的老仆人,他不仅不生气,反而非常配合地陪老胡演起戏来,这也能看出他俩的交情不一般,默契程度比较高。只见老英雄满不在乎地来到了纳连碟报花的面前,也不像是要动手的意思,而吴祯的绰号之所以叫通臂猿,就是因为他长得瘦小枯干,轻功极为了得。元朝第一勇将当然不知道这些,也就没在乎眼前的这个骑驴老头,反而以为胡大海是在逗他,但在两军阵前,也没工夫耍嘴皮子,管对方是谁,反正自己力量足,本事大,大锤砸死这个老头,而后收拾掉那个大忽悠就完事儿了。于是,二话不说,轮锤砸向吴祯。

结果,纳连碟报花失算了,应该说如果他是跟骑着马,拿着兵器的名将单挑,这位元朝第一勇将的胜率肯定是不错的,就连常遇春都能阴差阳错地败在他的手下,可是他的对手是一个江湖侠士,靠力气就不管用了。就看老侠客拔剑在手,闪转腾挪,双锤根本碰不到他,纳连碟报花越大越急,越急就招法越乱,结果一个没注意,直接被吴祯一剑斩杀。吴祯不仅杀掉强敌,还抢来了宝马赛鹿铁豹花,更为重要的是,主将阵亡,数万元兵群龙无首,又怎能敌得过几千反元壮士的攻击?就这样,胡大海靠着自己大忽悠的本事,成功解救了数千人。

当然,这个故事一看就是小说家杜撰出来的,否则就胡大海这个元末头号大忽悠,一不靠手,二不靠嘴,只靠非常巧合的援兵,吴祯老侠客,就能巧斩大元第一勇将,是非常不合逻辑的。然而,这种危难时刻,不讲道理的救星出现,解救主角势力,给主角光环增加“能力”的情节,是传统小说中常见的手段,老乐无意对这种几百年前的故事架构有任何非议,毕竟在当时看来,这样的故事是吸引人的,只要它符合历史大背景,没编出朱元璋死在元大都,让一个什么穿越的家伙代替朱元璋,建立大明这样的故事就可以了。因此,即便故事本身和历史有出入,但其中的道理却是很明显的,纳连碟报花那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会失败?原因很简单,太过自信,轻敌冒进,再有本事的人,也不免会失败。

百年花鸟画,盘点50位重要画家!

国画百年作者列表 (一)

蒲 华1830、吴昌硕1844、赵时棡1847、齐白石1864、黄宾虹1865.

王 震1867、程 璋1869、赵云壑1874、陈师曾1876、陈半丁1876.

蒲华[出生时间:1830]

蒲华(1830~1911),原名成,字作英,初字竹英,号胥山野史、种竹道人,浙江省嘉兴人。寓居上海,工书画,尤擅草书,偶作山水、花卉。

菊花图

蒲华

1903 纸本设色

178×47cm
中国美术馆藏

桃花
蒲华
1903
纸本设色
24.5×38cm
上海博物馆藏

宣花
蒲华
1903
纸本设色
24.5×38cm
上海博物馆藏

吴昌硕[出生时间:1844]

吴昌硕(1844~I927).名俊卿,字昌硕,一作仓石,号缶庐,70岁后以字行,浙江省安吉人。清末诸生,曾任江苏安东(今涟水)县令,后居上海。先以书法、篆刻成名,后以绘画名重艺坛。曾为西泠印社社长。著作有《缶庐集》、《缶庐印存》等。

岁寒交图
蒲华 吴昌硕
1890
纸本设色
141.7×39.1cm
浙江省博物馆藏

蔷薇芦桔图
吴昌硕
1920
纸本设色
154.1×82.8cm
上海博物馆藏

依样
吴昌硕
1921
纸本设色
150.2×60.8cm
中国美术馆藏

牡丹
吴昌硕
1916
纸本设色
169×78cm
中国美术馆藏

神仙福寿图
吴昌硕
1917
纸本设色
74×133.5cm
中国美术馆藏

三千年结实之桃
吴昌硕
1918
纸本设色
96×44cm
中国美术馆藏

赵时棡[出生时间:1847]

赵时棡(1847~1945),字叔孺,晚号二弩老人,浙江省鄞县人。早年为官,辛亥革命后寄居上海。擅金石、书画,尤擅画马。精鉴赏,篆刻成就甚高。

秋葵蜻蜓
赵时棡
1929
纸本设色
106.5×50cm
中国美术馆藏

秋林散牧图
赵时棡
1929
纸本设色
130×66cm
天津艺术博物馆藏

齐白石[出生时间:1864]

齐白石(1864~1957),原名纯芝,字渭清,后取名齐璜,字濒生,号白石,别号借山吟馆主者、白石山翁、寄萍老人等,湖南省湘潭县杏子坞星斗塘人。少年时学做雕花木工,27岁拜胡沁园、陈少蕃为师,学诗书画。37岁拜王颐运为师。1917年迁居到北京,从事中国画、篆刻及诗词创作。曾任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教授。1949年被骋为中央美术学院名誉教授。1953年当选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同年文化部授予人民艺术家称号。1955年获德意志民主共和国艺术科学院通讯院士衔.1956年获“国际和平奖金”.1963年经世界和平理事会推举为世界文化名人。

枫叶寒蝉
齐白石
20年代
纸本设色
48×32.3cm
北京画院藏

枇杷
齐白石
1950
纸本设色
25×39.5cm
北京画院藏

桃篮
齐白石
1950
纸本设色
25×39.6cm
北京画院藏

松鹰图
齐白石
1935
纸本水墨
150.8×62.8cm
中央美术学院藏

秋荷
齐白石
1951
纸本设色
150.8×62.9cm
中央美术学院藏


齐白石
1951
纸本设色
83×45cm
北京画院藏

黄宾虹[出生时间:1865]

黄宾虹(1865~1955),名质,字朴存,亦作朴丞,别署予向、虹庐,中年更号宾虹,以号行,室名宾虹草堂。祖籍安徽省歙县,生于浙江省金华。早年支持康、梁维新,拥护辛亥革命,学习古代文化,兼习绘画、金石。1907年始居上海。曾与宣古愚合办宙合社,又创办艺观学会,参加海上题襟馆、烂漫社、中国画会、百川画会等艺术团体,主持神州国光社、商务印书馆美术部,事编审和文物考证鉴定工作以及美术编著和美术史研究,曾兼任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上海文艺学院、暨南大学艺术系、上海新华艺术专科学校教授。1937年应邀赴北平审定故宫书画,并任教于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1948年出任杭州艺术专科学校教授。1949年任中央美术学院华东分院教授,1953年任中央美术学院民族美术研究所所长。曾为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

芙蓉图
黄宾虹
1953
纸本设色
74.5×39cm
黄宾虹纪念馆藏

拟丰道生笔意
黄宾虹
纸本设色
78.5×44.5cm
中国美术馆藏

王震[出生时间:1867]

王震(1867~1938),字一亭,号白龙山人,浙江省吴兴人,生于上海。早年学习任伯年书法,中年后拜吴昌硕为师.曾参与发起豫园书画会。好佛,曾任中国佛教会会长。晚年曾为全国艺术家协会理事。著作有《白龙山人诗稿》等。

瓦雀图
王震
1933
纸本设色
136.5×33.5cm
中国美术学院藏

芙蓉双鸳
王震
1921
纸本设色
136.5×68cm
中国美术馆藏

岁朝图
王震
1928
纸本设色
150×81cm
朵云轩藏

程璋[出生时间:1869]

程璋(1869~1938),字瑶笙,安徽省休宁人。工花鸟画,亦能山水人物。

牡丹双鸽
程璋
1917
纸本设色
162×43cm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藏

天都山猿
程璋
1933
纸本设色
149×80.7cm
朵云轩藏

秋圃逸趣
程璋
1920
纸本设色
103.5×47cm
中国美术馆藏

赵云壑[出生时间:1874]

赵云壑(1874~1955),一名起,字子云,江苏省苏州人。吴昌硕入室弟子。

人间富贵花
赵云壑
1914
纸本设色
138×51cm
上海美术馆藏

梅花
赵云壑
纸本设色
75×41cm
中国美术馆藏

陈师曾[出生时间:1876]

陈师曾(1876~1923),名衡恪,字师曾,号朽道人,江西省修水人。早年拜吴昌硕学艺,曾留学日本,毕业于日本高等师范学校。归国后曾从事美术教育。他能诗文、擅书法及篆刻,在绘画理论上有重要贡献。著作有《中国绘画史》、《中国文人画之研究》及《染苍室印存》等。

红梅图
陈师曾
1921
纸本设色
98×44.5cm
中国美术馆藏

荷花慈菇图
陈师曾
纸本设色
89.5×46.5cm
中央美术学院藏

陈半丁[出生时间:1876]

陈半丁(1876~1970),名年,字静山、静庐,号竹环居士,浙江省绍兴人。曾任国立北平艺专教授,北京画院副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第二届理事。

荷花
陈半丁
1959
纸本设色
146×56cm
北京画院藏

野菊
陈半丁
纸本设色
31×36.5cm
中国美术馆藏

紫藤图
陈半丁
1958
纸本设色
107.1×55.4cm
中国美术学院藏

国画百年作者列表 (二)何香凝1878、金 城1878、汤 涤1878、吴 徵1878、高剑父1879.
叶恭绰1880、张善孖1882、陈树人1883、熊松泉1884、张聿光1885.

何香凝[出生时间:1878]

何香凝(1878~1972),女,号双清楼主,广东省南海人。1908年入东京本乡女子美术学校。曾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政协全国委员会副主席、华侨事务委员会主任。中国美术家协会第二届主席。


何香凝
1946
纸本设色
63×49cm
艺术馆藏

金城[出生时间:1878]

金城(1878~1926),原名绍城,字巩北,一字拱北,号北楼,又号藕湖,浙江省吴兴人。曾留学英国铿司大学学习法律。1910年在上海创办中国画学研究会。著作有《藕庐诗草》、《北楼论画》。


金城
纸本设色
160×42.5cm
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藏

南瓜
金城
1923
纸本设色
97×45cm
私人收藏

汤涤[出生时间:1878]

汤涤(1878~1948),字定之,自号双于道人,又号太平湖客,江苏省常州人。旅居北平,晚年居上海。工书善画,善写山水仕女.尤善画松、竹、梅。

墨松图
汤涤
1944
纸本设色
101×52cm
朵云轩藏

岁朝图
汤涤
1932
纸本设色
98.5×55cm
中国美术馆藏

吴徵[出生时间:1878]

吴徵(1878~1949),字待秋,号春晖外史,一号鹭鸶湾人,浙江省崇德人。官京兆知事。工山水、花卉,问写仙佛。为沪上“江南四吴”和江南“三吴一冯”之一。

五色梅
吴徵
1941
纸本设色
102×34cm
荣宝斋藏

梅花水仙
吴徵
1946
纸本设色
107×48cm
中国美术馆藏

高剑父[出生时间:1879]

高剑父(1879~1951),早年名麟,后改名奄,字爵廷,以号行,广东番禺人。早年师事居廉,1906年游学日本,1908年回国后主持广东同盟会,并在广州起义中任联军总司令。辛亥革命后长期从事教育工作,创办了春睡画院、南中美术院。曾任广东省立工业学校、广州市立艺专、南中美术院校长,中山大学、中央大学艺术系教授,广东美术会会长。1949年移居澳门。

秋鹰图
高剑父
纸本设色
167.5×78cm
广州美术馆藏

双鸡图
高剑父
1932
纸本设色
111.5×55cm
广州美术馆藏

芦雁图
高剑父
1934
纸本设色
105×56cm
广州美术馆藏

叶恭绰[出生时间:1880]

叶恭绰(1880~1968),广东省广州人。曾任中央文史馆副馆长、北京画院副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第一届常务理事。

朱竹
叶恭绰
1934
纸本设色
90×80cm
中南海藏

张善孖[出生时间:1882]

张善孖(1882~1940),名泽,字善孖,号虎痴,四川省内江人。曾任教于上海美专。擅画虎。

双虎图
张善孖
1930
纸本设色
136×68cm
朵云轩藏

白猿图
张善孖
1935
纸本设色
136×55cm
中国美术学院藏

陈树人[出生时间:1883]

陈树人(1883~1948),原名政,以字行,别署猛进,晚号安定老人,祖籍广东省番禺。早年师从居古泉(廉),与高剑父同门,后留学日本,先后毕业于西京美术学校、东京立教大学,与高剑父、高奇峰开创岭南画派。

枇杷双鸟
陈树人
1930
纸本设色
136×66cm
天津艺术博物馆藏

岭南春色
陈树人
1929
纸本设色
174×92.5cm
中国美术馆藏

熊松泉[出生时间:1884]

熊松泉(1884~1961),又名庚昌,江苏省南京人。曾任新华艺专、苏州美专上海分校教授。以左手作画,擅长走兽。曾为上海画院画师、上海美术家协会会员。


熊松泉
1953
纸本设色
178×47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双猴
熊松泉
1959
纸本设色
116×41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张聿光[出生时间:1885]

张聿光(1885~1968),别署冶欧斋主,浙江省山阴(今绍兴)人。擅长山水、花卉、翎毛、走兽、人物。曾任上海美专校长、新华艺专副校长。

孔雀
张聿光
1959
纸本设色
137×57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二羊
张聿光
1959
纸本设色
80×35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国画百年作者列表 (三)刘奎龄1885、李 耕1885、王师子1885、王梦白1887、于非闇1889.
高奇峰1889、卢振寰1889、朱屺瞻1892、王友石1892、赵梦朱1892.

刘奎龄[出生时间:1885]

刘奎龄(1885~1967),字耀辰,天津市人。1905年毕业于私立敬业中学。30岁后以卖画为业。1949年后,被聘为天津市文史馆员。曾为中国美术家协会天津分会副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空谷
刘奎龄
1959
纸本设色
103×46cm
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藏

双狗图
刘奎龄
1959
纸本设色
121.5×60.4cm
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藏

双鸡牡丹
刘奎龄
1959
绢本设色
103×35cm
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藏

李耕[出生时间:1885]

李耕(1885~1964),原名李实坚,字砚农,号一琴道人、大帽山人等,福建省仙游县人。幼年从父学习中国画,绘丹青绣像、寺庙壁画,1960年在仙游县成立李耕国画研究所.出任导师。曾任福建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河塘清趣
李耕
1959
纸本设色
102×34cm
家属藏

秋菊图
李耕
1959
纸本设色
102×34cm
家属藏

王师子[出生时间:1885]

王师子(1885~1950),原名伟,字师梅,40岁后改名师子.江苏省句容人,历任上海美专、中国艺专、新华艺专教授。

春意图
王师子
1959
纸本设色
147×77cm
朵云轩藏

王梦白[出生时间:1887]

王梦白(1887~1938),名云,字梦白,江西省丰城人,曾执教于北平大学艺术学院等。工画,并善诗文、金石.尤擅花卉、翎毛、草虫及小动物,如犬、猫、猴、羊等。

五猿图
王梦白
1925
纸本设色
125.7×46cm
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藏

猫雀芭蕉
王梦白
1930
纸本设色
178×41cm
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藏

于非闇[出生时间:1889]

于非闇(1889~1959),又名照,满族,北京市人。原北京画院画师、副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画众生墨
于非闇
1925
纸本设色
74×55cm
北京画院藏

荷花
于非闇
1941
绢本设色
63×34cm
中央美术学院藏

牡丹蜂雀
于非闇
1954
绢本设色
147.5×85cm
中国美术馆藏

玉兰黄鹂
于非闇
1956
纸本设色
102.5×76cm
中国美术馆藏

高奇峰[出生时间:1889]

高奇峰(1889~1933).名嵡,字奇峰,以字行,广东省番禺人。早年与兄高卷学画,后赴日本留学。曾任岭南大学教授,与高(上山下仑)、陈树人、郑锦等为岭南画派倡导者。

猿月图
高奇峰
1915
纸本设色
124×52cm
广州美术馆藏

枫鹰图
高奇峰
纸本设色
164.5×67cm
广州美术馆藏

柳塘春雨图
高奇峰
纸本设色
176×96.5cm
上海博物馆藏

卢振寰[出生时间:1889]

卢振寰(1889~1979),笔名浮山老人,广东省博罗人。原任职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牡丹
卢振寰
纸本设色
130×66cm
广州美术馆藏

朱屺瞻[出生时间:1892]

朱屺瞻(1892-1996),号起哉、二瞻老民,斋名梅花草堂、癖斯居等,江苏省太仓人。早年习传统国画,青午时专攻油画,曾两次东渡日本学西画,50年代后主攻中国画。曾任上海市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顾问。

水仙
朱屺瞻
1973
纸本设色
70×62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葫芦
朱屺瞻
1985
纸本设色
95×45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山茶花
朱屺瞻
1966
纸本设色
90×38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王友石[出生时间:1892]

王友石(1892~1965),名道远,号履斋,山东省招远县人,毕业于北京高等师范。曾任北京画院院委、画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长春花
王友石
1940
纸本设色
130×53cm
中国美术馆藏

赵梦朱[出生时间:1892]

赵梦朱(1892~1985),原名恩熹.号明湖,河北省雄县人。曾在京华美术学院、华北艺专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梅花双鸟
赵梦朱
1940
纸本设色
86×27.3cm
鲁迅美术学院藏

国画百年作者列表 (四)

李鹤筹1894、高剑僧1894、张茂才1894、吴湖帆1894、陶冷月1895.
徐悲鸿1895、王森然1895、高希舜1896、王个簃1896、汪慎生1896.

李鹤筹[出生时间:1894]

李鹤筹(1894~1966),山东省德州人。曾任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教授、河北艺术师范学院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柳塘水草
李鹤筹
1945
纸本设色
75×49cm
中国美术馆藏

高剑僧[出生时间:1894]

高剑僧(1894~1916),广东省番禺人。高剑父幼弟,曾赴日本学画。早逝于国外。

梅鹤图
高剑僧
纸本设色
133.3×51.9cm
广州美术馆藏

张茂才[出生时间:1894]

张茂才(1894~1965),原名笃允、茂材,别号猛白,山东省安丘人。约1918年毕业于济南高等师范图画手工专修科,先后任教于济南正谊中学、育英中学、济南女子师范、济南一中等校。曾任济南市美术研究会中国画组组长、山东省政协委员。

松禽图
张茂才
1940
纸本设色
135×33cm
私人藏

吴湖帆[出生时间:1894]

吴湖帆(1894~1968),名倩,又名万,号倩庵,别署丑移、翼燕,斋名梅景书屋,江苏省苏州人。曾为上海中国画院画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翠荷
吴湖帆
1959
纸本设色
138×57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松石图
吴湖帆
1945
纸本设色
82×48cm
荣宝斋藏

陶冷月[出生时间:1895]

陶冷月(1895~1985),原名善镛,字咏韶,号镛、宏斋、五柳后人,柯梦道人,江苏省吴县人。二三十年代曾任长沙雅礼大学艺术系教授,国立暨南大学艺术系主任,河南大学艺术系教授,国立四川大学教授。与谢公展,吕凤子等创办南京美术专科学校。1 932年后定居上海,以卖画为生。1949年后在中学任教。曾为上海文史馆馆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上海分会会员。擅长山水、花乌,尤善画中西合璧之月夜景色。

冷香月明
陶冷月
1932
纸本设色
130×57cm
家属藏

王森然[出生时间:1895]

王森然(1895~1984),河北省定县人。曾为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秋荷
王森然
1980
纸本设色
98×54cm
家属藏

高希舜[出生时间:1896]

高希舜(1896~1982),湖南省桃江人。曾任职于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红梅

高希舜
纸本设色
131×67.5cm

王个簃[出生时间:1896]

王个簃(1896~1988),名贤,字启之,号个簃,别署霜茶阁,江苏省海门人。1920年入吴昌硕门下学画。曾任上海中国画院副院长、名誉院长,西泠印社副社长,上海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

百花齐放
王个簃
1960
纸本设色
49×109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秋海棠
王个簃
1960
纸本设色
33×28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汪慎生[出生时间:1896]

汪慎生(1896~1972),安徽省歙县人。曾任教于京华美术学院、辅仁大学、北平师范学院。1949年后为民族美术研究所副研究员,北京画院画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花鸟屏
汪慎生
纸本设色
98×31.5cm
天津杨柳青画社藏

墨荷
汪慎生
1960
纸本设色
130×68cm
北京画院藏

国画百年作者列表 (五)钱瘦铁1896、刘海粟1896、陈之佛1896、张肇铭1897、潘天寿1897.
邱石冥1897、颜伯龙1898、陈子奋1898、李苦禅1899、马 晋1899.

钱瘦铁[出生时间:1896]

钱瘦铁(1896~1968),名崖,字叔崖,江苏省无锡人。擅山水、花卉、蔬果,被誉为“江南三铁”之一。

枇杷
钱瘦铁
1956
纸本设色
69×80cm
朵云轩藏

松鹰
钱瘦铁
1957
纸本水墨
140×95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刘海粟[出生时间:1896]

刘海粟(1896~1994).字秀芳,号海翁,别署静远老人、存天阁主,堂号存天阁,艺海堂,江苏省常州人。1912年与乌始光、张丰光等创办上海图画美术院,长期任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校长。曾任南京艺术学院院长,名誉院长、教授,上海市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中国书法家协会名誉理事。

金笺牡丹
刘海粟
1983
纸本设色
42.4×50cm
上海刘海粟纪念馆藏

泼彩荷花
刘海粟
1978
纸本设色
128.1×64.4cm
上海刘海粟纪念馆藏

鸳鸯牡丹
刘海粟
1978
纸本设色
31.4×45cm
上海刘海粟纪念馆藏

陈之佛[出生时间:1896]

陈之佛(1896~1962),号雪翁,浙江省余姚人。1918年赴日深造,回国后曾任南京大学、南京师范学院教授,南京艺术学院副院长,江苏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

青松白鸡
陈之佛
1953
纸本设色
101×45cm
家属藏

秋塘露冷
陈之佛
1948
纸本设色
82×45cm
陈之佛艺术馆藏

春江水暖
陈之佛
1953
纸本设色
85×40cm
中国美术馆藏

鸣喜图
陈之佛
1959
纸本设色
167×97cm
陈之佛艺术馆藏

张肇铭[出生时间:1897]

张肇铭(1897~1976),湖北省武昌人。1923年毕业于国立北京艺术专科学校。先后任武昌艺术专科学校教务主任、校长,中南美术专科学校教授。曾为湖北省美术家协会主席、湖北省文联副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

端午图
张肇铭
1976
纸本设色
68×46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丝瓜小鸡
张肇铭
纸本设色
100×42.5cm
辽宁省博物馆藏

潘天寿[出生时间:1897]

潘天寿(1897~1971),原名天授,字大颐,号阿寿,早年别号懒道人、心阿兰若主持,晚年自署东越颐者、颐翁、雷婆头峰寿者等,浙江省宁海人。曾任国立艺专校长、浙江美术学院院长、美协浙江分会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为前苏联艺术科学院名誉院士。著作有《中国绘画史》、《中国书法史》、《听天阁画谈随笔》等。

露气
潘天寿
纸本设色
129×154cm
中国美术馆藏

鹰石山花园
潘天寿
60年代
纸本设色
183×142cm
中国美术馆藏

秋晨
潘天寿
1958
纸本设色
16.8×22.8cm
潘天寿纪念馆藏

红蜻蜓
潘天寿
1958
纸本设色
16.8×22.8cm
潘天寿纪念馆藏

雨霁图
潘天寿
1962
纸本设色
141×363.3cm
潘天寿纪念馆藏

老鹫
潘天寿
1962
纸本设色
97.5×60.3cm
潘天寿纪念馆藏

雁荡山花
潘天寿
1962
纸本设色
122×121cm
中国美术馆藏

邱石冥[出生时间:1897]

邱石冥(1897~1970),笔名白沙,贵州省石阡入。原为内蒙古师范学院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万古长青步步高
邱石冥
1961
纸本设色
167×85.5cm
内蒙古师范大学美术系藏

颜伯龙[出生时间:1898]

颜伯龙(1898~1954),名云林,以字行,居北京。擅长工笔花卉翎毛。

仿新罗山人笔意
颜伯龙
1945
纸本设色
134.5×34cm
私人藏

拟元人棠上白头图
颜伯龙
1941
纸本设色
102×33cm
私人藏

陈子奋[出生时间:1898]

陈子奋(1898~1976),字意芗,号无寐,别署水叟,福建省长乐人。1914年始,在当地中小学教图画课。1920年后,以作画治印为生。1949年后,任教于福州市工艺美术学校,福建省艺术专科学校,曾任福州市美术家协会主席、福建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等职。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神仙之侣
陈子奋
1968
纸本设色
私人藏
65×45.5cm

李苦禅[出生时间:1899]

李苦禅(1899~1983),原名英,号励公,山东省高唐人。1925年毕业于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西画系,后拜齐白石为师,学习中国画。并先后任教于北京师范学校、杭州艺术专科学校。1946年任北平国立艺术专科学校教授。1950年任中央美术学院民族美术研究所研究员,后任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系教授、中国画研究院院务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

八哥玉兰图
李苦禅
1963
纸本设色
中国美术学院藏
139.5×69.3cm

松鹰图
李苦禅
纸本设色
家属藏
83×153cm

茨菇鹭鸶
李苦禅
纸本水墨
中国美术学院藏
139.5×69cm

马晋[出生时间:1899]

马晋(1899~1970),笔名马湛如、马伯逸,北京市人。原北京画院画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马晋
1962
纸本设色
中国美术馆藏
79×53cm

秋菊梧桐鸟
马晋
纸本设色
北京画院藏
97×50cm

国画百年作者列表 (六)张大千1899、孔小瑜1899、张书旂1900、王铸九1900、林风眠1900.
吴茀之1900、柳子谷1901、诸乐三1902、宋吟可1902、来楚生1902.

张大千[出生时间:1899]

张大千(1899~1983),原名权,后改名爰,字季爰,号大千,斋名大风堂。生于四川内江,祖籍广东番禺。1917年与二哥善孖留学日本,在京都学染织。1919年回国后从曾熙、李瑞清学书画。1941年赴敦煌石窟临摹壁画。1949年赴香港暂居。1952年移居阿根廷,1954年移居巴西圣保罗。1956年游欧洲,在尼斯会晤毕加索,1958年作品《秋海棠》被美国纽约“国际艺术学会”赠予金质奖章,1968年台北中国文化大学授赠荣誉博士学位。1977年返台筹建“摩耶精舍”,1978年定居台北。从1950年以来,在世界各国举办个人展览60余次,出版有《张大千书画集》等多种选集和著述。


张大千
1935
纸本设色
私人藏
96×63.7cm

白头红叶
张大千
1944
纸本设色
荣宝斋藏
120.5×37.5cm

孔小瑜[出生时间:1899]

孔小瑜(1899~1984),浙江省慈溪人。绘画世家,自幼得父亲子瑜及父执王一亭等艺术熏陶,画艺日进。原为海上派画家,以博古画独树一帜。1955年赴皖支援文化建设,曾任安徽艺术学校教授,安徽书画院副院长。出版有《孔小瑜画集》等。

猫雀图
孔小瑜
1963
纸本设色
家属藏
80×52cm

石佛庄严
孔小瑜
1945
纸本设色
家属藏
88×33cm

张书旂[出生时间:1900]

张书旂(1900~1957),浙江省浦江人,曾任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教授。为“海上派画家”之一。

芦雁图
张书旂
1940
纸本设色
中央美术学院藏
132×68cm

王铸九[出生时间:1900]

王铸九(1900~1966),字嶦农,号两石,河南省舞阳人。1929年到北京拜齐白石为师。生前为北京画院画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葫芦石榴图
王铸九
1959
纸本设色
北京画院藏
177×94cm

紫藤雄鸡图
王铸九
1962
纸本设色
北京画院藏
202×138cm

石榴八哥图
王铸九
40年代
纸本设色
辽宁博物馆藏
112.5×47.1cm

林风眠[出生时间:1900]

林风眠(1900~1991),广东省梅县人。1918年赴法勤工俭学,进迪戎美术学校、巴黎美术学院、柏林美术学院学习。1925年回国,先后任国立北平艺专校长、大学院艺术教育委员会主任、国立杭州艺专校长、中央美术学院华东分院教授、上海画院画师,并任美协上海分会副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顾问等。

秋鹭
林风眠
纸本设色
中国美术馆藏
66.5×66.5

小鸟
林风眠
1977
纸本设色
上海中国画院藏
69×69cm

吴茀之[出生时间:1900]

吴茀之(1900—1977),浙江浦江人,早岁毕业于上海美专,曾与潘天寿等组织创立白社画会,致力于研究与弘扬中国画艺术。历任上海美专教授,杭州国立艺专教授、教务主任,新中国成立后任浙江美术学院教授、国画系主任。吴茀之作为现代浙派中国画和教学体系的奠基人之一,为中国画的发展和美术人才的培养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著有《中国画理概论》《画微随感录》《中国画十讲》《画论笔记》等。吴茀之擅长写意花鸟,间作山水、人物、走兽,素有诗、书、画“三绝”之称。绘画初学吴昌硕,后学“扬州八怪”,并上溯到石涛、八大、青藤、白阳诸家,悉心研究,力求变革;书法主攻《马鸣寺碑》及《石门颂》。书画交融,以诗入画,终成笔墨健拔,气势磅礴,艳而不俗,多而不乱,清丽超脱的艺术风格。

富贵神仙图
吴茀之
作于1924年
纸本,设色,纵172.5厘米,横93厘米,
现藏于吴茀之纪念馆。

柳子谷[出生时间:1901]

柳子谷(1901—1986年),名习斌,号怀玉山人,堂号双翔阁,江西玉山人。著名国画家,与徐悲鸿、张书旗三人被称为画坛的“金陵三杰”。兼擅山水、人物、花卉,尤精兰竹。4岁即随父亲读书,自幼酷绘画,自学《芥子园画谱柳子谷画竹,潇洒出尘,萧萧有声。被誉为“竹圣”、“板桥第二”;从二十年代画竹,一直画到八十年代。六十年的创作,柳子谷视竹为品格的象征,并且将画竹当作一种人生境界去追求。1956年至1958年历时三年,和满键合作长达27米的史诗巨制《抗美援朝战争画卷》;其精炒的描绘出了雄伟的历史画面,是中国现代画坛上堪称是绝无仅有的杰作。

空山鸟鸣
柳子谷
立轴 设色纸本
私人藏
99×33cm
题识:香亭同志教正,柳子谷七九年作。
钤印:柳子谷

诸乐三[出生时间:1902]

诸乐三(1902—1984),名文萱,字乐三,号希斋,别号南屿山人,孝丰鹤鹿溪(今安吉塘浦乡)人。是著名国画家、杰出的艺术教育家。诸乐三先生数十年如一日,孜孜不倦地在艺术上追求,造诣日深。他素擅写意花鸟,兼工山水,偶作人物。他作画题材广泛,梅、兰、竹、菊、苍松、荷花、水仙、牡丹、葡萄、紫藤居多,稻粟、蔬果、翎毛、草虫无不入画。他重生活感受,常以农作物入画。在技法上,由于善于将篆隶金石笔法施之于画,故落笔气势磅礴,苍劲郁勃,端庄而显灵活,精洁而又含蓄,设色清新,沉着多变,艳而不俗。尤其深得吴昌硕艺术旨趣,继承吴氏熔诗、书、画、印于一炉的特点。

九秋风露
诸乐三
立轴 设色纸本
1961年作
家属捐赠

诸乐三艺术馆

小说:江湖高手欺负小郎中,骂他是庸医,结果小郎中内力比他还高

过春节,杨仙茅只休息了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从初二开始,他提着招牌摇着铃铛又开始走街串巷行医去了,他的名气已经开始逐渐传播开来了,都知道有一个少年郎中,会与众不同的拔牙不痛的神技。而古代因为缺乏口腔卫生知识,牙科疾病特别多,得不到有效治疗之后,牙齿烂了发炎疼痛就只能拔掉,所以他的生意还是不错的。

杨仙茅一上午做成了几笔,给了几个人拔牙,还给几个人点痦子,赚了一笔钱。

口袋里有点钱了,当然就不能太亏待自己。所以母亲张氏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拿几个黑面馍馍给他带在身上,就着葫芦的凉水填肚子,而是叮嘱他找餐馆吃午饭。因为他一般都是早上去,傍晚才回来,中午一顿就自己解决。

这天出来也是这样,中午时分,他来到一家经常吃饭的饭庄。杨仙茅经常在这一带给人拔牙,也曾经在这饭庄给人无痛拔牙过,所以掌柜、店小二也都认识他。因此,他进去之后店小二热情地上来招呼:“杨小郎中,你来了,快快请坐,今儿个吃什么?”

“老规矩,照旧!”杨仙茅走到一个靠窗座位,放下自己的幡子。他的老规矩是一碗肉片汤和两个白面馍馍,外加一碟泡菜。虽然有一点钱了,但也不会大吃大喝,因为家里的债还没还完呢,够吃饱就行了。

店小二赶紧答应了。菜很快上来了。

杨仙茅正吃着,门外有人大声说话,接着门帘一挑,进来了五个手持兵刃的江湖客,四男一女,几个男的嗓门很大,旁若无人。为首一个中年白袍书生,三绺黑须飘洒,脸色阴沉,手持一支判官笔。身后一个黑脸壮汉,手持一把宣花大斧,一身窄袖劲装,斜袒右肩臂膀,腱子肉疙疙瘩瘩的。

女子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腰挂一柄碧涛青锋剑,身穿大红短打,身材颀长,英气逼人。挽着一头秀发,又一用一方丝帕裹着。腰间一条白色丝绦,勒得小.蛮.腰紧紧的,便把胸前一对玉峰勒得直欲裂衣而出。

在后面是一个高个壮汉,手持的却是一根钢质的鱼竿,另一个矮个瘦小男子,手持长柄九环厚背朴刀。

这几个人来到靠窗的一个大圆桌前坐下,不停地争论着。黑脸袒臂大汉把宣花大斧往桌上一横,说道:“可是说好了的,今儿个我是赢了,我不掏钱,你们几位出钱请我。--店小二,好酒好肉尽管上!”

高个壮汉手里鱼竿却是可以伸缩的,缩短之后也放在了桌上。指了指旁边坐着的那中年书生,对黑脸大汉说道:“我说二哥,你今天赢的可不怎么地道,若不是大哥他的右手拇指有伤,无法右手使剑,你是赢不了大哥的。”

那清秀女子也淡然道:“这话有理,大哥右手有伤。你胜之不武。”

黑脸大汉拳头揉得关节嘎嘣直响,笑呵呵说:“说的也是,大哥的右手拇指若是没受伤,能使剑,便是两个我都不是大哥对手的。”

中年书生面沉如水,语气有些伤感,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背那条长长的疤痕,说道:“是呀,这伤废了我右手拇指,无法自由伸展,也就没办法握剑,不能全力施展我的剑术,现在输了就是输了,老二如今武功强过我,我也认了,今天咱们凑钱请他。”

店小二过来之后,哈着腰问几位吃什么。那书生指了指黑脸大汉说道:“他来点,要什么尽管说。”

手持鱼竿的高个壮汉赶紧说道:“大哥,虽然咱们已经事先说好了今天比试谁胜了咱们凑钱请他,可是也不能胡吃海塞啊,我……,我最近可没什么钱,都他妈献给赌场了。”

矮个男子干笑着说:“是啊,这个月的薪水我都给了窑姐了。还不知道后半个月怎么过呢!”

那女子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就不会攒点钱?咱们好不容易到熊家庄谋了这看家护院的差使,给的薪酬也不少,你们该为以后想想,攒点钱,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好过刀头上舔血的日子。”

矮个男子眨了眨眼,涎着脸对女子说道:“三妹,要不咱俩凑一对?”

那女子美目如电,扫了他一眼,手一扬,手指间出现了四根寒光闪闪的细针,在他面前一晃说:“你赢得了我手中的飞针再说。”

矮个男子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一屁股坐回了椅子:“当我没说。”

众人也都笑了。

黑脸壮汉说道:“今天我们只是切磋比试,不是生命相搏,若是真要性命相搏的话,我敢说三妹的漫天花雨若是使出来,便是我和大哥,也未必能躲得开去。所以,咱们五个,真要论武功还是三妹最厉害。”

中年书生点点头说道:“三妹的漫天花雨的确是江湖一绝,单论暗器,无人能出其右。只可惜三妹心地太软,不忍心下手狠手,而且飞针上也没淬毒,否则只怕更是犀利。”

高个壮汉嚷嚷着:“行啦行啦,别说这些,赶紧要吃的,我肚子饿死了。” 接着又指着那黑脸壮汉说道,“别点那些贵的,就几斤熟牛肉一坛酒就差不多了,整这些花花样子菜,中看不中吃,有啥意思?赢了一回就想狠劲宰我们?嘿嘿,山不转水转,或许下个月就轮到我赢了,那时候我可要狠狠宰你。”

黑脸大汉道:“赢了我再说。不过,你说的没错,大家也都没什么钱,我就嘴上说得狠,也不会真心狠吃你们的,就来十斤熟牛肉,一盘青菜,一坛杨梅酒,可以了吧!”

眼见其他几个人都点头了,黑脸大汉这才吩咐店小二赶紧上。

酒肉很快上来了,这几个人还都没什么吃相,一口酒一口肉吃得甚是畅快,唯独那女子吃比较斯文,每次只是浅浅地喝一口,白米饭就着青菜吃,牛肉几乎不碰。

黑脸壮汉对女子说道:“三妹,你每次都只吃这么一点,一旦真要遇到鏖战厮杀,又怎么有体力抗衡?”

女子嫣然一笑说道:“我们护卫熊家庄这么久了,一直风平浪静的,又有谁来厮杀鏖战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女子又笑了笑没再接口。

矮个男子说道:“三姐这是为了保持身材,所以吃得很少,特别是荤腥,那几乎是不沾的,要不单独给她再点几样素菜好了。”

女子摆手说不用了,自己差不多已经吃完了。

中年书生也吃得很少,想必是心情不好,只是端着酒碗一个劲喝闷酒,连着喝了好几碗之后,他抬起右手,用手抚摸手臂那伤疤,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我右手拇指能恢复如常那该多好啊!”

黑脸大汉已经喝得有些醺醺然了,一拍大腿说道:“大哥找了那么多郎中治伤,没一个有真本事的,都只会耍嘴皮子。天下好郎中都死绝了,就剩些没用的废物庸医!”

杨仙茅见那中年书生神情黯然,有些同情,又听到黑脸壮汉贬低了所有郎中,不由得有些负气。神医华陀的《青囊经》里就有治疗手指外伤不能自由伸展的医术,他已经掌握这种神奇医术,所以想也没多想,便站起身,走上前抱拳拱手说道:“诸位英雄好汉,在下杨仙茅,这厢有礼。”

众人扭头看他,见是个少年,文质彬彬的,穿着一身丝绵白袍,抱拳拱手,说话很是客气,便也都拱手还礼,那黑脸壮汉打量了一下他说道:“小哥,有事吗?”

“是这样的,刚才我在旁边听到你们说,这位大侠右手有伤,拇指不能自由伸缩,所以影响了武功的发挥,很是令人惋惜。在下是个郎中,曾在京城太医院学医,可以给这位大侠试着治一下,看能否恢复他右手拇指功能。”

矮个男子正好在他身边坐着,立即瞪眼道:“啥江湖鸟郎中,蒙事蒙到我们头上来了?滚开!”

说罢猛地推了杨仙茅一把。杨仙茅被推得后退了一步,道:“不看就不看,何必动粗。”

其他几人都惊讶地相互看了看。他们都看出来,刚才矮个男人那一推用了内力,原以为这郎中会被推得摔出去撞倒桌椅,很是狼狈的,却没想到只被推得后退了一步而已。看来对方竟然也身有内功,而且还不弱。

矮个男子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下杨仙茅,沉声道:“阁下原来是练家子,倒是走眼了。咱们再练练!”

杨仙茅刚才也感觉到矮个男子那一推力道沉猛,也原以为会糟糕,没想到身体忽然生出一股暗劲与之抗衡。这才没有被摔出去。他自己也对此很惊讶,尤其是听矮个男子这么说了之后,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应该是自己这些日子一直苦练的神医华陀的五禽戏起的作用。这五禽戏是一种内外兼修的吐纳功法,原来可以修炼内功。

那女子见矮个男子还想动手,赶紧道:“五弟!他只是个郎中而已,不要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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