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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与地狱魔族(齐游网携狼骑推我欲封天新年大作)

导读 三界与地狱魔族文章列表:1、齐游网携狼骑推我欲封天新年大作2、魔族的始祖,同盘古女娲一个辈分,鸿钧老祖都不是对手3、沉香如屑为爱两次牺牲,陶紫炁有多爱桓钦,便对玄襄有多残忍

三界与地狱魔族文章列表:

三界与地狱魔族(齐游网携狼骑推我欲封天新年大作)

齐游网携狼骑推我欲封天新年大作

《我欲封天》专区

我欲封天CGWR得分

CGWR:432位

CGWR介绍

7.2

近日齐游网宣布《我欲封天》即将上线,《我欲封天》这款游戏是狼骑网络花重金改编而成,于近日登录齐游网游戏平台,《我欲封天》首次打破经典题材限制,游戏大观由起点中文网白金签约作家耳根量身定制,主线以《我欲封天》同名小说中主角书生孟浩从一个平庸无为的屌丝书生,凭着自己仅存的修仙天赋踏上修仙之路。丰富轻松玩法、公平的经济系统,旨在为玩家打造“最幸福的回合制游戏”。

齐游网狼骑网络

《我欲封天》游戏充分还原小说故事情节,打造如幻似真的画面,让玩家感受小说中的各种高潮迭起剧情。回合制,让玩家更方便的体验网络游戏中简单快捷的作战乐趣,游戏中更有极具特色的门派技能,炫酷超强宠物坐骑,创新的游戏系统和丰富的活动玩法,打造了一个超有爱的游戏社区,让玩家和孟浩共同见证超级屌丝逆袭之途。

我欲封天

《我欲封天》分为3大门派:幽冥地府、东海龙宫、蓬莱仙岛。三大门派历来不和,经常发生战事,时常会有战队与战队之间的生死搏斗,也有做副本时的共同合作。

幽冥地府:

女娲捏土造人,泥人分别放置三界中,居地府魔界的泥人崇尚武力,以武为尊。门派幽冥地府应运而生,魔族子弟在其中修行,进可攻,退可守。男性族民负责进攻,女性负责防守,攻守兼备。但如今,三界将乱,魔族恐难独善其身,不若我欲封天救世,以期重返光明世界。今地府大门敞开,广纳天下尚武之人,共谋我欲封天大业。

地点:幽冥地府

师傅:阎王

师傅介绍:掌管地府律例,把控轮回之门。所有生者死亡后灵魂的掌控者,地府因其掌控而秩序井然。

门派描述:幽冥地府乃万物死后的归属。所有的死者,将在此根据生前的行为得到审判,然后决定下一步的归属:是超脱尘世,是重入轮回,还是留在地狱之中,偿还前世的罪孽。削弱敌人,借用鬼术掌控对方生死。

魔族技能

东海龙宫:

女娲造人后,居天界的泥人自封为仙,为了更好的掌控自然之力,于上古时期便在东海之底创建了门派东海龙宫。门派参悟自然之力,掌控借用风雨雷电之能,门派延续至今。今三界之劫,仙门亦不能独善其身,决定广招弟子,以尽我欲封天之责。

地点:东海龙宫

师傅:东海龙王

师傅介绍:东海龙王,名:敖广,与西海龙王敖钦、南海龙王敖润、北海龙王敖顺分别掌管四方之海,称为四海龙王,东海龙王名列四海龙王之首。龙王之职就是兴云降雨,为人消灭炎热和烦恼,龙王治水成了民间普遍的信仰。

收徒条件:众生平等,无贵贱之分。

门派描述:门派参悟自然之力,掌控借用风雨雷电之能。东海龙宫属仙门,攻击法术为主,常年居队伍主力输出位置。

仙门技能

蓬莱仙岛:

自女娲捏土造人,凡界泥人为了更好的保护壮大自己,自发的组成创立了门派蓬莱仙岛。门派传授封印,昏睡,修身之术,同时根据弟子的性别分别传授男弟子混乱术,女弟子蛊毒术。但是,上古三界之战后,蓬莱仙岛亦在人界消失,无人知晓其具体地址。今心魔重现人间,为救苍生,蓬莱大仙决定入世,广开蓬莱之门。对外招收各族修行之人,以期我欲封天有成。

地点:蓬莱仙岛

师傅:蓬莱大仙

师傅介绍:上古道统传承者,精通上古各类人族法术。以无上秘法将蓬莱仙岛封印隔绝于外界,今三界之乱,蓬莱大仙决定入世,以救世人。

收徒条件:众生平等,无贵贱之分。

门派描述:上古道统传承,主修封印控制系法术。蓬莱大仙的无为无争在门派中影响深远,蓬莱弟子多得大仙真传。

人族技能

《我欲封天》旨于做最幸福的回合网游,为玩家打造一个公平制的经济系统,在游戏里任何超级屌丝玩家也可走上逆袭之路!

齐游网官方网站

齐游网《我欲封天》官方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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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齐游网携狼骑推《我欲封天》新年大作

稿源:新浪网

作者:

原标题: 齐游网携狼骑推《我欲封天》新年大作

魔族的始祖,同盘古女娲一个辈分,鸿钧老祖都不是对手

在华夏神话传说之中一向不缺各种形象鲜明的人物,从神佛到魔再到人,都有各自的代表。神的始祖当属鸿钧道人,佛祖自然是释迦牟尼,人则以炎黄二帝为代表,那么小八要问问大家,魔族的始祖是哪一位呢?是不是没有思路,没关系,今天小八就来为大家揭开魔族始祖的真面目,他就是罗睺魔祖。

宇宙初现之时,有一名为创始元灵的先天混元神灵,他手中的法宝创世青莲在一片混沌的宇宙之中孕育了许多新魔神,其中的代表就是盘古和女娲,还有祖龙、元凤以及始麒麟三大混沌神兽,与此同时,一缕微不可察的至邪之气从创世青莲中散出,瞬间无影无踪。或许当时创始元灵注意到了它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结果就给日后的三界留下了一个最大的隐患。时间流逝,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女娲娘娘造人于世,龙凤麒麟三族也逐渐繁衍昌盛,但是随着三界的稳定,人与人。人与神之间的隔阂和怨气越来越大。到了龙汉初劫,亿万生灵的强大怨念终于惊动了远方黑暗之中修炼的一人,他就是罗睺魔祖,也就是当初溜走的那一缕邪气。三界空前的怨气让他的修为瞬间暴涨,加上本就是混沌魔神之一,在当时的三界根本没有对手,罗睺魔祖趁机煽动对现状不满的人神,发动了震动三界的大乱,罗睺魔祖只信奉杀戮,妄想以杀证道,成为天道圣人。终于,鸿钧老祖、杨眉大仙联合阴阳老祖以及乾坤老祖等一众仙家攻上了罗睺魔祖的山门,几番大战之后罗睺魔祖孤身一人出现,与鸿钧、杨眉、阴阳、乾坤四祖合战一处,强大的罗睺魔祖以一敌四不落下风,眼看危急存亡之际,乾坤阴阳二祖不惜自爆元神重创罗睺,鸿钧和杨眉二祖则趁机祭出乾坤鼎、太极图、造化玉碟以及诸天庆云攻击罗睺魔祖,成功将其击杀。自此,修仙之路多了“魔劫”,天道齐全,鸿钧老祖入圣。可是罗睺的魔魂却并未完全消散,那一缕最初的邪魂依旧飘荡人间,寻找下一任主人。

在小八看来,神话固然是杜撰的东西,可在罗睺魔祖的故事里,却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想必大家都明白,他的本源乃是从创世青莲中泄露的那一缕邪气,直到最后牺牲两位仙祖依旧没能彻底销毁这一缕邪念。小八觉得,这是在暗示,人世间邪恶永远不会消失,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和四位仙祖一样战斗,与邪恶抗争。

沉香如屑为爱两次牺牲,陶紫炁有多爱桓钦,便对玄襄有多残忍

到底要选择爱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爱的人,才会得到幸福美满的结局?

陶紫炁一边让玄襄爱上了自己,将他的人生变成了一场悲情戏,令他被所爱之人利用与安排,就如同一个傻子一样掏心掏肺,最终却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另一边,她又固执的爱着,那个心里只有雄途霸业的计都星君桓钦,他们似乎由始至终都是一类人,都同样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偏偏她对他的爱,要来得更深一些,先后两次,甘愿赴死,皆是为了助他。

一个是爱自己入骨的玄襄,一个是自己爱到极致的桓钦,陶紫炁选择了后者,却在爱人的怀中悲惨死去。

而玄襄就像个冤种一样,至死没能感动爱人,却始终不悔,陶紫炁牺牲性命拯救爱人,他便付出自己的全部只为拯救她。

可悲哀的是,陶紫炁至死,满心满眼都是桓钦,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玄襄。

陶紫炁的自私,令玄襄从头绿到脚,玄襄的深情,令他被虐千百遍,始终待她如初恋。

无论何种选择,都只是他们,为了自己的爱情,做出了选择,即便是为了心爱之人,落得灰飞湮灭的终局。

人没法承尽每一份情,报尽每一份恩,为了心中所求,总会留下遗恨。

自以为的情深缱绻,却只是他人万年之前,便布下的局中一环,无疾而终的爱情,伤人伤的最是彻底。

以情诱人,以爱设陷,便是这世上,最残忍的刑罚,所以,凡事都有代价,而快乐的代价,便是痛苦。

陶紫炁爱上了计都星君桓钦,因贪恋和执着于情爱,享受这一时的欢愉,甘愿沦为棋子,伤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玄襄爱陶紫炁爱到至死不渝,为她交付全部的真心和信任,尝到了爱情的美好,却也惨遭利用,跨越千年的爱情,始终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计都星君桓钦身世复杂,于天界始终郁郁不得志,直至遇到既是爱人,也是知己的陶紫炁,这场两情相悦的爱情,给了他快乐,也给了助益,可放不下野心,便注定会失去爱人。

有得必有失,从来都是铁律,三界众生,无一例外。

陶紫炁是出身于溟雁一族,溟雁乃忠贞之鸟,终其一生,只会选择一个配偶,与其生死相随,为其倾尽一切。

所以,在陶紫炁爱上了,野心勃勃的计都星君的那一刻,便注定了悲惨的下场。

陶紫炁虽出身妖族,却刻苦修行,得道成仙,升至九重天,成为了一个努力上进的小仙侍。

她一直都很努力,就是希望可以快速晋升仙阶,出人头地,但妖族的出身,却始终令她遭受着,同事们的嘲讽与藐视。

当努力过后,却得不到应有的成果,当真诚与热血,沦为他人利用的工具,当彻底看清了身边之人,伪善的嘴脸,这位表面温婉善良的仙子,便再也隐藏不住,心中的狠辣与无情了。

陶紫炁受同事蒙骗,与其一起完成任务,本以为任何结束后,可以顺利进阶。

却没想到,成果被同事侵占,本应得的晋升之位,也被其抹杀,利用了她,还洋洋得意,居高临下的嘲讽她,陶紫炁忍无可忍,直接将同事杀死了。

第一次因私欲而杀人,令陶紫炁惊慌不已,是计都星君的出现,挽救了不知所措的她。

他为她解了围,帮她毁尸灭迹,却没有用这件事作为威胁,或许,只是因为他在她的身上,见到了曾经的自己。

以修罗族之身,修出仙灵,位列神位,计都星君的天界上位史,简直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他是修罗王玄夜选择出来的,最满意,也是最隐秘的一枚棋子。

修罗族是上古恶灵之首,天生强悍,实力非凡,却寿命短暂,所以,为了逆天改命,修罗王玄夜密谋布局,妄图称霸天下。

为了这个目标,战争之下,不知牺牲了多少无辜之人,原本,桓钦也是受害者,可在时间的冲击之下,他却渐渐从受害者,转变为了施暴者。

可能玄夜不会想到,自己安插在天界的棋子,万年之后,却成了自己的儿子应渊,最大的劲敌。

桓钦想要隐瞒修罗族的身份,便要成为仙族人,但这个过程,十分痛苦,可能终身行为被废,甚至可能会丢掉性命。

为了能够顺利种出仙根,桓钦被打碎内丹,抽出了一身的修罗血,再换以仙族之人的血液。

初次融合之时,仙族血脉与修罗族的血脉,会在他的体内肆意冲撞,这样的痛苦,令他险些丧命。

然而真正的危险还不仅仅是这些,挺过了如此痛苦的折磨之后,还要用自己的能力,种出仙根,若没能成功,苦便白受了,而他的修为,也会因此被废掉。

明知前路如此凶险,但桓钦还是答应了,他从来都是有野心的人,也愿意挑战。

那时候,他希望自己所效忠的尊主,可以实现霸业,让修罗一族,成为这天地之间,唯一的主人。

所以无论多么艰难,他都奋力一搏了,最终,成功修出仙根,被送上九重天,作为卧底,潜伏在仙族之中。

他一直都在等待着,尊主玄夜率领修罗大军,攻占天界的那一日,却没想到,他的信仰,他的期待,终究因为爱情而破灭。

玄夜竟然爱上了上始元尊,天界战神染青,原本在上古之战中,已经诛杀了众神,却为了染青,一次次逆转时空,最后玩脱了,令修罗族战败,惨被屠戮。

主子没了,桓钦便打算投靠天界,以战功换取地位,所以自此以后的各个战役之中,他都格外卖力,有一次对战魔族之时,甚至还失去了一条手臂。

若不是应渊为他寻得良药,重塑了一条手臂,他便真的要成为一个断臂的残疾神仙了。

所以,从那以后,他真的视应渊为兄弟,只是,没能位列帝君之位,成了他最大的憾事,一个计都星君,整日排星布阵,根本满足不了他的野心。

种种执念,缘起不忿,昔日的应渊如此,后来的桓钦也是如此。

他痛恨命运的不公,也憎恨天条的冷酷,便打算借助修罗族的残余势力,慢慢的制定出一个完美的计划,颠覆天界,坐上帝尊之位。

浮华尽碎,此念仍无悔,朝暮不负,山海能再逢。

见证了玄夜因爱情而失败,桓钦心里,霸业和爱情的天平,便早已失衡了。

所以后来,哪怕他爱上了陶紫炁,却从来没有为了她,而停下前进的脚步。

陶紫炁因遭受利用而愤怒,因面对不公而杀人,这种痛苦,没有人比桓钦更加了解,所以,桓钦帮助了陶紫炁,也因此开始了,与她之间的缘分。

他们意外相遇,却志同道合,同样的伪善,同样的心机,同样的狠毒。

便是因此,她才愿意帮助他,颠覆天界,重定秩序,创造一个,属于他们的新世界。

创世之战后,在桓钦的帮助下,陶紫炁进入天机阁,既遇到了爱人,又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进阶,那段时光,也许是陶紫炁此生,为数不多的欢愉。

陶紫炁与桓钦偷偷相爱,她将桓钦所赠的定情信物紫雁簪,视为至宝,整日戴在头上,无一日放下。

魔界蠢蠢欲动,桓钦早已暗中与魔族长老勾结在了一起,奈何邪神玄襄喜好和平,淡泊名利,利益难以撼动其身,所以不愿开战。

桓钦为了一线希望,便只能施以美人计,以情惑之,用情来牵制他。

天界有断情线,系于两人手腕之上,便可以探出他们的真心,是否两情相悦,陶紫炁就曾用断情线测验,发现桓钦对她,真的有爱,并不是利用,更加死心塌地了。

明知道,桓钦的爱是真的,可利用也是真的,但陶紫炁还是为助桓钦,不惜一切,哪怕牺牲色相。

她领了天界与魔族之间使者的差事,往返于两界进行传话,只为挑起仙魔之战。

玄襄虽为命定的邪神,却心性单纯,从未沾染过情爱,对于如此美丽,又善于伪装的仙子陶紫炁,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陶紫炁欺骗玄襄,令他为了向她表示真心,拿出了万魔之眼,让魔族长老烁骅有机可趁,夺走万魔之眼,囚禁玄襄,以傀儡术变做玄襄的模样,当众将陶紫炁祭旗,掀开了仙魔大战的序章。

本就打算为心爱之人赴死的,可陶紫炁没有想到,玄襄竟爱她至此,想尽办法将她复活。

九百年后,仙侍颜淡因与应渊帝君动情,下界为妖,应渊帝君转世唐周应劫,九鳍遗族余墨为寻挚友颜淡,逃离天界。

他们于人间重逢,组成的日行一善,寻找神器三人组,而当时身受重伤却失去记忆的玄襄,成为了神霄宫的主人柳维扬,为了寻找过去,派人偷走了应渊的神器,将三人引入神霄宫。

在三人以神器相助之下,玄襄顺利恢复记忆,借助神器之力,利用陶紫炁留下的紫雁簪,顺利聚集陶紫炁的魂魄,将她复活。

重回人间之后,陶紫炁却依然惦念着桓钦,而此时的桓钦,已经用傀儡术伪装成天帝,成为了天界之主。

复活之后的陶紫炁,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无动于衷,反而第一时间给桓钦传信,继续相助于他。

明明那场仙魔大战,令她溟雁全族尽灭,可她却还是选择留在玄襄的身边,为了灭族的罪魁祸首,去伤害深爱着自己的人。

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明明前者会令自己生生世世获得幸福,可陶紫炁却还是执着的,选择着为霸业将她牺牲的桓钦。

玄襄身为邪神,天生拥有魔族最强的力量,如此强大,却像个恋爱脑一样,一心一意的对待根本不爱自己的人。

他的满腔柔情,和全部的信任,都给了陶紫炁,哪怕颜淡已经将陶紫炁的恶行和盘托出,可陶紫炁却依然继续欺骗。

做绿茶做到了这个份上,想必陶紫炁也是一直都在,拿着对桓钦的爱,来支撑着自己吧。

从仙子到细作,明明心有所属,却要委身他人,对着不爱的人,演绎着两情相悦,她一次次露馅,一次次力挽狂澜,解释不了就用寻死觅活的方式,以表真心。

玄襄为陶紫炁种下比邻决,为的就是无论发生何事,都能第一时间赶来保护她。

比邻决深刻入骨,就如同玄襄炙热的爱意,融入骨血,可陶紫炁却不惜损伤自己的皮肉,也要将此印记除掉。

她坏事做尽,背叛爱她的玄襄,差点害死视她为姐姐的颜淡,却还装作可怜委屈的模样,为自己辩解:

一步踏错,连我对你的真心,都被人拿来质疑,重回人间之后,日夜挣扎于悔恨之间,最终选择放下一切,与你成婚,终究是错了,于天界是罪人,于朋友是叛徒,谁也不相信我,玄襄,连你也质疑我吗?

身为天界仙子,却玩得一手好PUA,陶紫炁不愧是你,为了桓钦可是不顾一切了,什么节操,脸面,底线,道德,通通靠边站。

就连为自证清白,跳入地火之中,也是为了用真身承载炙热的地火,为桓钦解毒。

桓钦中了至阴至寒的散灵丹之毒,唯有魔相的地火才能消解,而地火又只能靠仙灵才能承载。

陶紫炁假意自杀,装作蒙冤受屈的模样,可实际上却是,她宁愿受灼烧之苦,也要取得地火,解救心爱之人。

玄襄至此方知,他与陶紫炁的相识相知相爱,从来都是设计好的,他眼睁睁的看着,陶紫炁冒着被烧成灰的危险,也要救下桓钦。

原本,玄襄以为陶紫炁是爱他的,可见到了陶紫炁对桓钦的付出,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笑话,是枚棋子。

自知活不过今日,陶紫炁对桓钦深情表白,他们骗过了所有人,却从未欺瞒过彼此,他们的感情从始至终都是真的。

玄襄在一旁听得心里酸涩不已,他们是真的,那他呢?千年时光,竟只是一场戏。

霸业与爱人,虽是两难的局面,可桓钦的选择,却始终都是霸业,他一直都在牺牲陶紫炁,可她却心甘情愿被她辜负。

就如同玄襄被伤害至此,却宁死不悔,曾遇到陶紫炁。

在他的心里,陶紫炁可以不爱他,可以欺骗他,可他接受不的是,为什么她要再一次死在他的面前。

可这一次,他再也救不了她了,陶紫炁奄奄一息的倒在桓钦的怀中,残忍的是,玄襄身受重伤,却还要看着两人情意绵绵。

玄襄看着那支,代表他们之间真挚情爱的紫雁簪,变为一串手链,戴在桓钦的手中,他哭得简直像个傻子。

最令人难过的是,玄襄为她泣不成声,可她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他。

陶紫炁灰飞烟灭之后,玄襄也并不想要独活,他打碎了被桓钦夺走的万魔之眼,令桓钦元气大伤,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救了所有人。

由生到死,玄襄都是痴情至极的人,对于陶紫炁,哪怕往昔皆是谎言,但此生能够遇见她,也是他这不幸的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了。

在电视剧《沉香如屑》中,反派无数,可唯独陶紫炁前期和后期给人的感觉,直接两极分化。

一直以为,陶紫炁是一个受爱情蒙蔽,为爱牺牲的善良女仙,可直至最后才发现,她与桓钦本就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个出手狠辣不愿低头,桓钦与陶紫炁,都坚定的走在错误的路上,撞了南墙也始终不悔。

桓钦利用陶紫炁对他的爱,让她委身他人,两次赴死,而陶紫炁利用玄襄对她的爱,数次身陷险境,受尽伤害。

直至最后才发现,陶紫炁的善良无辜,也不过是伪装,而她的狠毒绿茶,才是本性。

她不爱玄襄,却利用了他的爱情,一边装可怜扮柔弱,一面PUA的玄襄,死心塌地。

可事实上,痴心错付的,从来都不只是玄襄一人,陶紫炁的爱,也不过是一厢情愿。

桓钦给陶紫炁的爱,绝对比不上陶紫炁给她的爱,奈何这个美丽却凶残的天界仙子,只为了得到的,少得可怜的爱,倾尽了自己的一切,付出了自己的所有。

与玄襄相爱一千多年,不过是一场戏,自以为与桓钦的感情是真,可两次赴死,终究被辜负。

这场三个人的爱情里,玄襄是最悲惨的牺牲品,陶紫炁狠心到,哪怕即将死去,也不愿意分一些爱意给玄襄,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论痴情专一反被辜负,玄襄如此,陶紫炁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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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上神死之前 把他儿子介绍给我当对象

我明恋过的上神在死之前,给我介绍了个对象。

是他儿子。

就离大谱!

我难道只能找你们龙族的人处对象?

最后证明……

还真能。

图/熙往

昆仑上方的天空裂开一条缝,引发了一阵不小的恐慌。

我出关查看之际,暮柳已先我一步立在那里。

此方天空,连接着神魔人三界,主要作用是独挡魔族妖孽祸乱人间,已有丝丝黑气迫不及待从缝隙透出,大事眼看要不妙。

年轻孩子哪里见过这个阵仗,我见暮柳脸色发白,上前握住他手,正待宽慰几句,另一方天边忽然降下一朵云。

从云上走下个披雪拂光的神祇,也很年轻。

我一见这位就头疼。

暮柳对我察言观色,“这位神君是来帮忙的么?山主可认识?”

我道:“认识,但不熟。”

“那他是?”

我:“我夫君。”

暮柳一下子将手从我手里抽走了。

暮柳是我现任相好。

1

故事一时不知该如何向诸君讲起。

这样,我先装个哔。

我叫潇冉,乃万山之祖,昆仑山主是也。

我的名字排在《上古神魔史》第五页,前两页是目录,第四页是盘古开天辟地。

到了我这一页,讲得是诸神创世,我与祖龙沛铮征八荒,伐四海,以昆仑为基,立万年之业。

后来沛铮就任天帝,掌万物更迭延绵,我退居二线,回到昆仑养老。

万万年的时光里,我明恋过沛铮,但沛铮流水无情,另娶天后,我也就死了那份心,重新与他做回兄弟。

我不愿做那种讨人嫌的神,就《上古神魔史》第五页关于我身世那一段,要求后世每个神族孩子熟读全文并背诵已经够招人烦的了。

是故我尽量少出、乃至不出门,常年处于隐居状态。

因此错过了沛铮的大限。

我只赶上了沛铮身死之后,残存的执念来见我最后一面。

他飘在我昆仑山巅,道:“潇冉,我给你找了个对象。”

我道:“啊?”

“就是我儿云极。”

我道:“啊??”

“我已将你二人的名字通禀天道,昭告六界,铭刻乾坤社稷图,除非你死他死,否则你二人便是永世的夫妻,亘古不能仳离。”

我道:“啊???”

他在我眼前缓缓消失,神魔二族身死魂灭,不入轮回,永永远远地与我告别了。

我还在消化被结婚这个事实。

我安慰自己说——

沛铮来都来了。

他岁数大了。

他人都死了。

给他个面子。

也是为我好。

都不容易。

习惯就好。

大过节的。

不行还是好上火。

我的初恋把我嫁给了他儿子……这叫什么事儿!

就算不为我考虑,难道也不为孩子考虑?

他们龙族脑子果然都有病。

我愤然起身,前往先天神祇纪念碑林,找到新添的那一座,陡然发现天后竟也随沛铮一道去了。

伉俪情深,令人唏嘘。

唏嘘归唏嘘,生气归生气,我还是将沛铮碑上那一大片歌功颂德的铭文抹了,义愤填膺填上五个大字——

“缺了个大德。”

如此,方能稍稍平息我心中的怒气。

转身往回走,远见云极一身素白孝服,朝这边孑孓而来。

我望着他那皎如玉树的姿容,拜沛铮所赐,这漂亮的孩子现在与我是名义上的夫妻了。

真特娘的诡异。

我踌躇再三,硬着头皮主动迎上去,道:“云极。”

他朝我一礼,“上神。”

“那什么,”我道,“关于咱俩的婚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乾坤社稷图上既定的姻缘并非无解,我就亲眼看见有人成功解过。”

他垂眸以对。

我:“我猜是你父帝爱子之心拳拳,怕你年纪小,担不住天帝这副重任,才做下这桩荒唐事,想我日后庇护于你。”

“这纯粹是他多虑,不管是看在我与你父帝多年的交情,还是为天下苍生职责所在,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

“多谢上神,此事日后再议可以吗?”他抬头,眼眶微红。

也是,人家同一时间失去了双亲,正伤心,要离婚也不急于这一时。

我和蔼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让道与他。

他趋近他父帝的碑,面对碑上“缺了个大德”,沉默片刻,转头看着我。

我:“……”

我抬头望天,“谁啊?这么没素质!”

2

暮柳与云极面面相觑。

我陪站须臾,发现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遂转身,施展修为专注补天裂。

不一会儿,身旁多了个人影,伸出一臂与我同补天。

我转头往回看,暮柳已经退下了。

我只好往旁边看了一眼,距离沛铮过世已有百年,自上次在纪念碑林一别,我和云极再没见过面。

那婚自然也没离。

今日一见,要命,这孩子怎么回事,又好看了。

记得他出生那年我去喝他的满月酒,他装在襁褓中,还没我半只手臂长,又小又丑。

他父帝盼我赐福于他。

我点着他额头大方道:“大了千万别长得随你爹。”

这孩子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还有点超出了我的期望。

我看他看得太久,引得他侧头来与我对视,凝霜淬雪的眼眸,墨中带蓝,任是无情也动人。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

我虽是神,然并非圣,我好吃懒做,贪财好色,风流成性,交友不分物种。

这么些年,我身边像暮柳这般的小相好来去匆匆,不知凡几。

我也爱年轻小孩儿,然而唯有云极,我不能碰,这是底线。

我果断将施法的手撤回。

云极看向天边,天裂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也将手收回。

我没话找话,“陛下怎么来了?”

云极道:“察觉此处结界有异,前来一看。”

我点头,这是他责任使然。

然后,我就无话了。

一百年间,我往天庭传过数回信,想要找个时机与云极和离,每一回信都石沉大海,我至今不知云极是怎么想的。

不如我借机一问,我道:“云极……”

他突然转身,截断我话茬,负手望向渐渐消弭的裂痕,露出担忧之色,“好端端这结界怎会松动?”

我镇守昆仑,也有一份责任,对他解释道:“你可知此结界来历?”

“愿闻其详。”

“第二次神魔大战之后,你父帝顺应天道,划分六界,在此地设下结界限制,将魔族赶往昆仑之北的虞渊洲,永世不得外出。”

“千百年来,魔尊之位几经易主,后头这些晚辈不甘偏于一隅,想要攫取其他五界的力量壮大魔族,屡屡试图攻破此结界。”

说到这里,我也不免小小焦灼。

“这结界上上上次开裂是在八百年前,上上次是在三百年前,上次是在五十年前,没想到这么快,今日又裂了一次,裂缝还越来越大了。”

“云极,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云极道:“说明随着时间的推移,父帝设下的结界越来越弱,魔族的实力反倒越来越强,仅凭法力维持不住结界,需得另想对策。”

我:“说明魔族那帮孙子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还在这儿呢,就敢妄图出来瞎蹦跶,瞧把他们能的。”

云极:“……”

我道:“云极你放心,我有的是法子补天,断不叫那魔族愚众出来造次。”

“那是自然,有上神镇守昆仑,我有何不放心,”云极道,“我适才一问,仅仅是想弄明白此结界的由来,好防患未然,并没有问责上神的意思。”

我一愣,这孩子待人还挺周到细致,我都没往那块儿上想。

我满不在乎朝他摆摆手,“一家人,不说那两家话。”

他:“一家人?”

我:“对呀,你也别上神上神的了,按辈分,往后你叫我一声姑姑或者姨母,随你高兴,我都使得。”

他闻言,脸有点绿。

我又想起了那该死的命定姻缘,不由道:“云极……”

“上神说有法子补天,”他道,“敢问是什么法子?可需要帮忙?”

我一时哑然。

“上神?”

我实话实说,“还没想好。等我回头查阅一番古籍。”

“……”他淡然一笑,温润如昆山片玉,有使人沐露梳风之感。

这叫人如何扛得住。

我偏过头,尽量不看他。

他道:“六界当中,古籍密卷齐备之所,莫过九天上的嫏嬛阁,上神若是不嫌弃,不如前往一阅。”

嫏嬛阁藏书海海,指定能找到详实的补天之法。

只是嫏嬛阁历来独属天帝一人,从前沛铮在时,我想进去找本小黄书读一读,都被他狠狠拒绝了。

我:“你肯让我进去?”

他摊手,掌心赫然出现一枚龙玦,递与我,“持此玦者,九天之内可畅行无阻。”

我收下,挂在腰间,“那就多谢了。”

他:“包括我的寝宫。”

我:“……”

他:“说笑罢了,上神切勿当真。”

我配合干笑两声,忽然想起,“乾坤社稷图是不是也在嫏嬛阁?”

他笑容一敛,神情变得莫测,道:“是。”

“太好了,”我道,“到时候离婚和找补天之法一道办了,省心省力。”

他看着我,道:“上神好像对父帝安排的这桩婚事,厌恶到了极点。”

“谈不上厌恶,只是觉得你父帝糊涂,将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硬凑一对,传出去多叫人笑话。”

“上神是觉得云极配不上你?”

我忙道:“不存在配不配得上,压根就是不合适,不合适至极。”

我苦口婆心,“你贵为天帝,为万人所瞩目,少不得要顾及一下名声问题,与你比肩的天后,该是一位与你一样耀眼的同龄女子,你二人携手,同进同出同成长,终受人敬仰。”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白纸一张,我已经是一本泛黄的旧书,书的内容还不太健康。”

他蹙眉:“别这么说自己。”

我道,“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不是天帝,也该找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共度一生,没道理就此认命,接受包办婚姻的荼毒,与我这个老太婆纠缠不清。”

他不悦道:“都说了,别这么说自己。”

我笑:“都是实话。”

他道:“你为我思虑得这般周全,可是你怎么知道我……”

他蓦然止住,冷冷望向我身后。

暮柳出现,“山主,有客造访。”

我让他稍等,回头与云极道,“知道你什么?”

他道:“知道我眼前没有心上人。”

我惊喜道:“是哪家的姑娘,我认识吗?多大了?你几时喜欢上的?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他:“……”

他垂眸道:“改日介绍你认识。”

还害羞了,我欣慰按住他肩膀,“好。”

他抬头,“是谁来了?”

我:“哦,我前夫,也是你二大爷,你要见见吗?”

“……”他退开一步,“补天宜早不宜迟,云极在九天恭候上神。”

“一言为定。”

他广袖一拂,消失在原地。

我叹口气,问暮柳:“我那冤种前夫在何处?”

3

我活到这把岁数,情场遨游,过客无数,细细回味,能让我较真的感情也就只有三段。

第一位是沛铮,我爱他,他不爱我也就罢了,临了还摆我一道,把我变成了他儿媳。

第三位是云极,正在努力和离中。

第二位是元凤辛眠。

我爱他,他爱我,咱也经历过缠缠绵绵到天涯,我本以为可以和他就此地老天荒,一冲动,与他在乾坤社稷图缔结婚约。

过了不到一个月,辛眠变心了。

我那时在准备嫁衣,他领着一个羽族女子来到我面前,求我成全。

我二话没说,强行抹去了山河社稷图中我和他的姻缘,为此遭受了五百年反噬。

但是我不后悔。

我反而庆幸,幸好没有真的嫁给辛眠。

我这人就一个优点,想得开。

感情这回事没有对错,无法强求,而且少时辛眠多次救我于水火,我还他自由,也是理所应当。

时过境迁,分手了大家照样当朋友,辛眠的婚礼我还去喝过喜酒。

我随暮柳步入玉雪宫,就见一放荡不羁的火红人影伫立大殿,恋恋不舍地摸着我满屋陈设。

“这椅子,我从前最喜欢坐。”

“这杯盏,我从前摔过两个。”

“这花瓶,我从前……”

我面无表情打断他,“后来你就出轨了。”

他讪笑回头,笑容洋溢,“想死你了潇潇!你近来可好?”

我躲开他的拥抱,道:“找我何事?”

他道:“听说你要做天后了,还没道声恭喜。”

我道:“给你一刻钟。”

他:“沛铮那家伙,八成是老糊涂了,想想你怎么可能情愿,我跟玄武他们也就笑话了你两个月吧。”

我:“暮柳送客。”

他:“……”

他搓搓手,说明来意,“来跟你讨几块山玉。”

我瞪眼:“几块?!”

他:“……一块也行。”

我:“做什么用?”

他想了想,“送给发妻做寿礼。”

我痛快将山玉给了他,他拿到之后还想在我这里坐一坐,被我一脚踹走。

我从辛眠这里得了个启发,昆仑山玉乃是不可多得的精石,一直被世人视作忠贞爱情的象征,我何不送云极一块,让他讨一讨心上人的高兴,也算我这个长辈没白当。

我对手底下的仙使道:“烦劳,再去帮我取一块山玉来。”

仙使有辛眠这前车之鉴,“还取一块巴掌大小的吗?”

我:“取块等人高的。”

“……”仙使望着辛眠远去的背影,目光同情。

一炷香后,我围着跟我差不多高的玉石转圈,琢磨雕个什么物件好。

“暮柳,你怎么看?”

暮柳沉吟道:“不如雕座人像?”

好主意,“可我眼下并不知道云极中意的女子长什么模样。”

暮柳:“无妨,能得天帝陛下青睐的仙子或者神女,定然身姿曼妙,山主比量万里挑一的身段雕就便是,玉像五官留着,等陛下亲手刻画上去,岂不是更有意义?”

我喜道:“还得是你,要不说我最喜欢你呢?”

暮柳羞赧,“山主谬赞。”

我这些小相好里,暮柳跟我时日最长,大概得有五十年了。

我喜他容貌秀丽倒在其次,主要是他机灵懂事,有眼力见儿。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雕什么送给云极,我也就不着急了,暂且将山玉收好,命暮柳守家。

我自己御风,往山下而去。

早上那一次天裂,虽修补及时,我仍担心可能有少许魔族趁虚而入,去了人界,所以决定下山看一看。

昆仑东行千里,有个大镇,恰逢中秋盛会,凡人注重团圆,集市人声腾沸。

我化作一寻常女子,游走其中,暗中查看有无魔族隐匿此间,伺机吸取凡人精气。

走了半日,魔族没寻得,倒是撞见了一当地恶霸欺凌良家妇女。

我翻个白眼,都不敢动用法力,怕把那凡人捏死,挤进人群,想着在那恶霸的臀上小心翼翼踹一脚,把人踹翻就好。

已经有人先我这么干了。

我驻足,望着那先我一步的背影,心猛然跳了一跳,许久没有体会到心动的感觉,不想今日对着个凡人动了妄念。

不怪我。

要怪只能怪那凡人骨相太好,单一个背影便叫人浮想联翩。

眼见他要走,我赶忙跟了上去,今日若是泡不到他,神生何趣。

我伸手,轻搭那人肩膀,缓声道:“这位兄台……”

那人转身,我后半句话憋在了嘴里。

云极白衣缱绻,笑道:“好巧。”

是巧,太他大爷的巧了。

我僵硬把手收回,“你怎么在这里?”

他目的跟我一样。

我说哦。

我:“东市你瞧了吗?”

他点头,“只剩西市,上神请。”

我勉强笑笑,与他并肩往人群里扎,不时被接踵的行人撞两下,撞着撞着就撞到云极身上去了。

我第三次踩上他的脚,他低叹声得罪,伸手揽住我肩膀,礼貌将我带进他怀里,护着我走。

我道:“云极真是孝顺长辈。”

他:“……”

他:“应该的。”

日头逐渐西沉,暮色降临,一轮皓月当空,集市盏盏花灯亮起,热闹更甚。

卖灯的小妹妹吆喝到我俩面前,云极买了两盏,问我:“上神可要许愿?”

我笑而不语。

他疑惑。

我指着那灯上“祈奉昆仑山神御座”等字样,“他们信奉的神就是我,我自己向自己许愿,是不是没有必要。”

云极低头一笑,拉着我来到放灯的河边,借来行人的笔,认真问我道:“那我能向上神祈愿吗?”

河面映着灯火粼粼,数不清的莲灯飘浮其上,我望着他星眸灿灿,忍不住道:“可以,给你这个特权,今日你想要什么,本神都应了你。”

他在莲灯上写了几个字,学凡人将莲灯放进水里,顺风推远。

我好奇,“你许了什么?”

他道:“想同上神一起在人间过中秋,吃月饼,赏花灯,饮桂花酒。”

我:“就这?”

我看向我另一边,一商人大哥正奋笔疾书——

今年娶上第十八房姨太太、卖货缺斤少两没人知道、肾虚早点好、跟隔壁老王媳妇偷情不被发现……写着写着地方不够了。

我递上一盏空灯。

“多谢……”大哥一抬头,“哟,小娘子长得挺标致,嫁人了没有?”

我:“嫁了。”

大哥一脸痛心,“我就知道!这年头的好白菜一准都让猪拱了。”

我对云极道,“他骂你。”

云极无奈摇头,大哥凭空飞起,砸进了河里。

不少人听闻动静朝这边望过来,我拉着云极快走两步,“前面有酒坊。”

时至半夜,圆月清辉穿透万里青空,广洒人间。

商人大哥泡够了水,被船夫捞起,不停对着昆仑的方向跪拜,兴许能做一段时间的好人吧。

我与云极凭窗对坐,各自拥一坛桂花酒,中间摆着一盘月饼。

我拿起一个尝了尝,皱眉放回去,“要了亲命了,月饼怎么能是甜的呢?”

云极:“不然呢?”

我:“当然应该是咸的啊,想当年食神从月神那里得了启发,做出第一批月饼,我还尝过,明明就是咸口,这才在人间推广了几年,怎么就……”

我停止喋喋不休,看向对面,云极吃我咬过的月饼吃得好尽兴,眸子都微微眯了起来。

我道:“……云极。”

我:“粽子你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他:“甜的。”

我:“粥呢?”

他:“甜的。”

“豆腐脑也喜欢甜的?”

他点头。

好的,我跟此人过不到一块去。

他:“怎么了?”

我:“没什么,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我转移话题,“看来是你我想多了,并没有魔族从天裂缝隙逃逸。”

他:“未必,天还没亮,魔族一般喜欢趁夜行动。”

他话音刚落,几缕黑气自我眼前窜过,飞快往人群去了。

我:“……”

我:“云极,你真的是应龙后代吗?为何长了张乌鸦嘴。”

他:“……”

我将坛中酒一饮而尽,挑眉道:“要跟我比比吗,看谁降得多。”

他微微一笑,自窗户投身一跳。

我朝楼下喊,“你记得隐身!”

喊完坐回去,要了壶酒继续喝。

压根就没想跟云极比,为诓他干活而已,区区几只魔,哪里用得着两个人一起上。

让孩子自己练手去吧。

我酒喝得差不多,云极回来了。

我问:“都解决了?”

他点点头,直挺挺站在我面前。

我满意:“坐下吃你的怪味月饼,我让老板上了几个豆沙馅儿的。”

他不动。

我察觉不对,抬头,看他原本清澈的眼睛充满红丝,瞳孔变成了赤金色。

这是情魔蛊的特征。

我:“你……中招了?”

他仍是呆呆看着我。

我:“忘了跟你说,遇上情魔不能与之对视,对视必中招,不过你是应龙体质,百毒不侵,应该不妨事……”

我还没说完,他已按住我,俯身吻了我,继而微微抬身,柔软冰凉的薄唇有意无意剐蹭我耳垂,在我耳边低沉道:“我喜欢你。”

完蛋,这是将我当作了他的心上人。

我揉着他后颈,柔声哄道:“我也喜欢你。”

他眼中惊喜乍现,我趁势给他一记手刀,他软软倒在我怀里。

我接住他,摸摸滚烫的耳朵,吁出一口气。

适才那一霎,本神险些没把持住。

4

我带云极投宿。

客栈老板还没开好房,云极醒了,一睁眼就手脚并用黏在我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老板目瞪口呆。

我:“你没见过人家夫妻黏腻?”

老板老脸通红。

我几乎是半抱着云极进房,拍拍他道:“咱们消停一阵,好吗?”

他埋首在我颈侧,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的颈子全是他落下的吻痕。

我叹了口气。

平日瞧着克己复礼的云极,喜怒不形于色的云极,怎么一朝释放天性,就如此孟浪了呢?

明日等他清醒,想起今夜一举一动,八成要羞愧到自杀。

想到这里我再度抬手,没想到他这回学乖了,抢先别过我手腕,力大无穷,我被他一推,重重撞上角柜。

我恼了,也不再对他客气,反手将他摔在床上,没控制住力度,不慎把他手腕捏碎了。

剧痛之下,他长眉骤拧,然而眸中深情有增无减,动情到极点,龙尾取代了双腿,自他衣下伸出,将客栈地板甩得震颤不已。

这便是那情魔蛊的可怕之处,叫中蛊之人不知置身何时何处,失了全身心,满眼只有爱人一个,乃至迷失自己。

云极腕子外翻扭曲,却仍不管不顾地朝我爬过来,眼泪一颗颗自眼角滑落,比鲛人月下泣珠还要惹人垂怜。

我明知这是他情蛊作祟下的把戏,目的就是吸引我过去,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软。

罢了罢了,我挨过去,在床下坐下,一边给他治手腕,一边任由他抱。

他得寸进尺,尾巴纠缠我小腿,沁凉丝滑的尾鳍一寸寸划过那里的肌肤……

这孩子是沛铮派来考验我定力的吗?

他道:“我喜欢你。”

我念着清心咒,嗯啊地敷衍,“我也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

后来他眼睛开始恢复正常,靠在我肩上睡着,我忙趁这段时间,消去了他关于情魔蛊的记忆。

以及我颈子上那惨不忍睹的吻痕。

天亮了,云极不适地轻吟出声。

我没好气,“舍得醒了?”

他揉揉酸痛的手腕,下床道:“这是何处?”

我递给他一杯茶,“你昨晚降魔累着了,我只好带你来住客栈。”

他颇觉惭愧,“多谢上神。”

我晃了晃脖子,道:“不客气。”

我忍了又忍,“云极。”

他看着我。

我:“你父帝母后以往对你的管教还是严谨刻板了些,你如今也是个大人了,不必过于压抑自己。”

他目露不解。

我:“我是说,别光止乎礼义,试试发乎情。”

他:“?”

我:“你该找个固定伴侣,尝尝双修的妙处了。”下次再中情蛊,也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逮谁抱谁。

他一口茶呛住,面皮迅速涨红。

“上神何出此言?”

我:“这你不用知道,我且问你,你昨日说的那位心上人,如今在何处?”

他:“……”

“嗯?”

他:“在九天。”

“你打算何时迎娶她过门?”

他:“其实……她还不是太喜欢我。”言罢,朝我郑重一礼,“上神,云极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云极愚钝,实在不知该如何打动一个人,想请上神指点。”

我:“你想让我教你追求她?”

“可以么?”

我点头道:“感情上的事,我的经验是比你多些。”

“上神桃花遍地,人人称羡,云极确实该好好向上神讨教。”说到最后,居然有些咬牙切齿。

我道:“你倒也无需自卑,论学识出身,模样性情,同龄人中没有谁能及得上你。”

“上神果真如此看我?”

“骗你作甚?”

“那为何还是有人不想嫁我?”

我道:“姑娘家家心高气傲,一时眼瞎也是有的。”

“正是,她对旁人都和和气气,对我却避之不及。”

我:“你得让她慢慢发现你的好。”

我本来想晚点去天界,此刻觉得迫在眉睫。

“你休息好了吗?我这就随你一道回九天,与你和离,想法子补天裂,教你追妻。”

云极默默把要推窗看景的手放下,道:“上神还真是……闲不下来。”

我:“任重而道远。”

5

扶摇而上,穿过苍茫云海,宫阙金碧靡丽,一望无尽,便是九重天了。

我搭着云极的手甫一落下云阶,南天门口两个守门大将便迎上来,铿锵有声。

“陛下,天后娘娘!”

我被这生疏的称呼吓了一跳。

走出几步,云极问我,“有何不妥吗?”

我道:“跟你走在一起,辈分都降了,好生不爽。”

云极当即转身,“传话下去,以后昆仑山主在九天行走,还当沿用旧时尊称。”

两名大将俯首称是,领命而去。

我:“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

云极道:“不可叫上神受委屈。”

倒叫我觉得自己矫情了。

我摸摸鼻子,想着云极出走一日,定积攒了公务要忙,是故指着嫏嬛阁的方向,“你不用管我了,我先去看书。”

云极:“我送上神过去罢。”

我坚持不用。

云极道:“好。”

与我就地分道。

我缓行踱步,一路观光,发现天庭的风景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依然还是那么富贵。

嫏嬛阁前,守门的仙使拦住我,我将云极所赠的龙玦递上,果然好使。

仙使让出道来,我伸手推门,推不动。

门上一个冰冷无情的声音道:“请说出开门密令。”

我:“什么情况?”

仙使飞升时年事已高,看着老态龙钟,娓娓道:“多年以前,曾有位上神试图破坏结界进去看小黄书……”

我:“……”

仙使:“天帝陛下后来痛定思痛,决定给门加个密令,防火防盗防潇冉。”

我:“我就是潇冉。”

仙使:“……”

仙使:“反正别人进门有此玦就够了,上神您不行。”

我:“密令是什么?”

仙使:“这个只有天帝陛下自己知晓。”

“哪个天帝?”

仙使茫然不知今夕何夕,“还有两位天帝吗?”

我:“……”早知道就该让云极陪着来一趟。

算了。

我靠近门前,试道:“沛铮六界第一帅。”

门道:“密令错误。”

我思忖,这是为我特设的密令,难道跟我有关?

我:“潇冉法力无边,强到炸天。”

门道:“呵呵,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我:“……”

我:“要不我把你炸了吧,门门。”

门:“……”

门:“成熟的门可以自主输入密令——世间诸般可爱,潇冉独占诸般——咔哒,门开,欢迎光临。”

我:“……”

懂了,沛铮设这个密令,就是为了埋汰我。

嫏嬛阁内汗牛充栋。

我首先找到乾坤社稷图。

漫长图卷在半空徐徐展开,我来到神契上姻缘相关那一块,沉了沉心。

上回跟辛眠和离遭了五百年反噬,这一回是跟天帝,怕是不止遭罪五百年。

管他的。

我闭眼,将全身修为凝聚指尖,尝试一举破了我和云极的姻缘。

试了几次,乾坤社稷图纹丝不动。

“文盲,”门道,“你当乾坤社稷图这等造极的神物是拼拼乐,拆了还能再来?天定的姻缘,每人只有一次消除的机会,你已经用过了。”

我:“作为一扇门,你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没办法,我也不想学识渊博,但谁叫我是图书馆的门。”

我:“如此说来,我若是想离婚,只有让我的另一半来取消了?”

“是这个意思。”

“云极会不会遭到反噬?”

“废话,他若是与你和离,等于同时违背父母之命和契约精神,得遭双重反噬。”

“……”

我纠结片刻,道:“明白了。”

门:“你真要与小云极和离?我在这里当了这么多年的门,属他来此看书看得最勤,爱学习的孩子总是差不到哪里去的,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我:“一扇好门,嘴不应该这么碎。”

门:“我看他对你十分上心,为了你还特意来改密……”

我翻手举起一团惊雷,打断它道:“有关补天的书籍在哪个书架?”

门负气一关,闭嘴了。

最北一侧顶梁高的书架自动滑出,抖落一层老灰。

一看就不普通。

6

我在嫏嬛阁翻了整日的书,不知不觉,卯日星君下值,带走最后一丝光亮。

琅嬛阁墙壁上的明珠亮起,云极穿墙,出现在我面前,“门怎么叫不开了?”

我:“可能是被我气着了。”

他:“……”

说到这里我怪不好意思,“嗐,越活越回去了,竟跟一扇门计较起来。”

云极道:“必定是门的不对。”

我:“……”

该说不说,这种被偏袒的感觉,我极受用。

我道:“对了,你知道沛铮给门设了个密令吗?”

云极愕然,“……父帝么?”

“看样你也不知道,”我道,“正好,你把密令改了罢。”

他:“你不喜欢那密令吗?”

我:“何止不喜欢,什么‘潇冉可爱’,这能是人想出来的话吗,本神活到这么大,跟‘可爱’二字就没沾过边!”

他神情一黯,转身举臂,一道微光凌空抵门,“上神认为改成什么合适?”

我道:“你替我想个霸气的。”

他道:“潇冉凌剑九州,制霸洪荒。”

他:“喜欢吗?”

我点头再点头,喜滋滋。

门:“你就——请注意,你的密令正在更改——宠她——如非本人操作,请及时——确认——吧。”

我:“它在说什么?”

云极淡淡道,“没什么,上神今日查阅古籍,可有收获?”

提起这个我可就不困了,指着面前筛选出来的一堆书。

“补天的法子有好几种,我反复衡量,还是觉得女娲用过的那种最牢靠,最实用。”

不愧是爱学习的孩子,云极一点就透,“修炼五彩石?”

我道:“不用那么麻烦,当初不周山塌陷,导致天破了个窟窿,女娲大神才集举世之力炼成了一批石头,用来补天。”

“相比之下,昆仑上空那一处顶多算条口子,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据我所知,女娲用过的石头还有剩余,咱们只要捡个现成,寻几块来就得了。”

云极:“不知要去哪里捡这个现成?”

我:“混沌谱。”

云极略作思索,“上神是说那本保留了先神遗迹的法器图谱?”

“聪明。”我道,“拿出来吧。”

云极为难地道:“可父帝曾千叮万嘱,混沌谱中先神们残存的威力巨大,一旦开启,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或可导致时空混乱,六界动荡,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用。”

“所以啊,我自己进去就成了,”我道,“你不必跟着。”

云极苦笑,“上神怎么忘了,你我如今是夫妻同体,一损俱损,上神若是有任何不测,云极也只好陪上神一起死了。”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个问题。”我斟字酌句,“云极啊,咱俩这婚,可能主要得靠你来离。”

云极:“什么?”

我把门的话给他一复述。

云极听完,长舒一口气,似笑非笑看着我,“这样吗?”

不知为何,他看起来还有点高兴。

这孩子莫不是知道自己要遭反噬,受刺激了。

这种把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上的感觉很不好。

我道:“按说这个要求挺过分的,我原本没什么资格要求你为了这段孽缘受伤,你就当为了心上人,你总得先与我撇清关系,才能正经给她个名分不是?”

云极道:“请教上神,是不是只要我不同意和离,你就不会进混沌谱去冒险?”

我点头称是。

和离会让云极受伤,但进混沌谱可能使人丧命。

进去也许就出不来了,我牺牲不要紧,要是连累云极,我实在负不起这个责。

云极道:“那我不同意和离,我也不能放任上神独身涉险,既然补天的法子不止这一个,咱们另想罢。”

我:“……”

诶?是这个因果道理吗?

我是不是被绕进去了。

我道:“一码归一码,就算你不同意我进混沌谱,也可以先与我和离,你难道不想与我和离吗?”

他道:“不想。”

我:“为什么?”

他:“……”

他道:“我怕上神食言,与我和离以后更没了顾忌,趁我不注意,偷进混沌谱。”

别说,我还真是这么想的。

我:“本神岂是那等狡诈小人。”

他静静看着我。

我:“好吧我是。”

他无可奈何看我一眼,率先出门。

苍穹夜幕,汉白玉铺设的天路旷幽,云极走上去,白衣雪影,蹁跹清寂。

我紧随其后,苦口婆心。

“你父帝总是喜欢杞人忧天,混沌谱里的先神也包括了我,我进去就跟回趟自己家一样简单,哪里就危险了。”

“你就当作那是先神们的当铺,里头不过是存了些每个人不用的东西。”

云极:“你在里头存过什么?”

我:“……”

我:“一点微不足道的技能。”

他:“上神不如展开说说?”

我:“……移山填海之能。”

他:“的确微不足道,不小心释放出来,也就是江河泛滥,沧海倒灌,高山将倾,六界不复……”

我:“可以了云极,好汉不提当年勇,本神过去的辉煌就让它过去吧。”

我:“我们要做的是展望未来,不破不立,从离婚开始新生,你意下如何?”

云极决然摇头。

我:“大不了我跟你起个死誓,一旦察觉混沌谱有异,我立即自爆,宁可让混沌谱随我消失,也绝不带累苍生……”

他蓦然回头,我一个不防,撞在他胸口。

他冷冽道:“你丝毫不心疼你自己吗?”

我纳闷:“我有什么好心疼的。”

有事扛事,得灾消灾,将一己置之度外,不是每个神应该做的吗?

不然我何以勘破生死,何以成神,何以悟道。

虽然我得道的过程跟别的神有点不一样,有的人以剑悟道,比如沛铮,有的人以心悟道,比如辛眠。

我靠捡破烂悟道。

我不过是从上古的战场上捡了具白骨,给了它葬身之处,天眼便为我开了,巨大瞳仁映出我的法相,使我稀里糊涂成了神。

沛铮后来迁走了那具白骨,称我是天道的亲闺女。

……扯远了。

云极眼下万般不忿,“你不心疼自己,有人心疼。”

“辛眠还是暮柳?”我想了想,“辛眠不能够,还得是暮柳……”

没说完,云极已抛下我,兀自走了。

我:“……”

要不说现今的小孩儿难哄。

爱谁哄谁哄,我才不哄。

别看他这会儿嚣张,那是没有真正尝到情爱的滋味,等我帮他追到他的心上人,无需我开口,他自然求着我与他和离。

我果断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琢磨寻个旧友叙一叙。

7

诗仙府酒香四溢。

“太白兄在否,”我高声喊了一嗓子,无人应声,进去发现诗仙已经倒地不起,醉眼迷离看着我,道:“云想衣裳花想容……”

我道:“喝独酒可耻。”

我学他席地而坐,随手拎起桌上一酒坛晃了晃,还有半坛,“什么酒这么香?难道是酒神新酿?”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还没喝上几口,诗仙就来夺,“此、此酒喝不得。”

我自负笑道:“什么酒我喝不得,不是我跟你吹,迄今为止我还没醉……”眼前的诗仙开始重影。

“过。”我晃晃脑袋,沉得抬不起来。

诗仙指着我大笑,“这回醉了没?此乃万酒凝华,也叫酒精,哈哈哈,你个大傻子。”

说完倒头,打起了呼噜。

云极来时,我正给诗仙满头扎小辫,发觉有人逆光而来,遮了我的光亮。

我恼火抬头,顿时弃了诗仙,“长胡子的大叔不要,美貌的小哥哥你过来呀。”

“……”云极弯腰,“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咧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郎君你是谁,可曾婚配?”

他点头。

“哎呀,这年头的好白菜怎么都让猪拱了。”我惋惜。

云极:“……”

他道:“起来。”

我摇头,“不起,除非你跟我回家。”

他道:“好,跟你回家。”

“咦,你不守男德。”

他:“……”

我:“不过我喜欢。”

我朝他伸手。

他欲拉我起来,却被我一把拽倒,摔进我怀里,我马上翻身压住他,同时将睡死的诗仙踢远,得意道:“你被我骗了吧。”

我在他清癯的腰上胡乱摸了摸,“你让我亲一亲,我就带你回家。”

他一手制住我肩膀,手指抵住我唇,道:“别。明日醒来你会后悔。”

我凝视他,“今日亲不成你,我才会后悔。”

他眸光闪了闪,按着我的力量渐软,我得逞一笑,正要下嘴,他又抵抗起来,道:“不可!”

好美的一张脸,好无趣的一颗心。

像那个谁。

等等,像那个谁?

我怔怔望着他,“你是不是该有一条尾巴?”

他道:“你先放开我。”

“快亮出来,我想看。”

“潇冉……”

我压着他的两只手,在他唇上吻了吻,催促道:“快着些,要不不理你了。”

他略带难堪地别过头,银白龙尾自我身后冒出来,贴了贴我的背心。

我反手抓住,将滚烫的脸贴在那细腻如玉的冰凉鳞片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同时我的手也没闲着。

云极正要起身,忽然倒吸一口冷气,颤声道:“别碰那里!”

话音方落,我的手里空了,云极在我眼前消失,来到我身后。

我只觉颈子一痛,眼前一黑。

8

醒来已是翌日。

我睁眼,望着头顶的雕花大床和琉璃青纱帐,陷入沉思。

昨日云极同我闹别扭以后,我是不是去找诗仙喝酒来着?

然后千杯不醉的我竟然醉了?

醉了之后呢?

为何我记忆全无?

我正纳闷,冷不丁一个声音道:“舍得醒了?”

我侧头,云极坐在床边,沉静地看着我。

面色不佳,看来还在同我置气。

我朝他笑了一笑,“这是你寝宫?我为何会在这里?”

他没好气,“昨夜上神醉酒,是我把上神接回来的。”

我难为情道:“平生第一次上头,让你见笑了,幸好我这人酒品还行,即便喝醉,也不与人为难。”

他:“……”

他:“你说是便是罢。”

我握住他手,决定哄他一哄,“还在为混沌谱的事生气?我答应你,绝不贸然进去,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目光落在我手背,“你这是……在对我撒娇?”

“我撒娇你就不生气了?”我道,“好的,那这就是撒娇。”

他看着我,脸慢慢红了。

起身环顾左右,“我想起来我还有事,上神好好休息。”

我懒散往枕上一靠,微笑看着他仓惶逃走的背影。

这不经逗的孩子。

云极走后,我打个哈欠,翻身准备睡回笼觉,腿边触到一冰凉之物。

一片龙鳞。

床上为何会有一枚散落的鳞片?

这是云极的床。

没听说过龙还有换鳞的习性,难道是云极这条小龙营养不良,掉鳞了?

我睡到午时方起,唤来一个仙使,向他打听云极平日的饮食习惯。

仙使道:“陛下勤于修炼,并不贪恋烟火食物。”

这就难怪了。

我备下一桌珍馐,左等右等。

一个爽朗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这么多菜,潇潇莫非知道我要来?”

我:“……”

红凤凰自发入席,托腮往桌上一瞅,“怎么都是甜食?我不爱吃甜食。”

本来也不是给他准备的,我木然道:“有辣子鸡,你吃吗?”

辛眠:“……”

“说罢,来找云极何事?”

他:“我不找他。”

我:“这不是太微玉清宫吗?你来他的寝宫不找他,难道是来找我?”

“潇潇还是那么聪明。”

我:“……”

我:“找我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不能。”

“潇潇,你别每次见面都对我一副冷脸,时间长了我会伤心的。”

我道:“对不起,没有露八颗牙喜迎前夫的爱好。”

我不打他,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宥了。

桌上有清酒,辛眠自顾倒满两杯,将其中一杯塞到我手上,与我相碰,看着我,道:“我最近总是想起往事,发现自己是个混账,对不起你。”

“现在才发现?”我掐掐手指头,“三千来年,您这反射弧可够长的。”

“潇潇。”他握住我搁在桌上的手,“我知道你心里还对我有怨。”

我正要给他个过肩摔,云极散朝回来了。

他看看满桌菜肴,看看桌上仅有的两套餐具,看看辛眠,看看我俩交叠的手,再看看我。

我反应过来,忙将手抽回去,分明没什么,我却无端有些心虚。

“辛眠上神。”云极温文致礼,看不出一丝情绪。

“来吃饭。”我道,“你的人说你整日只顾餐风饮露,勤于修炼是好事,但按时吃饭也是修行。”

主要是你不吃饭会掉鳞,就如同凡人饮食不规律容易脱发一般,早发现早治疗,早预防早安心。

我没把这句话说出来,是因为辛眠在场,云极这孩子要面子。

云极敛衽坐在我对面。

侍女添了一副新碗筷,我将云极的碗填得满满登登,命令道:“都吃完。”

云极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都?”

“有问题?”

“……没有。”

我满意,“很好,我看着你吃。”

云极对此没什么表示,听话地开始吃饭,吃相优雅。

倒是辛眠,睁大了他的凤眼看着我,吃惊之情溢于言表。

我回瞪他道:“你还有事吗?”

辛眠摇摇头。

我下巴一指门口。

辛眠起身告辞。

他一消失,云极跟着放下碗筷,道:“山主在我的地方宴请辛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一声。”

我:“你以为这一桌饭食是我为辛眠准备的?”

他不吭声。

我:“别误会,这真的是为你准备的,辛眠属于不请自来,我都不知道他大老远跑这一趟,没头没脑是为了什么。”

云极面色见缓,稍微不解,“无缘无故,你为何要督促我吃饭?”

怕你变成一条秃龙。

我道:“长辈的心意,你只管吃就对了,记住每天都要吃,不可以偷懒。”

“好。”云极端起碗,“并非我偷懒,只是……只是一个人吃饭索然寡味,渐渐也就提不起兴致了。”

“一个人是没什么意思,”我道,“你那位心上人打算何时让我见见?”

云极还没说话,忽然闪现出一个娇粉身影,急急道:“陛下你叫人家好找,跟你说,你的……”

看到我,戛然止住,下意识往云极身后一凑,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我。

我慈祥道:“这位是?”

云极:“……”

云极:“苏方。”

“哦,小芳。”我点点头,原以为以云极的性子,该喜欢柔静的,敢情他喜欢跳脱的。

我对小芳招招手,“别怕,过来让本神好好看看你。”

小芳看向云极,得到云极的首肯,才一步紧一步挪向我,行礼道:“不知山主在此,失礼了。”

“不必拘礼,本神向来不修小节。”我道,“你方才那么着急,想来是有要事找陛下,我方便听吗?”

小芳道:“方便,就是陛下那只灵宠白泽,又又又暴走了!”

9

小芳在前引路。

我和云极尾随其后。

我撞了撞云极,替他高兴,“小芳同你很是般配。”

云极:“自然,你觉得除你以外的所有人,都跟我般配。”

我:“……”

是我的错觉吗?

我总觉得经过昨夜,云极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转变,既不端着了,也不敬重了,动不动怼我两句。

醉酒的是我,怎么倒好像把他身上某处机关打开了似的。

我诧异瞥他一眼,他倏然将我拽在他身前,“当心。”

我旁边就是银河,巨兽胀大数倍在河里扑腾,掀起滔天巨浪。

“不要紧,这点浪头淹不死我。”我挣开他手,小芳在侧,还是要注意影响。

三个人排排站,看白泽疯狂打滚玩水。

我:“这玩意儿眼熟。”

小芳:“不用怀疑,这就是您送陛下的周岁礼物。”

我:“哦。”

我:“它为何会变成这样?”

小芳:“陛下惯它,别人家拿兽当兽,咱家陛下拿兽当命根子,从小给它喂仙丹灵芝,这家伙后来吃不下别的了,隔三差五跑进库房,偷吃灵丹妙药。”

小芳:“吃多了不消化,就要暴走。”

我:“原来如此。”

我:“云极,我送你这灵兽的初衷,是因为白泽兽性温和,耳目聪明,通万物之情,养好了就是个活百科。”

显然,眼前这头没养好,给养刁了。

小芳:“何谓百科?”

我:“后世人类的一种学习工具,啥都能搜。”

小芳:“山主果然见多识广,怪道陛下对您……”

“雪球,回来!”云极粗暴一声喝,小芳吓得一抖。

我忙将小芳搂在怀中安抚,“敬佩有加,我知道的。”

云极看着小芳,小芳讪笑着离开我怀抱,退后好几步。

我替小芳瞪回去,对女孩子这么严肃,人家会喜欢你才怪。

雪球湿哒哒地上岸,缩成狮子大小,知道自己犯错,讨好地去舔云极的手。

我硬生生将它脑袋掰过来,对云极和小芳道:“本神带雪球去晾一晾皮毛,你二人在此散散步吧。”

星河烂漫,多好的相处环境,多适合调情。

还有我这么优秀的长辈吗?

没有。

10

雪球很不情愿跟在我身后。

我领它来到一片青草地,此处阳光正好。

我道:“本神来遛你,你还委屈了?”

雪球道:“喵呜。”

“只会学猫叫么?”我道,“你跟云极同岁,算一算也该通人性了,说句人话来听听。”

雪球用它圆溜溜的眼睛瞪着我,憋了半晌,道:“喵汪!”

“……”

我不死心,循循善诱,问它道:“魔界现任魔尊是谁?”

雪球愣了愣,头顶弹出个明镜一样的结界,暮柳的脸明晃晃出现其上。

我呼了雪球脑袋一把,“我是问你魔尊,不是问你本神的心头好!”

雪球不大明白,又呆一阵,镜中人换成了云极。

我与它大眼瞪小眼。

我问:“……真的吗?”

它骄傲抬起下巴。

我怅然道:“行,晒您的太阳吧。”

雪球哼唧倒地,翻开肚皮。

我枕在它肚皮,拿它当了枕头,仰头看云卷云舒。

暖阳照人,草地柔软,不由得使人昏昏欲睡。

“不知道云极和小芳现下如何了?”

我不过自言自语,忘了雪球有问必答,头顶明镜结界画面一转,云极正悠悠朝这边走来。

我回头,他笑吟吟看着我,“上神好惬意。”

“小芳呢?”

“有急事先走了。”

我道:“不是我说你,你对人家女孩子要温柔一些才好。”

“我下次注意。”

“来,你过来。”

他绕到我身前,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懒得动弹,拍拍身侧,支使他道:“躺下。”

云极:“躺地上?”

我:“看,这就是你的毛病所在,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守礼了,是吧雪球。”

雪球喵呜一声,拍拍肚皮,示意自己肚子上还有的是地方。

云极笑着摇头,依言躺倒。

我道:“我看小芳与你生疏得很。知道吗,偶尔小小的冒犯能够拉近人与人的距离。”

我道:“你可以多多注视她的眼睛,让她感受你的心意。”

云极侧过头来看着我。

我道:“对,就是这样。”

我:“必要时候,可以贴近她,轻轻抱一抱她的腰,像这样,”我往他身边凑了凑,将手搭上他腰,“倘若她没有拒绝,多半你就有戏,这时候你将目光从她的眼睛移到她的唇上,盯。”

我说着,目光滑到他薄唇,心跳忽然有些乱。

“接着呢?”云极轻声问。

我从雪球身上弹起来,慌乱整了整发髻衣裙,道:“先教到这里,别的下次再教。”

“上神。”

“什么?”

“……你经常这么‘冒犯’别人吗?”

我道:“当然。”

雪球道:“喵呜?”

头顶结界出现云极的脸,放大放大再放大。

云极:“?”

我:“你这灵宠……它卡了。”

云极道:“其实我一直想问问上神,急着要和离的原因,是不是心里还记着与辛眠的旧情,如果真是如此……”

我打断他,“没有,你想多了。”

云极:“那是暮柳?”

“……”反正要找一个和离的借口,既然他主动提起,我果断道:“是,不然还能有谁?”

“喵呜!”雪球不干了,尾巴甩得啪啪响。

云极抬眸,对着头顶结界中一再出现的自己的脸,陷入疑惑。

我迅速上前将那结界挥散,“你看我就说,它卡了么。”

云极:“这情况却是头一遭,雪球虽然顽劣,但极少出错……”

“你若不介意,我将它留在身边,帮你教化几天,”不等他应,我道,“就这么定了!”

云极道:“也好。”

“走。”我胁迫雪球,离开得大步流星,脸烧得通红,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11

诗仙府。

“太白兄,我完了,我好像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诗仙垮着脸,指着撕纸吃纸的雪球,“这就是你拎个狮子上我这来拆家的理由?”

我把住他手,“我若喜欢上一个比我小很多的后辈,你会鄙视我吗?”

他:“会。”

他正色道:“但你若有爱不敢说出口,会更让我鄙视。”

“有被安慰到,继续。”

诗仙:“你岂是那等在乎旁人眼光、不敢爱也不敢恨的女子?不,那不是你。”

“评价中肯,继续。”

诗仙:“人生得意须尽欢,仰天大笑出门去,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我:“打住,最后一句不是你那个朝代的诗。”

诗仙:“啊,最近学的有点杂,总之意思是那么个意思,你自行体会。”

诗仙:“好点了吗?”

我:“好多了。”

诗仙:“就是嘛,自己想开了比什么都强,喜欢就上,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爱谁谁。”

“只要你不是太变态,看上的那个人是天帝陛下——你初恋的崽,就都好说。”

我:“……”

诗仙:“怎么?”

诗仙:“不是吧?”

诗仙:“哇塞,诗仙听了都得说声‘哇塞’。天帝陛下知道你喜欢他吗?”

我摇头,“连我自己都是今天才知道,而且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喜欢我,他喜欢小芳。”

诗仙:“小芳是哪个村的姑娘,我怎么从没听说天庭还有这号人物。”

我:“小芳有双美丽的大眼睛,长得好看又善良,辫子粗又长,我看了都喜欢。”

诗仙:“没关系,你有年纪优势……虽然大了点。”

我:“……”

诗仙:“不要紧,你情史丰富……也忒丰富。”

我;“……”

诗仙:“我还有劝人放弃的诗,你要听吗?”

我:“……心领了。”

诗仙:“你要将你的心意说与天帝陛下知晓吗?”

我:“不了,他现如今在按部就班地追小芳,我何必徒增他烦恼。”

诗仙点点头。

“走了。”

诗仙好奇,“你是如何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呢?”

我指着饱胀肚圆的雪球,“问这货,我做过测试,它什么都知道,准确率高达百分之百。”

诗仙面朝雪球,捋捋胡子,“我帅吗?”

雪球头顶出现一个字——

呸。

12

我怕雪球挨诗仙的揍,连忙带着它逃出诗仙府。

雪球不知吃纸吃多了还是怎的,一路不停打饱嗝。

我只得止步,替它揉肚子,忽而辛眠的声音再度响起,“潇冉。”

他每次正经唤我名字准没好事,我道:“你怎么还没走?住九重天了不成?”

“你不也没走吗?”

我:“我来此是有要事。”

“我也有要事。”他弯腰捉住我手,迫使我抬头,“我想娶你,可以吗?”

我:“……”

我不理解。

他道:“我后悔了,到今日我才看清,我自始至终喜欢的人是你。”

我无言对着他,“前天,你还去玉雪宫问我讨山玉,说送给发妻做寿礼。”

他从怀里掏出雕好的玉镯,套在我腕上。

“我了解你的脾气,如果我不那么说,你肯定见都不愿见我,其实严格算起来,你才是我的原配发妻。”

“我与溪葶已经和离,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道:“如果你真的了解我,该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

“潇冉……”

“慢走不送,”我道,“这玉镯我要了,不是收下你的礼,是回收我昆仑自己的东西。”

辛眠失落站起,“如果你回心转意,我永远在苍梧山等你。”

他走出两步,回头道:“其实潇冉,你根本不懂爱。”

我道:“滚,不懂爱的那是法海。”

我翻着白眼目送辛眠,手下的雪球往地上一瘫,不动了。

我:“雪球?”

我:“雪球你别死!”

雪球四条腿一蹬,僵硬了。

云极匆忙赶回太微玉清宫,问我道:“怎么回事?”

我道:“云极,若有个女人现在跟你表白,能抵消一下你心中雪球过世的悲伤吗?”

云极道:“不能。”

我闪身让开,“那没事了,来见雪球最后一面吧。”

云极挨近地毯,摸了摸雪球高高鼓起的肚子,蹙眉一阵,抵掌将灵力朝雪球缓缓推送。

雪球痉挛一下。

我伸手,为拯救濒临灭绝物种添柴加薪。

此举效果显著,雪球开始呕吐,先是纸团若干,再是仙丹若干……

流星锤、招魂幡、双节棍……

我:“……”

云极:“……”

我:“他平时这么能吃,你知道吗?”

云极:“我更好奇这些东西它是从何处搜刮而来。”

话音刚落,一铁卷“铛”地落在我脚边,云极眼疾手快,但快不过我。

我将混沌谱抢在手中,心头一喜,原还想着怎么哄云极把此物交出来,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功夫。

云极道:“还来。”

我跳开,“用完就还。”

云极道:“听话,潇冉。”

“你叫我什么?”我愣神的功夫,雪球骤然发狂,怒吼一声蹿起,狂风席卷,瞬间掀翻房梁,我伸手将云极一护,没发现另一只手里的混沌谱爆发出强烈的光……

等回过头,一切都晚了。

我忘了一件事,神兽白泽,是开启一切法器的钥匙。

13

“既来之,则安之。”我道。

云极:“只好如此了。”

脚下大地苍茫,寸草不生,黄沙迷眼,隐约可见插在土丘中的古朴法器,不知属于哪位先神。

混沌谱中的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

我道:“此处灵力浑厚,不知道会孕育出什么怪东西,万事小心。”

云极道:“我会护着你。”

“说反了,”我笑,“是我护着你。”

说着,我额间发烫,我想起来,“混沌谱顾名思义,就是混沌初开,万物归元,一切人事物只要踏上这片土地,都会回归原始本色,所以你将看到我的法相。”

云极望着我,“已然看到了,上神烟霞色相,有林下风致。”

他的称赞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呆呆看着他。

惊讶到说不出话。

他自己看不见自己,往前探路,走出几步,见我还在原地发愣,回望道:“怎么了?”

“云极,你……”

他低头,看看自己垂落的及腰雪发。

玉华凝寒,隽骨白璧,行止掠心。

我喃喃道:“没有骂人的意思,但你是什么东西?”

“……”云极满目疑惑,他透蓝的眸子不见一丝杂色,比昆仑最透明的冰还要纯澈,覆着浓密的雪白长睫。

就是六界最美的雪神,也没有他这般勾魂摄魄。

他眉心也淡然浮现一枚神印,却不属于应龙一族特有,我不认得那是什么。

这世上若还有连我都认不出的神,那应该是在《上古神魔史》第三页。

我隐隐有种预感,“咱俩到最后是谁护着谁,还真不一定。”

云极:“所以我是什么?”

我稳住呼吸,“鸿蒙始祖东皇太一、上古妖皇帝俊、洪荒主宰重霄,这三位您老看着挑。”

都是祖宗,对我来说区别不大。

云极:“……”

云极:“你别离我那么远,成吗?”

我:“不成,我这人尊老,对祖宗有天然的敬畏心。”

“潇冉,我要生气了。”

他现在叫我全名,我没有丝毫违和感。

我马上狗腿趋前,但也不敢太近,“你长得太蛊惑人心了,离你太近,很难对你不起邪念。”

“你真该找面镜子照照自己,你会爱上自己的。”

云极叹了口气,抬手捏诀,大概想把自己容貌改一改,白搭,这是混沌谱。

我与他保持距离并行几步,双双浑身一震。

这、是、混沌谱。

意味着识海中被抹去的记忆也会复原。

我与他异口同声,“你……不是你想的那样……你都想起来了?”

我:“……”

他:“……”

天啊我醉酒那晚都干了些什么!!!

我找根上吊绳自我了断,不比现在痛快?

我又羞又愧,“你床上……那片龙鳞是我拔下来的?”

云极脸色没有比我好到哪去,也在低头找地缝,“在人间那一夜……”

“意外,都是意外!”我赶紧道,“你中了情魔蛊,做什么都不是出于本心,无需自惭。”

“那你呢?”他问。

“啥啥啥什么?!”我汗毛都要炸了。

“你趁醉轻薄我,也不是出自真心吗?”

我:“……”

因为神性初始没有恶念,在这里头甚至没办法开口说谎,我恨混沌谱!

“还是只要我不是云极,你就能接受我了?”他靠上来,澄净眸子映着我,两只手捧上我的腰,目光缓缓下滑,落在我的唇。

要了亲命了——我决定从今天起,这就是我的口头禅。

我不自觉闭上眼睛,心裂开两半,一半往死里叫嚣,要冷静,要理智,别管他过去是哪位祖宗,他现在只是云极,只是云极。

另一半使我微微仰头,期待他的吻落下来。

他离我只有一寸之时,一只怪兽狂野地出现,冲断了我俩。

太好了,我从未如此期待怪兽的出现,我上辈子八成是个奥特曼。

我道:“放着我来!”

话音未落,怪兽原地碎成了渣。

我:“……”

云极:“……”

我:“你怎么办到的?”我都没看见他出手。

云极自己也很诧异,“我只是在心里想了一下。”

我:“……”

唯有“牛x”二字,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我望着怪兽消失的地方,尖嘴獠牙八条腿,多么可爱的小兽兽。

随着身体里复苏的东西越来越多,云极道:“我想我知道自己是谁了。”

“是谁?”

他将手递给我。

我不过犹豫一瞬,就不受控制地朝他奔过去,眨眼到了他面前。

我:“你想我朝你奔过来,对不对?”

我怒,“这种单方面的碾压真是太烦人了。”

他展然一笑,“哪里,潇冉凌剑九州,制霸洪荒。”

我:“……”

我:“让我去死,谢谢。”

他:“下一只怪兽给你打,你想带回去养着玩也可以。”

那行。

我将手交到他手上,顷刻入了他识海。

我看到鸿蒙初开,到处黑暗一片。

有一位全身雪白的神,是世间唯一的光。

有人唤他重霄。

重霄走到哪里,哪里便燃起一点莹莹的希望,直至星火燎原。

我看到古战场神魔之间的厮杀,彼此蚕食,重霄自降神格,分化乾坤两极,诞生了乾坤社稷图,给了上古新民一个庇生之地。

他自己却力竭,孤单地倒在这片土地,血肉风化消弭,剩下一副晶莹剔透的白骨,曝尸此地千万年。

直到一批新神出现,第二次神魔大战,一个姑娘单膝跪地,轻轻将他捧起。

那个姑娘就是我。

我当时拎着麻袋,看啥都稀奇。

辛眠劝我别捡,说不吉利,我说给它埋了吧。

我寻个开满鲜花的田野,用手挖了个坑,末了给它竖起一块碑。

碑上不知写什么好,我不晓得这骨头生前是谁,又因何死无葬身之地。

我就写:潇冉的骨头。

最后一笔落下,天空出现一只巨眼。

那神秘的声音如洪钟,“上神潇冉,功德无量,请皈依。”

我当下一脸懵懂,还以为是我打怪太多,才积满了功德。

原来我是因为重霄才成的神。

云极识海中的景象还在继续,我还看到沛铮受天道指引,恭恭敬敬将那副骨头请出来。

取走其中一根神骨,作为他子孙后代的加持。

那时候,这条老奸巨猾的龙连媳妇都还没影儿,看给他未雨绸缪的。

我曾问过一嘴,他拿走白骨有何用,他到死也没告诉我。

我一边感慨,一边退出云极的识海。

睁眼,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也不知看了我多久。

被怪兽打断的缠绵眼看要续上。

我动用全身的理智才脱离他怀抱,伸手制止道:“小芳小芳,想想小芳,她还在等你回去娶她。”

我腕上忘记脱下的玉镯也化回原石的形态,一根火红的凤凰尾羽从中掉出,飘然坠地。

云极盯着那尾羽,脸色沉下去。

那绝无仅有的尾羽,快要赶上龙的逆鳞重要了,非心头所爱不能相赠。

我不知道辛眠还存了这种心思,弯腰去捡,出去以后肯定要还给辛眠。

我指尖还没碰到,羽毛便在云极的目光中化为灰烬。

毕竟是别人的财产,我吹着手指,“多少有点过了,云极。”

“你不是说对他没有旧情吗?为何还要收下他的信物?”

我不知道他这怒气从何而来,皱眉道:“你眼下非同往昔,控制一下你的脾气,要是让此处地震了,咱俩都得死。”

说话间,又来一只怪兽,这次我都没看清它的轮廓,怪兽已经炸成了碎片。

我只有羡慕的份儿,“说好的让我打呢?堂堂祖宗,说话不算话。”

云极置若罔闻,负手而去。

我揣度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我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按说该用古礼跪拜于你,请问你需要吗?”

够谦卑了吧。

云极边生气边道:“不必,我可以赐福给你。”

这是我见过最有态度的赐福。

我想了想说,“你与我和离就好,乾坤社稷图是你所创,你应该不会受反噬。”

他恼火道:“你非要在这里将此事重提?”

“对,因为你不让我打怪兽,我生你的气。”

他:“……”

他手微抬,数只怪兽从四面八方应召而来,什么形状的都有,吼声震天。

他:“打个够。”

我:“……”

我只好拿怪兽撒气。

打着打着,突然发现其中一只身负五彩神光,我灵机一动,百忙之中道:“云极,别让那只跑了!”

云极无动于衷。

我火速将其余怪兽消灭光,回过头,那只五彩石幻化的神兽已经没了影踪。

我真急了,“丁是丁,卯是卯,你跟我赌气可以,但别忘了自己是谁,在其位谋其政,天帝这个位子,你还想不想要了?!”

“我和辛眠之间如何,说到底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上头纠结……”

我灵台一顿,恍然成悟,“别告诉我,你这是在吃辛眠的醋,难道你……你喜欢我?”

他默然不语,也不看我。

我道:“云极,看着我的眼睛,你喜欢我,是不是?”

他听话转头,不能说谎,所以闭口不言。

“那就是喜欢了。”

我震惊至极,“你怎么可以这样,一面中意小芳,一面又对我动心?”

他:“……”

“你说话!”

他道:“我自讨苦吃,可以吗?”

“什么意思?”

“跟你学的。”

我:“那不一样,我可以同时喜欢暮柳和其他什么人,你不可以同时喜欢我和小芳。”

“你这是人话?”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魔尊几经易主,野心日渐膨胀吗?暮柳就是现任魔尊。”

“什么?”

“他随五十年前那次天裂自魔界逃出,利用我好色的弱点,假扮妖族美貌少年,留在我身边。”

“你早就知道?”

“一直不是很确定,今日借雪球确认了一遭。”

云极:“既然早就知道,你还将他留在身边,你就不怕有心之人到我面前告你一状,说你勾结魔族?”

我:“谁敢?”

云极:“……”

他噎住,被我气到无话可说。

我:“再说留个魔尊在身边多好玩啊,如此魔族有什么最新动向,我也能及时知道。”

我:“还有,摆个好看的美人在家,赏心悦目。”

云极:“他能有我好看吗?”

我:“你顶着这张脸,问我这个问题,简直在要我的命。”

云极:“所以你觉得我原来的脸不好看。”

“……”我道:“我是这个意思?”

“你是!”他冷然道,“你就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遇上更好看的,便立即抛下手边的,从不肯真正与谁交心。”

“哪怕有人将一颗真心捧到你面前,你也可以装作视而不见,在人间你说出口的喜欢是如此,嫏嬛阁的密令是如此,醉酒是如此,酒醒了你还如此。”

“我奉为圭臬的婚姻,你视如敝屣!你就这么着急把我推给别人,然后你好再去找别人,是吗?”

“辛眠送的礼物你想也不想就收了,我许愿的莲灯呢?你明明……”他眼眶泛红,“你明明答应过,无论我许什么愿你都应允,结果呢?”

我道:“你说得对,我就是这种人,所以你去找小芳吧。”

说完,我喉头一紧,说了谎,被禁言了。

云极失望看着我,良久,他手一张,五彩神兽在他掌心化回石头。

他连同乾坤社稷图一齐塞进我怀里,哑声道:“你想要的都给你,谢你当年埋骨之恩,我不欠你什么了。”

他转过身,我看不见他神情,但混沌谱开始塌陷,无数先神遗迹逐一显现,此消彼长,搅入这场乱局。

脚下平实的地方形成一个巨大漩涡,绞杀万物,分开了我和云极,我喊不出声,伸手去够他,他却将我推远。

他望着我道:“潇冉,其实你只要回我一句喜欢,哪怕只有一次,我也知足了。”

我拼命摇头,不受控制地离开混沌谱,眼前最后的景象,是云极破开自己的身体,抽出那根重霄的遗骨,鲜血淋漓,去填混沌谱的崩溃……

14

距离从混沌谱出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确切地说,是三十二天零两个时辰。

我在昆仑山巅的雪地里喝了三十一天的酒。

其余那一天,用来处理再度登门的辛眠,以及暮柳。

我把暮柳送回了魔族,拿五彩石把天裂彻底堵死了。

暮柳走前问我为何不杀他,我说我从不跟弱鸡动手。

第三十三天,诗仙来陪我喝酒。

诗仙道:“我打听过了,陛下性命无碍,只是受了重伤,正闭门休养。”

诗仙道:“我打听过了,天庭没有叫小芳的姑娘,倒是陛下身边有个仙君,叫苏方,性别男。”

诗仙道:“我打听过了,陛下取向女,你放心。”

我:“……”

我道:“多谢,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诗仙:“还有人比我更快?”

我指着在雪地里打滚,快要跟雪融为一体的白泽。

诗仙眯着眼好半天才认出来,“这下真是个雪球了。”

诗仙:“所以你还在这里等啥呢?你倒是上啊。”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莲灯,道:“……没脸。”

凡人祈愿的莲灯按惯例,会被地仙们挑选了送上来,我因为懒,就没去看。

十天前我才找到云极那一盏。

他果然没骗我,他许的愿望的确是同潇冉一起在人间过中秋,吃月饼,赏花灯,饮桂花酒。

只不过他在底下加了个期限。

——万万年。

“我前夫说得对,我果然不懂爱,还巴巴地教人谈呢,连小芳是男是女都没看出来,连这么明显的挽留我的套路都没看出来。”

诗仙:“哪个前夫?”

我:“前前夫。”

诗仙:“去他的,不懂爱的那是法海!”

“是吧,还是太白兄知我。”

我黯然将那未及送出去的玉雕放回山中。

挺好,省钱了。

“云极缺我这一座玉雕吗?他不缺。”

诗仙点头,“说得对,他缺的是你。”

我:“……”

诗仙:“快去罢,让我跟雪球待一阵子。”

我立即道:“这可是你求我去的,不是我自己要去的嗷!”

诗仙:“……”

诗仙:“我也是爱管闲事。”

我跑下山,听诗仙在身后大声吟诗。

我回头,苍山负雪,他落拓朝我遥遥举杯,“如果能重来……”

他狂放道:“我还做李白。”

15

我手握云极给的龙玦,轻易入太微玉清宫。

云极披衣靠在窗前,失神道:“雪球找回来了么?”

窗外一个娇粉身影道:“还未,陛下是单纯想见雪球吗?”

“苏方,你话未免太多……把装束换回来可以吗?”

“当初是谁心机,让人家帮你把某人留下,现在用不上人家了,又嫌人家碍眼。”

“……”云极按着心口咳了咳,“换了。”

苏方道:“不,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云极败下阵来,选择关窗,转身,看到杵在门口的我。

“不知山主光驾,有失远迎,”他道,“太微玉清宫自有规矩,烦请山主下次来时,学会找人通报。”

“我找人通报,你会见我吗?”

“不会。”

我:“……”

我道:“一个月了,还没消气?”

他嗔恨看我一眼,背转过去,不理我。

这孩子真是别扭。

我搓搓手,绕到他身前,道:“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我牵起他手背一吻,舌尖在上头舔了舔,抬头专注看着他,“我要开始哄你了。”

他受不了,缩手要跑,被我拖回来,抵在窗棂。

我贴紧他,“哪里跑,天帝陛下,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呐。”

“来,我再给你上一课。”

他喉结滚动,被逼着垂眸与我对视,紧张道:“学什么?”

我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轻声道:“教你怎么把一个喜欢的人,吃干抹净。”

(完)

标题:《我跟你不熟》

文/摩羯大鱼

三界动荡乱世将至,修仙少年爱恨情仇尽在神农尺

由张永生执导,高广泽、刘腾远、温海波、贾康熙、夏梦、齐诗涛、林美汐等联合主演的古装仙侠玄幻电影《神农尺》将于今日在爱奇艺独家上映。修仙是中国特有的题材,该剧以三皇的传说为蓝本,主要讲述了神族后人姜成在维护天下太平的家国大义与和爱人长相厮守的平凡愿望间挣扎的爱恨情仇。电影在剧情设置、人物刻画、特效制作等方面都十分用心,因此备受观众期待。

传说中伏羲、女娲、神农三人凭借炼妖炉、天晶剑、神农尺三个神器,合力将魔族封印,使得天下太平。后来三神器分别被三皇的后人所保护,一旦神器聚合,魔族便会重新危害人间。守护炼药炉的玄武族尚武,却偏偏背离了初心;守护天晶剑的修仙院修道,却出现了叛徒;唯有在凡尘之中崇尚和平的墨月族,胸怀大义不忘苍生,誓死保护神农尺,只为天下太平。可见前路,并不是由力量决定,而是由心中的信念决定的。而墨月族人姜成,为了保护神器神农尺,也为了保护自己的族人,以肉体凡胎,来到仙人修行之地——修仙院。

姜成作为没有仙根仙缘的凡人,在遍地仙子的修仙院吃尽了苦头。被排挤、被欺凌、被抹黑、被嫁祸。痛苦和孤立接踵而至,一连串的打击几乎击垮了姜成。但终究,他靠着信念与天赋,在至尚师尊的认可和仙兄莫呈的帮助下,在修仙院站稳了脚跟。作为一个少年,他不止心怀天下,更有浪漫的情愫。在修仙院,他有自己恋慕的仙子洛莹。随着姜成在修仙院的成长,两人从相识到相知直至相许,他与洛莹的感情逐渐变得密不可分。却没想到,姜成一次探亲归来,恩师暴毙,自己的爱人也被污蔑成了凶手。

《神农尺》为我们展现的,是一整个修仙世界的奇幻图景。热血修仙的菜鸟凡胎闯荡修仙院,奇幻莫测的修仙世界随着姜成的所见所闻仿佛卷轴缓缓展开在观众面前。而优秀的人物塑造也成就了一个个极具个性的角色。姜成面对天下苍生的福祉、墨月族人的安危、以及自己想要和爱人相守的愿望,他该何去何从?

让我们拭目以待!

来源:北青网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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