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神记txt全集(故事:没有封号的落魄公主,意外嫁给敌国皇子后,入主中宫受盛宠)
灭神记txt全集文章列表:
- 1、故事:没有封号的落魄公主,意外嫁给敌国皇子后,入主中宫受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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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没有封号的落魄公主,意外嫁给敌国皇子后,入主中宫受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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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里荣华,万人臣服,不好吗?”我看着萧昀的眼睛,他眼里透出的狠戾一点一点散去,竟显出几分孤苦来。
我从来不知道,萧昀也会有常人的感情吗?帝王也会动真情吗?
他身上流着萧家的血,秉着萧家自开国先祖以来的血性与手腕,却要告诉我,他不喜欢帝王的位置,帝王的位置给他万般孤独,万种无奈。
我被他气笑了,身为帝王,他永远迫不得已。囚禁了兄弟是迫不得已,杀死了养母是迫不得已,万般于他皆是不情愿的。
我错看了这么多年,这才真真实实地想到,萧昀,他是帝王,帝王眼中,唯有自己。
1
钦仪夫人和侍卫私通的事情被我戳穿了,那个往日里最喜欢对我蹬鼻子上脸的人如今衣衫不整跪在我面前,乌黑的长发遮住她还算姣好又带潮红的面庞。
我从前对她不感兴趣,她在萧昀面前婉转承欢的时候,我在荷花池里摘莲藕;她跑到我宫里耀武扬威的时候,我在跟安贵妃玩叶子牌;她生下长子的时候……我因为逃出宫看聚会被萧昀罚了禁足。
可是我太放任她,也叫她忘了,我徐穗和才是这个北朝的皇后。
钦仪夫人的声音很好听,从一个歌妓上位夫人,她的嗓子帮了她不少的忙。
如今她在我面前求饶时发出的凄苦呜咽之声,嘲哳难听,已然是被我毒了。
“既然韩氏私通之事确凿,那辩无可辩了。”我对桃李挥了挥手,她心领神会,来人剥去了她的贵妃制服,赐她补药三百碗,此药让人上瘾又吸人元神,甚至她不必喝下三百碗,便将如同槁木。
她从前对徐娘娘使了什么手段,我如今五倍十倍地还到她身上。
消息很快传到萧昀耳朵里,他亲自来见我,肩上还落了雨。我笑盈盈地替他换下沾雨的外衣,把他挂在腰间的玉佩随手扔在地上。
碎了。
他捏着我的手,不悦与愤怒一点一点爬上他的眼睛,我却依旧笑,伸手捂住他的嘴:“当年徐娘娘要是有我这般,是不是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了?”
萧昀怨我已经不似从前那个能够陪着他一步一步走天下的人了,还怨我杀了现如今能好好陪在他身边的人。
我用力地拥着他,凑到他耳边:“看来宫人们传话有失偏颇,分明是你心爱的小歌女不要你了。”
“陛下,万里荣华,万人臣服,不好吗?不臣服的人就应该被杀掉,这是陛下教给我的。”我看着萧昀的眼睛,他眼里透出的狠戾一点一点散去,竟显出几分孤苦来。
我要他万里荣华,也要他万里孤独。
萧昀最怕孤独,我伴着他走了漫漫长路,陪他归国,陪他复国,他的心性我早已了如指掌。
当今陛下与中宫皇后是患难夫妻,全天下都知道;当今陛下最恨中宫皇后,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穗和,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的心是会痛的。”
我在他面前大笑不止,心?我早就没有心了,从他登基称帝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伴君如伴虎,最不能动的就是心。
谁动了心,谁就是傻子,谁就是阶下囚。
我们尝尝在争吵过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扮演恩爱,他把着我的手要作一幅雪夜梅灯图,我却不肯。
他画的梅一点都不好看,要血红色的梅,在雪地中才最耀眼。我又一次戳到萧昀的痛处,他气急败坏地把笔一扔,头也不回地陷入吃人的黑夜中。
桃李劝我不必如此强硬,可这点事情才不影响我的心情。浸了雪水的梅花瓣泡澡最润肤,我沐浴完,用被子把自己裹紧。
北朝数九寒天最是冷,这么多年我也没有习惯。
桃李来为我暖了汤婆子,我问她要不要听故事。
“娘娘讲来讲去都是民间最俗气的故事,这有什么好听的?”
我挥了挥手:“不听算啦,就是些你最感兴趣的本宫的过往罢了。”
桃李年纪还小,并不是最早跟在我身边的伺候的,同她一样办事干脆利落的宫人不少,我却独独爱她这一份澄澈,她替我坏事做尽,却依旧单纯。
我们躺在一张床上,把过往说尽。
2
元成二十一年三月,春芽已发,春花含苞,我坐在去往京城的马车上,母亲搂着我,温热的液体滴到我的手背上,她轻轻用帕子拭去眼泪,不想我早已发现。
到京城父亲身边应当是一件开心的事,我不懂母亲为什么流泪。等我见到父亲,我就不再是安陵乡野没有父亲的可怜孩子,不会被人嘲笑了。
外祖母去世前告诉我父亲有无边的荣华,我憧憬着到他身边以后,母亲不用熬着眼睛缝衣度日,我看见糖人也不必只是馋嘴了。
欣喜说多了,我仍旧忐忑。我从没见过我的父亲,直到如今我满了十岁,一位面生的婆婆来到我家,请我母亲带着我去与我父亲相会。
婆婆和一众人对我母亲行了好大的礼,可是她们穿得比我母亲还要华美得多。
母亲拉着我带我走进无与伦比的宫殿中,我甚至不敢踩到地砖上,生怕鞋底的泥把砖踩脏了。
她对着龙椅上坐着的人行跪拜大礼,嘴中念叨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万万不曾想到,大梁的九鼎之尊会是我的父亲。
我呆呆地站着,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母亲用力地拉我跪下,让我见过我的父亲。他坐得那么高那么远,我怎么看得清他?
此番见面打破了我对父亲所有美好的想象,他不像丫丫的父亲会把她抱到脖子上,也不像昌昌的父亲总是一脸憨厚地笑,他只是沉着脸,让我很害怕。
我的母亲被封为丽贵人,而我则作为大梁唯一一个没有封号的公主,每天被教习嬷嬷打手,只为了皇帝那句不要丢了皇家的颜面。
我终于知道皇宫是个趋炎附势的地方,母亲地位卑微,又住在最偏僻的阳春宫,我也不得皇帝宠爱,宫人们便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就算母亲有孕时,克扣炭火月俸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从他们闲余的谈话中,我才知道,母亲原是烟花女子,皇帝亲自到安陵治水临幸了她,一次就有了我。
安陵水灾过后,皇帝回京,什么也没有留下。
数年后大约记起还有母亲这个人,放言不忍皇室血脉流落在外,才派人接我们母女。
我又一次被教习嬷嬷罚站,德妃的中阳公主和林贵妃的灵佳公主经过,对我好一番奚落。
我这时把母亲教我的忍耐全部抛到脑后,抓起地上的碎石就朝她们掷去,灵佳公主躲避不及,脸上被我划了一道口子。
她们身后的宫人就要对我挥巴掌时,一只手紧紧地攥住我的手,拉着我跑到身后人都没影了为止。
“我是萧昀。”
这是我和萧昀第一次见面,他不卑不亢地介绍自己,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破碎的糕点给我。
我从没吃过这么精致的糕,哪怕破了仍见其完好时模样,后来的宫宴上我才知道,这是千层姜汁糕,公主宫妃们都嗤之以鼻的糕点。
我本不爱姜汁味,可余生数载,我都只吃这姜汁糕。
萧昀比我高出一个头,我见他下巴上还有一个没愈合的伤口,他把我头上快要滑落的簪子扶正,告诉我,我和他是一样的人。
3
我一生所有的大胆,皆因萧昀而起,他是最不得宠的皇子,被父亲送到遥远的大梁当质子,我是最不得宠的公主,连父亲的面也见不到几次,我一度觉得我和他简直是天生一对。
被萧昀扔了石头的两位公主很快把状告到宫内最得盛宠的两位娘娘那里,我被皇后召去凤仪宫时,萧昀正不卑不亢地站在皇后面前,腰背也不曾弯一下。
德妃和林贵妃并不给皇后面子,大约是她早与陛下情薄,膝下又无子嗣的缘故。
“穗和,你来。”皇后唤我名字,满眼满脸的仁慈。
皇后狠狠训斥了德妃和林贵妃教子无方,又以不礼待皇姐的名头罚两个公主禁足,萧昀则被罚抄写《心经》,还唤自己的贴身宫女为我上药。
德妃和林贵妃在皇后处落了委屈,又告到陛下那里,皇后自知陛下非长情之人,自请禁足,却要了我与萧昀在身边抚养。陛下还未发话,皇后已脱去凤袍,差人将凤印送到崇明殿。
很容易料想陛下多大的怒火,可我不管那么多。她是除了我母妃和萧昀以外合宫上下对我最好的人,我以为有她在,我就不会受伤,萧昀不会,母妃也不会。
毕竟她是皇后。
母妃也赞同我住去凤仪宫,我们不要母女团圆,我们只求在血色的宫墙里活着。
我与萧昀被她养在膝下,皆唤皇后徐娘娘。
元成二十二年二月初,是母妃要生产的日子。徐娘娘拉着我在产房外急切地等,等到一声洪亮有力的婴儿啼哭撕破了夜的静,她方才安下心来。
陛下子嗣众多,多了一个皇子与他而言算不了什么,更何况早有适龄皇子能够站上太子之位,幼弟的威胁,又算得了什么。
偏偏这夜一颗明亮的流星划过长夜,观星台多嘴的道士跑到崇明殿大呼是吉星降世,陛下欢喜地跑到阳春宫,册封母妃为妃,赐我胞弟名子曌,悬而未定的太子之位也在这晚定了下来。
是啊,日月凌空普照大地,不必说也知道陛下对他寄予厚望。
徐娘娘和母妃跪求陛下收回成命,他哪里肯?年岁上来后他痴迷炼丹,把身子搞虚弱不说,对那些道士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这其中的危险,唯有危险中人才得以知道。林贵妃育有两儿,皆是文韬武略;德妃的大儿子早被封了亲王,二儿子也已弱冠,娶妻生子;贤妃的儿子与萧昀同一年岁,背靠着贤妃母家滔天的权势,且不说还有贪玩的三五个皇子,上面这些,谁人没有继位的可能,换作是谁都要为皇位搏上一搏。
仅是一晚,大长宫外的王公睡不着了,大长宫里的嫔妃也睡不着了。
没有多久,母妃就因为身子虚弱殁了,陛下把自己关在崇明殿里好几天没出来,又以皇贵妃的名义安葬于帝陵。
我与萧昀皆把此当笑话来看,人生在世时不懂好好珍惜,如今人去楼空却来扮情深。
宫里没有很多人为母妃伤心,徐娘娘忙着把子曌接到自己身边照顾免得他遭人暗算,又自请住到行宫去。徐娘娘也是有私心的吧,之前答应照顾好我,母妃才会放心把子曌也交给她,她怎么甘愿被妃妾压下一头,子曌是她唯一的筹码。
我守在母妃的灵位前,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我好像不会哭了。
萧昀却叫我放心:“徐娘娘既然如此,定会拼尽全力护住子曌。”
他还说:“徐娘娘不在,你也不要怕,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保护你。”
他才几岁,做质子的年纪连自己也保护不了,竟主动担起保护我的责任。
大梁的冬天不算很冷,这年却下了很大的雪,从前没有人给我撑伞,如今萧昀却撑着伞,陪我一步一步走。
我们两个就像无人庇护的嚣张小兽,在白天张牙舞爪,夜里的时候相互安慰,舔舐伤口。
4
元成二十六年春,一晃眼萧昀都已经十六岁了,最是男儿血气方刚时,他却得知了北朝被大梁和南周军队所灭的消息。他不能赶回北朝,见不上自己母妃的最后一面。
我也是失去了亲生母亲的人,到底有多痛,我自己知道。
萧昀把自己关在小小的屋子里,乍暖还寒时也不上炭火,执拗地不接受任何人照顾。徐娘娘听了消息匆忙从行宫赶回来照顾他,也被他拒之门外。
他不想见大梁的任何一个人,我想。
“穗和,他应该只想见你。”徐娘娘告诉我。
我去他的屋子前叩门,整整两柱香的时间,他终于把门打开了。里面的空气似乎要比外面还冷一些,他双眼红着,直直将我抱住。
我要开口安慰,他率先打断:“阿穗,别说话,就让我抱抱你。”我们两人之间,大多是他安慰我,我被宫人苛待,被公主皇子欺负,他都护在我身前,如今也换我给他一个臂膀,让他靠一靠。
他好像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或者是把爱恨都藏在心里,面上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又回到翩翩公子如玉的温润来。
他这副温润最讨人欢喜,连不可一世的灵佳公主都总是对他讨好,也因着如此原因,灵佳公主比任何人都要讨厌我。
她讨厌我跟在萧昀身边阴魂不散,总是给我使各种绊子,那又如何,最后在萧昀身边的人只能是我,是他选的我,我也认定他。
北朝被灭后,萧昀在这宫中的处境越发困难,他连质子都不算了,他总是十分平淡,荣辱不惊,母妃从前说萧昀是要做大事的人,我现在看来,也是的。
春末夏初的大长宫游园会,是林贵妃特地求请陛下所办的宴会,为灵佳公主择婿,她看好了李家二公子,灵佳公主却什么也不要,大闹游园会。
李家夫人乃一品诰命,被素来娇纵的公主一闹,脸上也挂不住了,转而向陛下求娶德妃的中阳公主。她长大变得落落大方起来,也不与灵佳公主胡闹了。
“林贵妃想将公主嫁出去的心思未免太急了些。”我与萧昀照例是没有资格参与游园会的,我们在后院饮茶吃糕,倒也落得清闲。
萧昀二指持杯,轻轻一笑,他的笑声自心上发出,有些讥讽,又有些魅惑。
我继续道:“她当然急,大梁早已不是如日中天之时,与强势的南周协同作战,必然要接受最终割地赔款的结果以友邦邻,谁料南周王还要求娶一位公主。适龄公主大都出嫁,除了中阳和灵佳,再无别人,如今中阳也已许配,林贵妃不舍得灵佳嫁一个皇帝年岁相当的人,要么尽早谋划亲事,要么……让皇帝送我去和亲。”
我笑,萧昀也笑:“阿穗,她做不到的。”
我当然信林贵妃做不到,就算她做得到又如何?萧昀这几年结交了不少旧臣与死士,也断不会让我嫁过去。
林贵妃果不其然来了阳春宫。
大约受过宠爱的人都蛮横,也不懂怎么求人吧,她是客,却要坐在主位上,毫不惭愧地告诉我,我是宫中唯一能嫁给南周王的人。
她们都习惯了我在她们面前伏低做小,也都以为我是一向胆怯的,我只能为她们出谋划策。
“贵妃娘娘太高看穗和,按照南周的规矩,先王若故,新妇需再嫁给新继位的王。”我一面抹着泪,“如今的南周王年事已高,不过苟延残喘,最有继位可能的,就是他最小的弟弟。”
南周十六王的事迹在大梁女子中流传甚广,可谓风流倜傥,是上好的夫婿人选,林贵妃也曾考虑过,奈何距离太远,和亲又非出降,到底要受委屈,她肯定不舍得。
“二嫁之事,倒也只有你能使得。”林贵妃瞪着我。
“若是换一个使臣,让姐姐只嫁一次呢?”
林贵妃是个蠢的,我早就看出来了。
等送走她,萧昀从屏风后面出来,终于笑出声:“阿穗扮得一幅小白兔模样。”
就在当晚,云栖客栈传来有使臣被杀害的消息,慌乱过后查出杀人者乃是林贵妃的人。一个“忍”字落笔没写好,我把纸团起来扔了开,正好扔到来传话的内侍刘喜公公身上。
他僵了脸:“陛下传公主去崇明殿一趟。”
这是我为数不多能见到皇帝的机会,他看上去老了很多,林贵妃跪在他面前,求他放过林家。
皇帝想除掉林家很久了。
无论林贵妃对我如何指控,他不听,只问我是否趟了这趟浑水。
我自然说没有,一个他眼中无权无势的深闺女儿怎么会这种事呢?他的昏庸,正是我最好的利剑,我不管他信不信任我,也许他也把我当利剑来除去林家。
我早就想除掉林贵妃了,如果不是她急不可待下手,我的母妃岂会那么早过世,她已经想动我了,趁她把手伸向子曌之前,我要扳倒他。
灵佳公主和亲那天,林家已经全族流放。她诅咒我:“你敢说你没有陷害我母妃。”
“我没有。”在她离开之前,我都要放低姿态,再说,有又如何?
“你既然还要撒谎,我便祝你,所爱皆不得。”
诅咒?我要活下去,还会害怕这区区诅咒?
5
我给桃李讲故事到半夜,自己沉沉睡去了,次日一早醒来,白雪盖了院里的花,透着彻骨的寒气。
我独自一人站在雪中,望着南边,天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对我的故国,我甚至一分怀念也没有,可故国里的人,却让我每每午夜梦回时肝肠寸断。
我总是做梦,梦见阿娘活过来了,梦见徐娘娘活过来了,梦见我爱的那个萧昀也活过来了。可梦醒时分,什么也没有,只剩枕衾冰凉。
桃李拿着食盒向我走来,这是我今日一大早亲手给子曌做的豆沙白玉卷、脆皮龙绣球、七彩水晶盏、黄金豆沙晶冰、莲藕羊羹。都是以前徐娘娘给他做的,忠安府里恐怕没有这么好的吃食。
子曌今年已经满了十七岁,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纪了。
他很稳重,是徐娘娘教导得好。“阿姐,这年的雪下得可真大。”
我没有回答。
“阿姐,我不甘心。”
我能做什么?我的胞弟被我的丈夫囚禁,我又嫁给了杀死我养母的仇人,可我什么也做不了。萧昀知道我是顶会做谋划之人,他知道我酷爱看兵法,所以他登基后,兵权碰也不让我碰,与其说是让我在后宫养尊处优,不如说是把我囚禁在了北朝的宫殿中。
“子曌,你如今是斗不过他的。”这是我唯一能对他说的话,我已不像徐娘娘一样求他有君王抱负,我只想他平平安安好好活着,这是我最大的心愿,他是我最后不能再失去的人了。
我从忠安府回到凤仪宫,他端坐在里面,炭火温热的烤着周围的空气,他气定神闲地斟了一壶茶,旁边摆着姜汁千层糕。
“你去看子曌了。”
我打算绕过他,把手放在暖炉上暖一暖,顺便融掉披风上的雪,他来握着我的手,我被他手上戴着的玉戒硌的生疼。
“子曌在忠安府里被磨掉了棱角,叫他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软禁在小小的府邸中,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极少软下性子求他,“阿昀,求你,放他出来吧。”
“阿穗忘了,你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被锁在高高的宫墙里,甚至没有好心的阿姐送我爱的吃食给我。我何必要针对他呢?忠安府里要什么有什么,不算苛待。”我最讨厌萧昀笑里藏刀的样子,故作柔和,实际上在心里已把人杀了千百遍。
“他做错什么了?”
他轻轻地笑,甩开我的手,我被暖炉烫到,却浑然无觉,只听他说出多杀人的话来:“他错在是大梁的皇子!错在徐娘娘教他如何做君王!错在有不臣之心!”
“是不是不臣的人就会被你杀掉,像徐娘娘一样?往后是子曌,再是我?”被烫到的地方这才隐隐作痛,却不及心上痛的百倍。
“阿穗不知道吧,你眼中安守本分的子曌,要用毒针杀我呢。”萧昀袖中拿出一个锦布包,捻出里面的一根细针。
这根针只有头发丝这么粗,很难被发现。我顿时抖如糠筛,直直跪下来哭:“子曌只是一时年少气盛才会犯这样的错误,阿昀,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好不好?”
“阿穗,这世上本无什么年少气盛。年少气盛也不该被原谅。”他抬起我的脸,“什么时候开始,你只有为别人的时候才会唤我阿昀了呢?”
就像我年少气盛时爱上他,这算我酿下天大的祸,本不该被原谅。
他恨我对他情薄,竟也有脸?
6
我想起那个时候林家被处死,中阳公主出嫁,宫中只有我一个公主了。元成三十年,皇帝也到了将死之时,各个有权有势的皇子盯着他咽气,兄友弟恭转眼间兵戈相见。
皇位是无上的尊荣,是无上的诱惑,登上这个位子要多少人的血肉,我数也不敢数。子曌就算拿着册封太子的圣旨也还不够与他们抗衡,徐娘娘带着子曌逃居北部,等着萧昀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萧昀是扫清了一切障碍,却不是为子曌和徐娘娘,是为他自己。
我跟着他一路冲锋陷阵血杀至皇位之争的胜利者面前,那位我素未蒙面的皇兄被打得措手不及,他大骂我是整个大梁的叛徒。
我要杀皇兄之前,还是刘喜公公赶来,让我看完了他带来的东西再想要不要动手。我仿佛看了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老皇帝临死前亲笔写下一封书信,说我母亲是他毕生最爱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着我与子曌。没有他暗中庇护,我这个飘零的小草怎么可能在宫中安稳活下去。
“周围危机重重之时封子曌为太子也是?”
“陛下总有糊涂的时候。”
我讥讽地笑道:“毕生最爱我母亲之人,却纵容自己的宠妃害死了她,真真是世上第一深情的人。”
“杀死你母亲的另有其人。”皇兄开口。
我指向他的剑顿住了,他见我有所心软,立刻开口告诉我他认定的真相,妄图得到我的宽恕。
他告诉我,我的母妃死得蹊跷,只见身子柔弱是不会极快过世,在母妃去世的前一天晚上,他见到了萧昀身边的暗卫。我的母妃与皇兄无恩,他自然把这事情烂在心里。
“穗和,他想杀了你唯一的依靠,这样你无依无傍,就能为他所用了。”
我对他们早已恨之入骨,我像一个杀红了眼的魔鬼,容他讲完,剑直直刺入他的心脏。我亲手结束了同父异母皇兄的生命,手上早不知有多少人的血。
他们的真相在那时的我看来,只是离间我与萧昀、让他们取得一条生路的圈套。
我伴着萧昀在大梁的大长宫称帝,又因着他的执念北上回北朝,杀死了他昏庸无能的嫡兄,复国立都,他拥我为皇后,宠我入骨,亦夺我手中兵权,杀我身边亲信。
没有封号的落魄公主,意外嫁给敌国皇子后,入主中宫受盛宠
我方才大梦初醒,他已是帝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帝王。
也就在我嫁给萧昀的第二年,南周王驾崩,各小王带兵作乱,十六王凭一己之力杀出一条血路来,无数人为他的王位做了垫脚石,他还有一个同他一起厮杀的发妻,兴许跟我与萧昀是一样的。
灵佳公主嫁了十六王为妾室,她恨我恨到了骨子里。我害了她的母亲,毒了她最信任的父王,毁了她的终身幸福,她永远不会让我好过。
新王携妻妾到北朝给萧昀祝生辰那日,他们带来的礼物除了南周的珍宝之外,是一个歌妓。
韩氏唱得好曲子,新王说特地送来给萧昀助兴,灵佳笑盈盈地瞪着我,脸上早没了年少时得宠公主的娇蛮模样。
那时我正因为接徐娘娘和子曌来北朝的事情和萧昀生气,他顺理成章收了韩氏做妾室。
萧昀说徐娘娘和子曌如今一定不愿意回到北朝,可我一味急切地想与他们团聚。
“萧昀,杀了我母妃的人,是不是你?”他在韩氏的宫中与她调笑,我闯进去,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没有否认。
我居然会错信一个杀了我母妃的凶手,我何其蠢!我与他一直冷战到我的生辰宴,我几度想要杀了他为我母妃报仇,可我竟下不去手。
我爱他吗?多年的陪伴下来,说不爱都是假的。
生辰宴上,我见到了徐娘娘和子曌。子曌已经长高了很多,徐娘娘不愿意认我,她大约觉得我是个亡国公主,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大梁叛徒,也因为我帮助萧昀,害的她多年苦心经营化为泡影。
徐娘娘是卧薪尝胆之人,她不会放弃自己认定的事,她要子曌当皇帝。可她太过心急,心急到她来北朝的第一天就让萧昀看出她的野心。
萧昀把韩氏当自己的棋子,灌徐娘娘喝下灭神散,连连喝了三天,徐娘娘已如行尸走肉,自刎于北朝的雪天。
徐娘娘是极其畏冷之人,同我一样。
那时韩氏快要生产,桃李被人换走,我被禁足在宫里吃斋念佛,对外界的事一概不知道,还是子曌偷偷跑来我的宫中,让我去看看徐娘娘。
她躺在冰棺之中,瘦削得不似人样。
“萧昀!倘若不是徐娘娘护着你,你以为你活得到今天!”
萧昀冷冷地看我生气,不紧不慢地推开我,理了理被我抓皱的锦衣:“徐娘娘对朕有恩,朕将以端孝仪太后的谥号追封她,并好好安葬,无需皇后担心。”
“她是徐娘娘,是你的养母啊!”我已经哭到无力说话。
“阿穗,不臣的人,就应该被杀掉,永绝后患。”
我恨自己发现他在大梁时就不臣,恨自己没能杀了他。
7
萧昀下了要处死子曌的死命令,我带着千层姜汁糕送子曌最后一面。子曌最讨厌姜汁,我也最讨厌姜汁,若不是第一次萧昀牵起我的手跑,若不是他去偷来姜汁糕给饥肠辘辘的我,我又怎会犯下这样落得无人生还的滔天大罪。
“阿姐,你平安便好,是子曌鲁莽。”子曌与我分别的日子比见面的日子多得多,因此与我并不亲,但一母同胞的姐弟终究有血缘纽带拉扯,我们谁也不愿意谁去死。
“子曌,阿姐还在,阿姐还能护着你。”
“子曌,阿姐不会让你死的。”
从忠安府出来,雪光映着的天光格外亮一些,我的眼睛有点痛。我叫桃李扶着我一步一步走回宫中,相隔二十里的府邸与深宫,我从正午走到傍晚,身体越发地冷起来。
我宫中大殿之上挂着的宝剑,是我杀了无数人的剑,我如今要用它来和萧昀会面。
“桃李,去请陛下。”
萧昀姗姗来迟,落了一身雪。
“外面下雪了吗?”雪落下的声音太静了,我听不见。
他第一眼就看见我手握着的剑,似笑非笑地问我:“阿穗要杀朕吗?”
“怎么会。阿穗只是要用这柄剑来告诉陛下,阿穗从未爱过陛下。”
“真是好啊,朕的皇后,朕的发妻,执手十几年后亲口说,她从未爱过我。”萧昀自是不会信我说的这话,他警惕地看着我的手,我知道的,他好不容易忍辱负重走到今天,他太惜命了。
我用布擦拭了剑刃:“阿穗用自己的命,来换子曌的命,好不好?”
他眼里陡然生出一丝慌张,继而用无畏遮盖:“阿穗,你不会的,你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什么?有什么可舍不得?”我想我此刻应当是清冷到了极点,萧昀终于慌张,他警告我,若是我死了,子曌也不会好活。
我却扯开话题,让他陪我出去看看雪。这是我们看的最后一场雪了,其实我喜欢春天,但是北朝的春天总是很短,不比大梁,温暖漫长,百花盛开。
萧昀来不及阻止我,我已拔刀。待他要动手,剑已穿腹,再无生还可能。他这下才知道懊悔,一身的傲骨软了下来,抱我在怀里,他说要好好待子曌,只要我能活过来。
说什么屁话,人死不能复生,这样的道理谁都懂,就他不知道吗?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信任萧昀的?我并不相信我死后萧昀会好好待子曌,只不过是活着喘息太累,我要让自己静一些了。
我早已给子曌找好了逃离的退路,至于萧昀,他本就命不久矣——是刘喜公公在我杀死皇兄后给我的一瓶大梁慢性毒药,让我自己斟酌,以备不时之需。
从子曌被关进忠安府那日我就给萧昀下药,解药只有我知道,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我们就互相猜忌、互相恨着离开吧,不要再拉谁做垫背。
我想我躺在雪中的样子应当很美,是我最喜欢的雪夜梅灯图的效果,血妖冶盛开在雪之上,如同一朵朵艳丽的梅花。
其实我最怕冷了,可我不得不死在雪地之中,大约灵佳说的是对的,我这一生不仅所爱皆不得,还没让自己落得善终。(原标题:《花朝纪:春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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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已添加小程序,请到今日头条客户端查看)魔道之止戈 第九章 灵宠
风禾尽起,枝叶扶苏,窗外花木葱茏,天上星空闪耀。
师徒二人与掌柜的和一众店小二告别之后,来到一片荒野之中。
“师尊,这就是你说要带我看的风景吗?这一片荒野之中,有啥可看的?”
“翻过这个山头,前面就到了...”
“咦,真的呢,师尊你看,那边星星点点蓝盈盈的一片,是什么啊?好美啊!”
“星辰花...还有...流萤...”
止戈完全没发现云上神色的转变,一个人蹦蹦跳跳满心欢快的去向那一片星辰花中飞奔而去。
等云上回过神来,追过去时,发现这片原本美丽的星辰花,没有让止戈记起从前半分,反而被他一阵□□,四处踩踏,遍地狼藉,流萤也在他的追逐下四处逃窜...
“止戈,为何不爱护花草,把它们都踩踏成泥?”
“师尊,不好意思,我光顾着追流萤了,这花嘛,我也不是有意要踩,还没蹦跶两下就枯了,唉,真是红颜薄命,命如纸薄,不堪一击啊...”
“你把花踩了,反而怪花红颜薄命?这是什么谬论?这是谁教你的道理?”
“我自己教我自己的,师尊。既然师尊说我说的是谬论,那我就来和师尊掰扯一番,师尊,我先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这皮囊里住着三人,一神,一人,一魔!”
“哦?洗耳恭听!”
“旁观时神般清醒,世俗中欲壑难平,情绪中不可理喻。再说这花,世道嘛,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所有自私的,虚伪的,跟风从众的,才是人性。但高尚不是,牺牲不是,勇敢不是。所以我踩花并不是我的不对,如果花比我强大,被踩的就是我,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难不成被那魔灵侵蚀,还未缓过来?只是这番谬论被你颠倒黑白,若不教化你,指不定将来会犯什么大错!”
“哎呀,师尊,这么严肃干嘛?我就这么一说,您还上纲上线了!你说你是不是刚刚在好酒不见酒楼吃坏了脑子?嘻嘻嘻,师尊,我不怪你,毕竟,常年不沾荤腥之人,若真遇到荤腥了,可比那常年吃肉喝酒之人,还要大快朵颐,师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止戈这样一说,倒是让云上心下涌起一股令他自己都震惊的想法——常年不沾荤腥...不正如他,常年不近人身不近人情,所以,当止戈那样与自己亲近时,身体和心灵才会那样的如饥似渴,饥不择食吗...
云上甩了甩头,清醒了下,便意识到刚才止戈小泼皮竟在诬蔑自己吃东西,还吃坏了脑子,当下抄起一根从树上飘来的藤条,拿在手上,对准了止戈。
“你给我站住,别跑!”
“师尊,你别抽我啊!反正,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不能绑架我。只要我跑得快,你就打不到我,嘿嘿嘿...要不,把我杀了给师尊助助兴?”
“跟我回昆仑!”
止戈“哇”地一声,“真是无趣!师尊打不到我就要抓我回昆仑,呜呜我不干...”
于是,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止戈在夜色之中狂奔,不远处便是洱海悬崖,而止戈一边逃跑一边扭头回看他师尊有没追上自己,在他身前有一尊木骨石柱,他一个没注意,便被绊倒,云上伸手捞了个空,眼看着止戈朝悬崖滚去...
洱海的水好深,好冷,止戈在水中扑腾了几下,发现腿抽筋了,他欲哭无泪:师尊,救我!
他慢慢往海底沉下去,意识渐渐模糊,忽然眼前一阵温暖的亮光,只见被他收归于眉心的黑剑剑已出鞘,通身散发出幽秘的蓝光,照亮了整个水底。
止戈伸手把它抓在了手里,想被牵引着往岸上游去。却没注意到黑剑剑柄之上,红光一闪,海底的一处裂缝中似乎有所感应,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正欲破土而出。而那黑剑似乎被那海底莫名的东西吸引,又朝那洱海深处飞去...
“喂,你干什么?可以随我调皮接地气,但不能接地府啊!带我上去!”止戈朝黑剑吼去,张大嘴巴的同时,海水倒灌,他被呛的肝胆俱疼五迷三道,然后两眼一抹黑,人便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时,咳嗽两声,发现师尊云上正在看着他。
“至于吗?我这藤条还没抽到你,就怕得跳海了?”云上看着止戈狼狈的样子,眼神中带点戏谑,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师尊,你救我上来的啊?好说好说,只要人还在就行,师尊我今儿就任你抽,您爱抽我哪里就抽哪里,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止戈说完,就用爪子撑地,把尾巴一撅,做状让云上抽他...
云上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去扶他起来,“是这把剑带你上来的。”
“这把剑?果然人不可貌相,其貌不扬的东西,也未必不是宝物。对了,师尊,它可有名字?”
云上笑了笑,揶揄道:“这是在说你自己麽?”
“师尊!”
“好了,不打趣你了,此剑名为灭神。你起身我看看,检查下有没有受伤...”
云上伸手刚触碰到止戈的爪子时,止戈只觉一阵剧痛,“哇”地一声猛地抽回了爪子,低头一看,那爪子不知何时被划破了,正在往外渗血...
“我看看!”云上轻轻抓住他的爪子,正要施法给他止血,这时,一阵诡异的骚动从洱海海底传来,掀起万丈狂澜,空中风起云涌,狂风大作,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从海底破土而出...
而此时的止戈,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双眸泛出红光,脸色苍白,像被定身术定住了,一动不动,犹如木偶傀儡。
“止戈,你怎么了?”云上被止戈吓到,正要布施灵力给他时,只见止戈眼珠一转,便飞身跃起在空中,然后他一伸爪,那把黑剑沾染了他的一丝血液,倏地化作一把通身散发幽谧蓝光的银剑,被止戈握在爪中,长剑如芒,气贯长虹,如白蛇吐信,似游龙穿梭...
云上心道:灭神...不是封剑了吗?此时解封,当是遇到能令它解封之人...是风止?...
海底的震动在他生出这种想法时更甚,似乎有个声音在说:是,是我,我在这里...
可云上望向止戈时,隐隐觉得止戈的脸又变成风止的模样,他转念一想:一定是灭神把止戈当成风止,认止戈为主人,才会自动解封吧...
止戈将灭神握在爪间,眼里的红光却更盛,自他胸口向外蔓延,似乎那洱海有一股越来越蛮横强大的魔力,一定要将他吸进海里升起的漩涡之中!
云上用力将他抓住,对着那漩涡暴喝一声“尔等妖魔,速速伏诛!”
云上的长袖在身前一拂,全身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如梭剑出鞘,发出耀眼的光芒,无数的冰雪聚在一起,汇于如梭剑剑刃之上,幻化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古剑残影,残影上面符文密布,一霎那,天昏地暗,飞沙走石,雷霆之声不绝于耳,草木□□发出阵阵断裂之声,万物都被威压震慑,尽皆匍匐在地...
而那洱海的漩涡,也尽皆被压制散去,海面重新平静了下来,所有的异象都散去之后,止戈眼中的红光也慢慢被灭神发出的静谧蓝光所取代,他的脸,也终于慢慢恢复了血色...
“师尊,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洱海深处,似乎有一种未知妖魔被镇压在此,你失足掉进海里,可能触发了他的某种封印,才会大受震动...对了,你在海底,可曾看到过什么?”
止戈回想了下,虽然在洱海深处,自己呛的晕晕乎乎,可灭神将他带到海底之时,眼前模模糊糊的瞥见一眼,那里似有一团巨大的阴影,那阴影之下,是...一个人!
“师尊,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人?不是妖物或者魔兽之类的怪物吗?”
止戈摇了摇头,脑中的影像似乎渐渐清晰起来,他一边回忆一边道:“一团巨大的黑影之下,似乎有一人,四肢同脖颈都被漆黑沉重的枷锁扣住,四肢高高吊起...叫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虽然止戈并未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但他认定那人一定很白!锁链的污秽同纤细白皙却被磨得红肿不堪的手腕脚腕交织,那伤处倒像朵朵雪浪牡丹,白一道,红一片,在水中轻轻颤栗摇曳,残破的黑色衣袍如花瓣一般迤逦散开...
一个人...会是谁呢?云上想不到,这世间还有谁,就算被封印镇压在洱海海底,还能发出如此强大的魔力,倘若他没有被镇压封印,那恐怕连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他究竟会是谁?上古魔尊赤焰?还是昆仑眼掉落在地生发画面里的神石崩裂魔神出世?
云上只想着,赶紧回昆仑,查阅六界全书,或许那里有他想要的答案...
“止戈,我们得回去了...”
“回哪里啊?昆仑吗?我还没玩够呢,我不想回去...”
“不行。”
止戈还想逃,却被云上拎着,一路嗷嗷叫...
而在那洱海最深处,有一个声音在颤抖:云上,你竟把我当成妖魔?还加深封印...你可知,我活着的唯一念头,就是你...
“师尊,要不你给我讲讲那个什么魔尊风止的故事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御剑飞行的路上,止戈无聊的想听故事。
“你真想听?”
“想听!”
“他并不是什么魔尊,他...也就是一个少年...骨子里透着无羁,心中却满是侠义,即便披荆斩棘,丢失鲜衣怒马,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一腔热血,除魔卫道,终被百家争讨,焚了身,失了魂,坠入深渊,尸骨无存...”
“哦,师尊,原来在你眼中,他并不是个魔头啊,怪不得世人说我是魔尊转世时,你却要维护我。不过,师尊,那你说他是不是傻?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不死才怪!”
“你...谬论!是,他确实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可那不是他挑起的...最后,他还是以一己之力扛下所有,还天下一个安稳苍生,你不可如此说他!”
“好了师尊,他最棒他最好,可他最终还不是死了?坟头都不知道在哪儿!要我说,他要是把天下人都干趴下,我就服他!”
“我果真是对牛弹琴,鸡同鸭讲...”
“哇!这么说师尊是鸡我是鸭?”
“......”云上扶额,抹汗。
“好了,不调戏师尊了...不过说真的,要是哪一天我翘辫子了,还要劳烦师尊你把我埋进墓里时在墓碑那儿支个牌子,写上:参观五两,吐口水十两,一次性烧纸钱一百两除了保底吐十次口水之外还有几率获得一次坟头蹦迪机会...对了,还有,要以墓为圆心画环,分一二三四五环不同收费而且只能从五环逐级交费进一环,不能跳着进...我倒要看看这世上讨厌我的恨我的人有多少,若是有很多,那我不就发达了?哈哈,这么一想,那魔尊风止还真是不聪明,若他有我一半聪明,就算死了也不会是个穷鬼,而是腰缠万贯的富贵鬼,在阴曹地府都可以横着走...”
止戈还欲继续噼里啪啦乱讲一通,却发现被云上噤了声,他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师尊,说不过人家,还不让人家说话,把人家噤声,真是好没风度...
不能说话后,止戈在云上身后的如梭剑上站着,也不消停,一会儿对着云上耳边吹吹风,一会儿玩他头发打成蝴蝶结,一会儿又伸手去他胳肢窝挠痒痒...
云上实在无可奈何,除了噤声,又给止戈施了定身术,止戈这才安静如鸡,如一根棍子杵着,心中骂骂咧咧,身体却动弹不得,欲哭无泪...
天已微亮,终于御剑飞行快飞跃洱海,止戈看到对岸不远处有一叶扁舟,便使劲嘤嘤嗯嗯,云上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那里的船...他心下一惊,这船,一定有古怪...
他想前去查探一番,也许这舟中之人与海底镇压之物有所关联,而且那海中之物已被他封印,应该没有危险了...正好止戈没见过舟也没乘过船,此番见到想图个新鲜...于是,他便给止戈做个顺水人情,给止戈解了噤声和定身术。
没想到止戈临门一脚将云上从空中踢下,他的灵力,竟是连云上也没抗住垂直降落。
在他背后,还传来止戈的风凉话:“师尊噤声个没完,被我一脚踢进船。桃花流水三千尺,不知师尊死没死。后来漂上一张纸,上面写着我没死。哈哈哈哈...师尊,我和你一起来坐船咯...”
“竖子!”
“哈哈,师尊,别生气,生活它不容易,要且行且珍惜。头顶天来脚踏地,人生就像一场戏,一眼睁来一眼闭,作践自己又何必...”
止戈想要继续叽叽歪歪,却发现师尊云上又准备对他噤声,立马赶紧闭嘴。
彼时月色朦胧,烟雾缭绕,在清波荡漾的渔火阑珊处,两人落在这一叶扁舟上。湖海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为声,目遇之成色,让人颇有一种归隐世外画中游仙之感。
“寒山孤影烟笼纱,一人一月走天涯。残灯燃尽红尘意,人间烟火几度秋...”舟的另一头传来箫声轻弹,渔翁晚歌,那渔翁头戴巨大斗笠,身披厚重蓑衣,放下摇橹,激起几道涟漪,轻提一盏长灯,朝二人方向走去。
“南风?”云上不可思议,南风明明曾在南诏秘境里失去所有气息,为何此时他会在此?
“南风是谁?仙官,我们认识?”这个长相酷似南风的渔夫作揖,回问。
“你不是南风?”
“小的不叫南风,小的叫无涯。”
“抱歉,认错人了...”
“哦,没事没事,两位仙人这是要去哪里?”
“到岸边把我们放下就行,多谢。”
说话间,止戈又耐不住性子,看到船上有张躺椅,便挣脱云上的手,兴冲冲的跑去躺下,一边眯眼假寐一边道:“雾中舟,启风走,月上香衿无灵守。观舱近,岚入喉,微冷彻心头。在这半冷半暖,半梦半醒之间,用笑眼千千观这滚滚红尘,月会落星会沉,曲会终人会散,最终不过孑然一身,孤身来,孤身去,还是吃饱了撑的睡懒觉及时行乐的好!师尊,你说是也不是?”
止戈说完也不管师尊云上答不答他,就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云上看着他,想着如此聒噪一人,竟也有孤独之感,想必,聒噪只是他的保护色而已,就像是一个刺猬,外壳插满了利刺,利刺包裹下那最柔软的一面,也许才是真实的他...
云上望着这里,满月渐入勾,水随舟去;轻提一盏灯,云雾缭绕,一如俗事未可知;白鹭若现,又如沉浮。
他忽然想起在凌霄峰孤身十八载的自己,那日扫庭,忽遇落雨声,阶下星辰花沾水,芳艳愈浓,于是撑伞赏花,如痴如醉。每逢独处,感叹颇多,一生惆怅事似在一朝通透,却仍放不下心中那一人人。直至光线熹微,收伞,姗姗回屋。屋外,雨声犹在。
只那一人,怎奈松风明月三千里,偏不许归期...
好在,他等到了止戈...
待止戈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第一缕阳光洒在脸上,暖暖的,照耀的他睁不开眼睛。
脖子痒,伸手去挠,抬手才发现身上盖着师尊的外衣。查看左右,师尊在侧,闭眼凝神静坐。海风呼呼吹来,发丝微微凌乱,蹭到自己的鼻尖,止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云上睁眼:“醒了?”
“师尊,你不冷吗?”止戈见师尊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一阵高兴。
“不冷。”
“师尊,你这一晚上就这样看着我没睡吗?”
“嗯。”
“师尊,你放心,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不用看我这么紧,你好歹也睡会儿吧。来吧,这个躺椅让给师尊,师尊你睡会儿!”
“不必。你睡好了就成。”
止戈半眯着眼,阳光煦暖,海风温柔,师尊在侧,这一切感觉真美好...
“师尊,那个渔夫你认识?”
“他长得很像一个故人。”
“南风吗?是谁啊?”
“如今的天界帝尊,辰渊曾经的侍卫,后来,在南诏秘境里忽然没了气息。”
“人没了?怎么死的?”
“不知。”
“哇,居然有师尊不知道的事!有点儿意思!”
看见止戈要走,云上问道:“你要去哪里?想做什么?”
“师尊,我能做什么?我就是个吃瓜看客,看那春风不喜,看那夏蝉不烦,看那秋风不悲,看那冬雪不叹...琴瑟琵琶王王在上,魑魅魍魉鬼鬼犯边,世道尽灭天地混沌,也都与我无关。醉看天下沉浮,醒踏万人枯骨,草长莺飞,寒江孤影...”
云上听着,只是笑了:“这么出世?那还活在这世上?这世上还有什么与你有关吗?”
“这个,我得好好想想...那师尊呢,和师尊有关的是什么?师尊不要告诉我是这天下苍生吧?”
“曾经是...”
“那现在呢?”
“现在仍是,只不过,多了三人...一个坠入断魂崖,身死;一个魂飞魄散,未归;一个生于我心,不灭...”
“那他们叫什么名字啊?”
云上没有再回,只是意味阑珊的看着眼前的止戈。
止戈,你可知这三人有着同一个名字,而这个名字,早已和我的名字一起刻在三生石上...
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在黎明、暗夜、阳光下、风暴里,毫不犹豫的牵起他的手,执子之手,永不放手...
“师尊?”止戈抬手在云上眼前晃了晃,继续道:“师尊,你看我做什么?难不成,这三个人是我?切,我可不信!肯定是那个叫风止的家伙吧?”
云上看着止戈,忽然就想明白了一点,地上不只长麦子,也长稗草。无论怎样努力地耕作,撑过烈日和暴雨,长了稗草便不能收获麦子。怎么办呢?这一季歉收,毕竟还有来年,可以冀望...
他想着止戈可能就是风止,若不是,也至少和风止相关,心里便有了希冀,有了希冀便有了动力。得萤火眷恋,河溪奔赴,重拾清风捏做心头浮起的清梦,做一味入梦的花畔沉香,寸心誓与长相守...
云上在夜里观摩了无涯良久,却没有什么发现,眼看已至岸边,心中虽有疑惑,但不得不与他辞行。
很快,两人已至昆仑虚下,云上正欲入结界,却发现止戈没有跟上来,回头看,止戈竖起耳朵,在听什么声音。
刷的一下,止戈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躲在草丛里的一只小豺狼,那小豺狼手里还死命抱着什么东西紧紧不撒手。
“师尊,看我抓到了什么好东西!”
“唔...这昆仑附近怎会有灵犬...”
“灵犬?不是小豺狼吗?还是小豺狼好听,对不住了小豺狼,栽在小爷手里,就当小爷的一盘下酒菜啦!”
这灵犬似乎听的懂止戈说什么,吓得爪子一摊,怀里的东西就刷的一股脑儿全掉出来,眼看着全都要摔碎了...
止戈手脑并用,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放了小豺狼,四个爪子外加一条尾巴,手忙脚乱的去接那要落地碎掉的东西——一个巨大的蛋!
那蛋差不多有止戈半个身子那么大。
还好,在那颗蛋即将临盆落地碎裂时,被止戈紧紧环抱,紧紧兜住。
那灵犬开溜老远却还是被止戈的尾巴一把捆住。
“放了它吧!”
止戈撇撇嘴道:“小豺狼,你也是遇到我师尊了,否则,今夜你注定要成为小爷我的盘中餐!”
那灵犬似乎听懂了两人间的对话,嗷嗷的应了两声,止戈便把尾巴一松,那小豺狼便赶紧开溜了。
可止戈虽然接住了蛋,整个人却还是栽了跟头,趴在地上,蛋壳碎了。
止戈有些难过,小豺狼没吃着,就连这颗蛋也没护住...想着想着他竟然趴在地上难过的哇哇大哭起来。
云上见状有些惊讶,问道:“怎么了,止戈?”
止戈故意别过脸去,闷声哼道:“鸡飞蛋打,这到嘴的野味飞了,小爷难过!”
云上笑了笑道:“那你抬起头来,看看眼前是什么。”
止戈一把抹干眼泪,倏地抬头,果不其然,这碎了的蛋,本以为就是坏了啥都没了,结果,从这蛋壳之中,竟然慢慢跳出来一只通身雪白的小鸡仔...
“师尊诚不欺我!哈哈,这小鸡仔小是小了点,不够塞牙缝的,但是味道应该不错~哇,想想就要流口水了~不过,天下竟有白色的小鸡仔啊,我还是头一次见呢!颜值与美味并存,嗯,给你摁个棒!”
止戈朝着这团白茸茸的东西竖起大拇指。
云上微微一笑:“这不是小鸡仔,而是一只...白孔雀...她回来了...”
“她?是谁啊师尊?”
她是谁呢?云上只是笑笑,看着这只白孔雀从蛋里走出时,他就知道,是沐雪转世回来了...
可是连那个前世一心一意爱着风止的白孔雀沐雪现在也转世了,冥冥中来到了止戈的身边,可止戈到底是不是风止的转世,他何时能记起发生在风止身上的全部事情?云上心里没底...
“娘亲,娘亲~”
小小的白孔雀哈着翅膀朝止戈怀里钻。
止戈一脸无语的望着云上:“师尊,这...啥玩意儿?还会说话?我我我...成了她的娘亲?”
云上一脸温柔道:“没错,她把出生时第一眼见到的人当做娘亲,就是你,你可要好好照顾她。以后,她便是你的灵宠。”
“不是,师尊,我要把它吃掉啊!”
“你刚刚不是说她太小了不够塞牙缝吗?那你就把她养大...”
“哦,原来如此,师尊高见!等把它养大养肥我再烹火烧油给它烤了吃!”
云上不置可否,这白孔雀的出现,也许能教会止戈一些他教不了他的道理,譬如养育,譬如付出,譬如成长...也许现在他想着要把她吃掉,可云上有信心,止戈一定会好好把她养大,她会成为止戈的灵宠,和他一起,默默的守护止戈...
“不如,你先给她取个名字...”
“取名啊?白茸茸的一团,就叫小团子吧!不不,太没文化了...正好师尊教我抄的书上有两个字,忒有文化,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正好用上,小鸡仔,我就给你取名叫小廾匸吧!”
“嗯?哪个恭喜?”
“是那个开不见头,亡不见首,开心差一横,死亡差一点的廾匸!有文化吧师尊?!嘿嘿!”
云上笑了笑,蹲下身,抚摸着白孔雀道:“小孔雀,你有名字了...”
云上又道:“其名何意?”
止戈道:“师尊,俺不是说了吗?开心差一横,死亡差一点...开心是对我来说的,要把它吃了我才开心呢,现在没得吃了,当然不开心了;死亡呢,是对它说的,它差点就成了我的盘中餐,可惜了,现在不合适,得养养...”
云上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
白孔雀跳到止戈的手上,沿着手臂又跳上他的头上,欢呼雀跃的振着翅膀:“娘亲,我有名字咯!小廾匸,小廾匸...”
“哎呀,你这个疯鸡仔,别在我头上拉屎啊!臭死我了,呕,呕...”
云上看着止戈手脚并用齐上阵去薅头上的白孔雀,薅来薅去,除了薅掉几根毛,白孔雀还算完好无缺,左右扑闪,还逮着机会就在止戈脸上啄两口...这画面实在有趣,可他却仍在不知不觉间,眼底氤氲起一团湿漉漉的雾气...
他在闹,他在笑,笑中带泪。如果...
如果,风止也在,那该多好...
止戈终于把白孔雀从头上拽了下来,他道:“算了,我还是放你一马,你赶紧走吧!”
“我不!娘亲最可爱最厉害了!小廾匸就要跟着娘亲!”
“我厉害?我可爱?当你娘亲我哪里行啊?”
“嗯,你确实,哪里都不行...”云上横插一句,气的止戈吹胡子瞪眼咬牙切齿道:“师尊,你又知道了!别给我穿小鞋,让我光辉伟岸的形象瞬间掉地啊!”
“长相不行身材不行性格不行花钱行!聊天不行喝酒不行干啥啥不行!要问你干啥能行?吃饭还行睡觉还行,人气不行气人行!”云上嘴里没把门儿的冒出来这两句,惊得他自己都一哆嗦,是从几时起,自己竟学会了止戈式的幽默、揶揄和玩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止戈对他的影响已是这样深了...
止戈全程瞪大了他的双眼,眼珠子都快惊得掉下来的听完云上说的话,然后气的去找了昆仑虚的结界撞去...
“哎哟”一声,止戈用手捂住他的朝天鼻,看样子那一下撞得不轻,令他痛不欲生...
小廾匸立马振着翅膀噗嗤噗嗤抱住止戈,然后又飞到止戈鼻子前道:“娘亲,小廾匸给你吹吹就不痛了!”
止戈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这天不疼地不爱师尊也不睬的,竟然让一只小鸡仔来疼爱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都是拜你所赐!”止戈抬手就抓住小廾匸,想把它当做石头一样扔走,结果却是小廾匸死死抱住他的手,像胶水一样粘在他手上,死活也甩不走...
止戈也是很无奈了,朝着小廾匸张开血盆大口,作势要把它吃掉,可小廾匸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笑了。
止戈道:“笑什么,小傻子?我要吃了你啊!像你这样一个小鸡仔,我一口能吞下三个!”
小廾匸道:“娘亲,再来一个!”
云上见状只觉好笑,这个小廾匸还以为止戈在做鬼脸逗自己玩儿...
止戈一连又做了几个凶神恶煞的鬼脸,先是用自己的食指按在眼皮下方,接着用食指把眼皮往下拉,吐出舌头,张大嘴巴,嘴角还挂着口水,再用大拇指按着腮帮,把脸拉得老长,整张脸就活脱脱像一个随时要爆炸的爆竹,又像个索命的厉鬼...
只可惜小廾匸越发亢奋的振着两只翅膀,扑闪扑闪的卖力给他鼓掌。
止戈双手伸直,翻着白眼,像一个恐怖僵尸一样游魂荡着,荡着荡着突然像被电击了似的,全身抖动,吐出舌头,倒在了地上...
小廾匸刚刚还在欢欣鼓舞,可见倒在地上的止戈半天没动,不禁“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娘亲,娘亲,小廾匸不要你死!娘亲,娘亲...”
受不了小廾匸的鬼哭狼嚎,止戈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吐着舌头,旋即又蹦了起来,伸出双手像僵尸一样又蹦又跳。
小廾匸破涕而笑:“娘亲,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娘亲,再来一个!”
止戈翻了个白眼,然后一本正经道:“小廾匸,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好哒!小廾匸最喜欢听故事了!”
“从前有一只乌鸦,它娘亲生病了,小乌鸦看着病床上娘亲憔悴的模样,心疼道:娘亲,你快点好起来,千万不要离开我呀!娘亲感动地说:乖孩子,你如果不是乌鸦嘴该多好...”
小廾匸仍旧没心没肺道:“嘻嘻,娘亲,虽然小廾匸觉得不好笑,但还是要笑!嘻嘻嘻...”
止戈因为三番两次都没吓到小廾匸,垂头丧气潦潦草草的随便又做了个鬼脸,他用两个食指把两个眼角往外一扯,小拇指把鼻子往上一推,嘴角用力往上一翘,便成了一个狐狸精的模样。
小廾匸开心极了,直呼道:“娘亲真厉害,娘亲真可爱!”
止戈已经无语到吐血。他决定不管小廾匸了,对云上道:“师尊,止戈累了,止戈想去去睡个觉回个血...”
说完止戈就慌不择路的想跑,结果还是被小廾匸给粘上了,小廾匸在他头上蹦来蹦去。止戈三番几次想下死手将它一掌拍死,可小廾匸左闪又躲,次次逃过止戈的魔爪...
看着这两崽争得你死我休,云上跟在身后,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清欢、落尘、栾沧和仁义礼智信等几名弟子前来接驾,作揖行礼,云上问了此间并无大事发生后,便让他们各自散去,自己也随着止戈和白孔雀回到凌霄峰无极殿...
说睡觉就睡觉,止戈在凌霄峰无极殿寝殿却是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原因是这个小廾匸总在一旁的鸟窝里叽叽喳喳,止戈大吼一声:“你个小东西睡不睡觉啊!”
小廾匸道:“娘亲,小廾匸睡不着!娘亲,要不给小廾匸讲个故事吧...”
“好,你给我听着,从前有一只小臭鸟,它晚上不想睡觉,吵吵闹闹,娘亲告诉它如果不睡觉就会有小豺狼来吃掉它,小臭鸟并不在意,继续吵闹,然后被小豺狼听见了,小豺狼跑来,一口咬断小臭鸟的翅膀,然后又一口咬掉小臭鸟的两个爪子,最后一口咬掉了小臭鸟的脑袋,从此,人们就再也没见过这只小臭鸟了...”
止戈一边用恐怖的声音说着这个恐怖的故事,一边还作势做着小豺狼的凶残样子,心想这下子要把小臭鸟唬住,乖乖睡觉...
小臭鸟的确没再发出声音,止戈心满意足的睡下,可他还没睡着,脖子那里就像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蹭着,痒痒的,伸手去抓——靠,什么东西暖呼呼的!
止戈吓得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定睛去看,原来是小廾匸跑到他的床上,他的枕边!
“你大爷的,小臭鸟,给你弄了个鸟窝不睡,还跑我床上!我让小豺狼现在就把你一口吃了!”
没想到小廾匸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哎哎哎,我说你个小臭鸟能别哭吗这大半夜的...等会儿真把小豺狼引来了!”
“娘亲,我怕小豺狼!我想跟娘亲一起睡!”
“给我滚回你的鸟窝去!我才不是你娘亲...”
“娘亲,睡觉觉,别说话,等会儿小豺狼真来了...”
小廾匸已经钻到止戈的颈窝里,张开小翅膀搂着他,鼾鼾入睡。尽管不情不愿,可小止戈还是任这只小臭鸟在颈窝里睡着,尽管它的羽毛蹭着自己,瘙痒难耐...
云上在外头洞察着一切,待他们俩个都睡了,才轻着脚步进到房门,给止戈掖了被角。看到小廾匸搂着小止戈睡觉的画面,云上莫名觉得萌化了,这个止戈虽然嘴上没个把门儿,经常说狠话,其实内心还是纯善的...
本来他还想着回来之后,要怎么传道授业,去除魔灵残识,将止戈引上正道,这下正好,小廾匸的到来,让他一个魔性深重的顽童,承担起养育孩子的重任,他一定会在此期间得到净化,悟出大道...
云上走出寝殿后,用腰间的灵羽开启藏经阁,打开了藏经阁的结界,然后找出六界全书,仔细翻阅。奈何书中并未有洱海之地以及海底镇压之物的相关记载,云上只好合上书籍,返回寝殿。
他刚于寝殿床上闭目躺下不久,便觉有人前来。
原来是止戈,深更半夜不睡觉,大着胆子跳到他的床头,还嚣张无比的蒙住他的眼睛。
“猜我是人是鬼!”
云上沉默片刻,轻轻去抓止戈的手,他怎么会不知是止戈?只是由着他罢了...
“止戈,别闹...你不是和小廾匸一起睡了么?怎么又来我这里?”
止戈却并未松手,只觉得掌心有什么东西在发颤,是师尊的睫毛在扫他的手心,手心痒痒的,心里麻麻的...
“师尊,你话怎么变多了?这么多问题,叫我先回哪个?”
“你先把手松开。”
“嘿嘿,我不!”
“不可胡闹!”
“哼!”止戈松开手,噘嘴生气道:“师尊派了个那么难缠聒噪的家伙到我身边,害的我都睡不好觉,我一睡不好觉心情就差,心情差了,就想干点什么让自己开心高兴起来...”
“哦?这么说,折腾你师尊还是件让你开心高兴的事是吗?”
“师尊,你真是太聪明了!”
“好,你开心就行...”
止戈滴溜着大眼珠子,师尊,这是何意?同意自己来骚扰折腾他?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做什么都行?”止戈瞪着圆滚滚贼溜溜的大眼珠子,歪嘴坏笑。
“你想做什么?”
“我想...”止戈歪着头望向他的师尊,这一看,确是看得呆了,连话也消失在喉头...
虽然师尊平日穿的衣服大都是白色,可却不是一层不变的白,而是五花八门的白,今日穿的,便是丝绸材质的光滑衬衣,那衬衣之下包裹着流畅的身体曲线,而他的手腕在深沉似海的夜色里更显得玉泉般温润清透,整个人疏离中微露春风绕柳般的缠绵、雅痞中不失茂林修竹般的风流。
一路往上观去,师尊的脖颈修长,下颌线干净流畅,轮廓深刻线条优美、尤其是蜿蜒到微翘的下巴尖时有一段堪称娇俏的弧线,像是刻在刀鞘上的花纹,掩映着利刃出锋的凌厉和宝光乍泄般的丰艳...
他的唇形清晰,唇角精致,嘴唇粉嫩饱满有弹弹的肉感,中间有一颗小巧的唇珠。他舔了下唇,朱唇轻抿,便生出一股似笑非笑之意,嘴唇往里收时唇珠变淡、不经意间会露出兔牙和小舌头来...
鼻子挺直、秀美,悠悠眉梢如青松劲挺、盈盈眉目如秋水含愁。那一双眼睛盛满琥珀琉璃,温润又璀璨,止戈看着,只觉得自己像被吸进了美丽的漩涡之中...
他就徜徉在那漩涡之中,伺机捕捉一切与他有关的,冷冽、霸道、放松、温润、性感的各种瞬间,仿佛他是晚开馥郁的玫瑰在暗夜流光,是神鸟抖动着蓬松舒爽的羽翼,温暖又心安、迷情又高级,令人置于其中,欲罢不能...
“止戈...”
云上轻声温柔的呼唤,止戈这才扭过头去,惊呼:“师尊,你可真好看!好看得让我的眼睛都安在你身上了,害得我歪头好久,我现在脖子好酸啊,师尊,你帮我看看,我脖子是不是要断掉了?”
云上坐起身,双手掰过止戈的头,面向他,两两相望,顿时便失了心神...止戈现在虽不是风止的模样,可他的眼睛,却如此干净,是最剔透的小泉、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眸色浅而清绮、软而不疲。他的眼睛望向自己时,瞳孔放大,里面有一人,是自己;里面有纯真稚意,是对自己。当他的眸子转动起来时,那灵光乍泄的美,让万物生辉让时光凝滞...
云上就凝滞在止戈的眼眸里,忘记了他刚想对他说的话。
而止戈的眼眸,从望向他师尊的眼睛,转动着落到他翕动的唇瓣,视线便再也移不开了...
他的头慢慢靠近,仿佛下一秒,就要含住那唇瓣。
云上此刻已是心如擂鼓,他告诉自己,现在的止戈还不是风止,绝对不可以吻上...
正当他欲推开止戈时,止戈确是已到眼前,不过,他只是眯起眼睛嘟嘟嘴巴用鼻子蹭了蹭自己的鼻尖,然后笑嘻嘻的往床上一趟,高兴道:“师尊,赶快睡觉吧!”
云上这才明白,这是他表示亲昵的行为,就像对待小动物那般,蹭蹭鼻尖再拿手挠挠,小动物就乖乖的被他驯服了...自己,是不是也如那小动物一般,被他驯服了呢...
云上只觉得,现在的止戈,清新得像是自然深处的一缕风,被他拂的山川海湖天地万物都沉淀得格外静谧柔和...
“好梦...”他也躺下。
“师尊,我睡不着...”
“闭目静心...”
“不如...师尊你也给我讲个故事听吧!小廾匸那只小臭鸟睡觉前还让我给她讲故事!我哪会讲故事啊...”
“你不是惯会胡诌吗...”
止戈隐约听出师尊语气中的打趣和宠溺,却故意装作委屈的发难道:“师尊,我已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您不可再对我有如此偏见!”
“可你师尊看起来像是会说故事的人吗?”
“嘿嘿,不像!可师尊我真睡不着...”
“那...师尊便给你胡诌一个吧...”
“哈!我就知道师尊对我最好了!”
“那就讲个志怪的故事吧...”
“好,我听着呢...”
“在遥远的洪荒时代,天上突然降落一张巨大的网,人们被困住无法脱身,这张网悠悠荡荡遮天蔽日。人们浑浑噩噩,在这张网下,从不辩昼夜逐渐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最终如温水煮蟾蜍般,食物和生命都慢慢消耗殆尽...可他们不想死...他们祈求神明,只要他们不死,从今往后一定会辛勤劳作,再也不犯懒耍滑...而后,人们看到从天而降一个少年的身影,他脚下踏着桂叶,头上缠满金枝,白鸟为他的美悬飞停驻,花朵择下自己的花瓣向他挥洒...他弯弓搭箭,银亮的光芒穿射出去,刺破了躲藏在云层之上神明金线镶滚的袍角。而他跳进网的缝隙里,看漏下来的一缕缕阳光切割斑驳的影子在网的下面闲庭信步。更多的羽箭向那影子的相反方向射去,神明的终于不堪的掀起他的衣袍,抖了抖,然后离开了...天光乍亮,人们向少年道谢,向神明道谢,少年却只道‘这是神明的衣袍,神明告诉我们时间是一张巨大的网,不努力不勤快它便会把我们束缚住,过不了自己想要的日子'...”
云上扭头望着皱皱脸嘟嘟嘴用小脚脚蹬掉被子以示抗议的止戈,忽然笑了笑道:“要来我这儿睡的是你,睡不着要我讲故事的是你,听得不满意的人还是你,止戈,你要如何?”
“哼!师尊肯定又在数落我,都不哄我...”
云上一声“嘿”字未曾说出口,便拿手戳戳止戈的小肚子,止戈怕痒便一边笑一边躲,软软的头发蹭在枕头上变得乱糟糟,大眼睛咕噜噜小脸蛋热乎乎,最终还是手脚并用的顾涌去揽住师尊的手臂,抱在怀里,这才一夜好眠...
天还没亮,隔着门都能听见小廾匸叽叽喳喳的唱着鸟歌,止戈直接用手指塞到耳朵里,想堵住声音,无奈小廾匸越唱越响亮。
赖床,是赖不成了。止戈起床,却发现师尊云上不知何时已经先起了,现在也不知去向哪里...
“喂,小臭鸟,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娘亲,天亮了,我饿了!”
“饿了自己找东西吃,别影响我睡觉!”
“娘亲,你也饿了吧,那你吃什么?小廾匸去给你也弄点!”
“我啊...我要吃小臭鸟!”
“那我也要吃小臭鸟!”
“那你把你自己吃了!”
“小廾匸不是小臭鸟,小廾匸是娘亲的小宝贝!”
“呕...我不是你娘亲!”
“娘亲是什么呢?”
“我是小豺狼!”
“那小廾匸就是小小豺狼!”
“你有完没完啦...我的回笼觉...苍天啊大地啊不带这样折腾人的...”
“娘亲,小廾匸真的饿了,小廾匸想吃小臭鸟!娘亲给我抓好不好!”
止戈拼命想把小廾匸甩开,抱头鼠窜,到处乱跑,最后竟不知不觉,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十里桃林。
那是昆仑神族的一处禁地。
十里桃林的桃树上结着硕大香甜的桃子。馨香四溢。
止戈摘了一个桃子,用手擦了擦,便想一口吞了。
倏地,一个鸟头窜了过来道:“娘亲,这不是小臭鸟!小廾匸要吃小臭鸟!”
止戈很是无语,这小廾匸他总也甩不掉...偏偏这里鸟屎都不曾有一颗,哪来的鸟?万般无奈之下,止戈只好又摘了个桃,拿了根桃枝在桃子上面戳呀戳,戳了三个孔——两只眼睛一个嘴巴的小臭鸟就这样诞生了。
“喏,小臭鸟,拿去吃吧!”
小廾匸接过止戈给的桃子味的小臭鸟,开心的振翅开嗓:“谢谢娘亲,娘亲最好了,小廾匸最爱娘亲了!”
止戈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摘了几个桃吃,吃完要走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摔了个狗吃屎。
原来是块石头。止戈爬起来,用脚踢了踢,本想把这块大石头踢飞,结果大石头一动没动,反而自己的脚指头疼的要命,于是弯下腰委下身来,想看看这石头究竟有何魔力,没想到竟看到石头上面刻了字...
三个红色大字“三生石”,旁边还有一串小字,几个名字已经被风雨侵蚀的模糊不清...
“醉卧花眠忘前尘,情深不渝枯成灰。银鍠,水月,云上,风止。云上?不是师尊的名字吗?”
“止戈,谁让你来这里?”
“咦,师尊!我刚说到你的名字,你怎么就出现了!太神奇了!师尊,你的名字怎么会刻在一个破石头上?”
“这不是破石头,这是三生石...”
“三生石是什么东西?”
“以后我再告诉你。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去日月殿。”
“为啥啊师尊?我还没吃饱呢!师尊,喏,这颗桃给你吃,我再去摘一些!”
“不必。”
止戈从没见过云上如此严肃不容置喙的神情,心想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可他心想自己没做错事不怕鬼敲门,于是对身后的小廾匸唤了一声,“跟上”!小廾匸便啄着还没啃完的桃子味“小臭鸟”飞到止戈的肩上,随着止戈一起跟随云上去往日月殿...
传说中的人教三圣器究竟是什么?每一件都很强,轩辕剑位列其中
在传说中,太上老君乃是鸿钧老祖的大徒弟,一身修为深不可测;除此之外,太上老君还对炼丹和炼器都有极高的造诣,堪称三界第一炼器大师。太上老君炼制出来的法宝数不胜数,比如如意金箍棒、紫金铃、九齿钉耙等;太上老君作为人教教主,当然也给人教炼制了不少法宝,其中最顶尖的就是三圣器,现在来看看这三圣器是哪三件法宝吧:
三圣器之金刚镯
金刚镯又叫金刚琢,可以变化,水火不侵,能击万物,收取各种法宝和兵器,妙用无穷。乃锟钢所炼,还被还丹点成,具灵性;当年老君过函关,化胡为佛时,就曾用金刚镯防身。在《西游记》中,太上老君曾用此宝砸翻孙悟空,帮助二郎神将其擒拿。
后来曾被太上老君的坐骑“板角青牛”偷走,私逃下界占山为妖,自号独角兕大王,于金兜山擒住唐僧,并利用此宝套取孙悟空的金箍棒、哪吒太子的六件降妖兵器,以及众天神天将的法宝等物一同收走,甚至连水火雷电都能被收去;后被亲自下凡的太上老君用火系芭蕉扇所克,降伏青牛精后,收回了金刚琢,并将众天神的兵器归还,最后金刚琢成为了独角青牛的鼻环。
三圣器之腾空剑
相传腾空剑乃是颛顼高阳氏的神剑;颛顼高阳氏是黄帝的孙子,颛顼的奶奶当然是西陵人螺祖,颛顼长大成人后曾在棠溪一带居住事农修身,还以铜铸造剑钩。《拾遗记》一书记载,颛顼高阳氏有画影剑和腾空剑,为天下兵器之二绝,文中说:“此剑飞扑,指其方则克,不用时在匣中常如龙吟虎啸”。
画影剑的来历十分神秘,但腾空剑的来历更传奇;据说某一年东异族来侵,华夏子民遭受极大的残害,在敌我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颛顼抱着必死的决心,率领麾下将士奋力反抗,就在即将败亡之际,天空突然降下一把神剑,颛顼靠着这把神剑击退了东异族。而这把剑就是腾空剑了,是太上老君不忍见到人族受难,特地赐给颛顼高阳氏的,代表守护。
三圣器之轩辕剑
说起轩辕剑,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了,这是上古三人皇之一的轩辕黄帝的佩剑;轩辕剑的全名叫轩辕夏禹剑,乃是上古时期的人皇剑,乃是由众神采首山之铜,太上老君亲自锻铸而成,后传与夏禹;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
其内蕴藏无穷之力,可以说,此剑就是人皇的象征;后来商汤推翻夏朝后,得到了此剑,成为新一代人皇,此后此剑在商朝一直传承了下去;商纣王前期是一位天赋异禀、雄才大略的帝王,开疆拓土无数,但后来遭诸神忌惮,并借由其“侮辱”女娲娘娘之事,联手策划了灭商计划。在商纣王死后,此剑也就此下落不明,至此之后,世间再无人皇。
也是可惜可叹,在上古时期,人类原本是与诸天神是同一级别的存在;受人教三圣器的庇护,人类之中总会诞生一些天赋异禀的存在,虽然没有神力,但凭借肉身的强大,却也是能灭神杀佛;尤其是人族的帝王,依靠圣器之助,甚至可比拟天道圣人,能灭掉人皇的,也只有人类,所以才有了“封神之战”;可惜,在上古时期,以上三件圣器要么被收走,要么遗失,至此,人族开始臣服于天界,人间帝王也只能自称“天子”了。
妖精的尾巴3第2集:纳兹现在有多强,一招秒杀昔日大敌!
今天来和大家说下《妖精的尾巴3》这部动漫。目前第三季已经更新到第二集了。在上一话说到纳兹和露西去找温蒂,但是温蒂拒绝加入妖精的尾巴,主要是因为自己的闺蜜雪莉娅。而在结尾蛇鬼之鳍攻打蛇姬之鳞,温蒂和雪莉娅前去对抗蛇鬼之鳍,而第二集,主要讲的就是和蛇鬼之鳍的战斗。
下面就是雪莉娅和温蒂携手与蛇鬼之鳍战斗,在此简单科普下:雪莉娅是天空之灭神魔导士,温蒂是天空之灭龙魔导士,在大魔斗的时候,这两人对战过,最后成为了好朋友。如果忘记的小伙伴,可以去补第二季哦。
在她俩战斗的时候,这里还有一位老熟人,那就是布鲁诺特,布鲁诺特是恶魔的心脏副会长,在8年前曾经去天狼岛对付妖精的工会一伙,还获得了"妖精尾巴"公会三大魔法之一的"妖精的光辉",实力非常强。当时可以说是妖精尾巴纳兹也遇到过布鲁诺特,但是完全不是布鲁诺特对手,几乎被布鲁诺特的重力魔法压制得站不起来。如今八年后布鲁诺特再次出现在温蒂面前,温蒂也完全不是她对手。
布鲁诺特一出场就用重力魔法把温蒂和雪莉娅以及夏露露压得趴在地上,可以说是出场相当霸气,毕竟头街在那里“恶魔的心脏副会长”,如今是“蛇鬼之鳍”工会会长的老师,应该是负责保护这位会长的。
布鲁诺特出场装了一会X,然后要对雪莉娅出手,在关键时刻是纳兹赶来,一把抓住雪莉娅。至于为什么抓住雪莉娅,因为在上一集雪莉娅踢飞纳兹,让哈比带她来找蛇鬼之鳍,(文章出自“老白与动漫”原创)导致纳兹只能跑过来,所以贼气!
布鲁诺特看到纳兹出场,当时惊了一下,因为其他人都被自己魔法压得趴在地上,但是纳兹站了起来。布鲁诺特当时没有认出纳兹,毕竟八年时间过去了。(纳兹是七年后从天狼岛回来,然后参加大魔斗,之后修行一年,如今时间应该过了八年。)
布鲁诺特认不出纳兹,纳兹也一样认不出他,幸好还是温蒂在旁边解读,才让布鲁诺特想起纳兹,但是纳兹依旧对他没印象。因为在布鲁诺特离开天狼岛的时候,黑龙降临了,然后毁灭了天狼岛。
布鲁诺特记起纳兹之后,很瞧不起他,因为在八年前纳兹被他打得趴在地上动不了,在布鲁诺特眼里完全就是杂鱼,布鲁诺特从来不把杂鱼放在心上。
布鲁诺特接下来用自己重力魔法打算秒掉纳兹,因为纳兹的存在妨碍到他装X,本来老白还以为布鲁诺特会和纳兹过几招,但是结果却出乎意料!
布鲁诺特被纳兹一招“火龙的咆哮”给秒了,确实是一招秒。昔日的大敌如今弱成这个样子,其实也反衬出纳兹的强大,如今的纳兹实力绝对能在圣魔导士里排前五,一年的修行如今让纳兹强成这个样子!
看到布鲁诺特被秒了,蛇鬼之鳍工会举白旗投降,他们最强的依仗被灭,自己简直就是炮灰,因此选择乖乖投降。在第二集结尾,温蒂最后跟着纳兹和露西一起寻找伙伴,而她们下一站寻找的是朱毕安。
简报:第三集将会讲朱毕安和格雷的故事,喜欢妖尾的小伙伴不要错过哦,1年时间过去了,朱毕安还是那么美,但是人也变得憔悴很多,因为目前格雷已经“抛弃”她了!
以上简单说下第二集剧情,好让带了解下。最后:觉得不错,记得给个赞哦。(原创文章,禁止搬运,侵权必究)
莽荒纪2紫色武将青崖小雨解析 纪宁大弟子
纪宁座下大弟子,温柔、善良,身具大功德,有大气运加身。
初始星级:3
初始属性:
生命:2948
法攻:360
法防:147
物防:147
暴击:1000
格挡:750
技能介绍:
一念花开:召唤一道强大的自然结界,将区域内目标全部束缚住,并造成126%法术伤害,并额外追加32点法术伤害。[束缚:使目标不能移动和施放技能。]
缚仙术:释放一道藤蔓,束缚直线上的目标并造成72%法术伤害,并额外追加18点法术伤害。[束缚:使目标不能移动和施放技能。]
化身之术:以自然之力分化出三道1级的分身进行攻击。
荆棘密布:快速挥动藤鞭,对前方区域目标造成150%法术伤害,并额外追加184点法术伤害。
英雄羁绊:
同根同源:青崖小雨、纪明月(攻击 15%)
同气连枝:青崖小雨、空青蛇(防御 15%)
师徒情谊:青崖小雨、凤羽纪灵(格挡 15%)
灭神幻术:装备秘籍:《灭神术》(生命 1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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